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客奇遇暮小星秦天》第38章 交锋

    秦天在亭子口止住了脚步，看向明神，明神冲他点了一下头。
    他正要抬步，忽听亭中人道：“既然来了，为何不不进来坐坐？”
    秦天很惊奇，这人不转身也能知道身后的情形？
    “好啊。”
    他走进亭中，那人慢慢地扭过头来。
    “你是…？”秦天猛然吃了一惊，想不到在这儿竟能遇见他。
    “怎么？认识我？”
    “哦，不认识，刚才认错了，以为你是我一个朋友。”秦天遮掩道。
    “没关系，来，喝酒。”
    秦天摇摇头：“我就歇歇脚。”
    “嘿，你这人撒谎都不会，才走了几步路就要歇脚？”
    秦天又吃了一惊，心道：上校果然是上校，太厉害了。
    这人就是那位在墓园外和田擒虎决斗的佣兵上校。
    秦天尴尬地笑了笑，道：“登高望远，我来看海。”
    上校道：“你这只鹦鹉很漂亮，会讲话吗？”
    “会的，”秦天伸手拍了一下肩头上的明神：“说‘你好’。”
    “你好，你好。”明神张嘴便来。
    上校伸出一根手指逗着明神，嘴角带着一丝坏坏的笑意：“我不好，我很坏的，会捉鸟儿的，你怕不怕？”
    秦天心中一惊，生怕明神接茬，还好，明神居然稳住了没乱来。
    祂装作不耐烦的样子，甩了甩小脑袋，抖了一下翅膀便飞走了。
    上校点头道：“它很机灵，你调教的不错。”
    “过奖。”
    “对了，怎么称呼你？”
    “我姓秦，请问你…？”
    “我姓阮。”
    秦天道：“阮先生是初次来这里吧？”
    “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随便猜的。
    秦天本来想这么说，但又改主意了：“你一来就把附近侦查了一遍，本地人没必要这么谨慎。”
    阮上校道：“还有呢？”
    “你把吃喝的东西放在左手边，这有悖常理。”
    “如我是左撇子呢？”
    “你不是左撇子，因为你是右手握烟斗。”
    “还有呢？”
    “还有就是，”秦天顿了顿，在想要不要把下面的话说出来，想了一会儿后，终于决定还是讲出来敲敲他：“你把箱包放在右边最趁手的位置，这是一个来到陌生环境中的人常有的下意识行为。”
    上校笑道：“有点道理，还有吗？”
    “还有，很少有人会带长条形的箱包出门，我只见过流浪歌手和环游世界的人带过，因为有些乐器和工具必须用长条箱包才能装得下。”
    “你觉得我不像流浪歌手，所以一定是环游世界的了？”
    “即使不是也差不多，因为你这身衣服是该洗洗了。”
    “理由还不足，还有没有？”
    “当然还有，你这双鞋子的款式充满异国情调，看鞋边残留的黄泥，色红而粒粗，有机质明显不足，显然不是本地的泥土，倒像南方的土壤，据我所知，南方前两天有雨，所以你该是才从南方过来的。”
    上校赞道：“有眼力，有见识。”
    其实这不是秦天有眼力，而是秦天早就知道他是谁。
    先知道结论然后再找论据远比先找论据然后得出结论容易得多，但这情形上校怎会知道？
    秦天问道：“你是来看海还是来等人？”
    上校道：“既不看海，也不等人。”
    “哦。”
    秦天“哦”了一声就没下文。
    “你不想问问我来这里干什么？”上校似乎有点好奇。
    “我不喜欢多管闲事。”
    “但我喜欢，所以我想知道你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有那么好的眼力。”
    “我也不喜欢讲自己的事。”
    “抱歉，你已经讲得不少了，但还不够多，还不足以让我打消对你的疑虑。”
    “你为什么要打消疑虑？”
    “因为我初来乍到。”
    “你看我像坏人吗？”
    “你是不像，但我像。”
    秦天吃了一惊，想不到上校竟敢如此直白。
    他这么做就等于向秦天露出了半个獠牙，意思是你再不老实我可要动手了。
    这或许只是一种心理压迫战术，目的是要逼秦天就范。
    秦天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你像不像坏人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是个普通路人，身上也没有任何值得你留恋的好东西。”
    上校道：“我不在意你有没有好东西，我只对你这个人感兴趣，你不是普通人。”
    秦天道：“就因为我猜到你是初来此地？”
    “以你洞察入微的眼力，以及刚才你一照面时惊讶的表情，我不认为你是猜的，你即使不认识我，也一定对我的样貌有所了解，所以你可能是…。”
    “可能是什么？”
    “破力士。”
    秦天一时没听懂，“什么？”，但旋即便明白了，上校把他当成了便衣警察。
    于是他哈哈一笑，道：“你见过遛鸟遛得这么好的警察？”
    上校老老实实地答道：“没有。”
    “遛狗遛得好的警察有大把，但没有哪个警察有那闲工夫能把一只鹦鹉遛得像我这么熟吧？”
    上校道：“既然话都讲到这儿了，我不妨老实告诉你，我是个杀手。”
    秦天听了这话，后退了一步，问道：“你把这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上校道：“不要怕，我不会杀你灭口，你又不知道我是谁，要做什么，想去哪儿，什么都不知道我杀你干嘛？”
    “所以我也不问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不喜欢多管闲事。”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上校说完，眼光变得凌厉了起来。
    秦天不答，反问道：“你这个长箱子是怎么带入境的？”
    上校道：“走水路。”
    秦天笑了：“这就是了，你这箱包上还残留着一点海水和海藻的痕迹呢。”
    “环游世界的人也会走水路。”
    “是的，但他们会和箱包一起乘船，箱包不会打湿，而海上走私就不同了，海上走私有一句行话想必你也知道，叫浪里滚，对吧？”
    “那么你觉得这包内的走私货会是什么？”
    “当然是武器。”
    “你是先知道我是杀手还是先知道包内有武器？”
    “是互相印证。”
    秦天从一开始就装莫测高深，到现在已成骑虎难下之势，他不想做福尔摩斯只怕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