《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123章 表哥

    他们父女,同样也提防着彼此。在权利利益一层层的放大之后,感情,已经被磨灭的干净。
    反正,亲情这些东西,从来都没有过。
    感情那种东西,与其说是奢望,不如说,没有过。
    时间如流水,便如同天气悄无声息的凉下来一般。
    林衡芜手中捏着书,看着窗外,天已经渐渐凉了下来,她也能静下心来看书,此时距离上次宫宴,已经过了半个多月。
    渐渐步入秋季,秋高气爽,天气凉快,可是却并未让一些人,将焦虑的心情凉下来。
    先是兰宓妃要嫁给七皇子,后脚太子失踪,皇上震怒,吩咐人大力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婚事的事情自然耽搁了下来。
    而后七皇子也病了,四处流言纷飞,其中最为显著的一条便是有关兰宓妃的。
    刚流传出去没多久,便有一群人嗤笑,那兰宓妃是谁?是大巫亲口定下的天女,天女难道还能克夫?
    然而就在反驳的留言持续没多久,一条新的留言便诞生了。
    天女只能配天龙的流言不胫而走,这天龙有两条,一条是当今陛下,一条便是身为潜龙的太子殿下,当真是有意思。
    这条留言在民众当中十分广泛,然而到了上层社会,一些官员却是闭口不言,对于这条留言只当作听不见,但是回到家里以后,还会与妻子爱妾闲说两句。
    便是身处于后宅的林衡芜,都得知了这个消息,她并不意外,因为消息的源头就是自己放出去的。
    正所谓计划不敢变化快,其实她原本的打算,是让兰宓妃夹在,皇帝和太子之间,更加的为难。
    不曾想,太子竟然出了意外,将兰宓妃推入了一个更加尴尬的境地。
    林衡芜对于这样的境地,只想大笑三声说一声天助我也。
    不过太子的出事,除了对兰宓妃有所影响,对于林衡芜也有一定的危害。
    比如林青宵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明显焦躁了不少,有事儿没事儿还召见林衡芜过去训斥一顿,无非就是撒气,毕竟如果太子死了,那么林衡芜也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
    为此她的反应是,让云雀去给郝连奕送个信儿,上写子衿二字,让他登门拜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这句话还是她从林子维那儿学来的呢!
    郝连奕果然没耽搁太久,她这儿的一盏茶方才烹好,外面便已经来了信儿,说是郝连公子来了,请小姐过去。
    林衡芜手里捏着茶杯,看着那下人,淡淡一笑:“前些日子我惹了父亲不痛快,如今还在禁足,怎么可有客来了就前去接待,怕是不妥不妥,还是请表哥先行回去吧!”
    下人脸色难看,犹犹豫豫,最后只得回去禀报。
    春意有些担心:“小姐,咱们就这样跟五爷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这么多天,父女两人,你来我往,斗法是络绎不绝。底下的奴才个个眼巴巴的瞧着,心里若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就没见哪家的小姐,跟自己家的父亲硬碰硬,还屡屡占了上风。
    林衡芜略带玩味的笑意,显得是风轻云淡:“没事,以后你见多了,习惯了也就好了。”
    云雀最是信任,见自家主子不以为然,也跟着笑道:“只怕五爷要气坏了,小姐,待会儿出去吗?”
    林衡芜随意的将杯子撂在桌子上,确凿地说:“怕是表哥来找我。”
    她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心里那就是一定有把握的,果然没过多久,只听外边仙抚一声:“表少爷到了。”
    随即门帘便被掀开,只听脚步声往里徐徐传来,越过那大隔断,人便走了进来。
    林衡芜招了招手,春意连忙扶起她,她起身,微微欠了欠身:“表哥。”
    郝连奕扶了她一把:“都是自家人,多礼做什么?”顿了顿又问道:“好端端的,怎么被禁足了?”
