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斌徐哲》第297章 接着胡说八道!

    徐哲在这边一本正经地说得认真,而那位黑衣先生在那里听得认真,再看高远呢,先前的紧张情绪慢慢松弛下来,虽然他对徐哲严肃的胡说八道没能理解什么,但看这个情形,似乎原先紧张地情势已经缓和下来了。
    于是,高远也跟着坐了下来。
    不过,看眼前这个情景,也并非是常人所能够想象,如果有人能够有幸观赏到,这一定是个让人大惑不解的景象。
    一个人,坐在坑里,坑的外面围着一群狼,还有两个人坐在那里,一齐在听他演讲。
    这算啥?
    当然不算啥。
    但是徐哲必须要争取时间,争取啥时间?争取自己和高远不被吃的时间。
    那黑衣人说道:“你说的是有点意思,跟贝先生说的不同,但是,却很有味道,有些意思,你接着说,什么叫位置,这个位置,我怎么听着有点糊涂哪。”
    徐哲摊手道:“这个哪,是再简单不过了。人要有一个位置,在家庭当中,有着固定的位置,比如说,他是一个丈夫,他是一个儿子,他是一个兄弟。虽然名词换了,但他的位置还是那个位置,他还是他。对不对?”
    黑衣人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高远瞅了瞅黑衣人,也跟着点了点头。如果那些狼能够听懂的话,估计也会跟着一齐点头。
    “这个位置是啥,一定要有一个起码的认识啊。身为丈夫,他是不是应该要爱护妻子,是不是应该要保护儿女?对不对?身为父亲的儿子,是不是应该要做好儿子的本分,是不是应该要对父亲尽孝?”
    “还有,身为兄弟,是不是应该要对家里的兄弟姐妹进行各种关爱。对不对?这就叫位置。如果一个人在家庭当中的位置搞乱了,本来是一个儿子,却对父亲颐指气使,本来是作为丈夫,却把妻子卖去当妓·女,这是不是混蛋?”
    黑衣人和高远点头。
    “这就是位置,寻找到了一个常人所能够胜任的位置。咱们再扩大一点来说,这个人从家庭里面走出来,走到社会上,他是一个社会单位当中的员工,他需要做好员工的工作,而不是对老板处处相克。这是不是身为一个社会人所应该做的位置。”
    “再扩大一些,身为万物中的一员,比方说,是一匹狼,一匹让人尊敬的狼,每天奔跑,每天寻找食物,每天填饱肚子,而不是去当马匹,混在马群里,这是不是一匹狼应该有的位置?”
    “对吧?咱们再推而广之,如果天上的太阳晚上出来,白天去睡觉,这是不是位置颠倒了呢?对不对?如果月亮白天出来,去干太阳的活儿,去普照万物,这是不是喧宾夺主了呢?”
    这一段话却让高远有点点不起头来,心想说:这不是胡说八道么?太阳晚上出来?那还叫什么晚上?那可不是白天了么?本想瞧着这家伙说出什么大道理来,原来都是一些胡说八道。
    果然,徐哲说道:“这样的话听上去是胡说八道,对不对?太阳怎么会在晚上出来,月亮怎么会替代太阳的位置?你首先要了解位置的重要性,才能够进而了解万物始发,才能够了解生存之奥妙。”
    “人的生存,或者是作为一个物种的生存,究竟是为了迎合天时,或者是作准了自己的位置,就会顺顺当当呢?就会万事而无忧呢?不是这样的。正是因为有所改变,才会让一切变得可能,进而让一切变得不可能。”
    “哦,哦,哦,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
    “我的意思是说,你要先了解了位置,才能够真正摆脱这个位置给自己的束缚。就像是一个人,还没有学会走路,还没有对社会有真正的认识,对自然有真正的认识,没有做稳了‘身为人’的位置,就想着去了解万物,去腾云驾雾,去颠倒黑白,那可不是荒唐的事情嘛。”
    那位黑衣先生有些听得厌倦了,忍不住想站起身来,又拿眼瞧了一下身边的高远。
    其实黑衣人很想知道的,就是先前徐哲说的,为啥要精细的吃东西。
    这个问题虽然简单,虽然是每一个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但是真正要彻底了解它,问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容许一些东西,禁止一些东西,追求一些东西,这就牵扯到一个庞大的哲学问题。
    而这个哲学问题,又是和人的社会,和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天地之间的关系息息相通,并非仅仅是这么胡说两句就可以达到的。
    这位黑衣人,也正是因为平日里吃东西就像是徐哲所有意无意嘲笑的,太过粗劣,大白天的就想把人拉过来喝血,或者直接吃掉。
    因为他曾经见过,或者说,是听说过,身为有身份的人,吃东西的时候要精细,至于什么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之类的话语,他倒是没听过。只是知道这么个意思。
    黑衣人脸上的不耐烦地表情,徐哲也看到了,于是迅速转变话题,笑着问道:“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什么?什么怎么称呼?叫我狼先生就好了!”
    “狼先生?”徐哲和高远对望了一眼。
    “嗯。”
    “请问狼先生在哪儿高就?”
    “什么?”
    “在哪儿,呃,生活?”
