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雎姜成》第72章 泾阳攻防战(四)

    “为今之计,只有放弃以步兵攻击城墙,弓兵用箭雨压制城墙,投石机也加入其中,步兵击中火力,进攻城门。”
    “好,孤就照你说的办。”
    ……
    一个时辰后,匈奴军队再度展开攻击。
    匈奴军队的弓兵用连绵不断的箭雨压制着城墙上的泾阳守军,泾阳守军躲在墙跺后面,虽然还是能还击,但是效果大打折扣,而且还有投石机不停地抛掷石块,城墙上的简易工事已经千疮百孔。
    “冲!”
    匈奴士兵们搬着长石条,围着攻城车对城门展开冲锋,姜恪指挥泾阳守军用石块砸击他们,但是效果甚微,有的士兵还没把石头扔下去就被匈奴弓兵射死在城门上。
    匈奴士兵们不要命地冲到城门下,把长石条铺到陷坑上面,攻城车向前一冲!
    “轰!”
    泾阳城的城门颤抖了一下。
    “一二三,冲!”
    匈奴士兵推着攻城车再度冲锋。
    “轰!”
    “堵住!”姜恪喊道。
    一队泾阳守军士兵堵在城门后面,死命地推着。
    “轰!”
    “拿木头顶住!”姜恪指挥道。
    泾阳守军士兵们搬来两条粗木头,在地上挖了两个浅坑,然后把两根木头一头放在浅坑里,一头抵在两扇城门上。
    “轰!”
    城门稳定了许多,但是破了一个洞,匈奴士兵们拿着长枪往洞后面刺,泾阳守军同样以此还击。
    不断的有士兵被刺中阵亡。
    一个匈奴士兵端着长枪刺向洞口,一个魏国士兵躲闪不及被刺中心口,他抓住那杆长枪,不让那个匈奴士兵后退,另一个魏国士兵刺上去,刺中那个匈奴士兵的心口。
    “杀光他们!”
    几个魏国士兵拿着瓢子,舀了一大瓢的金水,透过洞口朝匈奴士兵们满头满脸地浇过去!
    “啊——”
    匈奴士兵们被金水浇了个满头满脸,脸上都被烫得起来水泡,失去了战斗力,魏国士兵们趁机用木板把城门上缺的洞补上,而这时,第二波的匈奴士兵成功地渡过了河,在桥边搭建了几座简易的桥头堡。
    第三波匈奴士兵渡过河,趁着魏国士兵被箭雨压得抬不起头的时候爬上云梯,箭雨停下的时候,他们也爬上了城墙。
    “杀!”
    城墙上,泾阳守军和匈奴士兵厮杀在一起,冒顿单于立马下令,再派出一万人登上城墙。
    城门下的攻势没有停下,被金水浇到的匈奴士兵被战友带回营地,新的支援顶上去,云梯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匈奴的士兵!
    泾阳守军虽然英勇无比,但是匈奴士兵人数众多,很快就处于下风,眼看城墙就要易手了。
    姜恪一看不行啊,于是吹响了号角。
    “呜——”
    匈奴军队的营地后面突然出现了两千名穿着黑色铠甲,带着面具的士兵,他们跳入匈奴军队的营地内,直奔着冒顿单于而去!
    ——是姜恪派出的敢死队!来进行斩首行动!
    唐古拉眼神一滞,愤恨地看向了泾阳城的城头。
    ——姜恪……想把我一起杀了吗……
    “保护单于大人!”唐古拉拔出长刀喊道。
    冒顿单于大惊,便要脱离战场逃生。
    一个匈奴将军正准备组织士兵迎战,就被一把弯刀切掉了脑袋。
    两千名魏国敢死队士兵在匈奴阵地中来往冲杀,直奔冒顿单于而去!
    “单于大人快上马!”一个马倌牵着马过来,冒顿单于赶紧骑上马,直接纵马逃出营地,一队禁卫军保护着他。
    另一队禁卫军则是对上了魏国的敢死队。
    与此同时,正在攻城的匈奴士兵见到营地里一阵骚乱,顿时慌了阵脚,姜恪抓住机会,泾阳守军们一鼓作气,将匈奴士兵重新赶下了城墙。
    两千名魏国敢死队士兵在匈奴营地中来往冲杀,但是他们毕竟还是普通人,最后,在匈奴营地里血战一番,全军阵亡。
    但是,他们给匈奴士兵带来了极大的伤亡。
    这是姜恪手底下最精锐的一支部队,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组织起这样的军队了。
    冒顿单于狼狈地回到营地里,气愤不已,亲自吹响了收兵的号角,正在攻城的匈奴士兵开始撤退。
    这一战,双方算是打了个平手。
    一场激烈的大战过后,冒顿单于没有继续发动进攻,而是派人骚扰泾阳守军,同时回收尸体,集中处理。
    双方都无力再次战斗,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冒顿单于亲自领兵来到城下,发动了进攻,城中百姓大多四散而逃,离开了泾阳城。
    冒顿单于决心速战速决,因为他营中的伤兵,实在太多了,大多数都是中了泾阳守军的金水受伤的,泾阳城作为一座承民五十万的城市,人口众多,金水的原料随处可得,若是在被金水攻击几波,那这仗就没法打了,所以冒顿单于决心要速战速决,今日,一定要攻下泾阳城。
    姜恪站在城门上,只见城墙已经破损了许多,但是城墙上多了一整排的投石车。
    “冒顿单于!我有些东西要送给你!”说着,姜恪一声令下,投石机抛射出去,冒顿单于在军中急忙后退。
    那些东西落入到军阵之中,却是没造成伤亡。
    因为那些东西,是放了两天的人头。
    大多数人头落到地上的时候,都碎开来,顿时溅了那些士兵一身。
    “单于大人!是前些日子那些阵亡的增援部队的人头!”一个匈奴士兵悲愤地喊道,手里捧着一个人头,喊道,“他是我哥哥!”
