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楮翰皇留黎》第8章 反叛军的内应

    那个人是军队的学生，也许说些假大空的话，他反而会听进去。皇留黎犹豫片刻，尽量使声音坚定不移，“这件事关系着人类的生死存亡，城下军需要你。你现在的坚定，也许会改变整个未来。”
    “……”
    陌何没有回答，挂断电话靠在椅背上，随着椅子缓慢摇晃着，面前的投影屏幕上，忽然出现了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现在插播一条快讯，著名歌星皇留黎已于今晨6:30成功获救，前往医院接受治疗。下面我们来采访一下，单枪匹马将皇留黎救出歹徒之手的英雄——肖楮翰。”
    陌何看着被记者簇拥在最中心的好友，随手在书桌下方的方片形锁上输入密码，伸手拉开抽屉，露出一个方形的塑料盒，里面盛放着一个半球形的物品。
    就在上周的这个时候，他计算出暴徒的逃跑路线和可能潜藏的地点，兴致高昂地踩着脚踏车出去探险，可惜好友嗜好懒觉，少了一个助手。只身前往后，他非常幸运地，注意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那人戴着桃红色的太阳镜，转身走入狭小的胡同，故意躲避着别人的注意。他谨慎地跟了对方半天，却发现原来对方是个明星，受挫的他本想假装若无其事地离开，却在擦身而过的瞬间，被对方往包里塞了一样东西。
    那正是乔装打扮的皇留黎，满心疑惑的陌何还未来得及上前问个明白，便见对方慌慌张张地走上停在街道旁的轿车，背对着他驶向街道的尽头。不明所以的陌何顺道买了份早餐，在街道花园找了个偏僻的位置，拿出包里多余的东西，仔细端详起来。
    摆在掌心的，是一个欧式复古首饰盒，打开盒盖后，里面只有两样东西。而这两样东西，一件就是可以联络到皇留黎的加密终端，令一件则被陌何放在抽屉中严加保管。
    打开加密终端后可以看到，通信栏里只有一个联络人。这种终端可以全天候定位，并避开官方信号，警局无法追查有关这个终端的任何记录，是私人之间联络的最佳方式。
    陌何本想拨通电话问明原委，却又转念停下，去看另一件东西。塑料盒中的半球不过5cm大小，外壳坚硬，手感类似于骨头，却又粗糙许多。
    就在他一边啃面包一边琢磨的同时，皇留黎的电话如约而至，“请你暂时保管首饰盒中的东西，你想要任何方式的感谢，都可以提出来。只要你能完璧归赵，就可以得到任何你想得到的。”
    “这原本就不是你的东西，我看你更像秦王，而且把东西放在警卫局，才是最安全的。”陌何质疑道：“你不会就是警卫局在全力追查的暴徒吧？如果是这样，连我也会卷入危险之中，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在首饰盒的夹层有一张照片，你可以拿出来看一下。”
    树荫的光斑打在照片上，照耀着天镜城下方的一角，以仰望的角度。与官方发布的照片不同，这张照片的拍摄地点与天镜城距离遥远，好似是在大海上，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陌何眼色深沉，“你果然是反叛军。”
    皇留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如果没有那样东西，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死去，直至人类的灭亡，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可以告诉你，某些线索就隐藏在官方书写的历史中，至于我说的话是真还是假，由你自己判断。还有，我特别警告你一句——”
    千万不要用身体碰触到那个半球。
    “累死我了！”
    终于杀出记者群的肖楮翰开门走入，带着疲惫而回，见陌何随手关上抽屉，埋怨道：“某人真是好心，把功劳和荣誉推到我一个人的身上，我是不是该请你喝一杯？”
    陌何难得没有反驳，依旧低头看着投影屏幕，肖楮翰还以为他在担心偶像，靠过去问道：“怎么，还在担心皇留黎？她现在安安全全地待在医院里，有专业的警员守在她的门外，放心吧。咦，你在看什么，这么专心？”
    肖楮翰随便扫了一眼屏幕，不在意道：“哦，原来是十六年前的朝日研究所爆炸事件，听说现在还没有找到主犯。研究所幸存的员工全部叛离天境城，成立了反叛军。听说现在还有人在调查原因事故，指责政府玩忽职守、隐瞒事故。”
    “是啊，朝日爆炸案高居十大神秘案件之首，引发出各种推测。”陌何沉思道：“我一直觉得，政府在其中推波助澜，掩盖了一些秘密。而这个秘密，在城下军中已经不是秘密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们看到的阳光有多么明亮，暗处的阴影就有多么肮脏。就拿反叛军自己来说，他们现在就能做到社会清明、没有一丝疏漏呢？”肖楮翰开了两瓶啤酒，正要递给好友，忽听陌何道：“楮翰……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陌何正要拉开抽屉，肖楮翰忽然收到了一封邮件，忍不住笑道：“哎呀，听了可别妒忌——我收到超杀游戏的邀请函。”
    “话说早了，应该是我比你早收到。”两人拿着终端对比时间，为了到底谁更快这种幼稚的问题，愉快地争执起来。一如陌何所言，两个人在十八岁的秋末，同时收到了超杀游戏的邀请函。
    超级杀戮每年会在五大自治区共199个国家里，随机抽选597个城市参赛，所有天境城的市民均可报名参加，并有机会获得柴尔德家族提供高达1000W美纳的奖金。
    相比幸运抽中名额、可以专心研究游戏的参赛者，那些只能坐在屏幕外观看的群众，也可以有不同的选择，比如在网上提供战术分析、投注博彩，或有一些更无聊的人，齐齐坐在政府的广场上，无声抗议着超杀游戏的残暴。
    看着每年一次的大静坐，出现在例行的新闻中，肖楮翰摇头道：“这群吃饱了没事干的，不过是个游戏而已，何必如此认真？如果政府真如他们所愿，禁止了这个游戏，估计又会被骂闭关锁国吧？”
    同在一起吃早饭的陌何，扭头望着投影在食堂大厅的屏幕，见肖楮翰不再动筷子，说道：“你吃好了就先回去吧，老古板不知有什么事找我，我过去一趟。”
    “嗯，好。”
    肖楮翰独自回到宿舍，忽听放在桌子上的终端响了起来，过去一看，发现陌何忘了带在身上。本想着等好友回来再说，但终端却响得锲而不舍，肖楮翰便顺手帮他接了。
    “你好，墨水本人现在不在，等他回来了，我会让他给你回个电话。”
    “等一下，请问你是——”对面传来少女的声音，“你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少女的声音在肖楮翰的耳中同样熟悉，“我叫肖楮翰，是墨水的好朋友，就是上周救了你的那个军人。啊，我没有邀功的意思，只是陈述一下事实。”
    “真巧，我这次就是来找你的！”皇留黎的声音如同歌声一样，悦耳动听，“我现在就在你们学校的门口，请务必出来见我一面，让我当面感谢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