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女太妖娆秦辰宫璃落》第122章 不惜性命

    明明刚才他杀人的时候,迅捷残酷,干脆利落到哪怕是微微的颤动也不见。
    然后她被拥进他怀里,由开始的松垮到后来的紧窒,紧窒到她快无法透气,所有呼息捂闷在胸腔里。
    怔怔的任由何清抱着自己,玉翘突然伸臂把何清抱紧,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玉翘。”
    “是我不好,我没能保护你。”
    她听到他沙哑的声音重复说着这两句话在她耳后传来,急促痛苦。
    他的身子比她的颤抖得更厉害。
    他说了一遍又一遍,仿佛他再也不会再说其他的话似的。
    她害怕了,比刚才那丑陋的男人欺负她的时候更甚。终于,她彻底从木麻了一般的混沌中挣脱了出来。
    她用脸去碰触他的脸,用头却蹭他的光洁好看的眉额。
    哭音从喉咙了弥散出来,何清,我没有事,他没有……你来了。
    不断加大力道收拢着环在她背后的手,他把她抱得死紧,好一会儿,才慢慢放开她,捧起她的脸,用脸轻轻蹭触着。
    小时候,他们也曾那么亲昵。
    后来,有了岁月,有了长大。年华暗中偷渡,她也有了去朝思慕想的人,那个叫霍青的男子。
    他从怀里拿出舍不得用的手帕替她揾去眼泪,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没有声息,似乎,也无须声息。
    好一会,何清伸手抚着她脸上一直蜿蜒至身上恐怖的红色斑点,轻声问,“这是梅花印吗?真好看。”
    他声音里的不稳,她听得清清楚楚,她盯着他把手帕细心折叠好,又放回怀里,扯了个笑,道:“不是,何清,这不是梅花印。这是毒,蛊毒,我自己下给自己的。
    当时,我们做的轿子被打劫,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随行的姑姑告诉我,若我们一众女眷被捉住了,则……清白难保,后来,她们都被当成玩物送给了这山上的男人,我当时想过死,我是公主,我是皇帝哥哥的妹妹,活,要活得有尊严,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那一下,我想起了嫂嫂,于是,我就将她曾经给我让我在新婚之夜保护自己不被顾月来欺负的药丸拿了出来,皇嫂说这是蛊毒,却并不是那些难见的蛊,只是以梅花为引而已,种在人的身上,若无解药,可生长一生,直至血尽而亡。”
    何清心中一搐,大手把她的头压进怀里,玉翘的声音从怀里低低传来,“何清,你放心,这个蛊是有解药的,只是需要时间调配,等我们出去了之后,我就按照嫂嫂说得方法调配,你放心,何清,我不会永远这个样子的。”玉翘以为何清的伤悲是在于看到她满脸满身的伤痕,所以才出言安慰,却不想何清只是因为她受过的苦,而在责怪自己,来的太晚。
    窗外,月疏横斜,天色愈黑,而这阵黑过去以后,便是天明了,何清心中隐隐生了一股不安,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得赶紧离开这里才好。
    他微一沉吟,转念一想,低声道:“玉翘,本想现在就带你走,但此法不妥。我刚才已暗中放了焰火让禁卫军令两名好手过来接应,你十哥的人马也很快就会抵达这里。你再忍一忍,我现在先把尸体处理掉,待禁卫军的人一到,我们立刻便走!我已探过,这飞龙门共有百余人,这样即使被发现,我也能带你硬闯下山,至于一班女官婢女,待你一出去,我即率人上来救。”
    玉翘点点头,何清突然微凝了眉,“你在这里,别出来。”
    他轻轻推门走出去,刚才听到的声息果然没错,月色氤氲,院中站着一人,却是那碧荷。
    何清淡淡问:“你怎么过了来?”
