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的怒气仅仅是因为他的脸面,可是从心底来说,将军也想多了解当年之事,现在回想起当年,若非自己当初一直处于盛怒之下,也不会看不出什么破绽了。
“父亲,既然今天父亲也在这里,不如和青瑶一起听听当年之事,不过事情过去了太久,青瑶能力有限,也只能搜罗到这些,青瑶只想自己清楚便罢了,这种事情青瑶定然不会声张。”凤青瑶当然不能声张了,不然那温氏岂不是会如疯狗一般拼命的咬这里。凤青瑶这事情做的就是背地里的事情,诛心之举。
凤青瑶说这话的时候也是看前面说完之后将军的脸色有些缓和,看将军还能偷偷去张氏的院落,她猜测将军现在对当年之事起了疑心,若不是温氏芸璃的这番事情,只怕将军从来没有对温氏产生疑虑的。
凤青瑶只觉得上次芸璃的事情,凤怀清的这番作为倒是间接起了这么大的作用。看将军默不作声,凤青瑶心里琢磨着这也算是默认了。
“苏姑姑,你是娘亲当年身旁之人,这事情便由你来说吧。”凤青瑶将桌上晨起的茶给将军斟满。
“恭送父亲”凤青瑶跟着大大小小的奴婢蹲在院门处送别将军,但是若是有人能仔仔细细的观察凤青瑶,一定能够发觉她嘴角胜利的笑意。
“苏姑姑,你快些走着没人的地方,回去做活计吧,不出几日我便让你出府。”
“多谢小主子。”苏莺快步的回到苦役处,而身旁的大夫也随着侍卫出府了。
大夫人三等四等也没等到将军过来用早膳,本来说好今日是要过来的,大夫人便差人去书房查看,以为将军忘了时辰。
可是婢女回去说将军闭门不见,温氏便打听了早晨的事情,知道将军来时被凤青瑶挡了去路,去凤青瑶那边了,但是发生的事情却没有任何人知情。
“这个贱人,这将军府是万万不能容她了。”温氏摔了桌上的几个碗碟,心里都是怒火,可是这凤青瑶究竟做了何事。
不过幸好凤青瑶的这番事情做的隐秘,而来的老头,冒充的是当年卖给苏莺药的大夫,不过那人是凤青瑶打扮好的,其实不过是外界穷乡之中的一个垂死老人,不过孤苦无依,紫曦做事倒是妥当。
紫曦寻人自然应了些条件,老人身后之事一定会着人处理的,这种人最担心的便是身后事的,紫曦处理的甚好。
今日苏莺谈论的事情仅仅是当日中的一个细节,但是她这么多年是怎样过来的,并且大夫人又是怎样处置当年那些人的,都一一说了许久,这些事情都是细微之事,但是苏莺提起来,将军也有一些印象。
虽然是小事,但是这一个细节的错漏,也证实了这件事情一定是温氏的算计,将军生气就气在温氏竟然如此大胆。
温氏的善妒,心机深沉,对待府中众人手段强硬,这些他都能容忍,唯独不能容忍的就是温氏竟然算计到他的头上。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他竟然还不知情,这就像一跟刺一样,深深的扎进将军的心中,也该是让将军难受的时候了。
温氏早上让婢女去请将军没请来,心里便不太安稳,但是却无奈多处打听竟然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晌午一过,温氏不甘心,便自己去将军书房请人了。
“将军,大夫人过来请安了。”侍卫进来向将军请示。
“让她回去吧,说我正在处理政事,不得空。”将军冷言冷语,一边看着手中的边防布局,但是脑海之中都是今日晨起在凤青瑶那里听见的,此时倒是如戏曲一般在脑中浮出画面来。
“那你嘱咐将军,别太辛苦,这是我备下的薯香蜜瓜蒸糕,还有凉白银耳羹,最是解暑,你提醒将军用些吃食。”大夫人将手中的膳盒放在那侍卫手中,便退下了。
只是走的三心二意,一步两回头,心里倒是想从将军身边的人打听打听。不过将军身旁并无她的人,若是让将军知道她私下打听,怕是又要不悦,还是回自己的房中。
“将军,大夫人备下的点心和羹汤,您看?”侍卫在一旁小心征问,他也看见此时将军的脸色并不好看。
“倒了去。”将军说完就是一副烦心的样子,侍卫虽然有些疑虑,但是也不敢多问,只好按着将军的意思做。
这些细微密事,若是凤青瑶听到了,一定会觉得心里十分畅快,只可惜,凤青瑶得到的消息是将军一日未出书房。饶是温氏知道是自己这里动了手脚,但是却丝毫找不出任何破绽来。
