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嫣柳翰》第102章 暗香浮动

    子谦紧紧地拥着她,两个人痴往在画境之中。忽然听到清脆欲滴地声音在问,“婉仪妹妹呢?”
    是杨贵人的声音,应是已在厅中了。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惊醒了两人。出尘从子谦怀中挣脱出来,理了理衣裳,又为子谦理了理。
    子谦道,“铃兰自会回她,你不必出去。陪我坐坐吧。”又拉她坐下。
    出尘便不出去。
    “杨贵人,婉仪正在房中。不知有何事,铃兰稍后会回禀给婉仪。”
    “我听可环说,皇上来了?”杨贵人问。可环是敏儿亡去后,补给她的新宫女。
    “皇上正与婉仪说话。”
    “皇上来得正巧,我那里已做好了绿豆冰,这个时候饮一碗消暑,最好不过了。”说罢便往里进。
    铃兰慌忙拦住,“杨贵人,那是婉仪卧房。”
    “我知道。往日我未搬至影姿殿时,午间小憩不也进去过么?”一面说着,一面仍往里进。
    铃兰言语上劝阻不住,便上前一步挡在了她面前,道,“请杨贵人莫要让奴婢为难。”
    “铃兰,你今日为何这般奇怪?我不过是找婉仪妹妹说两句话罢了。”
    出尘听得她们在外面说话,对子谦道,“谦郎,我们便出去吧。”
    “那只好出去了,不然杨贵人便闯进来了。”子谦笑道,又说,“你怎地随便叫人进你卧房呢?”将她拉过,靠近自己身旁,耳语道,“你的卧房,只许我一人进来。”
    出尘耳朵大热,挣开她,犹自面红。
    “我的尘儿,真爱害羞呢。”
    出尘平复下面色,随着子谦一同走了出去。
    杨贵人见子谦与出尘一同走了出来,向子谦请过安后,笑道,“打扰皇上和婉仪妹妹了。”
    “没有,”出尘发窘,“方才只是在赏画。”
    这般说着,竟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呢。子谦暗自又笑起来。可不是在赏画嘛。只是赏个画罢了,你为何便害羞了呢。心里窃笑不已。
    “没有便好。”杨贵人放下心来,又对子谦说道,“皇上,嫔妾那里备下了清热消暑的绿豆冰,请皇上去品尝。”
    “哦,”子谦问铃兰,“晚膳可备好了么?”
    “回禀皇上,尚无。”
    “那我们便去吃绿豆冰吧。”子谦对出尘说道。出尘犹豫,杨贵人并无请她同去之意呢。
    “走吧。”子谦又道。
    杨贵人见此,便笑道,“婉仪妹妹便去吧。看样子,婉仪妹妹不去,皇上也不去了呢。”
    子谦为出尘解围,笑道,“就数杨贵人你嘴巧。”便迈出门去。
    杨贵人亲热地牵着出尘的手,随着子谦,回自己的西殿去了。
    杨贵人亲自端了三碗绿豆冰,一一分放在各自面前。道,“嫔妾想着皇上今日会来影姿殿,嫔妾下午便开始准备了。每一粒绿豆都是嫔妾亲手挑选出来的,请皇上尝尝。”
    吃完一碗绿豆冰,杨贵人又道,“皇上今晚便在嫔妾这里用晚膳,可好?”目光中满是哀求的味道,楚楚可怜。仿佛若子谦不答应,便要落下来泪。
    这般的风情,出尘一旁看着,觉得不是往日所见的杨贵人了。
    “梅婉仪处的晚膳,想必已备好了吧?”子谦道。
    “奴婢去瞧瞧。”铃兰回道。子谦准许,她便走了出去。
    片刻后归来,道,“晚膳已备好,请皇上、婉仪用膳。”
    “皇上,”杨贵人又道,“嫔妾亲手做了几样小菜,皇上且尝尝看吧。”又转向出尘道,“婉仪妹妹,也一道留下吧。我们姐妹二人相处甚久,姐姐还不曾请妹妹用过膳呢。”
    出尘为难道,“我自然是想留下,可是,厨房已备好了饭菜,若我不回去,岂不是要浪费许多。”
    “那皇上便定要留下了,不然,嫔妾的心意,岂不是也浪费了。”杨贵人撒娇道。
    子谦不能令出尘为难,想至她二人同居一宫,又素来交好,若拂了杨贵人的面子,对出尘亦不妙。便只得应下。
    杨贵人欢喜地命人快传晚膳。
    出尘与铃兰自西殿往回走。
    “小主,杨贵人争宠心切啊。”回至屋内,铃兰轻声说道。
    “可怜她一片苦心。”出尘道,“她是想得到子谦的宠爱,这也无可非异。”
    “只是小主要当心,当抛开情谊之时,且要抛开。”
    出尘点头,忽地觉得心中无限烦闷,立在窗前大口的呼吸着晚风送来的清凉空气。
    他注定不是我一个的。
    注定。
    不可伤心,不可烦恼。
    爱他,便要接纳他的一切,包括,期望得到他宠爱的妃嫔。
    ……
    出尘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着。
    “小主,用膳吧。”紫伶劝道,一面扶了她在桌前坐下。
    却是食之无味,只动了几筷子,便放了下去。
    “紫伶给婉仪唱曲子可好?”紫伶意欲哄她开心。
    “你会唱曲?”出尘惊讶。
    “嗯。往日学的。”
    “好啊。”出尘道。
    紫伶便唱将起来: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出尘此时已读了许多书,笑道,“这是出自诗经的‘木瓜’,是情人间的赠答。紫伶莫非是念及故人了?”
    “是么?”紫伶惊讶,“紫伶只会唱,却不知道是何意思呢。”
    “姐姐真怪,既然会唱,怎会不懂意思呢。”欢儿笑。
    “婉仪这般上说,紫伶才明白原来是这般意思啊,难怪柳翰公子曾经唱给娇蕊小姐听。”紫伶道。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多嘴了,心道婉仪听到柳翰公子的名字,又要思念起她的娘亲和兄长了。
    哪料出尘却吟吟笑道,“素来见哥哥一脸严肃,想不到也会深情款款的吟唱。”
    “可不是,只是自娇蕊小姐殁去后,就不见柳翰公子吟唱过了。”紫伶又说。
    “欢儿给婉仪唱一曲吧,可喜庆了。是姑娘出嫁时唱的。”
    “小妮子,姑娘出嫁时的歌你也会唱了?”紫伶戏笑。
    “婉仪,紫伶姐姐又笑我。”欢儿冲出尘撒娇。
    出尘被她们引得笑个不停,忽然觉得腹中绞痛,仿佛肠子都纠结在了一起,被用力撕扯着。口中火烧了似的灼热。额上却渗出冷汗,腹之巨痛令自己浑身发抖。
    “婉仪,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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