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19章 宓妃及笄

    林衡芜仍旧失魂落魄了良久,她的眼神不自觉的蓄泪。郝连奕待她越好,她便越内疚,可是她又忍不住靠近这个对自己好的人,这种纠结的做法,仿佛将心搅碎了一般。
    云鹊守在门口,按着她的话,谁也不许进来。她闭着眼睛躺在榻上,看似悲伤蔓延的容颜,已经成了一张面具。她的脑海之中,在不断的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不要离他太近。”
    一声响起,像是清泉流淌过睡眠,还透着一丝丝的沙哑,纵然如此,也十分的好听。
    林衡芜纵然不睁开眼睛,也知道是谁站在自己面前。
    云鹊虽然拦得住别人,但对于这个神鬼莫测的凤南瑾,终究是有心无力。
    “我本以为,这是表哥要跟我说的。没想到,却是你说他的。”她坐了起来,眼神平淡,裙摆上出现的褶皱,像是菊花的花纹在荡开。
    凤南瑾缓缓靠近,然后在她的身前顿了下来。两个人形成一种仰视,和俯视的视线交错。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庞,被她一手打断,冷静地仿佛被唐突的不是自己:“你要做登徒浪子么?”
    凤南瑾笑了,反问道:“你读过登徒子,好色赋吗?”
    登徒子好色赋是宋玉所作,因登徒子的妻子,长相丑陋,弯腰驼背,年龄偏大,登徒子还是愿意与其生子,恩爱有加,被宋玉说成是好色的表现。
    后人只形容,男子风流为登徒浪子,但仔细一想,登徒子何尝不是一位爱护妻子的好丈夫。
    他此时提及这个,声音透着调侃,便有种自诩为登徒子的意思。
    林衡芜脸不红心不跳,躲开蹲在自己身前的他,起身走到一边:“你有事?”
    她才不会蠢到以为对方喜欢自己,毕竟自己脸上那嫣红的一片他是看见过。喜欢一个人看的不就是容貌,家世,性格吗?
    “有。”凤南瑾微微一笑,清晰地说道:“离郝连奕远一点。”
    “我可曾干涉过你?”林衡芜望着他。
    他摇了摇头说:“不曾。”
    “那你为何要干涉我?”她再次问道。
    凤南瑾摸着下巴,有些猥琐的动作,偏偏他做出来一片风流,身上大红的衣服密密麻麻绣着凤纹,鸟儿尖锐的喙长三尺,刚好落在袖口。因为抬手,宽大的袖子有些滑落,正好能看见里面白色花瓣一般的袖口。
    纯洁的白,与鲜艳的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强烈的对比,在他的笑容之下,沦为了陪衬。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管你,是因为我想。不想管我,是因为你不能。这个理由能接受吗?”
    林衡芜想了想,是这个道理,于是坦然的点了点头说:“能接受,但是不听从。”
    凤南瑾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眼中一闪而过悲伤,垂下眸子,声音中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喃喃自语:“若是你很乖一些,听从我的话,便不会落到今天。”
    林衡芜不知道他一瞬间想起了谁,透过他的目光可以看出他在追忆某个人,在追忆的那一瞬间,似乎与这个世界都做出了隔离。
    孤单的让人恐惧害怕。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以往嘴角略带一丝笑意的表情。
    林衡芜在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就见过他那样随意的表情,她一直都很好奇,那嘴角的笑意,究竟是微笑还是嘲笑。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虑,就听他说道:“你觉得,郝连奕是为了你才来的这里吗?”
    当然不是。
    他说是为自己而来,若是为自己而来,他大可和林青宵说一声,居住在林府之中,也方便为自己撑腰,何必借住在友人那里?
    那又怎样?
    衡芜随意的说道:“纵然表哥不是为我而来,那又如何?他又不是应该应份来帮我看我,他肯来看我一眼,没把我忘在脑后,我便该是高兴感谢了。”
    凤南瑾听她这样说,面上仍旧带着一丝笑意,但不堪明显,反而有一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那种笑容十分的危险,甚至有一些怒其不争的感觉。他捏着掌心,忽然涌上怒气,冲了过来,一把捏住衡芜的手腕,将手腕上梅花的印记露了出来。
    在看见这个印记之后,凤南瑾忽然停止了动作,衡芜借机一脚将其踹开。
    门外的云雀听见了动静,被她喝止住:“不用进来。”
    凤南瑾已经恢复了正常,放开她的手,后退了好几步,轻声说道:“郝连奕之所以会来边界,是因为兰家之女的及笄礼。”
    提起兰家之女,兰宓妃。衡芜根本不陌生,或者说只要在这个地界生活的人,都不会对她陌生。
    和自己不同,她是实打实的福星。
    云泽大陆,天下五分,东有承晋、天澜,南有封锦、西有苍夏,北有川元。
    凌驾于五国之上的乃是云泽大陆最为神秘的组织——北溟!
