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宋子旺姚举人》遣密使闵妃搬兵 巧拖延昰应拒日

    洪在羲结果了黑衣人,和闵妃商议绕个圈向南逃。他套好了马车,让闵妃和洪尚宫上车,自己亲自驾车,四位大人带着十名卫士跟在车后,离店而去。
    等他们走远了,被吓得躲在柜台下尿了裤子的客栈老板才去报官。骊州捕头来了,说是强盗火并,把死尸烧了就此结案。
    车轿中,洪尚宫问:“主人,刚才为什么不拿个活口,问问这些人的来历?”
    闵妃叹了口气,说道:“那人拿的画像出自大院君的手笔,还有什么可问的。”
    洪尚宫也猜到是大院君遣来的刺客,听闵妃说了这证据心里也不惊讶,只是恨恨的说:“大院君好狠,主人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不放过主人。”
    闵妃冷然的说:“我顾念他是王上的父亲,母亲被炸了都没有计较,还请他回到云岘宫居住。如果他这般相逼,我们算是势同水火了。”
    洪尚宫还是第一次听到闵妃用这样冰冷的语气说话。她沉默了片刻,才又问:“主人现在怎么打算?”
    闵妃这时又恢复了常态,闭上眼睛说:“我们先到忠州,寻个地方安顿下来,我自有计较。”
    洪在羲领着这队人避开大路,一路南行,好在没有再遇到麻烦,十天后来到了忠州。
    洪在羲在郊外村庄里选了个院子,主人是个孤寡老头,正发愁天旱歉收,见有人来租自己的院子非常高兴。他把正房厢房都让给了这群人,自己睡到了柴房里。
    闵妃进房洗漱一番,又找出件新的粗布衣服穿上。
    这衣服还是路途中在山里投宿时买的。主人家给女儿做的新衣,女儿还没穿就在山里遇到了熊,被熊拖进林子去了。闵妃只有一身侍女服,已经很久没换洗了,身上难受,也顾不得是死人衣服了,就要买过来。主人也就卖给了她,免得睹物思情,整天的伤心。
    闵妃更衣后,找来了洪在羲和二闵、赵、尹几人来房里商议。
    闵妃先起身对各人行礼,感谢大家在患难中相随。几个人连忙回礼,都说要誓死与王妃共患难。
    闵妃这才说道:“事到如今,我们只有到清廷请兵平乱了。现在外面盛传叛乱是大院君与闵氏争权所致,闵氏亲族出使大清恐怕会让他们疑惑,所以要辛苦赵大人、尹大人了。”
    赵、尹二人站起来,躬身说道:“请王妃放心,我们必定向清廷陈述实情,请他们派兵平乱。”
    闵妃又说:“两位大人到了北京,可以找我们驻清使节鱼允中大人,请他疏通,早日和清廷联络上。事不宜迟,请两位大人准备一下,明天就动身吧。”
    书到此处,先按下赵容翊、尹泰俊去清廷请兵不说。
    大院君掌了权柄后,先宣布闵妃遇难,又隆重的安葬了那个枉死的女官。
    而后,他任命自己的长子李载冕为领议政大臣,兼任五卫大将军,宣惠厅堂上官,集政、军、财于一身。他见内事已定,想起凡事都是由崔益铉弹劾自己引起的,就把崔益铉下了大狱,命狱卒每日拷打,也不是为了什么口供,只是出气而已。
    崔益铉命硬,浑身都没一块好肉了,还挺了一个月。不过,他总是血肉之躯,终于熬不过刑罚,还是一命呜呼了,也算是脱离了苦海。
    大院君更改了闵妃掌权时的政令,又出了些减免税赋,抚恤孤寡的惠民之策,天下总算逐渐安定了。
    不过,才过了一个月,更大的麻烦来了:五千日本兵登陆朝鲜,前公使花房义质带了一千五百人日夜兼程向京城进军。
    原来日本自打从大清手中夺走了琉球之后,早就觊觎朝鲜了。一段时间的准备,兵备已成,就等着机会呢。花房逃回日本后,兵部听说有日本人在朝鲜被杀,觉得有了充足的借口,立刻发兵五千,分乘两艘兵舰开往朝鲜。日本兵在朝鲜登陆的时候,距花房回到日本才十天。
    大院君得了信,忙传令各处调兵来护卫京城。可日本兵行军速度快,调兵使才走了几天,日本人已经兵临城下了。一千五百日军拉了大炮在城下耀武扬威,要求进城与高宗谈判。
    此时京城只有武卫、壮御两营,虽然有四千人,但久不训练,装备落后,不是日本人的对手。大院君无奈之下,只好开城让日军入京。
    大院君先让李载冕和河靖一每天设宴招待花房,还选了几个朝鲜少女来陪伴进城的日本军官,又调拨了精粮好酒犒劳日本兵。花房一行连日行军也的确累了,见了好酒就开怀畅饮,又和几个姑娘整夜狂欢,直到第三天,花房才想起自己是来谈判的,就坚决要求会见大院君。
    花房进了云岘宫,走到客厅里按照西洋礼节和大院君拉了拉手,就大刺刺的坐下,说了句:“大院君阁下,我地感谢你地招待,朝鲜酒大大地好,朝鲜姑娘大大地好。”算是客气了。
