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58章 死亡

    在那一刻,有无数个不同的人缓缓地睁开眼睛。
    是哭,是笑,是沉思,是欢快。
    都不能得知那未来。
    七皇子含笑坐在凉亭里,不过眉宇间还是能看出一丝的厌烦,他的身体往后倾斜,翘着二郎腿,抱怨道:“你来的可真慢。”
    这是一间三进三出的院子,亭台坐落,乱石堆砌,花园小谢,院子的墙环绕,呈粉色,绿柳树木布满四周,花门被掩盖在苍茫的树种,四面抄手游廊。
    院中的道路相互衔接,有山水点缀,从外边看上去极为不起眼的院落,从里面看来堪称是富丽堂皇,花架子上面引了不知名的花在锦簇着花团,尚且还有些冷的天气,也不知从哪寻来了那么多的奇珍香草,只觉异香扑鼻,一阵风拂过,愈发苍翠,仙藤的穿石绕檐,一派生机勃勃。
    精致的景观同样也代表,地方的宽大。偏偏还没有一个引路人,她就像一个无头苍蝇,不知去哪儿寻找七皇子。所以很干脆地,慢悠悠地逛起了园子。
    然后恰巧看见了七皇子的身影。
    她走上那坐落在水上的凉亭,心里微微有些感慨:想找的东西从来都在不需要的时候出现。
    记着很小的时候,母亲给她留了一对耳环,她非常的宝贝,可是其中一个丢失了,伤心了许久。等着找到的时候,她已经拥有了一整套的首饰盒子。
    失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得不到比失去更好的东西。
    她遥遥走上凉亭,没让云雀跟着。自己自顾自的走到七皇子身边,欠了欠身:“臣女见过殿下。”
    七皇子摆了摆手,示意她随意坐下,视线扫了扫四周,有些纳闷儿道:“郝连奕呢!?”
    林衡芜有些诧异,回答道:“表哥说,您不让他跟进来。”
    七皇子趴在石桌上,侧脸冲上,有些纳闷说:“他这么听话?”
    林衡芜敛眉不语。
    七皇子也不在意她是什么态度,打了个哈欠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来吗?”
    自然是因为太子的缘故。当今国师已经一百零八岁,面容却如同二十多岁的少年,他送走了一代君王,又迎接一代君王,人人甚至奉他为神邸。
    便是这位神诋,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此时他说能为太子延续血脉的只有林衡芜,那就断断差不了。
    “是因为太子。”这个时候打哑迷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她直接的说了出来。
    七皇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是因为太子的缘故,却又不是因为太子的缘故。话说起来又太长了,所以,我只简短的说一句,不要入京。”
    林衡芜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该知道这不是我能左右的。”
    七皇子耸了耸肩:“我知道你一定能左右。你身边的那人在我脚腕上打的那一石子,可是到现在都还疼着呢!”
    她装傻充愣:“七皇子在说什么?臣女不明白。”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烦恼的挠了挠头:“所以说我最不愿意和你们这群心思叵测的人打交道了,说起话来绕来绕去,揣着明白装糊涂,烦死人了。我会和你说这些话,全是因为你是郝连奕的表妹,而他,是真的把你当成了表妹。所以你记得,不要入宫。”
    她是一定要入京的,就算没有太子的事情蹦出来也是要入京的。
    安排了那么久的事情,那么多的仇恨,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而打消。
    林衡芜沉默了半响,突然出声问道:“七皇子口口声声说是因为郝连奕,可有半分是因为自己?”
    若太子无嗣,对于七皇子来说,是个极好的事情。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七皇子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甚至还带着一些自嘲,以及讥讽,自嘲自己,讥讽天下人的感觉。
    林蘅芜还尚且不明白,待她明白之后,不得不承认,这世间最明白皇上的也是七皇子,最痛苦的也是他。明知道被人利用,却不能反驳,只能顺从。这种知道,让人觉得痛苦。知道却无能为力,和不知道也无能为力,前者总是更痛苦。
    这便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七皇子因为痛苦,所以希望自己能够更加的快乐,所以从来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你想好了?”
