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斌徐哲》第395章 遭遇!

    “救救我!”那怪物嘴巴里面已经泛出了白沫,不,那不叫白沫,那是绿色的,流淌在嘴边,看上去是那么的恶心。如果晚上看到了它,正常人一定会吓得半死,但现在是白天,它在徐哲跟前,就如同是一头牲畜,有着感情的牲畜。
    徐哲忽然起了怜悯之心。
    即便是一头牲畜,也不能这样死去吧?徐哲记得小时候看村子里有人杀牛。牛被栓在院子里,徐哲还过去喂给它草吃,那牛认识徐哲,为了表示它对徐哲的好感,它还用脑袋试图蹭徐哲的手,徐哲怕痒,笑嘻嘻地躲开了。徐哲抚摸它的头,想着待会你就变成牛肉了,心里面就忽然变得难受起来。
    牛也是有感情的,即便是牲口,它们也有自己的心思,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有自己怕的东西。
    杀牛的人一来,那头老牛不知道怎么就哆嗦起来,在一旁看杀牛的老乡们都说道:“你看,牛也有灵性,就怕是杀牛的来,杀牛的人身上都有血腥气,牛一闻到就知道坏了,就知道自己马上要被杀。所以,你瞧瞧,腿都快站不住了。”
    果然,那牛真的站不住了,一开始是哆嗦,后来四只脚直接跪在地上,用一双大眼睛只盯着那杀牛的人,紧接着,眼睛就流下眼泪来。
    徐哲一直听说,牛在被宰杀之前,都会哀求,会流眼泪的,没想到却真的见到了。当时,徐哲心里那个震撼,那个惊讶。一想到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富有感情的生命就这样要离开,就要活活的被宰杀,徐哲心里面就像是一把刀子直接插在心口上,就如同那头牛一样,血马上就要从心口喷薄出一股子血出来。
    徐哲偷偷把牛的缰绳解开了,而杀牛的人和牛的主人正在商量着什么,一边喝着水,一边大声笑着,放佛待会要出现的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放佛这只是日常的喝酒聊天一样。
    徐哲使劲拍打着牛,使劲要把它扶起来。那牛已经站了起来,徐哲想在背后推它,让它逃出去,但是那只牛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乖乖地站在那里。
    徐哲害怕别人发现自己的行径,想找来火钳子在它屁股上戳一下,说不定牛就会跑掉了。
    但是,在徐哲找火钳子的过程当中,有人已经发现了牛的缰绳被解开,忙又招呼人再栓上。再过一会儿的功夫,牛被宰杀了。那个哀鸣声音一直萦绕了多年,那是小时候的噩梦。
    徐哲一直在后悔,为什么没有及时把牛直接推起来,即便是受着挨骂和责怪的后果。一直在后悔。
    徐哲看着眼前的这个“牲口”,它是个怪物,也有可能是高远,那只戒指正戴在它的手上。
    徐哲忽然心里一动,伸出木头棍子,冲它说道:“来!抓住棍子,我把你拽上来!”
    那怪物眼睛突然一亮,忙说道:“好!好!”
    它腾出一只手来一下子抓住了棍子,徐哲使劲往后拉,使出吃奶的力气使劲拉。这家伙实在是太重了,怕不有二百多斤。只听下面“呼啦啦”石头飞落的声音,应该是它不断地用脚在蹬岩石。可这山上的石头真的是已经风化的厉害,很难有那种非常坚固的山体和石头。
    胖子已经远远地看到,叫喊道:“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那怪物扭头去看胖子,徐哲冲它喊道:“别管他!快!使劲往上爬,使劲!”
    苏婵也已经过来了,看到这一幕已经惊呆了,徐哲冲着苏婵喊道:“过来,抱住我!往后拉!”
    苏婵听了,赶紧跑过来,使劲抱住徐哲的腰部,两个人咬着牙使劲拉。
    扑通一声,徐哲身子一下子坐在苏婵身上,那怪物也已经攀爬了上来,还尚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
    须臾,那怪物一下子跪倒在徐哲的跟前,“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说道:“多谢陈爷救命大恩!多谢陈爷,高远一辈子也忘不了您!多谢陈爷……”
    徐哲喘着气,看着它说道:“好了,既然你知道我是陈哥,那就证明你没错,你是高远。”
    那怪物似乎一下子眼泪要出来,忙说道:“对对,我就是高远,我是高远!”
    胖子早已经跑过来,但是看到高远,又不敢过来,只远远地站在那里说道:“搞什么啊?啊?你们在搞什么啊?”
    高远看着胖子,却没说话。
    徐哲向胖子挥了挥手,喊道:“晓月在那边呢,你先过去吧,这里没你事儿了!”
    胖子又是愤恨,又是疑惑,看来是怪徐哲救了高远,但囿于刚才高远那一脚的威力,却又不敢造次,看高远跟徐哲磕了头,知道已经没了危险,在那里站了一会,没法儿,只好走开了。
    徐哲对高远说道:“你离稍微远一点,对,就坐在那里,好好说会儿话。”
    苏婵见了刚才那个情形,也不害怕了,徐哲和她紧靠坐在一起,跟高远离着有五米左右的距离。
    “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吧。”徐哲平静地说道。
    “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我已经说过了,只是前面还没说。”高远也坐了下来,语气诚恳地说道。
    “还有什么?”