因而白天也是来凤青瑶这里耍了一顿威风,凤青瑶也就言听计从的敷衍着,不过对于晨起的事情,大夫人言辞声厉又如何,还是只能在心里揣着个糊涂白白的吃了一顿哑巴亏。
“小姐,我还是第一次看大夫人过来发脾气,心中却这样畅快。”紫曦晚间伺候凤青瑶梳洗时说的。
怎么能不痛快呢!看着温氏吃了一天的憋,但是自己还仍然是糊里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事情又是紫曦亲力亲为的,她怎能不高兴呢?大夫人若是恼怒,他们这些人就越发开心了。
“你啊,别光顾着痛快,明日要去祠堂,你嘱咐两个可靠的人,趁着温氏不在,把苏莺运出去。”这些过程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要趁着温氏不再,才好做手脚。况且凤青瑶此时也不在府中,这张氏从前的旧事是怎样翻的,温氏别想再知道了。
“小姐放心,都已经交代妥了,苏莺那边也已经传了口信,咱们没回来之前,苏莺一定是从皇城出去了。”
娘亲今后应该不用再那般委屈了吧,那窗口吹进来的微风好似再给凤青瑶心里一点回应。她回来至今诸多事情已经有所变化,但是世事无常,这一世也不知是否已经命定,也不知这结局到底能否改变。
凤青瑶觉得这一切有些不真实,总觉得这些东西太过缥缈,看不见摸不到的,就好像梦中的身体从高山坠落。
这些时日多费心思,这件事情没做成心中难免不能落下,今日倒是难得一次沉眠。晨起竟然还是紫曦在一旁招唤才醒来。
“小姐,要快些收拾,避免让夫人姨娘等着。”紫曦服侍凤青瑶也颇为妥当。
“这天都这么亮了,睡得沉,竟然都没发觉。”镜子中的凤青瑶侧头看向窗边。
不过这一早匆忙,连早膳也没有好好享用,紫曦看着直心疼,说这几日去祠堂定然是吃不上什么好东西了,忙活着把桌上备着的点心都装好了一并带走。
不过即便起的晚,动作却快,凤青瑶毕竟是一个庶出的小姐,身边的人也不能多带,这次也仅仅带了紫曦一个人。走至大门口,看见四姨娘和五姨娘已经在等候了。
“给四姨娘五姨娘请安。”凤青瑶恭恭敬敬的,这两个人凤青瑶并没有接触过,过去没有,今世也没有,只不过想想从前,两人也是被大夫人欺压的,尤为是五姨娘,前世因为小产竟然投湖自尽,最后竟然连尸体都没能入祠堂,不过那时凤青瑶都已经嫁为人妇了,当时听见这样的事情,也只是觉得多了一个可怜人。
“三小姐看着气色真好。”四姨娘开口夸赞道。
“两位姨娘来的真早,倒是青瑶懒怠了。”凤青瑶微微行礼来表示自己的歉意,两位姨娘这个年岁,正是喜爱小孩子的时候,此时倒是也愿意和凤青瑶随意聊聊。
等温氏前来的阵仗,看着倒真是有一家主母的气魄,知道的是将军府去祠堂祈福,不知道的看着温氏的仪驾还以为这是哪个府邸的女眷出游呢!
祠堂皆在山中,马车越临近山脚,越觉得空气也凉爽起来,倒是少了城中的闷热感。也难怪皇家年年要去行宫避暑,果然有一番道理。
“驾...”
“驾...”
一队骑马的人从她们的马车旁边经过,看上去也是上山的。凤青瑶多看了两眼,那马队好像还插着棋,凤青瑶多看了两眼,可是骑马的人路过的太快,她也没能看清楚什么。
这女眷出行,这车驾的也要慢一些。凤青瑶这一趟是和四姨娘还有五姨娘坐在车里,大夫人则是和凤伊舞一辆马车。
凤青瑶上马车前看凤伊舞瞧着她的神情,就觉得这几日怕是又要过的小心谨慎了,在外面可不同在将军府里,大夫人做事只怕是更加没有节制了。
“三小姐穿的好生素净,倒是映的上身上的香粉味,我竟然从未闻到过,真是稀奇。”四姨娘速来喜好香粉,这府中人人皆知,此时闻着凤青瑶身上的香味,觉得舒服极了。
“四姨娘若是喜欢,府中还有一盒,要是四姨娘不嫌弃回复便给姨娘送了去。”这盒香粉是国色天香送到府中的那个,因为要来祠堂,身上也不易有什么香粉味道,倒是这样清爽才能与来的地界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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