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秘宠:爱你情难自禁安辰御简沫》第7章 事端

    “早饭做多了,丢掉又浪费,给你了!”房东刻意忽略她的木讷,盛了碗白粥,径自慢悠悠地趿着拖鞋上楼了。略显肥胖的身体在狭窄的梯道里晃啊晃,每一步都将楼梯摇得吱吱作响。
    简沫愣了半晌,手里攥紧两个馒团,顿了顿,才转身出了门。
    两个馒团该可以应付一顿午饭了。
    劳工市场一大早便挤满了找工作的人。简沫拿的是成人大专文凭,这学历是个夹层,比上不足,比下却有余,要找一份文职之类,而且在薪酬方面只求与之相称的工作,其实并不难。惟一令她比其他人逊筹的是,她没有工作经验。
    负责招聘的人拿着她递上来的简历揣摩了半天,然后,径直退了回来:“对不起,我们需要有经验的。”
    连续几天,她每每投递出去的简历,得到的皆是如出一辙的拒绝,或者石沉大海。
    没有公司愿意花钱花时间培育一个没有经验,没有一技之长,甚至在“教育经历”栏里一片空白的人。即使是最不需要门路就可以入职的业务员,也将她拒之门外。理由是:她在这个城市里缺乏足够的并凭此生存的人脉。
    人脉,多遥远的词汇。于简沫而言,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只得怀揣着既薄且轻的毕业证颓然地往回走。
    傍晚时分,街上的人流渐渐稀疏。刚转入小巷胡同,离着远便听见房东的嗓音从小阁楼里传出来,在一连串锅碗瓢勺的碰撞声中,犹显得突出尖锐。
    “你凭什么做这个担保?凭着你的拳头吗?好吧,你的兄弟现在跑路了,还把人招惹了回来,把你连累上了……你看看,我的小屋子现在成什么样儿?真TM气煞老娘了。你赶紧明天给我收拾包袱走人……”
    随后,是她激怒,手掌猛力拍打在木桌上的声音。
    简沫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房东太太乱蓬着头发,叉着水桶腰指骂的模样。
    她真的气煞了。
    小阁楼的大门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简沫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中间的梯道被人用硬物砸烂,她只能跳跃着跨过去。墙上的红漆还没有干透,淋漓的油迹顺着墙壁的旯旮流下来,上面狰狞地画着一些古怪的图案和“欠债还钱”四个大字,与灰白的墙相映成辉!
    不堪入目的字眼,但在这个小阁楼,并不显得多猥-琐,大概,也没有人会认为,这个地方有多高尚!
    对门邻居的门敞开,木花碎屑洒了满地。林曜倚着门楣猛地抽烟,很耍酷的样子,手臂上还缠绕着渗血的沙布,全然没有理会房东的嚣焰气势!
    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弹去烟蒂上的灰烬,简沫看不到他的眸底,他的鼻梁很挺,眼窝很深,乍眼看上去,仿佛两个黑色的漩涡,在不动声息地酝酿着一场极致的风暴!
    想来房东也骂得累了,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直喘气。
    简沫站在过道上向里睨一眼,正要转身开门,林曜的声音幽幽地从后面传过来,却是对着房里的房东说:“我找他们去!”他摁熄了烟蒂,手插在裤兜里,转了出去。
    擦身经过简沫时,视线极快地瞥了她一眼。他明显一顿,却没有往深里想。
    房东从房里跑了出来,冲着他的背影有点气急败坏地大喊:“你上哪?给我站住!林曜,你今天出了这门,以后就别再回来,林曜……”
    简沫只觉一团乌云从身边掠过,心底莫名地一寒。转瞬间,房东已经脱下了一只拖鞋朝背影猛地扔过去,“砰”一声,敲在了歪斜的门板上。那道黑色的背影却头也不回的,很快消失在过道的尽头。
    房东一屁股坐在楼梯,咬牙咧齿,然而,再也拿不出愤怒的力气了。
    “我去看着他吧。”不知为何,简沫自告奋勇地冒了一句。
    房东愕然抬头,一时间回不过神来:这冰雕的女人,转性了吗?
    简沫循着那男人的气息追了出去。他走得很快,她疾步跑到大门翘首张望的时候,刚好看见那一抹黑色的衣袂在长巷的转角隐去。提一口气,简沫紧跑了几步,直至踩上了他的影子,才稍稍减缓了速度。
    他快,她也快;他慢,她也慢。两人不偏不倚,总保持着一个臂膀的距离。
    “不要跟着来,那地方不是你可以去的。”林曜凛然转身,肃立在街头,萧瑟的身影把天边悬浮的夕阳剪成了两半,“回去告诉她,这次的事,我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收势不及,简沫差点儿撞在他的胸口,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他真的很高,居高临下的气势,将纤细的她笼罩在一片阴霾里。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感到有一股冷肃的气息混杂着炽热的气流袭面而来,攫夺着她的呼吸。“我不是来劝你回去的。我是去看热闹,顺带着给你收-尸。”她同样言简意明地说。
    林曜怔了怔,倏地发笑:“你以为,我是去找他们算账?”
    简沫眨眨眼,直接肯定了他的猜测。那些人不是好惹的,但眼前的林曜,分明就是一头忍隐而好斗的狮子。“相比房子,房东太太更希望你可以保全自己。”她淡淡地说。
    “她如果有这个心思,十年前就不该把我带到她的身边。”他的脸色沉了下去,深邃的眼遂尔冷漠,“你喜欢的就跟着来,不过,别指望我会照顾你。”
    简沫不以为然地笑笑,她确实没指望他会照顾她。
    从那一年开始,她的世界轰然倒坍,各种讽刺责难席卷而来,她支撑着单薄的身躯匍匐前行,从来没有皱过眉,也从不向身边的人求援。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了独立。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他们站在了全市最豪华的高级夜总会前。
    “不夜城”三个金漆大字在墨黑的夜穹下熠熠生辉。迷离的灯光妖治缭原,放眼望过去,一片璀璨升平!
    林曜来的地方竟然是如此富丽堂皇的高级场所,简沫突然有一瞬的失重,这与她当初想象的阴暗胡同实在不是一个码的距离。林曜为兄弟做担保,欠下的高利贷是从地下钱庄借出的,不该是这种烧钱的地方啊。
    来不及细想,她紧跟在他其后。
    林曜附耳在门口的男侍嘟囔了几句,然后直接迈进了“不夜城”。他对这儿的环境似乎很熟悉,男侍对他的态度也恭谨投诚。可是,在简沫也跟着走近玻璃门的时候,却被拦下了。
    “很抱歉!这里恕不招待女宾!”男侍笑着说。
    “我是他的朋友。”简沫斜睨了他一眼,鼻腔里故意或轻或重地哼哼两声。
    男侍却听而不闻,脸上依然如沐春风,只是话语中多了几分春前尚未褪尽的冬末凛冽,“这是我们的规矩。能出入里面的女人,要不就是妈咪,要不就是坐台的小姐。你的又是什么身份?”他横臂拦在中间,丝毫没有退让半分。
    “你……”简沫清楚争不过他,在这里混出来的人,都是经过锤炼的。他也是受命行事,受的是林曜之命。他是故意为难她的,肯定是故意的。
    玻璃门里的林曜毫不拖沓地走入大堂的电梯。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正在玻璃门外与男侍胶着对峙的简沫。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掺和这趟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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