    “混蛋!”冒顿单于身为匈奴的一国之君,竟然也忍不住爆了粗口,喊道,“我发誓一个时辰之内!我就要攻下这座鸟城!”
    “君无戏言啊!”姜恪嚣张地笑道。
    泾阳守军们都哄笑起来。
    匈奴士兵们同仇敌忾,士气高涨,随时都要豁出去的样子。
    冒顿单于愤怒地用马鞭指着姜恪喊道:“姜恪!你敢这样对待孤的部下,等攻下了城!孤定要取你首级!”
    “单于大人!有胆就来拿啊!我的脑袋就摆在这里!”姜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嘲讽道。
    “杀!”冒顿单于拔出剑怒吼道,“全军进攻!大开杀戒!不留活口!”
    “喏!”
    “杀!”
    “杀——”
    匈奴士兵们怒喝着朝泾阳城开始冲锋,姜恪领兵到城门口,在城门与匈奴军队对上了。
    还有的匈奴士兵爬上云梯,在城墙上与泾阳守军展开了厮杀,由于人数众多,尽管有金水,但是收效甚微,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城墙迅速易手。
    匈奴士兵们蜂拥着从城墙上,城门口涌上来,姜恪咬咬牙,喊道:“全军分散!往城里撤退!”
    泾阳守军分散开来,往城里撤退,全军化整为零,躲入民居之中,一场极为残酷惨烈的巷战开始了。
    到了傍晚。
    一条红色的小溪从泾阳城城门口流出,注入城外的泾阳河里,随着水流流向下游。
    在下游有几座村庄,看见喝河水被染红了,纷纷惊异起来,找来村里的道士作法驱魔。
    道士却是摇摇头,说:“不是天灾,是人祸。”
    几只乌鸦站在城墙的城垛上,一个沾满了鲜血的手撑着城垛站起来,乌鸦们被吓到,扇动翅膀慌张地飞走了。
    那只手的主人站起来,是一个匈奴士兵,他的周围,全是战友的,和敌人的尸体。
    血顺着台阶流下城墙,汇入泾阳城街道两边的排水沟里,流出城外,街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尸体,房屋里,地窖里,屋顶上,全是尸体和厮杀过的痕迹。
    那个匈奴士兵浑身颤悠悠的,拿着一杆旗子,插在城门上,然后倒下了。
    泾阳城易手。
    姜恪已经带着三万多的残兵败将仓皇逃走。
    冒顿单于看着这一切,虽然攻下了泾阳城,可是,这一仗,他失去了爱将也先,和近十万的匈奴士兵,而泾阳守军十万人,也有足足六万多战死。
    冒顿单于命令士兵打扫战场,把城里好好打扫一番,然后把伤员从军营中带来,进入城内,好生休息一番。
    匈奴士兵们三五成群,在城中埋锅造饭,时值傍晚近夜,北门飞报火起,冒顿单于只当是士兵生火意外所致,接着,东门西门南门皆火起,城中民居火起,冒顿单于自知中计,可火势严重,且城中突发爆炸,浓烟中含有大量毒气,匈奴士兵在城中四散奔逃,死于窒息踩踏毒气爆炸者不计其数,匈奴士兵伤亡惨重。
    城外匈奴营中的军队见泾阳城火起,自知冒顿单于已经中计,一个匈奴将军赶忙带兵前往,却不料过桥时造桥车突然断开,桥断了,这位将军落入水中,溺死于此。
    时值夜色,天无月,伸手不见五指,冒顿单于悲愤之下带兵逃出泾阳城,十万入驻泾阳城的匈奴士兵十不存一,赶至河边,不知桥已断开,士兵们蜂拥而上,河边士兵被挤入泾阳河中,一时之间,死于溺水踩踏者不计其数。
    营中幕僚看出端倪,下令剩余的造桥车立马造桥,冒顿单于带兵回到营中,泾阳大火,烧了一夜。
    十万进驻泾阳城的士兵,只有三千人活了下来,且大多有伤,而带到泾阳城中原本想要好好养伤的伤兵们由于突发大火,顾不上他们,几乎全部葬身火海。
    一时之间,营中哀鸿遍野。
    泾阳城攻下来了,不如说是毁灭了,全城的建筑几乎无一幸存。
    冒顿单于在主营中状若疯狂,拿着剑对着椅子,桌子乱砍一通,周遭文武官员,无人敢上前。
    “姜恪,孤势必要将你千刀万剐!!!”
    原来姜恪早知泾阳城必失,于是特地做好准备,在城中民居之内多布硫磺硝石等易燃易爆之物,并加入了有毒粉末,然后派人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纵火,此计阴毒,连带着匈奴军队和泾阳城毁于一旦。
    这一战,匈奴军队阵亡近十五万士兵,受伤不到五千人,泾阳守军阵亡近七万人,可谓是一场大胜。
    姜恪带领仅存的三万多人一路撤退到邺城,之前的井栏就是运到这里,在邺城中还有五万魏国守军。
    冒顿单于拔寨进军,直扑子午谷而来。
    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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