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宋子旺姚举人》第33章 程子旺耍刁 纳双姑大贵艳福

    前面说到,子旺成了大刀会二当家的,顿时神气起来。他也不去卖布了,白日里呆在会里和各位弟兄乱喷,晚上赶回去给玉凤洗脚。
    好在此时集市里的廉价洋布生意只有绍旺祥独家经营,有会里的弟兄打点,卖布的银子也没少赚,现在又加上能分到保护费,反而比以前专卖洋布赚得更多了。
    大刀会的保护费本是按月收的,每个摊位每月一两银子。过去有些生意不好的摊主,交不上保护费,会和弟子们发生争执。
    遇到年老体弱的,被弟子们打一顿,可钱还是没有,大刀会也没办法。如果遇到身强力壮还不要命的,反把弟子痛打一顿,会里收不上保护费,还要倒贴给弟子医药钱。
    子旺入了会,用了十多天时间在各个集市转悠,哪里生意好,哪里惨淡经营都了然于胸了,就给曹大刀出主意:某某处生意好的档口每月五两银子,某某处生意平淡的二两银子,某某处每月一两银子。有那些确实没生意的,就免了保护费。
    曹大刀听到五两,二两时兴高采烈,听到免收时就拉下了脸。子旺拍着胸脯说保证会里能多收,如果少了他自己贴。曹大刀见子旺肯贴,就同意他试一阵。
    原来交一两,现在要五两,这些商家都不愿意。头一次收的时候,这些人一个劲的哭穷,只肯交一两。弟子们回报子旺,他也不着急,只让弟子印了告示给这些商家,说再也不去收费了,他们如果愿意交,就自己到大刀会总坛来。
    曹大刀听说子旺改了章程,商家自愿缴费了,就怒气冲冲的来找子旺理论。子旺却说,到日子,少的我都贴上,让曹大刀也说不出话来,只好由着他。
    后面几日,最热闹街市里的饭馆,都涌进十多个乞丐,见了客人就跪地要钱,给了钱也不起来,还要饭。搞得客人纷纷离去。饭馆伙计想赶,可馆子外面站着十几个拿着棍棒的黑衣大汉,显见是和乞丐同来的。还有一群汉子在街面上打架,被打倒的都摔在了杂货铺的摊子上,把物件砸得七零八落的。到了夜里,也不知哪里飞来的石头,窗子被砸了一个个大洞。
    如此闹了几天,商铺知道是大刀会作祟,只好来跑到总坛交费。可总坛贴出了告示,说凡是迟交的要交一两银子的迟交金。商户们无奈,只得又多交了一两。
    第二次收费的时候,还没到日子,总坛门前已经挤满了商户,都怕交晚了又要多交。曹大刀见了,喜得整日里哈哈笑着,见人就夸子旺。
    子旺做了这事,让大刀会众人非常佩服,二当家的地位也就巩固了,弟子们更常来奉承他。但时间久了,弟子们发现这二当家的架子大,也就不来搭讪了,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姚架子,说顺了就是要架子。
    其实子旺也没架子,只因他容易走神,别人说东时他想的是西,和别人说话常不对板。
    一次收保护费的日子才到,可已经有七成商铺交完了。弟子们也不用上街去收,就聚到子旺房里闲聊。有弟子说道:“二当家的,要不是您老来,这时候我们还都在街上挨晒呢。”
    子旺这时恰好想起昨日给玉凤倒的洗脚水烫了些,被玉凤踹了个屁蹲,忿忿的“哼”了声。
    那弟子碰了个钉子还不死心,嬉皮笑脸的道:“二当家的若是做了官,那就是包青天了。”
    子旺此刻由玉凤又想到了有福。他和有福是同学,可有福现在已经是大官了,自己却成了个小混混,心里很不痛快。他也没听清弟子说什么,只听到个“官”字,恰好戳了他痛处,就拍着桌子喊道:“别和呃说官,恁再说官就给呃滚出去。”
    弟子们见子旺莫名的发火,都吓得缩着脖子跑了。
    子旺如果仅是走神也就罢了,毕竟这事不常发生。弟子们觉得他架子大,更主要的是他说话不看人。就算曹大刀来和他闲聊,他也会一直盯着女弟子的胸说话。子旺当然冤枉,他的确是看着曹大刀呢,只不过是因为斜眼,正好边上又站个女弟子而已。
    边上那女弟子见二当家的盯着她胸看,就扭着身子对子旺飞媚眼。见子旺依然若无其事的和曹大刀说话,便气得脸通红,也认定了他是要架子。
    时间久了,子旺也发现弟子们都不找他喷了,连曹大刀也很少和他闲聊。他整日呆在会里无聊,就又开始琢磨卖布的事情。
    他盘算过不了多少日子,有福就要从宋家庄回来了。他就想,如果把布卖给有福的陆军,能做官军的生意,这银子可就赚多了。
    就在子旺盘算有福回程时间的时候,有福已经守孝满期,带了文莺赶往天津府。
    文莺在宋家庄生下儿子,叫做宋慕莺,此时已快两岁了,跟了他们夫妻同归天津。