    大院君看着他,压住心中的厌恶,面带微笑的说:“孔夫子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能再次见到花房公使,我是非常高兴的。”
    花房“哼”了声,说道:“大院君阁下,我们大日本帝国对侨民在朝鲜遇难非常愤慨,我们要求朝鲜赔偿,你地,必须接受我们的条件。”
    大院君神色不动,还是面带微笑,说道:“公使阁下,我对朝鲜义民误伤了日本国民感到非常遗憾。不过,如果贵国有什么要求,需要向我们国王面呈。”
    花房生气的说:“义民的不是,暴民的是,有组织的暴民残害大日本帝国侨民的是,朝鲜必须赔偿。你的,朝鲜领议政大臣地,必须表态。”
    大院君笑道:“花房公使不知,现在朝鲜领议政大臣是昨日宴请你的李载冕大人,你应该和他谈,我老了,已经退休了。”
    花房听了,说道:“好,我地,找李载冕谈。”
    花房去找李载冕,李载冕又对日本人在朝鲜遇难表示了同情,然后告诉花房,说自己虽然是领议政大臣,但也就是个傀儡,真正主意要大院君拿。
    这样又过了三天,花房气急败坏的说,他必须觐见高宗。大院君说,按照朝鲜的规矩,只有朝会后才是接见外国公使的时间。虽然花房的事情紧急,可也不能坏了规矩。三天后是朝会,朝会后他请高宗接见花房。花房无奈,只好再等三天。
    好不容易熬到了朝会,高宗在宣政殿接见了花房。
    花房递交了日本国书,里面提出了三项赔偿条件:第一是严惩杀人凶手,第二是赔偿白银五十万两,第三是增加通商口岸。
    高宗看了国书,哼哈了两声,把国书递给大院君,说道:“大院君,您看看应该怎么办。”
    大院君接过国书看了,说道:“论理,日本国的要求也不苛刻,我们理应答应。”
    花房听了,心中高兴,刚要说句感谢的话,又听大院君继续说道:“不过,当时局面十分混乱,要找出误伤日本侨民的人实在不易。赔偿白银的事情嘛,我国刚遭受了大旱,五十万两实在拿不出,是否可以先用一万两白银抚恤死者家属,其余的待朝鲜国库充实了再议。开放通商口岸没有问题,可是这涉及到西洋各国,还是应该从长计议。”
    花房听了,火帽三丈,刚要说话,大院君又说道:“不过王上,现在议政府长官是李载冕,我不过是随便议论而已,做不得数的。不如让议政府仔细商议日本要求,然后再给答复。总之,我们一定让日本国满意就是了。”
    高宗接口道:“大院君说的是,我们总要让日本国满意。议政府要抓紧研究日本国要求,务必五天内给出结果。花房阁下,您先请回去休息,议政府商议后,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花房进城已经十天了,四处谈判,结果却是如同没谈,气得他说不出话来。可高宗已经发话了,他只好回去等消息。
    他气呼呼的回到住处,日本哨探又带来了坏消息:三万朝鲜军已经开到了京城,分驻在三个城门之外。花房这才发现上了大院君的当。本来京城兵力薄弱,实在不行他可以用强,结果大院君拖延时间,暗中调兵来援,自己一千五百人对三万四千人,恐怕讨不了好去。
    花房气愤的命令退兵。他也不去向大院君告辞,带着队伍就出了城。
    他要去会合驻扎在海边的队伍,对朝鲜宣战。
    花房回到军营,召开了军官会议。他忿忿的说:“朝鲜人地野蛮,不守信用,都是骗子,坏拉坏拉地。我们集合队伍,占领京城,逼他们接受我们的条件。”
    手下的军官却告诉他,东面二十里处海滨,开来了大清国的军队,已经登陆了。花房吃了一惊,问道:“来了多少人?”
    军官禀报说,来了两艘巡洋舰,步兵八千人。
    花房听了后眉头紧皱。他知道,现在朝鲜还是大清属国,有了叛乱,大清国派兵弹压是名正言顺的。而日本人以保护侨民为由去占了别国的首都,与国际公法不符。
    而且,大清国虽然衰败,但毕竟是大国,没有天皇的旨意,自己是不能与大清国开战的。何况大清国的兵比自己多,真的开仗胜负难料。
    花房想了一阵,忽然眼前一亮,对军官们说道:“大清国派兵来,定是要平定叛乱。我们也是要叛军付出代价,大日本和大清国的利益是一致地。我们派使节去和大清国联络,我们地合作,共同对付朝鲜军队。”
    日本军官们听了花房的主意,都觉得很好,纷纷的说“幺西,高,花房君的办法实在是高,大大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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