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楮翰皇留黎》第124章 战友即敌手

    “深更半夜，你孤身一人在大海上开着小汽艇，是想寻找传说中的蓬莱仙境吗？”想要得到小丫头的真言吐露，必须先搞好关系，所以肖楮翰的声音多了份风趣。牧之丹眼珠一转，心中瞬间有了主意，“放心，我要是能找到长生不老的极乐仙境，就算你不肯去，我打晕也会记得带上你。”
    “真是受宠若惊。”肖楮翰自觉两人的关系在急速拉近，正欲询问，牧之丹抢先说道：“我本想瞒着你送一个惊喜，既然被你察觉，我也不好再卖弄。气势我们现在，正走在迎接你的战机的路上。”
    肖楮翰一时没反应过来，“战机，还是我的？”
    “嗯，YF-16随着暗猎舰沉没于大海，但在我的努力下，已经成功回收。它现在正冲着我们的方向飞来，至于我说的真假虚实，还请稍安勿躁，片刻后答案就会来到你的面前。”
    牧之丹的笑容居心叵测，可惜不懂少女心的肖楮翰，竟误认为那是难得体贴的温柔。一阵海风吹起波光粼粼，幽蓝色的大海笼罩在夜幕下。宽广不见尽头，唯有孤单的两人，借着月色疾驰在海面上。
    待快艇开出水上基地的防御范围，在牧之丹终端的指引下，一架双座战机飘然落在快艇的远处。战机熟悉的轮廓，映照在两人清亮的瞳孔上，即使黑夜也无法遮掩住其流畅的线条，肖楮翰感慨道：“这项功能曾备受质疑，想不到今日竟能被我亲眼验证。”
    “别废话了，我们赶紧过去。”
    两人乘坐快艇接近战机，在救生索的帮助下成功爬入机舱，准备返回天境城的龙行训练营。不想在打开通信仪，肖楮翰却发现接收不到任何军方的信号，扭头奇道：“你是不是忘了联系空中导航啊，难道要我摸瞎飞回去？”
    “雷达不是开着呢吗？”牧之丹装出恍然大悟的惊愕，语气里却满是嘲笑，“抱歉哦，我忘了你还只是个学员，不像人家正式飞行员那么厉害！这可怎么办好呢，咱们这次是走不了啦！你等着，我赶紧找老米求救，只能祈祷他还没离开。”
    “绝对不可以！万一我国的机密落入敌人手中，我就是千古罪人，直接把牢底坐穿。而且，我不得不纠正外行的你一点，即使是现役飞行员，在没有空中管制的帮助下，在天空中也是寸步难行！万一发生相撞的事故，只会得到机毁人亡的悲惨下场！”
    “打开无人操作系统，你什么也不用干，照直地往前飞就行了。”
    “你这是典型的科学家思维。不要高估智能系统，很多时候，按部就班的程序不见得比人更可靠。”肖楮翰夸下海口道：“现在你的面前，就有一个可靠的男人，我绝对能做到盲飞，就怕你没胆量坐！”
    “那你倒是飞啊！”牧之丹以为肖楮翰中计，满脸喜色地点头附和道：“要是你能成功，我一定托爷爷，给你在上司面前美言两句，升官发财指日可待！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来验证一下。”
    就在少女欢欣鼓舞，以为达到目的的同时，肖楮翰关掉动力系统，转身笑道：“我要是被一个孩子激怒，那才是真正的笨蛋呢！说吧，你在背地里操控战机、并瞒着我来此，到底有什么目的？”
    激将法不成，牧之丹只得采用拖延战术，“我们先起飞，离开敌军的势力范围再说。你要是敢拒绝，我就给那边的基地发射信号喽！”
    “服了你了。”肖楮翰在别无选择之下只得起飞，不过对于飞行员而言，驰骋于天际的感觉，确实比漂泊的大海更为安心。牧之丹把天境城的实时位置与移动方向发送至操作平台，肖楮翰问道：“我们现在处于万米高空之上，再无后顾之忧，你总可以说出你的目的了吧？”
    “到了你自然会明白，我也在这架战机上，总不会害你吧？”
