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秘宠:爱你情难自禁安辰御简沫》第89章 以什么立场来问我

    “你没事吧?”简沫扶住她,可是才碰上,立刻被她受到惊吓般避开。简沫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刚接触的时候,明显感觉得到她单薄的冰冷和戒备。
    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回头。
    路小曼大概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下头,小声地道歉:“对不起。我没事……可能是刚刚受了点风寒,身体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会儿就好。”
    “怎么了?”王老板见势冲了过来,一把扯过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边上,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不断地训斥,到后来,声音却越来越大。路小曼蜷缩起双肩,两边的长发垂将下来,缠绕在颈间,根本没有人看得见她近乎绝望的眼神,眸底已经开始泛红。
    简沫蹙起了双眉,锋茫似的利光好正以暇地瞪向王老板。
    路小曼的软弱让她想起了那些在牢狱里总是受人欺凌的日子,没有人可以依靠,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所以她必须强大,必须把心底最柔软的那部分隐藏起来,即使在面对着日复一日的歧视、疏离、辱骂、对峙,她都只能表现坚硬。绝不退缩。
    “……好了。”安辰御沉着声音,终于喝止了这场闹剧,“既然路小姐身体欠佳,那我们先行一步。下个月我计划举办一个盛装晚会,希望路小姐……和王老板赏脸,期待再见。”
    他极绅士地伸出手,王老板才反应过来,两只手受宠若惊地回握,脸上表情的变化实在比夏日的狂风暴雨来得还要快。
    简沫极不屑地哼哼了两声。
    然后,安辰御挽着她的腰身,极其优雅地转身,简沫先是怔了怔,随后心领神会地也配合着他的步伐慢慢走向酒店门口。
    “那女孩是谁?”简沫忍不住瞟向旁边的安辰御,好奇地问。
    直觉上,路小曼与那个王老板并不是简单的“父女”关系。他们之间没有那种血浓于水的近乎亲情的流露。
    简沫是打心底里可怜她的。冥冥中有种错觉,路小曼的眼神太过凄楚,与记忆中简悦的委曲求全何其相似,同样幽深邃远的眼神,里面却苍茫空洞得很,仿佛身体与灵魂分离,留下的,只是一具没有思想的躯壳。
    “她不过是王伯纳为了牟取经济利益而操作的工具。”安辰御眼望向前方,视线也不知落在何处,倏地轻叹了下声,侧头定定地看着她,“我知道你同情她。可是这世上大凡可怜之人也必有她的可恨之处。你能帮得了几个?”
    简沫噤言了。
    回头看,透过大堂巨大的落地玻璃,远远看见路小曼仍然挽着王伯纳的臂弯走向电梯,而那个男人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屁股上一点的位置,身高的反差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而在进电梯前,路小曼也刚好望过来,眼神里蕴涵着幽怨。
    在生活面前,她选择了妥协!
    只得妥协。
    直到她的目光隐入电梯,简沫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才从凝视中回过神来。
    “该不会是你对她曾经许诺过,而后又辜负了?所以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对吧?”她状似自言自语,又像在质询,“你与她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而这样的置疑不全是妄自揣测,谁都知道安辰御以前“劣迹斑斑”,他的生活姹紫嫣红,传闻中,那些凡是得到过他“庇佑”的女人,不管是爱他的人还是图他的钱,到了游戏该结束的时候,无一不是名利双收。
    心机与计谋的较量,其实他们都是各取所需而已。
    可是路小曼不同,她看他的眼神明显渗染了太多情感,目光却是纯澈的,挥散不去的哀愁颓落成一地的素白,近乎穷途末路。一个女人最美的年华仿佛在他们转身的瞬间,便统统蒸发掉了。
    “我许诺过的女人很多。你想知道,那我得先要看看,你是要以什么立场来问我这句话。”安辰御突然停下来,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纠结和浅浅的挑衅。
    这是第一次被女人逼问,感觉似乎还挺新鲜的。
    “立场……未婚妻,算吗?”简沫举起一个手掌在他面前晃动了两下,戴在中指上的钻石戒指折射出眩目的光彩。
    安辰御笑了,身体退开一些,手扳过她的肩膀,指尖轻轻捋过她散在耳畔的长发,细碎的阳光穿过她的发丝透出一圈一圈的光晕。
    他极专注、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眸:“那我告诉你,我跟她没有关系。简沫,你是我安辰御选中的女人,这是不争的事实。以后你还将会面对更多形形色色为争权夺利而不择手段的女人,你必须习惯,而且学会应对。”
    他语重深长地说。未来的变数太多,或许还会遭遇更多突如其来而棘手的局面,来自于他的家庭,来自于外界,来自于内心的骚动,虽然他一直在努力了,可是努力是双方面的,他同样希望她足够强大、坚定,与他共同守住未来。
    简沫定定地听着,然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可能安辰御现在说的她不一定完全明白,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铁箍似的,她能清楚感觉到,一股力量自他的掌心源源不绝地遍及她的四肢百骸,抽丝剥茧,让胸腔里片刻浮躁的心又回到了原来淡然的位置上。
    安辰御松了口气,随即想起她曾经的大胆妄为,嘴角又禁不住弯起了一抹弧度。--他怎会忘记,简沫每每刻意表现出来的柔弱和乖顺,都只是一个假象,虽然看她细皮细胳膊的,使起横来却绝不是个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好吧,你在这儿等等,我去把车开过来。不要想着逃跑。”他语带威胁地交代了一声,转身走向停车场。
    起初进酒店的时候太仓促了,安辰御随意把车停在了酒店门口,后来才让侍应生替他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简沫目送着他伟岸的背影在视线内逐渐消失。
    几只飞鸟在头顶上嘶鸣而过,她昂起头,目光追逐着天上高洁的白云,距离倏忽而近,有大片大片的阳光从重重的蓝色天幕斜射而下,跃过她的下颚,洌潋的光影在她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
    简沫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细细体味着这种站在太阳底下任由重生的力量从体内破蛹而出的感觉。真好!
