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美雷鸣》第88章 出乎意料(一)

    这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干净澄澈的深蓝天空里只有一大块洁白的云朵。它仿若是这碧空里偌大舞台上唯一的明星。它层层叠叠地像自然圆润弯曲的羊毛般飘散着，飞移着，不厌其烦地变幻着绝美的诱人的身姿。伍智林与陈碧君买了一大堆礼品，有吃的，有穿的，有健身的，有护肤的，去看陈父陈母。伍智林心事重重又拎了一大堆东西自是无暇顾及，但是陈碧君却不时地看看脚下，又不时地看看天空，心情时而沉重，时而愉快。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伍智林是第一次去看陈父陈母，他心里十分紧张。尤其是想到自己给陈碧君传染上HIV，他更是难过。坐着从C市到Ａ市的大巴，他丝毫没有心情欣赏沿途的风景，而是忐忑地想着见面后该如何在陈父陈母面前表现的得体，能让他们答应把唯一的宝贝女儿嫁给他。
    陈碧君则坦然很多，她早已想好了坦白此事的对策，一路上尽情的欣赏着路边金黄的稻谷，与各种不同风格的路边民房。无论如何，她都会嫁给伍智林，此事她一定会成功的，她睹的是父母对她的爱。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10个钟头左右，他们下午5点到达了A市。从大巴上下来，再坐了3元钱的地铁，直达陈碧君家。陈碧君家就在地铁口80米处的一个高档小区里。
    “咚咚咚”，伍智林连敲三声后停了下来。他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的鞋子。白色崭新的耐克运动鞋因为坐车奔波，沾上了不少灰尘，显得有些发黄。
    嘎吱一声门开了。
    “妈妈，我回来了。”陈碧君激动地喊道。
    陈母一脸慈祥。伍智林顿时弃去了方才的紧张。
    “这是你男朋友？”陈母一边问着，一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拎了好几个袋子的伍智林。
    “伯母好。”伍智带有的磁性的声音热情的喊道。
    “都进来吧！有什么话进来再说。”
    陈母拿出事先准备的两双拖鞋，两人各自换上，进了屋子。房间装修奢华。
    “妈妈，我男朋友他叫伍智林。”
    “嗯，知道了。你不是和我说过嘛。”
    “坐了那么久的车，累了吧，我先去给你们倒点喝的。你们先歇会。”
    陈母转身去了厨房。
    “你妈妈他会不会不喜欢我？”伍智林小声的问陈碧君。
    “喜欢，你没有看出来啊，她对你是满意的，如果不喜欢她肯定会皱眉头，我刚才注意看了我妈，一次眉头出没有皱。”
    陈母回来，三个人聊了一会。陈碧君趁母亲高兴，决定说出她这次想说的。
    “妈，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您，您要先听哪个”
    虽然这个方式很老土，但是陈碧君还是决定用这个方式告诉母亲一些真像。听到陈碧君这么说，伍智林的一颗心马上缩紧了。他看了一眼表情平淡的陈母，心想不知道下一刻，陈母的脸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这孩子，就喜欢故弄玄虚，先听好的，你说吧。”
    “好。”陈碧君笑眯眯地说。
    “你女儿有人要了，呵呵，我准备今年下半年与智林结婚。”
    “你爸爸还没有见过小伍吧。你这么仓促的就决定了。”
    “你们听了我下面的坏消息，都会同意的。”
    陈母纳闷，什么坏消息，他们会轻易同意孩子的婚事。虽然现在这个时代讲求恋爱自由，婚姻平等，但是碧君的父亲对碧君向来痛爱有加，他曾无数次说过，碧君的婚事须经得他同意。他一定要为碧君好好把关的。
    陈碧君深吸一口气说：“妈妈，下面的话题有点沉重，您做好心理准备。”伍智林把脸朝向了窗外。
    “我与智林都感染上了HIV，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艾滋病患者。”
    陈母只觉得是晴天霹雳，头翁翁的直响，一时间有些呆怵，眼泪都不知道流。
    “碧君，你，你说的是真的，你，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感染上的？”她一时间有太多的问题要问，都不知道要问哪个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陈母紧紧地盯着女儿。她多么希望女儿是骗她的啊，可是的心性她最清楚了，不喜欢开玩笑，还粗女儿的表情，从刚才的欢喜分明变成了沉重。
    “妈，是我上大二的时候，我去献血。不小心感染上的，我不自爱，又给智林感染上了。”
    伍智林听到陈碧君这么说大为惊讶，他的脸色比陈母的还要难看，那是自责与愧疚充胀得紫青的脸色，那是后悔与悲伤集结的扭曲的表情。他没有想到陈碧君会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妈妈，不是和你说过吗？女孩子不要去献血，而且你从小就贫血，你６岁那年因为贫血全身起了大包，我带你去看医生，医生说你这种体质，对于铁的吸收不好，就是比一般人多补些铁，也是会贫血啊，你的身体你知道啊！”陈母带着哭腔责怪着陈碧君。
    “而且，你献血不是去正规的医院去献的吗？怎么不会感染上HIV。”她马上追问道。
    “妈妈，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听您的话。”
    伍智林心如刀绞。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应该挺身而出，说出事情的真像吗？如果是那样碧君的母要会接纳他吗？碧君的谎言，他要是戳穿了，碧君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可是不说，自己还是个男人吗？明明是自己犯的错，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承担。伍智明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决定还是要说出实情。
    “伯母，其实……”
    “智林，对不起，我也害了你。这样你还对我不离不弃，我很感谢，这辈子我会好好待你”陈碧君狠狠地瞪了伍智林一眼，打断了伍智林的话。
    伍智林沉默了下去。他再也张不开口。只是眼睛蒙上了一层雾。心里在滴血。
    “妈，所以除了智林，我不知道我还能嫁给谁？”
    “妈，您放心，我这个病只有要药物控制，没事的，您不用太担心了，而且我和智林现在开了自己的公司，我们有钱买药。我们买的都是最好的药，休息时间也充足的。”
    “碧君，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妈妈。”陈母想起在女儿上大二时，她的班主任因她不舒服而喊她去过学校。
    “那次你们老师喊我去，是不是因为这个。”
    “嗯。”陈碧君点点头。
    “唉，我真是个粗心的妈妈，上次看到你那么难受，我却不知道，我以为你只是来了例假，或是别的小病。你自己承担这一切，还要隐瞒妈妈，不容易吧！”想到这陈母又是一阵心如刀绞。
    “妈，不会，有智林帮我，我们一起度过的，因为这个病我变得更坚强了，我也更能看到之前看不到的一些人世间的风景。”
    “最重要的是我有智林这么好的男朋友啊，您说有什么检验，比这样的考验更能看出我们彼此的真心。”
    “虽然我现在有病，可是我的幸福感并不比之前少。而且这个病现在很多人都在致力研究，说不定哪一天就能治断根。”
    陈母听女儿这么说心里有一丝宽慰。不过她的伤痛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她心痛的看着女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站起身来沉吟半响说道：“好吧，我要去做饭了。一会你爸爸回来，咱们早点吃晚饭！”她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二人叮嘱道：“一会你爸爸回来了，先不要提这事，大家在一起先开开心心吃个饭。”
    “好的。”二人异口同声地答道。真个有默契如果是在平时，大抵总有人会说，不过这样被消极情绪笼罩的时刻，谁也没有说话。两个相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