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斌徐哲》第371章 还有什么比这更传奇？

    听到最后两条，李松的眼光开始发亮，瞧着太子的脸色，貌似太子也被说动了。不到半个时辰，这件大事终于拍板定了下来。
    李松从镜子里面瞧着我给他画好的装扮，惊讶于我还有这番手艺。只是，李松的面皮好像是多了一点什么东西，那些和成的泥总有一些挂不住，我只好把他的下巴再弄得消瘦一点。
    并且说，这几天尽量不要多见人，这不太一样的地方，先让其他人适应一下，我再慢慢补上去，想想办法。
    从太子府里面出来以后，李松仍然有些惴惴不安，并小声地问我，这是不是欺君之罪？这可是要杀头的！
    我虽然知道，此事风险极大，但是，越是这样有风险的事情，却越应该值得试一下，不然，怎么来的精彩人生呢？
    我把自己的意思跟李松说了，李松原本是一个豁达的人，听了这话后，也不住的点头，并且，还一脸惭愧地说道：“其实，这件事我是本不应该说的，我一个男子汉，应该要以事业和国家为重，但是为了一个晓月，却心思重重，先生不会看不起我吧？”
    我哈哈大笑，说道：“只有情意重的人，才会成大事，这件事，你倒是不必挂怀了。”
    这个成人版的狸猫换太子，是我临时想出来的，但没想到，却把李松也牵扯进来了，而且，还把晓月也“送”出去了。
    哎，算了，晓月送出去就送出去吧，反正我和她也没啥男女关系。不过，在一块呆了这么长时间，我们难免互相之间会有感情。而至于这个感情到底是男女感情，还是朋友之间的情谊，我却有些说不清楚。
    按照我们在太子府商定好的计划，明天，李松就要上任当太子了，而太子那边，也要准备准备，他要明天下午出逃。这件事看似简单，却是一个庞大的计划。
    首先要保证的是，太子的出逃不会被任何人发觉，而且，他还要把自己的家眷什么的慢慢都转移出去，还有自己的亲信什么的，这个转移，需要有蚂蚁搬家一样的次序，恐怕要几个月，甚至半年。
    不过，那都是后太子需要考虑的事情，明天，我就和李松到太子府里面开始正式走马上任。
    但是李松没有当过太子，也不懂得任何的宫廷礼仪，太子已经考虑好了，他把最亲信的两个人，一个是老费，是他的家臣，另一个是小统领，是他从小跟到大的，两个人共同教导李松，把那些宫廷上面的事情，太子认识的人脉，特别是圣上的爱好，两个人交谈的语气，等等等等，都要悉数教导。
    虽然太子现在被禁足，但是不知道哪一天会被召到朝堂之上，到时候万一露出马脚，那可就麻烦了。不过，好在正是因为这个禁足，李松也有了时间来学习这一切。
    第二天，天还没亮，后太子的亲信就引我们到了太子府，后太子已然在堂内等候，我给太子也化了妆，把他打扮成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穿上普通的衣服，看上去是一个富商模样，而且，破绽几乎看不出来。太子非常满意。
    我又把一些跟着太子的人也一一化了妆。那些人看来已经被太子昨晚都安排好了，训导过话，这个时候，每个人都一言不发，镇定地站在那里让我化妆。
    鸡叫声已经过了三次，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太子要向我们告别了。
    我和李松站在那里，太子眼眶里充满了泪水，忽然一下子对着我们拜倒在地，我和李松吓了一跳，这是当朝太子，怎么能够给我们磕头？
    那太子激动地说道：“两位救命大恩，在下永世难忘，此去一别，很有可能是再不复相见，恩公的大恩大德，恐怕要来世才能报答了。”
    此事虽然来的突然，但是我早已经想到了以后发生的事情。是的，太子说的不假，要是让整个计划尽量不露出破绽，那这位后太子出现的次数越烧越好。说不定，他真的是要终老民间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感慨万千，想到今后的重担，又顿生一番豪气。
    我对这位后太子的感情，倒不是真的是感激他在我去华山路上的各种照顾，而是有些感佩他的待人真诚、谦逊，有一种谦谦君子风范。我去“帮助”他，倒也真的是有些惺惺相惜之情。
    就算是朋友一场吧。即便是这个朋友，以后再也不复相见，但是，我也愿意帮忙到底。
    人生得一朋友足矣。
    天刚刚蒙蒙亮，太子一行就已经悄悄出门了。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从府内后门小道而出，我和李松也没办法去送他。在大堂之上，几个人洒泪而别。
    送走了他们，接下来，我和李松的工作很多。李松需要快速学习有关于后太子的一切，而我，也不能闲着，把所有关于朝廷上的东西都一一讲给李松。
    李松这个家伙，脑子极为聪明，说过一遍，几乎不用记诵，马上就能复述一遍，能达到一个字都不带差的程度，这家伙，真是太惊人了。
    还不到一个星期左右，那两位亲信，把所有的东西，该教完的也教完了，李松把有关于太子的所有音容笑貌，各种习惯，包括各种的礼仪，等等等等，都学得像模像样。
