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嫣柳翰》第51章 与君决 三(下）

    船身已开始微微摇动，杨贵人亦收起了笑容，此时船儿仍在湖心附近，离岸尚远。船身晃动得愈加厉害，敏儿撑着桨已是站立不稳，杨贵人与出尘坐着也是摇摆不停。出尘不由地也心生焦虑。
    湖过掠过轻微的风，并无大风大浪，而湖心处极深，荷花只零星几株，船自然不是被异物绊住。敏儿断言，定是有人在船底下作乱。
    杨贵人俯身在船尚，朝水下喊道，“是何人在水下？”却是见不到半个人影。出尘怕极她会掉下去，伸手紧紧地拉着她，道，“小主，这样太危险，快坐好吧。”
    “无妨。我识水性。”杨贵人回了她，仍是左右查看。出尘却不识水性，见船儿晃晃悠悠，摇摆不定，又想起曾经落入王家的湖中，虽然那次得锦云夫人相救，这次却未必有这般巧了。虽是惧怕，手却依旧紧紧拉着杨贵人的衣袖，恐她落下水去。
    船底下似是伸出一只手，猛地一把，杨贵人便自左侧被扯下船去，出尘紧拉着扬贵人的衣袖，亦是随着她落入了水中。“小姐！”敏儿急急呼道，一个跃声，也跳了下去。船仿似受到了极大的力，刹时便翻了去。
    杨贵人虽识水性，却被一双手紧紧按着她的头，要将她浸到水中去，她极力挣扎，在水中沉浮不定。出尘一手死死地拉着杨贵人的手，一手用力去掰那按着杨贵人头的手，此时敏儿亦游了过来，随出尘同力去掰。
    那是名男子，力气甚大，出尘与敏儿都掰不开来，眼见着杨贵人口中已喝进几口水，而出尘不会游水，在水中亦沉浮着，情急之下，出尘一手拔下发上的银簪，向那双手刺去，簪尖锋利，那人手上立时便破了皮，一把扯过簪子，将之掷入了水中。出尘大喊道，“敏儿，护好小主，我去水下拖住他。”说罢便松开拉着杨贵人的手，屏住一口气，潜入水底死死地抱住了那人的身子，身上再无锐器，她张开口，以齿向那人腿上狠狠咬去，水便汹涌向她口中涌进。那人吃地一痛，松开了按压着杨贵人的手，将出尘捉住。出尘借他的力，浮出了不面，呛了几声，吐出口中之水，深深呼了一口气，喊道，“你们快走，我拖住他！”
    此时哪还顾得主仆之礼，杨贵人惊魂未定，双目分不清是泪是水，敏儿扯过杨贵人向岸边游去，边高声喊，“救命啊！快来救杨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