    “在狼山包啊,怎么样?想去瞧瞧么?”
    高远连忙插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还是不去了,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改天吧?”
    那狼先生眼睛一眯,似笑非笑地看着高远,问:“改天?改天是哪一天?”
    高远磕磕巴巴地回答:“改天么,就是该一天,那个,下个月?或者明年?”
    狼先生皱眉道:“明年?那可不知道你们要去哪儿了,算了,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高远脸色又白了,但毫无办法,只能拿眼睛去瞧徐哲,希望他能够相出应对办法来。
    但现在徐哲仍然在坑里面坐着,周围围着大批的狼头,别说上去,就是在这下面坐着,那些狼被这个所谓的狼先生一声令下,自己被撕成碎片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狼山包?好玩吗?”
    那狼先生神秘一笑:“当然好玩,带你们去瞧瞧,或许,你这个能说会道的家伙能引起我大哥的兴趣来呢。我大哥也是这么样一个人物,平时就喜欢说大道理,但是,你们两个说的,好像有很大不同。你可以去瞧瞧他。”
    “说不定,会能聊得来呢。我这个大哥,还是有些本事的,你见了他就知道啦。怎么样?跟我去不去?”
    徐哲早就想好了,他要是邀请自己和高远一起去,那就只能答应,在这种情况下,刚才还要吃掉高远,怎么可能过了这十几分钟就把他们轻易放掉。
    于是就显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说:“好啊,我正想和高人好好认识认识呢,也好丰富我的阅历,能够长知识,你说的那个叫什么包,那个离着这里远么?”
    “不远,不多长时间就到了。你们要是去,咱们用个更简便的方法。”
    还没等徐哲和高远没听懂什么叫“更简便的方法”,那狼先生就呼哨一声,一群狼听到命令一般,立刻散开,做成三堆,每一堆都快速地扒起土来。
    一时间,不管是近处还是远处,一阵烟雾弥漫。
    高远坐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看着,也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狼群要扒土?这是什么招数?
    到处是烟土,到处是烟雾弥漫,这些狼是玩命的在扒,根本不停下来,也根本不理会尚在土坑里坐着的徐哲。
    徐哲这里已经吃够了从上面洒落下来的尘土。
    过了约莫一顿饭的时间,那狼先生冲着狼群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狼群立刻听话地停了下来,纷纷抬头望着狼先生。
    那狼先生走到徐哲的坑跟前,伸手说道:“上来吧。”
    徐哲只得拉住对方的手,一使劲,果然顺利而又轻松地上来了。只是,那狼先生的手冰凉冰凉,不想是人的手,倒有点像是没人气儿的僵尸一般。而且,他的胳膊实在是够长,比常人的似乎要多出一个手掌。
    高远也迅速被狼先生拉起来,还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三个人已经穿过狼群,站在先前狼群刨挖的三个土坑的中间。
    只听了一声“劫!”
    徐哲和高远立刻感觉的身体迅速往下坠,整个地面忽然塌陷了,他们人被沙土一下子掩埋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整个的身体往下坠,往下坠,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或许只是一瞬间,或许是更长的时间,只觉得背部忽然着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三个人,狼先生在中间,两边是徐哲和高远,似乎被带上了一条传送带一般的东西,急速往前滑。
    到处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迅速往前滑动。
    高远惊恐极了,比先前看到狼群的时候还要害怕,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原来,这正是喀尔喀草原的地下存在着的流沙河。因为地下形成的漏洞关系原因,沙子被迅速流转起来,大漏斗包裹着小漏洞,而沙子则就像是河流一般,飞流直下。
    这样的地貌和这种所谓的流沙河,大概全世界也只有此地才有。而这位狼先生也是在这一片草原生活多年,流沙河也是他们的交通工具之一。
    流沙河存在了上千年,只是由于此种方式太过骇人,同时这种交通方式只存在于人们的口口相传当中。知道此事的老人们,也只是听说而已,他们去世以后,人们对地底下存在的流沙河也就在传说当中销声匿迹了。
    地底下觉得闷极了,徐哲和高远没有任何坐这种玩意儿的经验,所以呼吸非常的不顺畅。过了不多时,甚至于连喘气都变得困难。渐渐地,两人均晕厥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间,忽然眼前一片大光亮,然后身体迅速腾空,三人从半空中直坠落下来,紧接着,就掉落在一大片沙丘之上。
    徐哲和高远挣扎着爬起来,回头看,只见一条大大的瀑布正从身后喷过来,而自己则正是坐着那个瀑布而来的。
    瀑布不是水,而是沙子。
    在他们所坐的沙丘的旁边,则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沙子将会留到那里去,然后再经过一个漏洞形状的底下结构,让沙子回到带他们来的地方。实际上,这样的流沙河不仅仅这一道,而是遍布整个的喀尔喀草原之下。
    这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的,也是先前决然不会碰到的奇遇。怎么会有流沙河?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叫流沙河,但是,身体被流沙承载而起,就像是在湍急的河流当中漂浮,这个感觉却是真正能够感受的到的。
    狼先生带他们下了大沙丘,三个人均排干净身上的沙子,再左右看时,这里几乎跟沙丘的颜色完全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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