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间吴寅朱庆春》第3章 初入安顺行（3）

    吴寅的经验告诉他，中介人员就是媒婆，说出来的话谁全信谁傻帽。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牙指的是牙行，就是为买卖双方介绍交易、评定商品质量、价格的居间行商，按现在的说法就是经纪人。
    这些职业在古代，总有许多坑蒙拐骗的行为，比较引人痛恨。
    昨天在公司，小商和他师父老陆闲聊，吴寅也在。老陆说的一句话令他记忆深刻：种田靠天，生意靠骗，做中介，又靠天，又靠骗！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是房子总有缺陷，做中介的很坦诚地把房屋的缺陷向客户一一指出，就等着喝西北风吧！被客户看出房屋的缺陷后，只能骗客户，把大缺陷往小缺陷说，把小缺陷往没缺陷说，普通没缺陷的自然就是大优点。
    八、九十年代建造的住宅楼由于面积普遍较小，套型上总有这样那样的缺陷，这套58平方的房子也没能避免。
    曹威正在可着劲演绎：“楼层是最好的了，六楼的三楼，金三银四么！地段你们也知道，属于一类地段，离你们拆迁的新和路也近，是你们熟悉的区域，各种生活配套设施好，医院菜场超市学校都齐全，交通发达，小区也很新，这套房子虽然是二手房，可是从来没住过人，就是新房子。”
    “厅太小了点吧？”中年男人有点不满意。
    “一套房子58平米，套内面积50平米，如果厅大了，那分配给卧室的面积就会小，人在客厅时间能有多久，不就是一两个小时么？吃饭，看一会电视么，在卧室一个晚上，睡觉加看电视时间加起来每天起码十个小时。你呆一两个小时的地方大，呆十个小时的地方小，利用率太低了吧？”
    “那亲戚朋友来做客，客厅里坐得下么？吃饭还得一张圆台面呢，能不能放下啊？”男人环顾一下空无一物的客厅，还是很疑惑。
    “现在还有谁在家里请吃饭啊，都上饭店去吃了，不用买汰烧，多省心，也多花不了几个钱，对吧阿姐？”
    被称呼阿姐的中年女人微微点头对她老公道：“也是，买菜烧菜洗碗，一大桌子是蛮累的，每年请客又没几次，上饭店吃也蛮好的。上礼拜去阿芬家，她家不也是让我们上饭店吃的么。”说完转身去看厨房。
    曹威快步穿过卧室往阳台走，边走边对中年夫妻说：“还有这阳台，你们来看，离前面那幢楼那么远，冬天一点阳光都挡不住，晒太阳晒衣服最好了。”
    中年夫妻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站在阳台上四处打量。
    吴寅暗自佩服。
    厨房很小，估计三平米都不到。吴寅进屋就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缺陷，现在，曹威巧妙地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阳台。
    很有道理。
    因为这阳台真的不错，可以说是这套房子最完美的所在--面积宽大，视野开阔，没有遮拦。
    曹威手往东边楼下一指：“你们看，这是小区的中庭，整个观音塘小区景观系数最佳的地方！”
    在永城，以两千年为分界，之前建造的住宅小区基本没有中庭这个概念，之后的小区则开始普及绿化、中庭等景观，作为两千年之前建造的观音塘，居然有个中庭，非常难得。
    虽说只有一个小的可怜的欧式凉亭，一条可以一步跨过的“小溪”，不过加上旁边的几圈花草绿植，看上去到也不局促。
    显然，中年夫妻对此也很满意。
    “这套房子房东最低多少价格会卖？”男人看来动心了。
    “房东本来报价十三万八千的，我看这房子这么好，保证会有客户喜欢，就在房东那里压价压了很久，压到十三万六千登报的，你希望什么价格成交，我帮你去房东那里先谈价，看看房东的意思，然后再约你们自己商谈价格怎么样？”曹威还是一脸诚恳：“你们房票有多少呢？”
    培训资料上有房票这个知识点，曹威特意看过，是政府给予房屋拆迁户的拆迁补偿及购房税收减免资格，拆迁户在购买住宅后可凭买房资料到拆迁安置办公室换取支票，到指定银行提取现金。
    男人告诉曹威，房票是十一万五千多点，不够部分他会用现金补足，但是这套房子价格太高，要曹威帮他在房东那里砍价，他希望价格不超过十三万四千。
    “十三万四……”曹威飞快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只计算器计算了一下，“估计危险，只有两千三百十元一平方了，这里五楼都要这个价格的，我帮你去试试看，房东实在不肯的话，十三万五千你会不会考虑？”
    “十三万五千我就不要了，超出我的预算太多，我们本来想稍微加点现金买一套十二万左右的。你谈不下就把房东叫来我自己和他谈吧。”
    “我从来没卖过这么便宜的观音塘小区。”
    回去的路上，曹威哼着小曲，吴寅担心地问他：“师父，房东这价格不会卖怎么办，谈的下么？”
    曹威斜了他一眼：“房东报给我的底价就是十三万四千。”
    “哦。”
    公司附近有一条小巷，小巷里有个男人摆了个饼摊，刚烘出来的饼葱香扑鼻。
    五毛钱一只。
    小朱嚼着饼说：“如果没成交，不但没收入，还得付出求购广告，那不是倒贴了么？”
    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
    小商觉得不会：“别人能卖掉房子，我们也能啊，谁比谁傻多少？我跟师父去看房，我看他和客户说的，也没啥特别的，房子都在那里，就是客户自己看看，谈谈价格，很简单。”
    吴寅问跟着他们来吃饼的阿英，一个月零成交的多不多？小姑娘很热心的说：“不多，基本都有成交的，偶尔运气不好房源不好会有，只是偶尔。”
    “你们做几个月试试好了，比一般赚工资的强。”
    公司就他们新来的几个和阿英年纪相仿，阿英是希望他们留下的。
    聊得来，没代沟。
    雪尔没来，她又跟着师父程敏出去看房了。
    程敏总有客户看房。
    金牌经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