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楮翰皇留黎》第9章 皇留黎的试探

    “没问题，墨水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和他一起过去。”
    “不，请你单独过来，拜托了。”
    皇留黎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不留给对方任何拒绝的时间。肖楮翰莫名其妙地放下终端，也不知她为何如此坚持，只得单身赴约。走出指挥学院高耸的白色雕像校门，面前的马路宽阔有序，却不见预定中的身影。
    肖楮翰无聊地站在路边的花丛旁，等待片刻后，又围着学校的最外围绕了一圈，依旧找不到皇留黎的影子。肖楮翰正欲作罢回去，路边缓缓靠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后车门碰的一声，被人轻轻推开，露出一条狭窄的缝隙。
    肖楮翰迟疑地拉开车门，低下头，入眼便是少女端正地坐在暖黄色的车座上，为迟来的他送上甜美的微笑，“你好。”
    “你好。”肖楮翰走上轿车关好车门，两人并排而坐，气氛在一片静默中顿显拥挤。皇留黎从身旁的包里翻出一个盒子，递给肖楮翰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我一直在医院躺到今天，一直未能当面表达我的感谢。”
    “这个不可以。”肖楮翰见礼盒包装精美，想必是什么贵重物品，赶紧摇手拒绝道：“我们学院有硬性规定，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若是被老古板知道了，我又要写检讨了。”
    “无论我怎么哀求也没有用吗？”
    少女的声音如清脆的百灵鸟，带着无限的惋惜，肖楮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皇留黎只能惺惺地收起礼盒，转而望着车窗外的校门，感慨道：“百闻不如一见，真是气派的校门，不愧是军人！每天走入这座校门的时候，一定会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骄傲和自豪吧？”
    “我们的心情应该不如校长，这么大的工程能拿不少回扣，估计他每天穿过校门口时，心情都要比我们好很多。”
    “哈哈，你真会开玩笑！”
    皇留黎转过身，双眼满含憧憬，直直望着肖楮翰，“门口的大型雕像我也认识，是在百年前抗击敌人、拯救了国家的英雄！那些死在战争中的烈士，虽然没有留下姓名，但也值得我们敬仰，哪怕是百年后的今天。”
    肖楮翰竖起大拇指夸道：“群众的觉悟就是高。”
    “你也是军人，说不定也会在某一天，成为别人敬仰的雕像呢！”皇留黎的崇拜溢于言表，可肖楮翰却听得心里一颤，苦着脸侧过眼神道：“这个啊……我可不怎么希望。”
    “我倒是希望能有这么一天，可以为和平奉献自己的生命。毕竟，每个人都有热爱亲人和祖国的义务。”皇留黎的眼神随着语气一沉，停顿片刻后扭头说道：“我看到超杀游戏公示的参赛选手的名单了，你也在其中。”
    “是啊，不过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是很高兴。”
    “是的，我厌恶这个游戏——非常非常。这个游戏是有规律的，每一次都会挑选所属城市的选手，让他们去屠杀自己的家园与故乡。”车窗的深色玻璃，倒映着少女坚定的神色，皇留黎紧紧攥死了掌心，散发出异样的压迫力，“即使是游戏，也不应该如此残忍。”
    肖楮翰也不好当面反驳女孩子的话，含糊说道：“只是个游戏而已，不必放在心上。那个……晨课的时间快要到了，我再不回去就要迟到了，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吗？”
    “抱歉，原来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如果以后我经常来找你，会对你造成困扰吗？”皇留黎眼看他要离开，赶紧出声询问，肖楮翰摇手笑道：“我倒是无所谓，只不过我的课程很紧张，也许不太能抽出时间，只怕辜负了你的好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皇留黎目送肖楮翰下车，在对方回头的时候俏皮一笑，“请把这当成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你口中的‘墨水’哦。”
    “……哦。”肖楮翰隔着车窗，点头说了一句再见，在皇留黎的颔首道别中离开，经纪人赵荣轩随即驱车离开，行驶在宽阔的道路上，看着后视镜里的皇留黎，问道：“你想发展他当下线？”
    “嗯，这里是空军指挥学院，我查过了，毕业生都是少尉级别的。更何况他和陌何都是飞行员，对我们很有用处。”皇留黎沉思道：“陌何还在犹豫中，虽然他看起来温和无害，但通过我和他的接触，我觉得这个人城府很深，难以捉摸，即使他能成为同僚，我们也要小心提防。”
    “这两个人虽是朋友，但肖楮翰看起来实诚可靠多了，我觉得这个人更值得发展。”皇留黎靠在柔软的座椅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如果这个人真的成了我的战友，你说他会不会被我害死啊？”
    “当然不会，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可是龙尚华炎最红的歌星。”
    “歌星和间谍完全不一样，如果只凭一首歌曲就可以迷惑人心，那该有多好。”皇留黎皱眉道：“我的愚蠢已经害死了很多人，但我依然想要继续做下去。只是你作为我最亲近的人，千万小心一些。”
    “我会注意的，我最担心的是你。”赵荣轩咧嘴一笑，停在红绿灯的斑马线后，再往左转，就是皇留黎居住的公寓，他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这次来……只是为了见他？”
    超杀游戏在毁誉参半的抗议声与期待中，在发布参选名单的第三天，正式开始，其中一个游戏地点，正选在肖楮翰与陌何的故乡——丹阳。
    在游戏盛大的开幕式上，米兹华斯出现在无数人的屏幕前，这位红发青年不过26岁，是柴尔德家族第三顺位继承人，同时也是游戏的主办人。站在舞台上的他将代表整个家族，在网络上发表万众期待的演讲。
    “战争存在于人类前进的每一个脚步中，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中。我们缅怀战争，不是渴望战争，而是为了纪念残暴下的死亡，以及珍惜今日的和平。愿屏幕前的所有人，都可以生活在幸福与和平中，每一个梦想都可以实现。”
    米兹华斯第一次以主办人的身份，出现在超杀游戏的开幕式上，但对于举办过无数次商业活动的他，这也只是无关紧要的其中之一。只是不知为何，忽有一股奇异的躁动，包裹着浓烈的刺激，在心中缓缓绽开。
    “我现在宣布，超级杀戮——正式开始。”
    米兹华斯打开分组程序，面对摄像机解释道：“现在开始抽签仪式。大家可以看到，一共有27名选手正等在我的身边。他们将会创造怎样的奇迹，获得何等的荣耀，我们拭目以待。”
    超杀游戏的选手共分三队人马，以三种不同的颜色，显示在位于风起会馆上空的投影屏幕上。第一个跳出来的是肖楮翰的名字，闪耀着蓝色的光芒，停在屏幕的中间。在肖楮翰期盼的眼神中，陌何的名字闪耀着红色的光芒，停到了他名字的斜上方。
    两人如愿被分到不同的战斗小组，若论考试总成绩，肖楮翰远不及陌何，但在模拟空战这一科目上，肖楮翰从没有输过一次，他坚信着这次的结果也会如此，赢得漂漂亮亮。
    随后，所有选手在闪光灯中接受繁杂的采访，在一夜的休息过后，体力充沛地走上预定的战场。就在肖楮翰准备进入模拟机的时候，他的终端收到了在游戏之前，陌何发给他的最后一条消息。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游戏……也许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