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教授听了秦天的提问,略一思索便道:“问得好,这的确是个难题,公司既不能唯利是图,也不能大公无私,而且按照自然法则,在任何一个生命种群中,如果某个个体想改变种群内自私自利的风气,那他首先需要存活,而且要活得久一点,但要想活得久一点就得比别人更自私一点,所以这是个两难的悖论。”
秦天叹道:“如果不存在自身的生存问题就好办了。”
苍月道:“现在的明月集团经过多年的积累,生存早已不是问题了,所以我才敢做出这种转变。”
秦天点点头,道:“如果我们不站出来,那么绝大多数在生存线附近挣扎的公司就更加不会站出来了。”
苍月叹息道:“很多公司把货币看得很重,其实货币只是个掠夺资源的道具,只要是道具就可以无限地复制,经济增长时,钱印得很猛,经济衰退时,钱印得更多,所以货币总是在贬值,那么,真正保值的东西是什么你知道吗?”
秦天摇摇头,苍月又去问苍浪,苍浪也摇头。
苍月道:“将来,真正保值的东西是分布式生态资源链,我们只要能建立起这样一个生态链,任何东西包括资金、人才和品牌就可以在链里循环起来并不断地增值。”
苍浪道:“难怪姑奶奶说什么也要推进生态链建设。”
苍月道:“想当年,当区块链热潮消退时,海滩上留下了众多各自为政的数字城堡以及更多的主权货币自留地,这些金融割据地无不是阻碍全球经济生态化的障碍,然而,一旦更加先进的多态阱取代区块链,全球经济生态化将会不可避免,而首先来临的必定是一体化的资源币也就是碳币,到那时候,数字挖矿将不再是网络上某种费电行为了,而是与实际资源挂钩的,这会使得全球资源的年度产出变得有序而且有限,于是资源为王时代真正降临了,商品再也不能依靠海量资本无限消耗资源来进行规模竞争了,只能依靠品质和创新,这就是我要提前转身布局的原因。”
秦天点点头,问道:“您觉得确立碳币要多久?是十年吗?”
苍月语气肯定地说道:“嗯,甚至还要不了十年。”
秦天奇道:“这么肯定?”
苍月点头道:“当然,这并不是将来时,已经是进行时了。”
秦天和苍浪都吃了一惊,秦天正要再问时,苍月道:“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责任,你俩现在的责任就是多学习,多历练,不要怕犯错,平时多犯错,关键时候就会少犯错。”
秦天问:“什么才算关键时候?是考试吗?”
苍月笑道:“考试也算。”
秦天笑道:“我现在都不上学了,哪来的考试?”
苍月道:“明天就有。”
秦天道:“那是什么考试?”
苍月道:“明天你跟我去梦水之乡,那地方有些小小的考验在等着你。”
秦天道:“梦水之乡?就是那个菁英荟萃的环保地?”
“没错,我要带你去那里见两个人,你要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就是心理准备,那两个都是出了名的刺头,可能会问你一些刁钻古怪的问题。”
秦天笑道:“我可以不去吗?”
苍月道:“当然可以,你虽然是我的私人助理,但不必做到绝对服从,你可以有三种选择权,答应,不答应和保持沉默。”
秦天道:“竟有这种好事?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呢,您对下属都是这么宽厚吗?”
苍月摇头道:“只对你。”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教育要因材施教,管理要因人而异,我不想限制你思想的自由,不想压制你个性的成长。”
秦天感到有些疑惑:“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苍月道:“这不算好,因为这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无论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一旦作出了选择就不能反悔,而且要不折不扣地践行诺言。”
“本该如此,这不算条件。”
苍月道:“很好,那么你选择是去还是不去?”
“我选择沉默。”
“为什么?”
秦天笑道:“我就想看看你怎样对付沉默。”
苍月也笑了:“沉默就是答应和不答应的叠加态,好比量子叠加态,你知道怎样对付量子叠加态吗?”
秦天道:“测量,只要一测量叠加态就会塌缩,就会有明确的结果。”
苍月点头道:“没错,这种法子也可以用来对付沉默。”
“测量沉默?用什么工具?”
“用说服和审问,这一宽一严两种法子就是语言上对付叠加态沉默的测量工具。”
一旁的苍浪听了这话,鼓掌笑道:“妙喻,听得很过瘾。”
秦天道:“的确很过瘾,我服了,教授,我听你的。”他已然对睿智又风趣的苍月教授感到十分亲近。
苍浪笑道:“你现在还叫我姑奶奶教授?该叫苍总了吧?”
苍月摆摆手,笑道:“不必,他可以这么叫,但别人不行,就像你可以叫我姑奶奶别人不可以一样。”
苍浪笑道:“我也可以叫你教授。”
苍月的目中流露出一种爱怜的神色,笑道:“你妈妈是我的学生,你该叫我师祖才对。”
苍浪摇头:“这不行,这比秦哥矮了辈份,太吃亏了。”
三人一起大笑。
当晚,秦天借宿公司招待所,没有回家,当然明神也没有回去,秦天把祂从车里带到楼上,让祂在房间里过夜。
第二天一大早,秦天还没起床呢,明神就飞过来停在他的枕头边用鸟喙蹭醒他,然后密道:“大哥哥,有个小秘密你想不想听?”
秦天揉揉眼睛,打着哈欠道:“讲。”
明神密道:“我看见怪事了。”
“什么事?”
“院子里那块地毯会走路耶。”
祂说的那块地毯就是办公楼前那块“活”地毯,所以秦天听了这话立刻不打哈欠了:“是吗?是怎么个走法?”
明神密道:“滚着走的,一边卷一边滚,一直滚到水池里,然后洗了个澡又滚回来了。”
秦天想了想,道:“那不是洗澡,那是它把吃的脏东西吐掉,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深夜。”
“啊?你深更半夜还往外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三长两短是个什么怪东西?很可怕吗?”
秦天忍不住笑了起来,挠了挠头道:“你甭管是什么,反正夜里往外乱跑就是不好,你要是不听话我今天就不带你去梦水之乡了。”
明神密道:“别吓唬我呀,我听你的还不行?”
秦天伸手摸了摸祂的小脑袋,说道:“乖啊,听说梦水之乡中的水泽洼国是个鸟兽的天堂,到时有空我带你去见识一下可好?”
“好耶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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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阿根带王李各潜据一角偷拍导演床戏,因地不便,根得一头,王得一胸,李得一腿,公司奖励,根得猪头,王得鸡脯,李得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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