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斌徐哲》第394章 原来是你？

    几个人都惊呆了，不光是看这个妖怪而惊到了，而且还在他的声音。
    “谁？你是谁？”
    “我，高远，我是高远。”
    “啊？！”
    那怪物浑身上下自己打量了一下，又把手臂抬起来看了看，然后一脸惊恐地问：“我是谁？我怎么了？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说着就要往这边走过来。
    苏婵急忙举着一根棍子指着它喊道：“不许动！一步也不许往前！”
    那怪物怔了怔，似乎没听懂，呆立在那里。
    徐哲忽然想到，这怪物是不是把高远给吃了，然后装成它的声音来迷惑？
    看这家伙的个头和体块，几个人万万不是它的对手。徐哲对苏婵和晓月悄悄地说道：“你们先慢慢出去，我来殿后。快走！”
    苏婵还犹豫了一下，徐哲接着说道：“快走，你还需要保护晓月。”
    苏婵这才扶着尚处在惊恐当中的晓月慢慢往后退。
    徐哲对着怪物笑道：“原来是高远呀，怎么了？一晚上不见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怪物仍然是一脸的惊恐和迷惑，那惊恐地程度比见了它还要厉害。
    “我也不知道呀，我也不知道呀，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
    徐哲唯恐它扑过来，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周围地势，再看苏婵已经扶着晓月出了洞口，急忙跳上一块旁边的大石头，俯身又拾起了两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冲它喊道：“别过来，否则我就扔过去。你知道，我力气很大的。”
    那怪物又是怔了怔，不解道：“我真的是高远，陈哥，你再来看看。”
    “我再看你也是个怪物，什么高远，你怎么把他声音学得那么像。高远呢？是不是你给吃掉了？”
    “我干嘛要吃自己？”
    徐哲根本就不信。一晚上的功夫高远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这怪物不知道心里面存得什么鬼，看来这次要吃三个了。它先用口音迷惑住，或许找机会接近，然后再找机会下手。徐哲可不能上了它这个当。
    徐哲转念一想，已经有了主意，说道：“好，你既然说你是高远，我就先相信你。这个洞里面太小，我看你也弯腰弯得够难受的，出来说话吧。”
    那怪物倒也听话，徐哲一边后退，它一边跟着往前走。
    出了山洞，徐哲看见苏婵已经和晓月走到了三十米左右开外的地方，苏婵远远望着徐哲，想要过来帮忙，徐哲赶紧把手藏在胸前，冲她摆了摆手，意思让她不要动。
    徐哲指着上面一个山脊说道：“去那里吧。”
    那怪物似乎也听话，徐哲一边走，它就乖乖跟在后面。走到一出有突出岩块的地方，这里又平整，又开阔，只不过是在一个小坡的顶上面。
    徐哲站定在那里，盯着怪物说道：“说吧。”
    “说什么？”那怪物道。
    “你从哪儿来？”
    “我和你们一块来的呀，”然后又看看自己的双手，似乎不敢相信，声音都快哭出来了：“陈哥，你看看，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啊，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睡了一觉，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徐哲越看越觉得奇怪，听它声音，确实是高远无误，和他一起呆了这么多天，声音徐哲是可以确认的，即便是再过个二十多年徐哲也能听出他的声音来。他在听声辨音方面还是很有自信的。
    但是，不光听声音，而且看这怪物的表情也是极为诚恳，不像是作伪，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是惊恐和不可思议，在恐惧于自己变化的模样，虽然它看不见自己的脸，这里也没有镜子，但是，从身上就可以看出来，它已经不能再算作是人类。
    徐哲心里面稍微一动。
    难道它真的是高远？
    “昨天晚上，”那怪物说道，“徐哲醒了好几回，总是觉得发热，总是做噩梦，梦到自己坐在火上，一开始是火炕，后来变成了火炉，再后来变成了火山口，再到后来，直接变成了铁块一样的东西，在火里面反复的烧，徐哲实在是受不了，就翻来滚去……”
    “然后呢。”
    那怪物大概觉得这是自己的不可逆变化，知道了这不是一场梦之后，似乎变得有些绝望，颓然坐在地上，继续说道：“后来我就反复地滚，在石头上滚，滚出了帐篷，想说，在冰凉的石头上可能会舒服一点，会凉快一点，再到后来，滚来滚去就滚到水里面去了。我一下子觉得清凉了，也能够睡着了。然后，然后，再一睁眼，就看到你们了。”
    徐哲仍然将信将疑，问道：“你真的是高远？”
    “真的是我呀。”那怪物带着哭腔说道。
    “你给我证明一下。”徐哲说道。
    “怎么证明？叫高远还能怎么证明？”
    “你没办法证明，那我就认定你是怪物。”
    “哇，我不用证明！我不用证明，现在我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不如死了！我不如死了好！”
    “别动！别动！”只听得远远有人喊道。
    是胖子的声音！胖子回来了！
    这下徐哲的担心放下了一半，有了胖子，两个人合伙儿就能斗它一斗了！缓兵之计已经完成了！