    闻言,碧荷神色慌张,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喃喃道:“何统领,碧荷对不起公主,对不起您。”
    何清眉头一蹙,他耳目聪敏,旋即变了脸色,冷冷一笑,快步返回出柴房,拦腰把玉翘抱了起来。
    “何清。”玉翘微微一惊,何清低头碰碰她的额,“咱们现在就走!”
    火光从门隙里漏进,外面声音已大。玉翘大惊,何清却沉稳地把她抱了出去。
    院中,回廊中,灯火通明,有人手执刀剑,有人高举火把,围了不下数十人,居中一人正是飞龙门门主钱飞龙,旁边站着钱多,还有在大厅上见过的各个当家,人人脸上神色古怪,惊慌又凶狠。钱玉儿怔怔站在一边,一时怔愣,一时眉间又映满凌戾。碧荷跪在一旁,慌乱失措,眼底下泪水涟涟。
    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女子被人扭捉着,眼角眉梢尽是悲愤,嘶声道:“碧荷,你这叛徒,我怎会教出你这样一个叛逆。”
    看看碧荷,又看看那中年女子,玉翘虽还不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眼前情景,只怕要走再难,苦涩一笑,对何清道:“这是萧姑姑,当日便是她提醒了我。”
    玉翘不明白,何清却已知道,这碧荷背叛了他们!
    却说当日贼匪行凶,萧姑姑是老宫人,立刻明白,除非有心人为之,这些人并不知情,否则这伙贼匪只怕并不敢劫持公主的车驾,试问哪伙匪盗敢与朝廷为敌?她随即把想法告诉玉翘,又吩咐其他宫婢,切莫将公主的身份暴露出去,不然,所有人必被灭口。是以在这门里数天,除去玉翘满身伤痕,其他人虽被分给了门里的男人,但每个人都谨记萧姑姑的吩咐,只称玉翘为小姐。
    看玉翘望着自己,碧荷一阵愧疚,哭着连连叩头,“公主,奴婢并非有意告密,在这里碧荷好歹也是一名姬妾,回到宫里,奴婢什么也不是!况且,奴婢的身子已经给了少门主……何统领平日最疼你,他是不会放过这里的人的。”
    再混乱,玉翘这时也全然明白过来,一阵无力之感油然而生,盯着碧荷,冷笑道:“碧荷,你我主仆多年,我秦玉翘可曾亏待过你?今日你害了我不打紧,你却把何统领也害了!”
    她心忧何清,说到最后,已是低吼出声,又惊又怒。
    各人瞬间变了脸色。
    玉翘浑身一颤。宫里都道何清性子温和,对下属都是温言相向,如非必须,是绝不会发火的,待她只有更宠溺更好,她甚至从来没想过何清会杀人,更不知道何清会在她背后做这些事情。
    她战惊地看着何清。
    见她望过来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恐,何清自嘲一笑,两人交握的手,她的手,在颤抖着。
    他用更大的力气握了,平日可以任她翻脸离去或是什么,但此时此地,不行!
