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听完小曲,叹道:“我也喜欢临窗先生写的歌,只可惜他现在归隐了。”
水姐道:“可我听说他不是归隐,是失踪。”
秦天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水姐道:“听说他去探访梦水之乡时,独自一人泛舟去了水泽洼国,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水泽洼国是个什么地方?”
“那是梦水之乡领地内一大片由零星湖泊和溪流构成的湿地,也是鸟兽虫鱼的天堂。”
“哦?这么看来他恐怕是遭难了,真是可惜,”秦天叹息了一声,接着道:“算了,我们还是说点愉快的事吧,你今天精神很足,和前几天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这是怎么回事?”
“脱坑了呀。”
“什么意思?”
“先前调我去帮忙的案子现在已经搁置了,昨天得到消息,有个关键证人已经遇难,线索断了。”
“人死了线索就断了?侦探界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让死人说话’吗?”
“那也得有东西留下才成啊,可那人被鲨鱼吃了呢。”
秦天听了水姐的话,心里面只觉得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
高兴的是案子搁浅,自己暂时躲过了一劫,难过的是假死局可能没做成,那三个人多半也没了,毕竟警方不经过实地勘察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
这时候的他并不清楚上校的出海经过,所以认为father让他安排的这个假死局已变成了真死局。
他认为father要么是谋划失当,要么是假戏真做,总之这个锅father是背定了。
水姐见秦天怏怏的不说话,便关切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秦天连忙打起精神,笑道:“没什么,我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伤感,你别见怪。”
水姐道:“正常,失业者都这样,等你有了工作情绪就稳了。”
秦天点点头,道:“是这么个理。”
水姐安慰道:“工作你先自己找,找不到我再帮你。”
其实,像水姐这样才貌双全的女人完全有可能歧视一无是处的秦天,但出乎意料的是她不但没有表现出任何歧视,反而对他多加鼓励。
很多时候,一个失业者真正需要的不是同情和怜悯,更不是那个被某些人奉为圭臬的当头棒喝,而是一份温暖的真诚鼓励。
可惜这种鼓励并不多,即使有,多半也只是一种客套或某种功利需要。
秦天眼下的心情奇好,不禁搂着水姐道:“这么好的夜晚,可惜不能泛舟赏月。”
“光有舟有月哪行?还得有诗有琴才好呢。”如果单看水姐刚才在碑林中的做派,很难想象她也是个喜好风雅的人。
秦天笑道:“我现在只想有酒有鱼。”
水姐娇笑道:“真是吃货,难道你不觉得忽闻水上琵琶声更有情调些?”
秦天轻笑道:“我只是不想你做琵琶女罢了。”
水姐伸指戳了一下他,道:“你搞清楚了,那是水上琵琶,不是水姐琵琶。”
秦天又道:“知道雪夜访戴这个故事吗?”
“知道。”
“所以光有这些还不够,还得有雪,有仆人,有知己。”
水姐又戳了他一下:“你醒醒,做梦呢。”
秦天停下步子,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做梦是我与生俱来不可剥夺的权利,一个人如果连梦都做不成,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水姐笑道:“好,这是起手式,下面该正文了。”
秦天笑道:“拜托,我可不想班门弄斧在才女面前高谈阔论。”
“我还以为你要月下作诗呢。”
秦天哈哈一笑,道:“既然你想我这样,那我就献丑了,做首套白诗吧。”
“什么是套白诗?”
“就是套用李白的诗啊。”
“说来听听。”
“你听好了,”秦天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月湖西池夜,青天无片云。
登舟望秋月,空忆谪仙人。
余亦能高咏,斯人不可闻。
明朝挂帆席,枫叶落纷纷。
水姐笑道:“你这种诗要多少就有多少,不过好在还算应景,本姑娘就不追究你了。”
秦天问道:“和碑林中的诗相比如何?”
水姐道:“那碑上的诗都是交易产物,单论诗品是比不上你这随心之作的。”
秦天笑道:“爱卿所言极是,朕心甚慰,赏口印一枚。”说完快速地亲了她一下。
这一夜,两人倾心相随,无所不谈,从此,他们的生命历程中便有了一份湖畔夜话的美好回忆。
第二天,秦天早早地起了床,洗了个澡,还把房间收拾得又干净又整洁。
一天之计在于晨,要想在找工作时精神百倍,那就得一大早先给自己上个好心情的buff。
早餐一罢,他便穿戴整齐,把明神纳入伴我行背包中,然后拎包下楼,驱车直奔人才市场。
由于现在的招聘和求职大多走线上,所以线下的摊位比较冷清,不过有些岗位还是喜欢走线下,比如秦天眼前的这个。
秦天看了看招聘启事,是酒庄招侍应生,第一条要求是:男,35岁以下,相貌端正,身体健康。
秦天觉得自己虽然不算帅,但绝对不丑,这一条马马虎虎可以够格。
第二条:吃苦耐劳,个性风趣,无不良嗜好。
这一条要求的是情商,秦天自认情商不高也不低,因此这条也勉强及格。
第三条:爱岗敬业,服务意识到位,有相关行业经验者优先。
秦天知道这条看经验,所以重点是最后那句话,但模棱两可的也是这句话。
“您好,”秦天放下背包,把摊位前的椅子拉过来坐下,然后问道:“我想问相关行业指的是什么?是要在酒庄干过吗?”
招聘者是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男的长得很妖,皮肤很白,嘴唇上好像还有点口红,眉宇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之气,但女的比较正常,虽然已青春不再,但眉目之中却带着一种成熟女人才有的风情。
这女的先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然后道:“不要求呆过酒庄,但要做过服务行业,这样吧,你先去那个椅子上填这份表,填完了我们再谈。”说完她递给秦天一份履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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