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嫣柳翰》第32章 毒药

    傍晚少了子谦的陪伴，出尘只得与紫伶和欢儿在花园里散步解愁。
    逛了一圈子，看着熟悉的“百花谷”，出尘的心情平静了许多，回房的路上，感到眼前蓦地掠过一道黑影。她急忙望去，那影子已消失在墙外。
    “你们看到一个影子了吗？”出尘问她二人。
    “不曾呀。是不是一只猫？”
    出尘当自己是精神恍忽看花了眼，也不再追问。
    习惯了子谦的陪伴，一个人睡时，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直到夜深，出尘才睡去。
    翌日天明，敲她房门的侍女却不是紫伶和欢儿。
    “紫伶呢？”出尘见来人是生面孔，似乎不曾见过，便问道。
    “紫伶病了，叫我前来服侍姑娘。”
    “那么欢儿呢？”
    “欢儿也病了。”
    “哦，许是昨晚散步，受了风寒吧。”出尘猜测。“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贱名不足挂齿。”
    “名字哪有什么贵贱之分。说吧。”
    那侍女极般无奈，只得说道，“奴婢没有名字。人人只唤我‘婢儿’。”
    “嗯。‘婢儿’，我自己洗漱便可以了，你去忙自己的吧。”
    婢儿却不走，仍站在房内。
    “你怎么还不去？”
    “若怪子谦公子知道了，奴婢侍候姑娘不周，奴婢可要受到责罚的。”婢儿说着，竟要哭起来。
    “那好吧。”出尘说道，自己走去洗漱梳头。婢儿也果真呆呆站在那儿。
    见出尘一番事完毕，道，“婢儿给姑娘拿早餐过来吧。”
    “好吧，你去拿。拿来放在桌上便是。我去看看紫伶和欢儿。”
    “不可！”婢儿忽然极其失态的大喊，见出尘惊异，忙解释说，“风寒是会传染的，姑娘可万不能去，不然若是感染上了，子谦公子还不怪罪她二人？姑娘不若先用早餐，我再去唤了大夫来，待姑娘用罢，大夫也便来了。”
    出尘想想也是，便暂时不打算去了。婢儿片刻后端来早餐，一碗白米稀饭，配小馒头和几样小菜。
    “姑娘请慢用。”婢儿守在一旁道。
    “你不用管我了，自己忙去吧。”出尘又道。
    “奴婢没有可忙的，唯一的职责就是服侍姑娘。”
    “那么一起吃吧。”
    “奴婢可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紫伶和欢儿都是与我一同吃的。”
    出尘这般说，婢儿仍是百般推辞。出尘只得任她站着看自己吃。
    一碗稀饭只食了小半碗，便感觉到头脑昏晕，腹中绞痛，额上渗出大滴泠汗来。看向婢儿时，只望见她脸上那阴冷的笑，见药力发作，这才夺门而出。
    “什么人，慌里慌张的？”是紫伶的声音。
    出尘强忍着，见紫伶病恹恹似的前来，“你风寒，可要紧？”出尘无气无力地问。
    “我没有得风寒，好像是被人下了迷药，昏睡过头了。”紫伶扶起她，接而惊叫，“姑娘，你怎么了？”
    出尘失了知觉，软成一团，躺在了紫伶怀里。
    大地是漆黑的一团。
    天空是漆黑的一团。
    眼前的一切都是漆黑的一团。仿似行在一个黑暗的河上，舟是黑的，人是黑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黑的。只感觉到身子摇摇晃晃，沉沉浮浮。想喘口气，却奈何停歇不下来。
    痛，无力。
    ……
    恍忽中依稀听到谁人在呼唤？“小妖，快醒来。”
    是行痴和尚？
    她用力地喊道，“快来救我。好黑，好黑。”
    “小妖，你快醒来。醒来便不会感到黑暗了。”仍是行痴的声音。
    出尘吃力地睁开眼，眼皮像粘连在了一起似的好难分开。挣扎了许久，终于露出一条缝。从缝隙里，她看见行痴和尚俯在在她面前，紫伶与欢儿立在一旁。
    “我中毒了。”她对行痴说。
    “是的。我已为你解了。”
    “上次，在醉花楼，也是你即时救的我。”
    “你？记得？”
    “只记得你把那个老头扔出窗去。”出尘苍白的脸上现出笑容。
    “是的。然后我就走了。”和尚只怕她想起后面的事来。
    “为何不等我醒来呢？”
    “因为子谦也来救你了。”和尚笑。
    “对了，”出尘想起尚书府假山里的那些冤魂，便让紫伶和欢儿先出去，以免吓到了她们。待她们出去，她将那事情同行痴说了一遍，请他前去超度。
    行痴和尚道，“我会去的。但你先照顾好自己再说。”而后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盒子，道，“这是我前些日子去峨眉山为你求得了仙丹，你服食了后，修为会大增。”
    “但是，我已失去法力了。”出尘便将那日要黑森山被劫，被老道相救的事说给了行痴听。
    “这老道，虽是还了我一份人情，却好心办了坏事。”行痴责道。
    “罢了，他见了我，没有降我便是天大的人情了。更况且又救了我。”
    “我从不知你还有那番遭遇，等我从峨眉山归来，你已是在醉花楼了。我真不该去那么久，害你受这般苦。”行痴自责。
    “你何必自责呢。我眼下不是安然无恙吗？更况且你给我求得来了这般难得的仙丹。”出尘将那盒子小心的收好在身上，“等我法力恢复了，就可以食这枚仙丹了。”
    和尚点头，郑重地道，“我以后再也不远离你了，我要守护在你身旁，好好的保护你。”方说完此话，便听到子谦的急问，“出尘怎么样了？”
    接而是紫伶的回应，“行痴大师救了姑娘，眼下已醒了。”
    子谦急急冲进房，行痴已起身，对他施礼，口念，“阿弥陀佛。”
    “多谢大师救了出尘。”子谦也对他施以礼。
    “你二人不须如此客气。”见他二人这般礼仪，出尘不禁笑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他两人这才不再拒礼，子谦急急俯在出尘床前，问她感觉如何。见她确实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又问是怎么个情况。
    出尘便将早晨的事说给他听。紫伶与欢儿立在一旁非常不安的说，“昨晚我们睡时还好好的，今天早晨昏睡过头了，起床时发觉身子软软的，头脑也昏昏沉沉。急急赶来姑娘这里，却见她口中吐出血，已是中了毒。我进门时看见一个穿着桔黄衣裳的女子急急冲出去，当时并不曾留意，还问她急慌慌做什么。如今想来，却正是毒害姑娘的人。”
    “可抓住她了？”子谦问。
    “看到姑娘晕了过去，我急急呼喊，几名护院冲了进来，听我说罢便去寻她，却最终无果。公子你又出去了，一夜都不归，我与欢儿也不知去哪里寻你，其它的丫头们居然也不知道，我与欢儿搀着姑娘，要到外面去寻大夫时，行痴大师已赶了来，这才救回姑娘一命。”紫伶说道。
    “我也是才听到。一听到这个消息，我就急急赶过来了。”子谦道，“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这么狠的心。”
    “若能抓住那名丫头，就可以知道了。”紫伶叹道。
    子谦唤来护院，责问他们怎么有生人混进来了，居然浑身不知？看她对这里轻车熟路的样子，想必已混进来多次了。
    他们战战兢兢，吞吐半天，终于说出原因。却原来也是被迷晕了，昏睡了许久才醒。
    子谦面色暗沉，心中做下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