    手上突然传来微痛,却是她在他手心用力一捏,拢在众人身上的锐利眸光,情不自禁往她脸上轻瞥而去,她眼里一片清澈,没有丝毫憎恶。
    “对!”钱多如遭当头棒喝,朝钱飞龙道:“今日在这里的只有这何清一人!爹,把他们杀死,埋了尸首,即使朝廷问究起来,他们找不着证据,咱们又抵死不认,他们怎知真假,也许以为是何清错报了消息也未定。
    这一来,我们还有一线生机,若我们归降了,则性命便握在对方手上,爹,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钱飞龙沉着脸,眼神闪烁数秒,拔出腰间大刀指向何清。
    “你这贱婢!”萧姑姑心里凉了半截,猛力去推钳压她的人,那二人的注意力都在何清碧荷身上,一时不备,竟被她挣脱。
    她死死盯着碧荷,便要冲将过来,一把刀子从她后背穿过,在前胸捅出。
    鲜血如注从胸口流出,她的脚步猛然顿住,再也移不出一步,身子跌跪在地上,玉翘大惊看去,她已气绝而亡,两眼犹不肯闭,怨恨地看着碧荷。
    玉翘的目光还悲痛地停在萧姑姑身上,何清已一掌打翻了最近的当家,把他的剑夺过,单手抱起了她,挥舞着剑芒,拢在二人身上,夺路而去。
    之后的混乱与激斗,几乎没有给玉翘一丝喘息之机。
    相似的情景,他们在渭水边也经历过,只是,与那时不同的是,当日的追兵大多追赶璃落而去,今日人人想要的却是他们的命。
    她也拿了刀剑砍杀,却没能帮上何清什么忙。
    万幸的是他们面对的追兵要比当日与璃落一同面对的少许多,对方也没备弓箭,不能远距离伤人,而何清亦没有像璃落那天一上来便受了极重的内伤,他的武功虽不及雪鹰与璃落,却也卓绝非凡,加之轻功极为厉害,边打边走,虽负伤不轻,却已护着玉翘走到了半山腰。
    但他毕竟抱了个人,脚程不比平日,大部分喽罗虽被远甩在背后,那钱家三人还有数名当家却追了上来。
    众人成圈,把二人围困在中央。
    玉翘深知,若非带着自己,以何清的武功,别说全身而退,便是把眼前这七八人杀掉也并不是难事。
    她看何清一身青衫血迹斑斑,心里大疼,只怕自己连累了他,一扯他的衣袖,低声道:“你自己走!他日替我与萧姑姑报仇便是。”
    何清勾唇一笑,“玉翘,你又怎么会懂,如果你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一字一句,浅浅呢喃,却堪堪落在玉翘的心底,如一粒种子种在了泥土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耶律洛天兵多粮少,奈何秦辰却一味的坚守不出,让他急得跳墙,却无可奈何,双方僵持不下,反而是耶律洛天越错越多,直到最后秦辰他们等来了常瑞王秦陵带走的军队归来,双方夹击,终败北国军队于临川,史称“临川大捷”,此战让秦辰一夜成名,南朝少年天子,文武双全,行军布阵,堪称大将。
    望见秦陵,璃落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奔了上去,张口便是,“玉翘没事了吧?怎么样?”
    望着璃落焦急的脸色,秦陵愣了愣,知道璃落是真心关心玉翘的,想了想,道,“她没事,你放心吧,有何清在,她能有什么事呢?”
    昨晚他带人赶到时,何清几乎已经一个人端了飞龙门的老巢,只是却负伤严重,而玉翘除了满身红斑,全身上下竟无一丝伤痕,他看着不忍,又心忧前线,留下一队人马保护他们,便带着部队连夜赶回了前线。
    “回皇上,西南角发现北国耶律洛天的踪影。另外,据我方探子回禀,距离西南角不远处的虬龙山附近,发现一小部北国军队,领兵人似是北国二皇子耶律洛奇。”有士兵匆忙赶上城楼禀报说。
    秦辰沉思了一下,“好,很好,耶律洛奇一定是来救他这个不成材的弟弟的,霍青,你带一部分人,快马拦住耶律洛天,与之战,佯败,放他回去。另外,传朕令,集齐人马,随朕去会会北国扬名天下的战神耶律洛奇。”
    霍青与士兵领命而去,璃落怔怔的看着秦辰转身离开的身影,想起他方才看她的眼神,那样的陌生和探究,让她心惊,以至于原本想脱口而出的穷寇莫追四个字也咽在了口里。
    秦辰这个人的心机真不是一般人可比,他不将耶律洛天放在眼中,与他战,再放他回去,像他这样的草包放回去,也只能是一个祸害,如果北王无眼,将他扶上了王位,简直就是自毁北国,而耶律洛奇就不同了,他聪明有心机,既能领兵打仗,又有治国之才,如果让他登上王位,简直就是南国的心腹大患,所以他,秦辰亲自去追,看来此次,耶律洛奇是在劫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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