    牧之丹咬死了牙就是不松口，两人一直僵持着，战机的预备箱里虽有备用的遮眼式头盔，可惜因为动力骨骼的缺失，战机只能保持缓慢的速度，越发加剧了两人心中急躁与不满，在时光中穿过黑夜飞跃夕阳，一衣带水的阳光，逐渐铺满两人的视线。
    直到经过黄绸水上基地的空域，通信仪里传来声音道：“听到请回答，你已经进入我军空域，结合现有信息表明，你驾驶的战机归属于我军，且行为异常，请表明你的身份与目的，否则我方将采取强制行动。”
    心虚的牧之丹在心里嘀咕道：双边隐形系统真是不中用，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行踪？还是老米泄露了风声，我就说那家伙怎么答应的如此干脆！
    肖楮翰哪里知道牧之丹的小九九，坦然回道：“学员编号016PT4934，已完成上级布置的任务，准备驾驶战机返回天境城。”在分析小组查明身份后，通信仪不过片刻发来指示，“请先转至黄绸水上基地，接受我方检查。”
    “没问题，正好顺路。”肖楮翰转动操作杆掉转方向，却久久不见战机有所反应，不解道：“几天不摸飞机，我的技术生疏了不少啊！不对——是操作杆的问题，还是小宝贝儿不听话了呢？”
    “嘿嘿。”她的目的已经无法掩饰，终于可以痛快地暴露出来，牧之丹掩嘴笑道：“我已经设定好了航线，不劳你费心！在战机未到达预定的目的地之前，方向是不会更改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辅助无人驾驶系统，避开我军的追击。”
    “你再重复一遍？”肖楮翰简直不敢置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牧之丹洋洋得意道：“我已经从老米那儿，打探到了姐姐的消息，我一定要见她一面，大发慈悲让你跟着，感谢我吗？”
    “卸了你还差不多！我们的现在行为，会被视为叛国啊！”肖楮翰对她的胡闹有了新的认知，气得一拳砸在操作平台上，而塔台再次发来的消息，正中他的担忧，“根据雷达显示，战机正在脱离我军空域范围，请即刻返航，否则将按照叛逃处置。”
    “哈哈哈哈！”牧之丹小人得志的笑容，活似成功围困主角的大魔王，“你的通话系统已经被我切断了，我们现在说什么，那边也没法接听到。你给我老实一点，现在死还是晚点死，你自己决定吧！”
    肖楮翰怒气填胸，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基地针对战机展开的进攻，比两人想象中来的更快。投影屏实时播放着战况，为两人清楚地展现出，四架战机出现在他们的后方，并开火进攻。
    五架战机在残阳中交错穿行，如流星璀璨夺目。肖楮翰明白，他无法占据速度的优势，只能以精湛的操作技巧取胜。而根据导弹的型号判断，基地采用了无杀伤力的胶弹，以迫降为主要目的，算是消极的处境中唯一的利好消息了。
    相比操作沉稳的肖楮翰，牧之丹吱吱喳喳宛如麻雀，一会儿嚷嚷着“开快点啦，我们坐的是王八吗”，一会儿又惊呼“刚才好像有道黑影过去了”，一会儿又催促“被咬尾啦，再飞快一点”，嘴巴开开合合一刻也闲不下来，比忙于空战的肖楮翰还忙活。
    “那是导弹，你个白痴！”一时间座舱内比外面的空战更为热闹缤纷，通信仪里传来通报声，一板一眼地读着军规，再加上身后少女时不时的尖叫，与自以为是的指手画脚，两道女声混合在一起，魔音樟脑刺痛耳膜。
    导弹的进攻眼花缭乱，肖楮翰不仅要面对战友的物理攻击，还要承受两道女声的魔法攻击，气愤道：“统统给我闭嘴！没有动力骨骼开八倍音速，你想高空自杀，我不想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