    “就是这两天,我身体上一直发痒,一直痒痒,于是就在路上一直用手挠,挠得有的地方都出血了,我又不敢说给你们。”
    “嗯,接着说。”
    “我就想着,原先在那个地方,有个土法儿,用土坷垃擦在痒痒的地方,就能够止痒,或者找点什么青苔也行。于是,我就一直用土和找来的青苔擦,只要有树的地方,我就去找青苔,你没发现这几天一到停下来落脚的地方,我就四处找东西。”
    “嗯,是这样。你身上发痒,怎么不找来问药,反而用那些土方法做什么,会感染的。”
    “唔,我不知道呀…,早知道我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死也不肯弄这些东西了。”
    “还有什么?”
    高远歪头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了,就是昨天晚上,觉得身体发热,没睡觉就身体发热。睡着觉,就滚到水里面去了,觉得很舒服,一醒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忽然,高远站起来,冲我走了两步,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哭着说道:“陈爷,陈爷,我还有救吗?白姐,我还有救吗?”
    徐哲和苏婵互相看了看,然后慢慢摇摇头。谁知道这是得了什么病,或者是中了什么邪?这个地方一直邪门得很,或许高远真的是有什么东西感染了,或许是被什么鬼东西上了身,或者说,他是擦破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染了那些所谓的青苔上的什么东西。谁知道呢?
    徐哲想起了一些国外的科幻大片儿,人身体被感染了某种病毒,慢慢就会发生变异,或者变成怪物,或者变成某种什么异形之类的。只不过,那些都是科幻片,是不是真的,大概也只有电影导演和编剧知道。现在在这里,其实已经不能用科幻来形容,什么僵尸啊,什么会动的白手鬼啊,还有高远这种情形,这已经是妖魔鬼怪的“行情”了,而并非是什么科幻。
    徐哲心里一下子惨然,心想着,一个好好的人,忽然一下子变成这样。如果它真的是失心疯了,变成了随便要吃人,随便要发疯作怪,认不出原来的自己,那还能够算得上是一种解脱。但是,惨就惨在,他身体已经变化了,但是人心还是那个人心,他要一直这么受煎熬,受这么下去。高远这个人虽然是贪财,虽然有时候会露出小人之态,但他毕竟曾经是个活生生的人,毕竟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感情,还有未来人生的路。
    况且,徐哲也一直坚信,人是会变化的,人心会是可以变好的,人,就是在不断地磨练自己,在成长的过程当中,由心智和道德的不全,可以通过种种地自我克制,自我修身,是可以完全改变的。修身与德,这不正是每一个君子与道德之人的毕竟过程吗?没有一个人生下来就是完人,也没有一个人是轻轻松松可以变成道德君子的。
    徐哲自以为很有办法,但面对高远这种情况,却束手无策。
    徐哲和苏婵起身离开了那里,山崖之上,只留下高远落魄的身影。
    “那家伙还在山顶上呢?”胖子用讥讽地口气问我。
    徐哲看了看他,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徐哲说道:“他就是高远。”
    “是高远又怎样!它是个怪物!况且,它偷了我的戒指,它就是该死!”
    徐哲不知道该说什么。对苏婵和晓月说道:“弄点东西吃吧。又是一天了,今天什么都不做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上路吧。”
    胖子做好了几只弹弓,下午用弹弓出去打了几只野兔回来,一同架起两个篝火架子,把野兔剥了皮,用大火烤了,几个人心情也放松下来,一边烤兔子,一边说说笑笑。
    徐哲撕下一根兔子的腿给高远送过去。他还在山顶上坐着,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睡着。徐哲把兔腿放在他跟前,想拍拍他,或者说两句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转身走了。
    一早,一行人吃了点东西就上路了。走出了几里地,苏婵跟徐哲悄悄地说道:“你看,高远在后面跟着呢。”
    徐哲转头望了望,果然,它在距离几百米的地方跟着走,身体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得碧绿,绿油油,好像是什么绿色的毯子上面滴满了油渍一般,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如果它不是高远,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有个怪物在后面远远地跟着,说不定还会把人吓出心脏病来。
    “别管他了,走的。”
    行至中午之时,正坐下来休息,准备吃了饭再走。胖子由于昨天打猎的胜利,现在也信心满满,老想着在晓月面前展示一下身手,于是自告奋勇再去打野兔。也只好这样,整天吃那些肉干之类的东西吃腻歪了。现在有了胖子这个“猎手”,也轻松多了。
    忽然间,听到有动物的吼叫声,紧接着就是惨叫。急忙望去。
    原来是高远跟三头狗一样的动物在搏斗。
    苏婵和晓月紧张地说道:“狗?哪儿来的狗?是野狗吗?”
    徐哲摇摇头,说道:“这里哪儿来的狗,应该是狼。”
    “狼?”晓月眼睛里透露出来的不仅仅是恐惧。
    那三只狼对着高远进攻得紧,一冲,一让,显得非常有猎杀经验,高远一开始还显得非常紧张,战斗了一会儿,反而似乎有了信心。
    狼的耐力是非常厉害的,它可以奔跑几百公里去觅食,可以跟猎物周旋很长时间也不觉得累,更为重要的是,它非常凶残,每次猎杀动物的时候大有不把猎物杀死就不罢休的程度。
    一开始,高远还有点踉踉跄跄,被其中一只狼咬住了腿,高远疼得一声吼叫,那声音倒要比狼还要粗壮三分,在侧翼进攻的两头狼忽然似乎心里面一害怕,往后急忙退了几步,高远看准机会,向第三头狼猛扑过去,一下子抓到了狼的后腿,提了起来。那只狼慌忙怪叫起来,像是杀了它一般。
    高远一只手抓住一只狼腿,另一只手查了个缝隙,一下子也抓住了另外一直正在胡乱挣扎的狼后腿,双手一扯,只听“嗷——”地一声,不知道是狼惨叫,还是高远的吼叫,那只抓在手里的狼已经被撕成了两半。
    血,到处是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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