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客奇遇暮小星秦天》第41章 旧案

    上校问田擒虎：“那么，你来为的是什么？”
    田擒虎答道：“为了你。”
    “我？”
    “是的，”田擒虎决绝地说道：“你知道上次决斗我为什么要比枪吗？”
    “不知道，当时你这要求的确有些出人意料。”
    “没错，如果双方没有仇恨，又何必开这种生死局？”
    “你我有仇？”
    “有。”
    “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杀人太多了。”
    “抱歉，我没有滥杀无辜的嗜好，请你把话讲清楚。”
    “我叫田擒虎。”
    “这我知道。”
    “这是我现在的名字，你们海棠门对我的调查也只能查到我现在的情况。”
    “哦？”
    “我原名田勇进。”
    佣兵上校的记忆力还不错，稍一回忆便想起来了：“你就是当年那个边防特警警官？”
    田擒虎点了点头。
    上校叹道：“想不到你也走了江湖。”
    田擒虎冷冷道：“这得拜你所赐。”
    上校问：“你走江湖就是为了找我复仇？”
    田擒虎：“这理由还不够？”
    上校道：“你杀了我兄弟，两相抵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田擒虎道：“那不一样，我是执行任务，你是蓄意杀害。”
    上校豁然起身，道：“我兄弟也是被你们蓄意杀害的，你敢说你不知情？”
    田擒虎惊讶得张了张嘴：“蓄意？难道不是误杀？”
    上校冷笑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
    田擒虎也冷冷道：“我有假装的必要？跟你装我别扭。”
    上校道：“你上司知道内情，他没告诉过你？”
    田擒虎又一愣：“且不管他有没有告诉过我，你就那么肯定他知道内情？你就那么肯定你兄弟是被蓄意杀害的？”
    上校：“你当赫赫有名的德尔塔安保只是徒有虚名？这点事情都查不清怎么在佣兵界里混？”
    田擒虎嘲讽道：“徒有虚名只怕是有点，不然你兄弟就不会死了。”
    上校沉声道：“他是被自己人出卖的，出卖他的人已经被我降解成分子了。”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把那人戳骨扬灰了，足见上校对此人的痛恨。
    田擒虎恨声道：“你既然已经报了仇，为什么还要报复我们？”
    上校：“出卖者只不过是个同谋，甚至连同谋都够不上，只能算个帮凶，主谋在你们这边。”
    “主谋是谁？难道是蓝菱花？”
    “不是。”
    田擒虎怒道：“既然不是她，你为什么要杀害她？”
    上校叹道：“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个局，局中有局，我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总之，我并没有针对你个人，也没有针对她，我当时只想报复你们整个团队，却不料落入套中被人利用了。”
    “被谁利用了？”
    “说实话，到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是确凿无疑的，有人在背后设了个连环局，你上回决斗开生死斗模式可能就是这局中最后一个环节，灭口。”
    “你意思是我也被人利用了？”
    “难道不是？”
    田擒虎想了想，问道：“当时是谁雇佣你们去突袭赌船的？”
    “迷失国警方。”
    “他们自己为什么不动手，非得花钱请你们？”
    “这就是我们佣兵存在的理由了，有很多脏活累活私活警方是不方便出手的。”
    “但他们也没让你们大开杀戒吧？”
    “这你就不懂了，黑帮遇到警察后第一选项就是逃跑，但遇到黑吃黑的佣兵，第一反应却是对杀，所以我们得先下手为强，这是佣兵的第一生存法则。”
    “连手无寸铁的发牌手也杀？”
    “佣兵不是警察，不会优先考虑拘捕，除了按任务要求有些关键人物不能杀外，其余的人可杀可留。”
    田擒虎冷笑连连：“哼哼，你刚才还说没有滥杀无辜的嗜好，这个耳光打得真响亮。”
    上校不温不火：“当时事出有因，我事先得知发牌手里有你们卧底，但不知道是哪一个，也来不及查问，因报仇心切，脑袋一热就把那几个发牌手全杀了，对此我一直心中有愧。”
    田擒虎不怒反笑：“你居然还会心中有愧？”
    “虽然那个卧底没有参与狙杀我兄弟的行动，但我的愧疚却不是为她，而是为另外两个陪葬的发牌手。”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个与你兄弟之死毫无关系的人你没有杀错，所以也不感到愧疚？”
    “没错，因为你狙杀了我兄弟，而她很不幸是你的战友和情人。”
    田擒虎大怒：“你有本事直接找我，为什么要报复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上校也怒了：“你们如认为本上校血债累累，可以直接找我算账，为什么要陷害我兄弟这样一个做买卖的本分人？”
    田擒虎冷笑道：“你说我们是陷害而不是误伤，那就得有证据，不要凭空臆想。”
    上校道：“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我也不在佣兵界里混了，但我依然会遵守佣兵法则，不会泄露当时客户的详细信息，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更多的细节。”
    田擒虎嘲讽道：“你现在还有必要遵守那个专门庇护坏人坏事的狗屁法则？”
    上校冷笑道：“你觉得以我现在海棠杀手的身份，我能按你说的那意思去做？”
    田擒虎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于是平心静气地说道：“你大概也能猜到我步入江湖绝不仅仅只为复仇吧？”
    “没错，追查罪犯应该是你领受的官方任务。”
    “所以你应该清楚，我现在拘捕你甚至一枪打死你，海棠门是不可能为你出头的，与其这样你还不如做回佣兵上校呢，我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杀手？”
    上校道：“我加入海棠门是为了人生更上一层楼，触及上层权贵的社交圈，一旦我成为大佬们争相拉拢的对象，警方就对我无能为力了。”
    田擒虎忍不住嘲讽道：“就你这样的人，还梦想着被权贵看中？”
    上校冷笑道：“你用普通人的眼光去度量权贵？”
    “嗬！貌似高论啊，我就纳闷了，是非善恶难道不是宇宙公理？”
    “你别质问我，我读书少，回答不了你，我只凭自己的人生阅历来得出结论。”
    田擒虎怔了怔，冷冷地道：“我现在不想讨论这种大是大非，我现在只想知道，当时是谁告诉你那个公海赌船上有我们卧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