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18章 登徒子好色赋

    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半晌郝连奕才压下心惊和怒火,尽可能平静的问,“表妹如何这么说?”
    林蘅芜轻笑了,“那么蘅芜是否该问,族里如何就晓得三皇子殿下的事了?”
    郝连奕一梗,就想到了那个前来传信的黑衣人。那样的装扮明显是暗卫,“所以说那黑衣人其实是这个表妹的人?”
    林蘅芜浅笑抿茶,悠悠开口打断了郝连奕心里的猜测。
    “表哥或者有些想多,不过那么理解也未尝不可。”郝连奕这才猛然意识到,他竟是不自觉的就把心里的想法随口说了出来。
    尴尬摸了摸鼻子,仔细一反应林蘅芜的话却让他挑眉。
    “所以就是说,那个黑衣人就算不是表妹你的人,也暂时听命于你?”
    林蘅芜放下已然空了的茶盅,话里多些有意的懒散味,“听命谈不上,确是与我有利的就是了。”
    郝连奕自然看得出林蘅芜神色中的掩饰,或者这个表妹的身上,确实是有些神秘的东西了。可他没有要深入挖掘的打算,林蘅芜是他的表妹,是郝连一族的嫡亲外孙女。
    他相信如果有必要,她会让他们知道的。
    而现在她不愿意说,或者是不能说也罢,他都不会去问。他相信郝连家的人行事都有自己的原则,既然她暂时要保全这个秘密,那他就帮她保着就是了。
    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只因为那女子是他郝连奕的表妹。
    拾起来话头郝连奕岔开了话题,打破屋里有些僵硬的氛围。
    “族里有鬼,消息确切么?大约,是该从什么地方查起来?”
    林蘅芜挑唇,这个表哥还是和从前一样,温润的性子让人觉着极舒服。会体贴的避开她不愿的话题,会清楚的知道她想要的和不想去提及的。
    他温润的如一块璞玉,盈盈辉光。
    “消息该是确切的,四下留意着就行,别太大动静了,小心打草惊蛇。”
    眉头些微蹙了,林蘅芜也寻思不清这中间的弯弯绕。凤南瑾确然是告诉她郝连一族里出了奸细,可后面的消息,却是没说。
    郝连奕见她这副模样,也就知林蘅芜怕也是不清楚。当下就要再折了话头去说别的,却冷不防林蘅芜就开口了。
    “表哥不妨先查探一番嫡系和各偏支高层的亲信人物,看看这些人有没有问题。”
    郝连奕挑眉,林蘅芜的解释随之而来。
    “首先能严重到他来特意通知我,就证明这个奸细是有一定分量的。若是无名小卒,也不值得大动干戈不是?”
    郝连奕颔首,推了斟好茶的紫砂盅过去给林蘅芜,“喝口茶润嗓。”
    林蘅芜伸指接过,抿一口接着话头解释,“可这个人,又不太可能是郝连家自己人。毕竟外祖家的家教你我都知,没道理谁会被慕容桓风策反了去。”
    眸光悠悠,墨黑的色彩翻涌。林蘅芜的声里带一丝果决,“所以,这一番排除下来,最有可能就是高层的亲信了。毕竟这些人来历不那么统一,也没有什么族训在身。”
    “此时非同小可。”郝连奕坐在五蝠捧寿的桌边,手中握着一盏青瓷茶碗,不住的翻起凉茶却不喝,以及眼中微微的失神,都在昭示着,他对于这件事情思索的慎重。
    林衡芜也不说话,她的记忆之中,与郝连奕是极为亲近的人,可对于对方来说,两人却是第一次见面,熟悉也是因为血脉相连。
    可是这血脉里面,终究是掺杂着林家的血脉。
    她浅浅一笑,吩咐云鹊去准备一些茶点,然后转过身来,坦然地说道:“表哥会如此反应,我并不意外,此时也的确需要仔细斟酌。你我兄妹刚刚相见,不谈这些事情也罢。”
    郝连奕微微有些歉意,目光环视四周,见那些摆设虽然看上去精湛,但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一点有价值得都没有。在联想到自己进门,竟没有人来通报,心里越发的不悦:“林家人欺人太甚,难怪我见了林青霄之后,要来见你,他百般的推辞,若非三皇子临府,他要过去接待,只怕我还见不到你呢。”
    二姨娘果然是打的这个注意。林衡芜敛眉一瞬间,便已经展开,随意的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她微微一笑,像是黑暗中悄无声息绽放的昙花一般,带着短暂的美丽,她发髻上的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在闪烁着光芒,与面上带着的面具,相辅相成,只露出的那半边俏脸,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双目澄澈,眼中没有丝毫因为冷待而出现的阴沉,似是干净,似是不屑,不屑让自己因为外人,而染上一丁点不属于她的情绪。
    “芜妹儿想要做人上人?”郝连奕意有所指。
    林衡芜听着他这么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指尖从茶杯的杯口划过,几乎与白釉的杯口是同一种颜色,她淡淡的说道:“表哥以为,给三皇子做妾,便算上人上人了?”