    就连老费也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造”一个太子，这简直是做梦也想不到。
    老费和小统领不住地连连称奇。
    全部教完，两个人也离开了，去追上后太子的脚步。
    只是，李松的脸有些挂相，一些泥巴总也贴不住，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用了好多方法，但是总是不能达到后太子那番完全模样。
    在后太子走了以后的第十五天，圣上忽然传来懿旨，让太子觐见。我吓了一跳，这李松的模样，恐怕要出包，这可怎么办？
    但太监已经来了，说是要即刻带领太子觐见。李松也有些惴惴然，但又不好在太监面前表现出来，只好瞧了瞧我，硬着头皮，跟着太监走了。
    这一去，我在家里可算是真正尝到热锅上蚂蚁的滋味了，简直是不能坐啊。
    直到晌午时分，李松才带着几个随从回来了。眼瞅着这个情况，貌似是没事儿，李松脸上还笑嘻嘻地。我心上的这个大石头，终于一下子“咣当”落在地上。
    两个人进了书房，我抚着胸口说道：“这下可吓死我了，没事儿吧？圣上说什么？”
    李松笑道：“圣上没说几句话，就嘱托我，要在家里面好好休息，其他的不用多想，没事儿就多看看书。这次的禁足，不是惩罚，而是给我一个修养的机会，切不可有情绪什么的。还问了我的书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那，问了啥书？”
    “是有关于‘问政’、‘问民’什么的。‘问政’的我没说，只说了‘问民’，我想皇上现在正当壮年，会不太喜欢别人干政什么的，特别是太子，他心里面恐怕会不怎么舒服。我猜想，皇上能够出这个两个题目，有点试探太子的意思，但凭太子怎么说了。所以，就只对后面这个题目发了一番议论，但没想到，皇上却很满意呢。所以，你瞅瞅，我都乐了一路子呢。”
    我重重点点头，又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好，好！还是你来当太子合适，有这个头脑，有这个头脑，不得了啊！看来，咱们这步棋，是走对了。”
    但李松却收了笑容，皱眉道：“您说，先生，我一个乡野村夫，今儿一下子变成了太子，这个人生的起伏，是不是有些太大了，我真怕自己有些弄不了呢。什么都不会。”
    我呵呵笑道：“不会，咱们可以慢慢学嘛。这是一件大事，咱们要是操作好了……”还没说完，我冲她眨眨眼。
    李松似乎有些明白，但不确定。
    “这个件事，要是弄好了，咱们呀，恐怕要翻起大事儿来。以后，你万一要是当了皇上……”
    李松瞪大了眼珠子，惊叫道：“当皇上？这个，这个……”
    我忙捂住他的嘴巴，低声吼道：“别叫啊，你想我们两个死么？这个事儿，怎么能大声说出来？甭管你是真太子还是假太子，当皇上这件事，切不可让别人听到啊！”
    李松是知道的。只不过，刚才我那个皇上之预言，确实是吓倒他了。
    此事，困难得难于登天，现在圣上要废太子，而且各种形式都对太子不利，我和李松，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到时候就跑，带着李松，还有晓月，脚底抹油，跑到江湖上去，大概也没人找得到我们。
    我一边给李松瞧着脸上的化妆，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圣上没有看出来吧？”
    “没有，圣上只是说了一句，你这几天来，也瘦了，不要太耗费精神，多休息、少熬夜才是。”
    我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这样最好，从这个思路下去，包括圣上在内，大伙儿都知道你被禁足，或者茶饭不思，消瘦下去了，慢慢的，咱们也没破绽了。不过，我瞧瞧，这个下巴上怎么老是往下坠呢，我再调整一下……”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日子，太子被禁足，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在园子里逛。有客人来也是极少，大伙儿看来都在避嫌呢。不过也好，我和李松就在这太子府里面，慢慢熟悉，除了先前后太子的几个亲信，其他人都不知道太子已经换了人，现在也正好是我们熟悉的时候。
    这天，“陈”忽然和他的老丈人，也就是温有方来拜访，我还吓了一跳。
    这件事我是亲身经历过的，我和岳父的确是去过一趟太子府的，而且还是太子被禁足的时候。
    这时，我眼瞅着另外一个“我”，正在恭恭敬敬地跟太子聊天，而岳父也是端坐恭肃模样，这一举一动，几乎和“我”当时来太子府的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