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嫣柳翰》第33章 回宫

    摒退了其它的人，只留下紫伶、欢儿及行痴和尚。子谦对出尘说道，“我原心想你不喜欢宫里，便让你住在‘花间谣’。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可见此地已不安全。我思索再三，还是委屈你跟我回宫吧，这样我才能时时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伤害。”
    “回宫？”出尘正在思索间，紫怜已惊问起。
    “阿弥陀佛。”见子谦已禀明身份，行痴便施礼道，“贫僧见过皇上。”
    “大师何须多礼。”
    “皇上？！”紫伶与欢儿张大嘴巴。过去只以为他是个公子哥儿，对他可是无礼了。不要报负她们才好。于是急急跪下施礼。
    子谦笑，仿似看穿她们的心意，“起来吧，过去我有意不让你们知道。如今却不得不带出尘回宫，你们若愿跟去，就陪她一同吧。”
    “那要看姑娘愿不愿去。姑娘去哪里，我们便跟到哪里。”紫伶道。
    出尘犹豫着说，“我，蒙子谦你照顾多日，眼下，我还是离去吧。”却没有同他回宫的意思。
    “离去？去哪里？”子谦急问。
    “去寻我娘亲与哥哥。再说，我再进宫去做什么呢？不若在外面自由自在。”
    “那怎么可以。你忘了‘醉花楼’之事。”
    “有行痴和尚帮助我，我不会再有事了。”
    子谦眼中布满哀伤。她怎么不明他的心意？还是故意装作不知？这么久了，她的心里仍是没有他？
    “你不要怕进宫，没有人敢再难为你。一回宫，我就封你为‘妃’。”子谦却仍是不死心。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出尘只当他是为了安慰她，让她放心入宫。
    “我却是这个意思。”干脆说破好了。“我要娶你，让你做我的妃子。”
    出尘惊住，却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急忙摇头，“不，我来人间，不是为了谁人娶我。我，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你，是拒绝我了？”子谦难过的要流出眼泪。
    行痴的心，吃吃痛着。他一面希望出尘不入宫，离开子谦，与他云游四海，他会一直助她，助她完成来人间的愿望，看着她飞升。一面，却又知道，出尘的心中，的确有着子谦的影子呀。只是她此时尚不懂情爱罢了。即便是今日分离，日后她开了窍，仍是要来寻他的呀。
    “你不要难过。”见子谦那种难受的样子，出尘的泪不可抑止的涌了出来，她哭泣着道，“我真的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我……”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心里有我的是吗？不然何故这般伤心。我知道你不喜欢进宫，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不打算让你留在宫里。却阴差阳错，造成如今这种局面。到底是谁在幕后迫害你，如今也不得而知。唯有你在我身边了，我才能安下心来呀。”子谦动情的说。
    “我……”出尘仍是吞吐犹豫。
    “小妖，”行痴竟脱口而出，惹得出尘极为紧张，行痴意识到自己口误，慌忙止住。
    “原来你还有这样一个名字？小夭？逃之夭夭的‘夭’？”子谦问。
    “唔。”出尘不敢多语。
    “嗯。小夭，”行痴道，“不若你便先随皇上回宫吧。那里到底安全些。”
    “你！”出尘瞪向行痴，“你不是说你会保护我的吗？！”
    她竟然在子谦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子谦会吃非醋的！和尚悄悄望向子谦，子谦听行痴替他劝出尘，正在欣喜间，自然不会留意到别的话。
    “贫僧云游四海，要替你寻找人，哪儿还顾得上你。”行痴道。
    “替我寻我娘亲和哥哥？”
    “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女子。”行痴提示。
    “你确定？”
    “确定。你只管随皇上回宫去，人我寻着了便告诉你。”
    “那么，好吧。”出尘无奈地说道。和尚也不管她了，让她进宫去。娘亲和哥哥找了这么久了，也没的消息。而自己能带着紫伶和欢儿到哪里去？好吧，进宫去吧。不要看到子谦那么伤心。
    子谦立即转为欣喜，道，“那我们即刻便出发吧。大师，你功德无量，我母亲康太后虔心修佛，她定然很欢喜见到你。”
    “但是他要为我寻人呐。”出尘慌忙说道。
    “那么，大师，有缘再会。”子谦只好说。
    “进宫后我可不要做妃子。”出尘又道。
    “为什么？”
    “你已有很多妃缤了，我可不要成为其中一个。我只要做你身边的一个宫女，日日能看见你便是最好的事了。”
    “不要成为其中一个。”子谦喃喃，“若我不是一朝天子，那该多好。我不会有如此多的无奈，能日日守着你，与你举案齐眉。但是，请你相信，你是我心中唯一。今生今世，我心中只爱你一人。”
    出尘却听不大懂，只得又重复一遍，“我只做宫女好吧？”苦苦央求她。
    “好吧。随你。”子谦拿她无法。
    与行痴和尚告别。知道他会去替自己寻梦中落泪的女子，出尘倒也不觉得难过。心里只是隐约的有些不好意思。咳，自己到人间来，就是为了寻找她的呀。如今，竟然找了个借口，陪着子谦回宫去了，却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和尚。怎么说，都不是那一回事啊？
    自己为何被劝几句就答应随着子谦回宫了？看见子谦伤心难过就心疼得不得了？莫非？出尘面上大红，不敢再想下去。
    这便是人间所谓的情爱？
    行痴以传声法对她耳语，“子谦虽能保护你，但身在深宫却仍须当心。若有事，记得寻我。”说罢向子谦施了一礼，便飞身而去。出尘又在心中默念，“寻你，去哪里寻你？上次在王家的屋顶上，也说叫我去寻你。我哪里寻得着你。又说我在宫里会安全些，又说仍须当心！”心里对他抱怨着，却是一副欢喜的心情。这怨言不过只是随便想想便罢了，哪里会生他的气。
    带上紫伶、欢儿，随着子谦一起入宫。
    “为何一直不见我的那株茶花？”出尘奇怪地问。
    “那株‘鸳鸯凤冠’我替你养得很好。等到有一日……我会归还你。”
    “哪一日？”
    “咳。”子谦窘迫，顿了顿才道，“成为鸳鸯的那一日。”
    出尘大不解，“茶花成为鸳鸯？它只不过刚巧名字里有个‘鸳鸯’而已……”
    紫伶和欢儿窃窃地笑，出尘仍在不解中。没办法，读了那么多书了，仍是不太懂人间的某些词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