    当今圣上子嗣颇为丰厚,单单是皇后所出便有两子。其次还有宠妃爱妃,权臣之后的皇子,三皇子在其中,岂止是不起眼。
    她还记得刚刚嫁给三皇子那几年,明面上纵然有人敬着,可暗地里呢?
    几乎没人将他放在眼中,毕竟他是一个异族人的后代。在看重血统的朝堂之上,根本没有立足之地。他私下和自己诉苦,自己自然怜惜,亲自去游说亲族帮助他。
    只因他是第一个正眼看自己的人,可惜他看见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背后的亲族。
    郝连奕听她这么说,便已经明白了:“你想的明白就好,可是外边都传言……”
    “表哥也说了,是传言。”林衡芜直接将面上覆盖的银色面具摘了下来,那猩红的一片,让人心惊,她面对对方的目光,十分坦然地说道:“是我迟迟不摘下面具,三皇子方才要娶了,若我摘了面具,只怕她也要思量一番。”
    那个男人,爱色如命,如何会看上吓人的自己。
    郝连奕眼中先是惊异,随后便是怜惜之色,他亲自将面具给林衡芜戴上,轻声而不容置疑的说道:“女为悦己者容。芜妹现在既然没有喜欢的人,何必在意容颜。”
    “表哥安慰人的说法,倒是别具一格。”林衡芜粲然一笑,她虽然不在乎自己脸上的东西,但对于安慰也非常的喜欢,只是对于这话的前一句,多半还是有些迟疑的,所以问道:“表哥赞同,士为知己者死?”
    郝连奕点了点头:“男人的才能是为知己用己的人而生,女人的美貌是为悦己爱己的人而长的。所以,男人有人欣赏方有才,女人有人爱慕就美丽。”
    林衡芜摇了摇头,眼中流出出了淡淡的伤感:“表哥这话,妹妹却有不同的见解。男子并非因为有人欣赏,而有才华,而是因为有才华,方才有人欣赏。同样的,女子是因为美丽,方才有人疼爱,并非有人疼爱而美丽。关键点在于自己,而非他人。”
    郝连奕敛眉询问:“妹妹的意思是,人应该以自己为重。”
    她不说话。
    对于这个待自己亲如兄妹的表哥,她是打心底的敬佩,并且仰望着对方。想着因为自己的游说,而导致对方前世被三皇子利用,从而惨死,她的胸口似乎有什么炸裂开一样,那愧疚的意味填满了心脏,仿佛溺死人一般,让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希望对方好好的活着,不要为了那所谓的欣赏而战死沙场。
    想着三皇子的举动,她一瞬间有滔天的杀意蔓延了出来,她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好在没被对方发现。
    郝连奕其实也是在沉思,良久,他迟疑了一下,询问道:“芜妹儿身边,似乎有极为厉害的人物。”
    有如此不同的见底,身边有那样来无影去无踪的人,自己的妹妹身在后宅,究竟是从何处寻来的?
    这样厉害的她,明明可以轻易离开这个府宅,又为何留下?
    他在思考的时候,林衡芜已经站起身来,郑重地行了一礼:“衡芜无论何时,都不会忘了,自己血脉之中,郝连家的存在。”
    他连忙将人扶起,柔声道:“我不过是碎嘴一问,你何必这样。”
    林衡芜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因为我也没摸透,所以无法告知表哥,但若是日后清楚了,一定会告诉的。”
    “不用了。”郝连奕笑了起来,忽然有一种拨云散雾的舒适:“我只是关心你,但见你这么有分寸,那不问也罢,反正你好就足够了。”
    林衡芜忽然有一种眼睛酸涩的感觉,看吧,自己还不是独身一人,总是有太多人关心自己的。
    两人说了许久,直到天色暗了下来。临走之际,郝连奕一字一句的说:“妹妹若有危险,定要寻我来。我就借住在城内兰家,兰家家主与我是至交好友,你大可放心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比你高,给你顶着。”
    因为这句话,纵然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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