    在昨天之前,有些事情从没想过发生。可是,转变确是切切实实地发生了。
    始料不及地把自己完全地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手里,他免她无枝可依,免她四下流离,免她苦忧,免她孤寂,他甚至许诺此生不离不弃,整整一夜,仿佛所有的美好在她面前铺开,只要她愿意,便垂手可得。
    简沫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唇角无限上扬,挽起了一个妩媚又凌厉的弧度。绝美的侧面。
    然而,一切太过美好的东西,总是容易幻灭。
    譬如:爱情。
    人的一生中或许会爱上很多人,而最刻骨铭心的爱却只有一次。第一次爱上和第一次被爱,无论如何刻意忘记,都不能抹杀得了它们在记忆中的位置。
    简沫不怀疑安辰御的承诺,即使算不上温润,但他有这个能力,能够化神奇为腐朽。可惜,命运让她最先爱上了柳逸曦。
    纵然不太完美,这个人却给了她此生中最甜蜜的憧憬。其实,她没什么可怨的。谁人都有放弃和再次选择的权利。
    站在高举自尊旗帜的高台上,她又何曾服软过?
    ……他们都是自私的。
    归根究底,谁也没亏欠谁。
    可是,简沫还是忍不住眼眶发潮。
    阳光里,她徐徐展开双臂,接受着来自大自然的洗礼,有晶莹的泪滴从她的眼睫下透出来,欲坠未坠的,风一吹,便散了。不留痕迹。
    就这样吧。
    从今天开始善待自己,不啻是件好事。
    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在她的身边掠过。
    简沫睁开眼,看见好几个身穿酒店保安制服的人匆匆忙忙地跑向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他们神情紧张,其中有人吆喝着问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隔的距离远了,她没听清楚他们在争持些什么。
    她本来就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那么多年来几乎与世隔绝的牢狱生活早已经养成了这种近乎冷漠的性格,她淡看世事变迁,如雁过无痕,想要在明枪暗箭里好好保住自己,最聪明的做法就是置身事外。
    没多久,又有一个人跑出来大嚷:“赶快报告经理,停车场里有人被刺伤了。流了很多血,估计是不行了。”
    无数人与简沫擦肩而过,围观的人渐愈多了起来,都站在了停车场的出入口引颈伸望,只留了一个仅可供一辆汽车进出的道子直通往里面。
    光亮照不进邃黑的深处。
    酒店大堂经理模样的人站在过道的出口焦急地一边拨打着电话,一边眺望着马路的尽头,口中念念有词。
    简沫一直站着,莫名地,眉间拂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安辰御进去取车似乎也有一段时间了。她掏出手机,上面没有显示未接来电,转而在键盘上摁了几下打出去,手机里反复播放着一段抒柔的音乐,却长久没人接听。
    简沫耐着性子再次拨打,终于在第五次音乐戛然停止后,她想也不想,攥紧了手机快步走向停车场。
    双腿迈开的步子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到了后来,干脆加快速度跑了起来。
    心底无端涌起一片仿佛被辗碎了的凄惶。
    拨开围观的人群,她好不容易在缝隙中钻了进去,停车场里的气氛更加紧张、严肃、压抑。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保安把守着维持秩序,不让好事的人靠近。
    “小姐,在警察和救护车来之前,这里已经被封锁了。请你合作!”一个保安人员拦住了简沫。
    她不无表情地斜乜了他一眼,眸光戒备而冷凛。保安心中一凛,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待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再要阻止,简沫却不管不顾地双手推开他,“让我进去!”
    事故的中央同样围站着几个看似是酒店的负责人,有人半蹲着急切地为地上的伤者做一些简单的包扎,仍旧止不住伤口处的鲜血汩汩地涌出来。
    水泥地面被染成了一片焦灼的血红。
    简沫看不清那人的面目,许多人围住了他,如临大敌。她仅可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空隙看见他背靠着车无力瘫坐在地上伸展的腿。
    可是,她认得他们后面的车。
    安辰御的跑车。
    张扬而略带轻狂的银色,在白光灯下绽射出慑人的光茫,却是那种没有任何温度的冷感,让人不自觉地产生寒意。
    简沫的心骤然有一刻的停顿,指尖发凉。
    一个声音不断在耳边艰涩无比地回寰:不是他,地上躺着的人绝对不是安辰御,不是他……
    或许是害怕,又或许只是纯粹地抗拒知道结果,她始终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两个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前面那一撮人,唯恐错过一个转眸的瞬间,便就此错过了一生。
    “救护车已经拐进路口了。”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汇报。
    围观的人开始躁动起来,影影幢幢摇晃个不停,简沫用力地眨眨眼,瞳孔之外的景象却怎么也聚焦不到一个点上。她只感到一片恍惚。
    然后,她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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