    北溟自称神权天授,能代天授命。
    十五年前,北溟大巫放出消息,天女将在淮北城降临,天女得天佑,辱之得天罚。
    一时间,人人都在寻找这位天女。
    淮北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独独在那一日生女的只有兰家。
    兰家世代镇守淮北城,虽然其底下子弟不踏入京都一步,但仍旧深得皇室信任,每年嘉奖都少不了兰家。
    郝连家,兰家,荀家,这三位兵权世家独占鳌头。
    可惜承晋重文,方才不显露山水。
    当年兰家有天女降世,传得很远,许多国家明争暗斗都想得到天女,又挨着“辱之得天罚”一说,而不敢动用强硬手段。
    就在两相僵持之下,兰家六岁的小公子出了主意:“待妹妹十五岁后,自己做决定便好了。”
    十五岁代表着成年,因为这小公子的一句话,生生把爆发推迟了十五年。
    想必接下来也会很热闹。
    的确很热闹,作为兰家唯一的嫡女,以天女著称而得名宓妃,这是多少女子羡慕的事情。
    这一场及笄礼办的极为盛大,无数的富贵人家夫人小姐都被邀请了过去,林家的四位女儿也不例外。
    当天一早,天还灰蒙蒙的亮,天空中有着零星的光点,月亮刚刚隐去自己的足迹,淡泊光芒的太阳便已经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那光芒并不亮,至少天空上还是铁青的颜色,廊檐上垂下一盏羊角油灯,在照亮着转角处的一抹光亮。
    奴婢们便已经起床,伺候主子们梳洗。
    衡芜知道这些奴婢的心都不在自己身上,也懒得去笼络,只是吩咐了里屋不许她们进,这就导致了云鹊一个人伺候她梳妆。
    她一切从简,青丝绾成了最简单的单螺,发股集结,盘叠如螺,置于头顶上,清晰秀雅。两根玳瑁制成梅花簪别再乌黑的发髻之上,古朴文雅,又刚刚好符合时令。
    “小姐,大夫人吩咐人送来了许多的衣服首饰。”门口有小丫鬟张望着说道。
    林衡芜淡淡一笑,大夫人的表面功夫果然是一向不错,可惜送来的迟,她都已经换好衣服,梳洗完成,若是在换衣服,只会是迟到。
    只怕这也是她打的主意,既有贤德名声,还能给自己落下一个寒酸的形象。
    “大夫人也忒欺负人了。”云鹊不平的说道。
    “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没必要在这种时刻,和她计较。”
    云鹊听自家小姐这么一说,也就不在纠结,她还要在添一根银凤镂花长簪,被林衡芜制止住了:“这样刚刚好。”说罢,戴上一对白银缠丝双扣镯,起身让云鹊扶着。
    两人来的时候,不算早也不算晚。因为要出门,姨娘是没资格的,故而并未来。几个姐妹之中,二姐林婉月和四妹林玉环到了。
    林婉月自从知道对方如果不嫁给三皇子,她便要代替出嫁,便恨上了迟迟不松口的林衡芜,一见她来的比自己晚,关切的问道:“妹妹可算是来了,你迟迟不来,叫我们好等,我还以为你病了,担心不已呢。”
    林衡芜也不看她,只是面上略带一丝惶恐,对着大夫人跪了下去:“女儿来迟,还请母亲恕罪。”
    刚说完,来的更晚的林幽若停步在门口,一时尴尬。
    大夫人瞪了眼林婉月,若训斥了衡芜,那自己的女儿自然也逃不过。她恼恨这两个给自己找麻烦的贱人女儿,却不得不端着慈祥的样子道:“我也不过刚刚来,你哪里就晚了?是你二姐心急,急不可耐。”
    林皎月脸色一红。
    林衡芜乖顺的站了起来,坐在一边,心中暗笑。今日会去的不单单是各家各府的夫人小姐,也会有慕名而去的公子们。
    上至皇子,下至各大家族的公子,林皎月只怕也打着公子们的注意。
    林幽若徐徐走了进来,她今日打扮的极为精湛,覆着淡淡的粉底,让人看不出踪迹,眼眉都细致的描画过,因为很浅,所以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样的裸妆,更是显示出了她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冰清玉洁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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