    有福守孝刚满二十七个月时,就和文莺商议:他几次接到赵子龙来信,说大贵在定武军练了一段后,除去纨绔习气,成绩十分优异,已经是十人小队的队长了。有福的意思,趁他们在宋家庄,不如让大贵回来,娶了宋二姑,也算了了一件心事。
    文莺也同意,就让有福发了电报给赵子龙,为大贵请了两个月的假。文莺自去和二姑说亲。二姑之前和大贵也聊得投机,又听说他现在官军里也是个小头目,比庄子里的汉子强了许多,再加上姚举人也是一方名人,就高兴的同意了。
    姚举人早和宋大善人定了这事,听有福说要给大贵完婚自然高兴。他不仅为大贵高兴,更为自己攀上了有福这大官而高兴。
    大贵听说要回去娶宋二姑,连收拾行李都顾不上,骑了马就往回赶。
    婚事是在姚举人的德馨学堂办的,请了四方名流,不光宋乡绅也专门赶来道贺,连牡丹楼的赵紫嫣也备了厚礼带了她的七位姑娘来吃喜宴。
    只是不见了宋大姑。
    入了洞房,大贵要给二姑揭去盖头,二姑不肯,定要先吹了蜡烛。大贵吹了蜡烛,摸着黑去揭盖头,却被二姑一把拉倒在床上,胡乱扒了他衣服就盖上了被子。大贵在喜宴上吃了不少酒,和二姑一番云雨后就累的呼呼睡去。可没睡多会,又被拉起来做了一次,这才开始大睡。
    第二天清晨大贵醒来,见二姑还在身边酣睡,就要起身穿衣。却又见二姑端着盆水从门外进来,娇声说“大贵哥洗脸。”
    大贵以为在梦中,揉了揉眼,看身边一个二姑,地上站着个二姑。掐了自己后再看,还是两个二姑。
    这时,端水的二姑嘻嘻笑着说:“别掐了,床上的是呃姐姐大姑。”
    大贵听了,吓得就要跳起身来,却被身边的大姑一把拉住。大姑对他说:“大贵哥,呃和妹妹是分不开了,妹妹给了恁,呃也就只好跟了过来。恁明媒娶了妹妹,呃做妾也是不打紧的。”
    大贵结结巴巴的说:“这,这,这怎么使得?”
    二姑笑道:“有什么使不得?姐姐自然不能做妾,呃和姐姐两头大就行了。呃哥那里自有呃去说。呃哥允了就不愁恁爹不允。”
    晌午时,二姑果然去找有福说。有福见大姑已经失身,虽然不愿意也只好点头了。姚举人听说了这事,喜得又跑出去买酒庆贺,哪有不允的意思。
    后面几天,大贵大享艳福。只是这两姐妹长的十分相像,大贵也分不清楚。他给了大姑一两银子,二姑就来要。他也给二姑一两,大姑跑来说他偏心,一定也要二两才甘心。原来前面领了银子的大姑其实就是二姑。
    这等笑话天天发生,至于上了床后能闹出些什么,就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了。
    大贵在家过了二十天神仙般的生活,假期到了,只好返回军营。这时有福也要带了文莺回天津府,就要大贵和他结伴同行。
    有福不苟言笑,大贵小时候就不喜欢和他一起,总和子旺一起鬼混。这时大贵入了定武军,有福是最高长官,就更觉得不自在了。可他又不知如何推脱,只好一路跟在有福后面闷着。好在文莺抱着慕莺在车里,他就常过去搭讪,也算是解闷了。直到有福要求拜访李鸿章,大贵先回兵营,他才算松了口气。
    李鸿章见有福和文莺过来,高兴的把他们让到正堂。问了文莺许多话,又抱着慕莺玩耍了半日,才拉着有福进了书房。
    有福看李鸿章比两年多前苍老了许多,料想是操心国事,过于劳累了。就说道:“老师,如今国事艰难,恁也要保重身体。”
    李鸿章叹了口气,道:“德馨,这两年,唉。去年日本要出兵台湾,如今新疆又发生叛乱,俄国人也在东北寻衅,朝廷难啊。”他啜了口茶,继续说道:“你回来就好,定武军要扩充到两千人,新兵训练还是要靠你的。”
    有福见说要扩定武军,便说:“老师,扩充定武军是好,但能有足够的毛瑟枪更重要。”
    李鸿章听了,从沮丧中提起精神,有点得意的说道:“容大人在江宁制造局已经造出了一千五百枝,前天全部运到了小站兵营。可惜的是,现在只有两台母机,每年只能造出两千枝。”
    有福听说自己能造毛瑟枪了,心里大为高兴。立起身来,对李鸿章说:“老师放心,呃定在一年之内再练成一千精兵。”
    李鸿章笑笑,说:“能这样最好。不过现在新疆战事紧急,不知能不能给你一年时间了。”
    有福又请示了些练兵要点,就告辞离开了。李鸿章因为晚上还要写奏折,也没留他们吃饭,只是拿出个金锁,说是送给慕莺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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