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间吴寅朱庆春》第5章 雪尔与阿离（2）

    提前关了店门，打开一张折叠桌，两人就开始了庆祝活动，大快朵颐。
    少女雪尔陪着阿离喝酒，让本就沉浸在喜悦中的阿离更是兴奋，直至喝的大醉，开始失态。
    少女雪尔从没和老板阿离喝过酒，她自然不知道一向沉稳的阿离其实并不怎么会喝酒，也不知道他竟然这么快就会喝高了--阿离居然非要和她喝交杯酒。少女雪尔心头鹿撞。
    要拒绝一个喝醉的男人是困难的，少女雪尔就很难让喝醉阿离打消喝交杯酒的提议。
    甚至内心深处，少女雪尔似乎也并不排斥和阿离闹着玩似的喝个交杯酒。不知不觉间，沉稳敦厚的阿离在少女雪尔的心中已经有了位置，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只是雪尔自己茫然不知罢了。
    还是喝了。交杯酒。
    少女雪尔也醉了，不知道是酒醉还是心醉。
    她甚至在想，阿离会不会对自己表白一下呢？
    却没有。
    酒醉了的阿离开始肆无忌惮，他一抬手臂就搂住了雪尔，让少女雪尔面红耳赤狼狈万分--她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不知该怎么推开阿离，阿离的力气比自己大的太多。
    搂着雪尔的阿离并没做什么出格的动作，一开口就让少女雪尔哭笑不得。
    “兄弟啊！”阿离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找媳妇，千万要慎重，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万一像大哥我这样，你这辈子就完了！”
    雪尔告诉阿离：“阿离，我不找媳妇，我这辈子都不会找媳妇。”
    “绝对不行！”阿离大义凛然地说：“不能不找，必须找……必须要有媳妇！一辈子很长，你怎么能单身一辈子！否则会很孤单的，不能……不能……不能因……因噎废食！”
    “好的好的，那我遇见漂亮的女孩就娶了她吧。”雪尔很温顺地说。和喝醉的男人计较很愚昧，少女雪尔当然是冰雪聪明的。
    “不行！”阿离大声反对。
    “娶媳妇不能……不能只看漂亮不……不漂亮，会吃大亏的！”阿离口齿不清地说：“我媳妇算是漂……漂亮吧？可是她……她冷淡！！！”
    阿离开始哭泣，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
    雪尔羞得脸颊绯红，连正经恋爱都没谈过的少女雪尔，居然在这样一个暮春的晚上，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听到了一个酒醉的男人向她袒露最最私密的夫妻生活--毫无保留，却难以拒绝。
    阿离和他的妻子既是高中同学，又在同一个城市上的大学，于是俩人互相联系的就比较频繁。
    阿离的妻子很漂亮，因为父亲很早就自己下海开了一家专做出口的工艺品生产工厂，家庭条件非常优越。
    谁都不知道她怎么就会喜欢上了外貌一般、家境普通的阿离。而且难得的是，她父亲对独生女儿的选择并没什么意见，根本没有发生小说中常见的富翁父亲强烈反对女儿爱上穷小子，而千金小姐历经万般阻挠最终私奔方使有情人终成眷属，或是棒打鸳鸯两相散的狗血桥段，在他们毕业后很快就为他们举办了一场堪称豪华的婚礼，还让小夫妻两都在自己工厂上班。他对阿离也非常器重，把阿离直接当做接班人来培养。
    在外人看来，阿离就是不能算一步登天，也得算祖宗有灵了。
    阿离当然也非常满意自己的家庭：妻子漂亮贤惠，知书达理，家境优越又不恃宠而骄，第二年大胖儿子就出生了，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令旁人羡慕不已。
    只是旁人谁都不知道阿离的苦楚。
    直至这个问题越来越严重。
    儿子出生前，阿离夫妻生活是完全正常的--既不过于频繁，也不太少。可是在儿子出生以后，妻子的兴趣却越来越淡，从生育前每周三、四次的频率，逐步减少为每周一次，直至最后一个月都难得保证有一次。
    阿离是个正常的男人，一个年轻的正常男人，有着一个男人正常的需求，常年得不到满足的生活，令他非常痛苦，却又难以启齿，无人可以诉说。
    直到今晚。
    酒醉的阿离终于前言不搭后语地完成了他的倾诉，放开了一直搂着雪尔肩膀的手臂，伏在桌上沉沉睡去，留下心绪起伏的雪尔望着身边这个悲伤的男人，柔肠百转。
    今夜之前，少女雪尔一直以为阿离是幸福的，有着堪称完美的生活，哪儿会知道这个幸福男人背后竟然也有着自己的伤心事呢--虽然少女雪尔不是太懂男人阿离的痛，可她毕竟也是成年人了，多少有点知道。
    午夜梦回时，少女雪尔也是会有渴望的。
    阿离醉了，雪尔却没醉。
    没醉的雪尔决定把醉了的阿离扶到楼上让他好好睡一觉。希望明天醒来，阿离又是那个沉稳平和的男人，忘记所有的痛苦。
    暮春时节，白天已经开始燥热，夜晚却还有点凉意。
    夜凉如水。
    在这个如水的夜晚，少女雪尔吃力地搀扶着阿离上楼。
    阿离一只手搭在雪尔肩上，一只手毫无主见地胡乱晃荡着，嘴里还在喃喃坚持自己能走，不需要雪尔搀扶。
    雪尔小心翼翼，生怕阿离撞坏屋子里价值不菲的工艺品，或者撞到什么东西上伤到他自己。
    好不容易把阿离搀扶到床边，少女雪尔如释重负，心上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同时落地的还有少女雪尔的衬衣。
    当雪尔弯腰把阿离吃力地往床上放时，阿离的手臂离开了雪尔的肩膀，但他的手却还紧紧地抓着雪尔的衬衣，雪尔的衬衣肯定承受不住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于是刺啦一声，衬衣的扣子离开了衬衣，衬衣的袖子撕成了两半，都离开雪尔的身体跟着阿离来到床上。
    随着雪尔的惊声尖叫，阿离清醒了几分，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雪尔，阿离的一股热血冲上脑门。
    或许是酒后控制不住，或许是酒后不想控制，阿离的双手用力一拉雪尔，两人便一起躺倒在床上--阿离在床上，雪尔在阿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