    此次来的只有他一人,林青宵并未过来,显然也是气极了,却又无可奈何。
    而跟着送来的,是一个下人,林青宵身边的得力人选。
    他之所以这么问,便是问给那下人听的。
    “近些日子的确是我不懂事,火气也大了一些,顶撞了父亲几句,不碍事的。”林衡芜挥了挥手,几个丫头便出去了,守在门口。
    至于那离开的下人,明显是松了口气,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顶上的人来来回回的,受苦的还是底下的人。
    郝连奕也不再多说什么,坐在榻上,手边正好放着已经煮好的茶水,以及糕点。
    枣泥荷花酥酥层清晰,食之酥松香甜,别有风味,最让人觉得精妙的是它荷花的外形,让人能联想到“出淤泥而不染”,高雅洁丽的赞誉。酥层清晰,观之形美动人,食之酥松香甜,便是单单看着也觉得美丽,然而郝连奕没有动这吃食,他拿起茶杯凉了凉,然后小饮了一口,称赞道:“妹妹,这的茶真是唇齿留香。”
    她掩嘴一笑,眸光流转:“以后表哥的话我当真是半个字都不信了。”
    郝连奕微微有些诧异,连忙追问道:“我哪句话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让我不高兴了,是表哥的话也太不靠谱了。”林衡芜的指尖在茶杯周围回旋,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表哥都没尝出来,这里面根本不是茶叶,而是荷叶边,便说什么好,可见是压根没放在心上。”
    他苦笑连连,也知自己的确是心不在焉,揉了揉眉心,赔罪道:“的确是我不好,回头我做东,天香楼,请表妹一定赏脸。”
    她摇了摇头,这才切入主题:“我哪里是那么不懂事的人,表哥神色如此怅然,肯定是有事,而我却将你请来,心里着实愧疚,哪里还要表哥赔礼道歉?”
    “即此羡闲逸,怅然吟式微。如此安逸怎不叫我羡慕?我不禁怅然地吟起《式微》。”郝连奕说完之后,又立刻摇了摇头,无奈笑道:“我这个人又不知如何是好了,分明享受到了世家的优势,却不愿承担责任,这可怎么是好?表妹可万万不要笑我,我当真是无地自容了。”
    斜光照墟落,穷巷牛羊归。
    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荆扉。
    雉雊麦苗秀,蚕眠桑叶稀。
    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依。
    即此羡闲逸,怅然吟式微。
    郝连奕不过弱冠,与林子维年龄相仿,林子维此时还能任性,而他却要顶起一个家大业大,甚至从束发开始,便已经没有了任性的权利,这么多年他中规中拘,抑制着自己的本性,在皇权争夺当中,明哲保身,早就耗费心力,心中泛起了厌倦,然而无能为力,这个局面谁也逃脱不了。
    林蘅芜有些心疼,心疼这位独木难支的兄长,自己上且有兄弟姐妹作为帮衬,而他呢,只能孤身一人。
    “别皱眉头。我早已学会了明哲保身,看淡别人的生死离别,但只要看见你皱眉头,我还是有伸手抚平的冲动。”郝连奕伸出手,将她额上的皱纹抚开,微微一笑:“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最近你可是风头正盛,以后想做什么?”
    “做你妹妹。”
    林衡芜下意识的回答道,两人都是一怔,相互看着彼此,然后同时笑了起来。
    郝连奕听说了很多,比如自己这个妹妹回来之后,活得非常好,过得也滋润,动起手脚来更是干脆利索,上面的那两个兄姐一下子就变成了庶出,还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与七皇子走得很近,很多人都说七皇子喜欢自己这位妹妹。
    他看着她风生水起,但还是更加的喜欢那个住在边城里面,与世无争的她。
    然而,人不会是一成不变的,这个年纪,定不了谁的一生。
    郝连奕有些恍惚地说:“我唯有一个希望,便是日后你走的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
    爬得越高,便越是受不起那退后一步的危险。
    林衡芜听了这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这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树有树的笔直,人有人的性情,鱼有鱼的游荡,天地万物,皆被天道归列出规则。我们顺应天道,违逆天意,顺从自己的意愿,便是因为我们有性情可言。人生其实没有必要过于复杂,简单一些,一目了然。表哥顾虑太多,反而一点儿都不快乐。若是人这一生不快乐,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郝连奕极为的意外,怔了良久,方才温柔的笑道:“妹妹这番话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低柔:“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说这些,倒是有些教育表哥的意思了,实在是不合规矩,表哥可不要和我计较。”
    “妹妹这番话有大大的道理,我为何要计较?”他笑得一脸温柔,洋溢的笑容犹如春水拂面:“妹妹是真的开朗了许多,看来在府内的确过得很好,你很好,我便放心了,否则心里记挂着,却也不好常来常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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