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87章 谢罪

    清晨的光芒笼罩大地,万物复苏,春日所带来的百花盛开引来了香气,下人们忙忙碌碌,偶尔会践踏一两个无名的野花,不过即便是被踩在脚底下,下一刻也很快的站了起来。
    野花,同样代表着坚韧。
    云鹊脚步飞快的赶了回来,手里还端着铜盆,待入了房间后,脚步立刻变轻了下来。仙抚掀开帘子,对她招手:“云鹊姐姐,小姐醒了。”
    她这才不控制步伐,飞快的进来。
    林衡芜已经做坐了起来,靠在床边,她端着铜盆进去,交给一个婢女,然后水洗一个温帕子给自家小姐擦脸。
    洗漱穿衣之后,林衡芜方才起身梳妆。照旧是云鹊梳头,头饰简单,仙抚选了一根翡翠白玉花枝的样式,一切都仿真,都能看见叶脉流动。
    这样式的簪子流行了好多年,据说常贵妃还没入宫的时候,入宫探望当今皇后,因是春日,便摘了一支梨花,直接别再了头上,皇上一见便倾心,在皇后亡故一年之后,便将常贵妃迎入宫中,照顾太子和七皇子。
    簪子这东西,重量不轻,那些纹丝不动的女子,其实晚上卸妆的时候,头皮都会发麻。这种感觉林衡芜很熟悉,毕竟皇后的打扮是最尊贵的,册封皇后那一日的礼服,也是最为华贵的。
    那种感觉,她真的不想在体会了。
    “仙抚,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林衡芜想着她的腿伤,便不想在让她来回奔波。
    仙抚一怔,连忙跪下:“小姐,奴婢……”
    “起来。”
    林衡芜蹙眉看着她,给云鹊使了个眼色,云鹊立刻将她扶起,笑着道:“这几日我连着值夜有些累了,小姐说让我休息一下,晚上让你来值夜,因此想让你白天休息,省着晚上没精力。”
    值夜一般晚上是不能睡觉的,但林衡芜晚上不起夜,故而让云鹊睡觉。
    仙抚明白了过来,这才欠了欠身:“奴婢知道了。”说完之后,便退下了,她走起路来十分的好看,如同在云端行走,是那种身姿摇曳,但不露出足的那种。
    林衡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经意的问道:“仙抚是何出身?”
    春意知道这是在问自己,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其实像仙抚这样的人,一直都不受到小姐们的重用。毕竟对方本身是娇滴滴的小姐出身,不会伺候人。在一个出身好的人,难免自视甚高,长的又漂亮,肯定不得小姐喜欢。
    何况这种罪臣之后,基本上都是皇帝亲自下的命令,无更改的可能。这种妥妥的罪臣之后,连勾搭少爷的可能都低一些,毕竟没人愿意沾惹。
    “说起来,仙抚也是无辜。她是太医令的女儿,太医令因为一些事情,被陛下下令抄家流放,十岁以下的幼女,都被冲为奴婢,分散在各个府上。”春意稍稍为她辩解了一点点。
    林衡芜挑了挑眉,心里暗暗道,那估摸着,该是会一点点医术的。她站起身来,吩咐道:“以后有关我吃食的事情,都让仙抚来处理吧。”
    府内的大丫鬟经营的是不同的东西,有的是管教奴婢,有的是帮小姐收着钱财,有的是衣服,或者吃饭一类的事情。
    林衡芜这里不信任任何人,所以根本没分给别人,一直都是云鹊一个人收着,现在分出去,明显是一个信任的信号。
    春意笑着欠了欠身:“奴婢代替仙抚谢谢小姐的信任。”
    “那你也得为你谢一下了,你帮收着衣服吧。”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反正一直都是你管着的,只是现在多了我的口说。”
    春意笑的很开心。
    林衡芜微微一笑,对于春意来说,她是信任了,可是仙抚还是差上一些。所以让她管理吃食,是一个考验。自己本身就精通医术,若是吃食被做了手脚,第一时间就能发觉,如此也不算冒险。
    早饭上来,她慢吞吞的吃着东西,本来早上也没什么事情,如此也无妨。不想今日来了事情,刚刚吃到一半,连雪便来了,而且神色有些着急。
    林衡芜放下饭菜,叫人收拾下去,见她问道:“怎么了,那么慌张?”