    林衡芜点了点头,一字一句道:“我要入京。”
    七皇子皱着眉头问道:“为何?”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林衡芜几乎是脱口而出,她自己也不清楚,怎么鬼使神差的就说出了这番话。
    七皇子听了却是一乐,往她跟前凑了凑:“你还真是不嫌累。”
    林衡芜表情淡淡:“嫌累又如何,我只能一步步的往上爬。”
    “为了得到权力?”七皇子玩味的问道。
    她摇了摇头,平静地说:“我想知道的更多。”
    七皇子挑了挑眉,懒懒地说:“你想知道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
    林衡芜第一次直视他:“我想知道的是我亲眼看见的,而并非别人想让我知道的。”
    七皇子收去轻视的表情,仔细的想了想,说:“这很难。”
    “虽千万人吾往矣。”她是这么一字一句地说道。
    谈话结束后,七皇子趴在石桌上,痛快酣睡。如果褪去那些玩世不恭来看,他不过就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只是不知为何,眉宇间的稚气已经被驱散的一干二净。干净白皙的脸蛋让人觉得喜欢,清秀安静。
    这个季节趴在石凳上睡,肯定会凉着,不过林衡芜琢磨着,肯定会有下人将他带走,所以就没当回事,转身离开了。
    她独自一人下了石桥,云雀连忙过来扶住她:“小姐,刚才表少爷派人进来说她的人已经赶到了,便先回去了,马车给您留下了。”
    “那咱们回去吧,出来这么长时间,我还真有点累了。”林衡芜被搀扶着走了出去。
    宅院的大门被缓缓关上,一条退路已经消失无踪。
    然而她连回头的权力都没有,有些人的一生早就被注定好了。
    屋内很静,屋内布置的典雅大方,一些兵器陆续挂在墙上,看得出岁月的痕迹。
    幔帐被放下,朦朦胧胧,引人探究。
    火盆子在点燃着,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那火光烧的漂亮,幔帐被映衬得红彤彤。
    兰宓妃就坐在床边,垂着眸,也不知道思索什么。
    床上的人渐渐转醒,嗓子有些干哑,他的手伸了出来,骨节分明,上面覆盖的茧子,一看就是长期练武的手。
    他什么都没说,兰宓妃却知道他想要什么,优雅的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他的手里。
    兰若润了润喉,渐渐清醒了过来,他一把掀开幔帐,便见妹妹站在床边含笑。他有些气恼道:“你怎么在这儿?”
    兰宓妃知道他恼的不是自己,笑着道:“兄长醉成这个样子,我不在这还能在哪?”
    兰若自嘲一笑,靠着床板:“七殿下还是走了?”
    兰宓妃端起热在炉子上的醒酒汤,舀了一勺递到兰若嘴边:“七殿下不是一直住在外面吗?”
    兰若干脆的接过碗,一饮而尽,那味道并不好闻,他就舔了舔唇:“他一直都想和兰家划清界限,可是拗不过天子的意思。结果苦了你……”
    七皇子摆明了是不待见兰宓妃,而两人的婚事又是天子的意思,任何人都扭转不得,兰若纵然着急也没办法。
    他的妹妹却要在别人那里受委屈,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兰宓妃显得非常淡然,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七殿下的心咱们都摸不透,却也改变不了,既是如此就去适应。”
    兰若皱眉:“妥协?”
    她微微一笑:“是成全。”
    这年四月,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棉袄刚退下,就听说,兰家小姐随着郝连家的少爷一同入京。
    这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想必兰家也是没有阻止。
    有些东西就是要放在光明正大之下,方才能让宵小之辈无处遁形。
    这一路上注定是危险的,但是是需要郝连奕去面对。
    在这点事情之下,孙家小姐忽然病逝的消息,仿佛是一个石头落入水中,泛起一丝涟漪之后便恢复了平静。
    倒是林衡芜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拿着书籍的手动了动:“死了?”
    云雀点了点头,有些犹疑:“据说是急症死的,可是那日瞧着她的样子,中气十足的很。”
    她垂着眼帘,没有说话,半响说道:“死了便死了,无需声张。”
    云雀应了一声便退下。
    林衡芜捏着史书,却怎么都看不下去了,她忽然想起郝连奕的那天问她的话,你觉得我可是君子?
    是不是君子倒也无关紧要了。
    她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开始琢磨下一步的走法。
    人生便如同棋局,每一步都要预料的。当然也可以莽莽撞撞,那么这盘棋一定会乱糟糟。
    不过也是有意外的,毕竟计划不敢变化,这也是让人微微惋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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