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客奇遇暮小星秦天》第39章 揭秘

    上校笑了笑，打开长箱包，对半掰开一把表面涂着铅粉的玩具琵琶，露出里面散放着的狙击枪部件。
    “我从来不会让一个不是我目标的陌生人看到我的武器。”上校道。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杀不相干的人。”
    “你是想说，谁看到了你的武器谁就得死？”
    “是这样。”
    “没有例外？”
    “例不例外就得看你怎么做。”
    “你想要我怎么做？”
    “坦白告诉我你的一切，是敌是友全凭你，是敌就决斗，是友就喝酒，很简单。”
    “喝酒就当朋友，决斗就是敌人？”
    “错，喝酒常喝出死敌，决斗能斗出知己，所以，你误解了我的意思。”
    “我知道。”
    “你是故意曲解？”
    “不算故意，因为我也吃不准我到底是你朋友还是敌人？”
    “说出来。”
    秦天当然不肯把自己的来历原原本本地讲出来，两人对垒交锋最忌讳过早交出底牌，所以他又耍了个花枪：
    “据我所知，南洋最有名的杀手组织是海棠门，它有个对头叫乌衣镖局，是不是？”
    “是，那又怎样？”
    “有一个乌衣镖头叫田擒虎，你听说过吗？”
    上校听了这话，脸上的杀气忽然间消失了，眼中居然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哀伤。
    “你认识田擒虎？”上校问。
    “认识。”
    “你是他的朋友？”
    秦天察言观色，虽然吃不准上校的心思，但料想他对田擒虎可能也有高端对手间常有的惺惺相惜之情，因此说道：“认识他就是他朋友？你也认识他呢。”
    上校道：“我这话没有问题，认识他的人，无论是不是敌人，最后多半要成为他的朋友。”
    “这么说，你也是他的朋友？”
    “是，”他这个字回答得很肯定，然而他又说道：“至少我认为是。”
    他这句话有点儿费解，难道他把田擒虎当朋友，田擒虎却未必把他当朋友？
    以秦天对田擒虎的了解，田擒虎应该不是这种人，所以他说道：“可能他对你还有些误解，毕竟你们是互相敌对的一方。”
    “岂止是敌对？决斗都有了。”
    “谁赢了？”
    秦天虽然知道那次墓园决斗的结果，但不知道最后的输赢是怎么判定的，所以有此一问。
    上校道：“你好像很关心他。”
    “当然，所以我想知道是谁赢了。”
    高手对决，通常赢者生输者死，既然上校还活着，那么输的是谁这还用问吗？
    因此，秦天有此一问并不明智，这等于告诉上校他知道有墓园决斗这回事。
    上校也是极聪明之人，所以略一思索便了然于胸：“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
    他这么一说，可把秦天吓了一跳，上校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人，他这么说定有原因。
    秦天硬着头皮问道：“我是谁？”
    上校合上玩具琵琶，盖上箱包，然后倚着亭柱，把嘴里的烟斗拿出来在柱子上磕了磕烟灰，慢慢道：“你就是一个月前在墓园内偷窥我们决斗的人。”
    秦天猛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哈，你当时是不是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我们都没有发现？”
    “没错。”
    “你一来我们的狗就有异动，但你不是我们的目标，所以没有管你。”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们的目标？”
    “朋友，我忠告你一句话，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人，尤其是看守人。”
    秦天明白了，其实那天他一到林子灰衣看守就发现了，说不定在他绕道的时候他就在后面跟踪呢，可他愣是没发现，若非他真的只是个游客，估计被对方爆头都有可能。
    “好吧，我的确是那个误入墓园的游客，也看到了你和田擒虎的决斗，所以我想知道最后是谁赢了。”
    “田擒虎没告诉过你？”
    “没有。”
    “难道你被他救了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是的，但你怎么知道我是他救的？”
    上校不答，却转而道：“他挑起混战后不及时回归本方补位，却一走了之，这给他后来的辩护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你知不知道？”
    “你又怎么能肯定混战是他挑起来的？”
    “我当然知道，如果连这点判断力和直觉都没有我能做到佣兵上校？”
    “那他的下场是不是很惨？他现在在哪？”
    上校眼中的哀伤之色更浓了：“他是好人中的坏人，但终归是个好人，所以他不能见死不救，尤其是不能不救一个替他挡刀子的人，他对一走了之作的这个辩解足可自圆其说，但对混战起因的解释却漏洞百出。”
    “除了你，还有人也认为是他挑的事？”
    “或许有，但都缺乏有力的证据。”
    “那么他即使遭到怀疑，也应该暂时没事吧？”
    “有怀疑就得有释疑，他必须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怎么证明？”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那次墓园决斗的输赢？”
    “当然想。”
    “那我告诉你，是平局。”
    秦天笑道：“这判定对你方有利，毕竟你们钻了规则的漏洞。”
    上校摇摇头，道：“你错了，这里面另有隐情。”
    “请说。”
    “你知不知道田擒虎为何要杀那个偷袭你的人，而且那人还是他的属下？”
    “不知道。”
    “那人就是我和他决斗前帮他验枪的，叫乌金贵，是乌衣镖局的一名训导，地位比镖头稍低。”
    “哦？”
    “他躲在阁楼上准备实施偷袭，却一开始误把你当成了田擒虎。”
    “他怎么会认错人？”
    “因为很不巧，你那天穿的鞋子和田擒虎同款，他躲在杂物堆里只能看到你的脚。”
    “原来如此，想必他一伸手就发现不对，但行藏已露，只能将错就错了，我挨那一刀是有些冤，但你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田擒虎的辩护会我有参加。”
    “乌金贵为什么要杀田擒虎？”
    “我不清楚，或许是个人矛盾，或许是他有田擒虎挑事的证据，甚至还有可能是他得到了来自乌衣镖某个高层的授意吧，田擒虎应该比我清楚。”
    “田擒虎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