    胖子手里面早已经抄起了一杆棍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和徐哲并肩站着，冲着它喊道：“别动！”
    又对着徐哲说道：“我操！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没走多长时间，这个东西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徐哲说道：“这是山洞里出来的。它说它是高远！”
    “高远？”胖子疑惑地看着徐哲，又打量着那怪物，“不是吧？”
    那怪物又对着胖子哭腔说道：“是我！我真的是高远呀！”
    没想到胖子却相信了，冲着它喊道：“好！好！好！你是高远，正好，我正找你呢，我的戒指呢？”
    徐哲看胖子也是疯了，这个时候还想着他的戒指。
    “什么戒指？你的戒指在你那里，我有我的戒指。”
    “我是说我的戒指！我的戒指！它们在哪儿？”
    “我不知道啊！”
    “放屁！戒指是不是你给我拿走了？快交出来！交出来饶你不死。”胖子拿着棍子恫吓它。
    “我的戒指好好戴在手上，你的戒指我不知道啊！”那怪物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爪子伸给两个看。
    果然，这家伙的左手中指上带着一枚红宝石的戒指，跟胖子和高远从坟头上砸鬼手拿来的戒指一模一样。
    徐哲现在心里也疑惑了，难道它真的是高远？
    “好！好！我让你不说，我让你不说。”一边喊着，胖子就要持着棍子往前挥手打去。
    徐哲忙要拉住他，但没想到胖子冲出去的如此突然，那棍子去势非常快，一下子打中那怪物的手臂。怪物没想到胖子会动手打人，挨了一棍子后懵在那里，但是身子只是晃了一晃，看上去却没有受伤。如果是一般人，挨上这么狠狠地一棍，早就倒下了。看来这家伙还真地是很壮士，满身的“肌肉”也没白长。
    但是，如果他是高远，这就……
    徐哲正迷惑着，胖子却和那怪物已经打在了一块。看得出，那怪物只是在招架，也没有主动出手。胖子接连挥出十几棍，去势非常之急，怪物左支右绌，冷不丁抬起一脚，“啪”一下，胖子被踹出去几米远。
    这一下被踹得可不轻！
    胖子躺在地上，冲着徐哲喊：“快上!还在犹豫什么？”
    徐哲看着那怪物，又看了看胖子。
    那怪物吼叫一声，暴起冲徐哲杀过来。徐哲一看这家伙已经撕破了脸，看来接下来有一场恶斗了。
    但是看它和胖子的交手，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胖子被一脚踹出去好远，这已经不是一般人类的力气了。
    还要怎样？赶快跑吧！
    徐哲急忙跳过一道窄沟，向后面跑去。怪物也不甘示弱，抡起大脚来咣咣咣地朝徐哲冲过来。
    眼见只有五六米的距离了，只听身后“咣当”一声，它在徐哲背后摔倒了。徐哲急忙扭头看时，那怪物已经从山崖边滑下去，而手却攀住了山崖边的岩石。
    其实，这个地方是徐哲早就看好了的，在这两天徐哲没事就闲逛的时候发现的。刚才徐哲故意要把怪物引出来，其实就是为这个目的。看这家伙的个头不小，即便是刚才徐哲加上苏婵也未必是它的对手，既然不能强攻，那么就只能智取了。没想到，却一击成功。
    徐哲走到山崖边，看着那怪物，它的两只手牢牢扒住边上的石头，身体已经悬空，眼睛里满是惊恐和求助的眼神。
    这时候胖子早已经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冲它喝道：“好家伙，你差点把胖爷给一脚踹死了，我操！劲儿真够大的，我的肋骨估计要断了。”胖子一边揉着胸口一边骂道。
    “救救我！救救我！”那怪物冲着徐哲俩哀求道。
    “救你？妈的刚才你差点杀了我！你是不是还想杀他？”胖子恨恨地道。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他真相，告诉他真相，救救我！”
    “什么狗屁真相？你这个死妖怪。”说着胖子就要从它的上用脚踩下去。
    “你不想要戒指了。”徐哲急忙阻止胖子道。
    胖子一下子醒悟，问那怪物说道：“对，对对，我的戒指呢？你说你是高远，你把它藏在哪儿了？”
    “我真的不知道哇。”听这怪物的声音，大概它都要哭出来了。
    “交出戒指，我就救你，不交出来，你就死吧。就这样。”胖子威胁道。
    “我都说过了，我不知道哇，不知道哇！”
    胖子见它嘴硬，抬起脚来朝着它的手指头使劲跺去，但没想到跺了好几脚，那怪物就是不松手，咬着牙受着痛楚，就是不松手。要知道下面有几十米深，掉下去铁定一个死。
    “好，好，我让你不松手！我让你不松手。”胖子一边说着，一边到另一边去找什么。看来，他是要找石头，用石头去砸它的手指头。
    现在只剩下了怪物头顶上的徐哲。
    徐哲看着它，仿若确实有高远的眼神，尽管那眼睛已经变成了绿色，凄惨惨地绿色，像是猫的眼睛，但又不像，眼睛里面说不上是清澈还是浑浊，连瞳孔都看不清楚。眼睛周围是深深地眼窝，各种皱纹，各种黑绿色。
    徐哲只是从图画和电影电视里看到过怪物和妖精，总觉得那是来自于人的想象，是各种艺术作品拿来表现的，或者是吓唬人的。但没想到，今天却真真切切看到了怪物，是一个活生生的妖精。如果徐哲能够活着回去，徐哲一定要学绘画，好好地学，把这一路上看到的所有的东西，包括怪异的，包括非人的，都要好好画下来。
    甭管是人们相不相信，徐哲看到了，徐哲真真切切地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