    连雪连忙说道:“小姐,我们小姐让奴婢请您过去,刚刚我们小姐听夫人说,钱家送来了帖子,要登门谢罪。”
    林衡芜拿起花茶,漱了漱口吐在痰盂里,然后站起身来,有条不紊的说:“带我过去吧。”犹豫了一下,她指着春意道:“你随我去吧。”
    春意欠了欠身,立即跟上。
    三人行色匆匆,赶到院落。林梅亭就坐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荡着,她头上的抹珠芙蓉晶抹额上晶莹剔透,垂下细碎的水晶圆珠,在阳光下极为的美丽。
    “你到是有心情。”林衡芜信步走了过去,见四周没人伺候,瞧着对方有些憔悴的脸庞,直接问道:“晚上没睡好?”
    梅亭逞强的说道:“在连夜给二哥哥做香囊罢了。”
    “那你今天怎么办?”林衡芜叹惜道:“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啊?”
    她有些六神无主,拉着对方的手,有些惶恐道:“蘅芜,我怎么办啊?我听母亲说,钱家给那婢女喂了打胎药,还给扔到了庄子里去,要发卖出去。要是父亲觉得对方有诚意,然后同意把我嫁过去怎么办?我可是那么狠狠的得罪了他的。”
    林衡芜预料到钱家会是这么个反应,所以并不意外,冷静地说:“二夫人怎么说?”
    “母亲说先看看钱家人来了怎么说。”梅亭眨了眨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黯然的说:“母亲之前就和我说过,女人在后宅,男人在前面。两人之间虽然成亲过日子,但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干系。就像男人在朝为官一般,女人后宅之主也是一个官职。在外周旋于贵妇之间,在内教导着儿女,无论妾室多了得宠,生育了多少子嗣,都无关紧要。因为养比孝大,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嫡妻,嫡母。”
    林衡芜必须承认,二夫人看的很透彻,说的很对。不过这些都是建立在强大母家作为背景,而男人没有丧心病狂的情况下。
    郝连家强大吧,可是林青霄照样敢在边界放肆,他是真真的一点情分都不顾忌。母亲也是太刚强,不肯像家族求助,以至于林青霄为所欲为。
    “蘅芜,蘅芜?!”
    她立刻回了神,面带一丝笑意:“其实别人怎么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过哪一种的生活。”
    梅亭揉了揉眼睛,叹惜道:“我是林家的女儿,没有联姻,就已经是父亲最大的宠爱了,我能求什么?我生在林家,喝林家的水,吃林家的饭,呼奴唤婢都是因为我出身于林家,我享受到了这么多,却不能付出,心中多还是愧疚的。可就是得到了这么来之不易的不用联姻,而对方还不将我放在眼中,我就越愤怒。我总觉得,辜负了父亲母亲一开始的期望。”
    林衡芜这才知道,这个看上去天真烂漫又不失大家风范的女儿在觉得丢脸的背后,还想到了这么多的东西。她温柔的笑了笑:“二叔和二婶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并未期待你有什么回报。因为喜欢你,所以不需要任何的回报,是你自己给自己压力了。”
    梅亭抿嘴笑了笑:“你说的是,那我肯定不要嫁给钱言,他待我不好,我父母都这么疼惜我,我怎么能轻易辜负了自己?”
    很难得,你可以决断自己的一生,那就好好珍惜吧。林衡芜笑的很开心,因为看见了对方很幸福的一生。
    两人正说着话,连雪走了过来,欲哭无泪的问道:“小姐,钱家的老爷夫人到了,老爷夫人都在花厅里待客呢,咱们要不要去偷看?”
    她根本不赞同这样的事情,可是小姐非要让她去看着,回来通报。便让连雪这样胆小如鼠的人,泪如泉涌了。
    梅亭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看向林衡芜:“我肯定要去,你也跟我去好不好,我们偷偷看看。”
    面对对方真诚的眼神,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无奈的点头:“走吧。”
    花厅是平日里接待女眷的地方,今日因为有女眷的出席,便迁就了一下女子。
    奴婢们来来回回上去上茶换水,都能感受到凝重的气氛,花朵似是为这气氛所压抑,花瓣轻轻地飘落了下来,轻的悄无声息。
    钱言跪在地上,几日不见他整个人憔悴了许多,虽然仔细打扮过后并无胡茬一类的东西,但眼神透着死寂,身上的湛蓝色衣着从风度翩翩,转换为了人不胜衣,憔悴不堪。
    钱御史心中心疼而已,更恼怒他做的蠢事,这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只能换成了一声叹惜:“林兄,承蒙林兄不弃,有意结亲,但我儿实在是不争气,竟让一个婢女给耍弄。如今那婢女已经被我处置,至于我这不孝子,便交给林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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