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秘宠:爱你情难自禁安辰御简沫》第6章 受伤的男子

    傍晚时分,原是朗朗的晴天蓦然变了颜色,狂风夹杂着沙石肆虐,狠狠地抽打着窗户玻璃。
    过不多时,豆粒大小的雨点从天而降,银丝飞扬,不知从哪里来,牵连着漫天的惨淡。
    这一场雨持续了几个小时,直到深夜,简沫窝在被褥里兀能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宛如天籁的颂唱,柔软绵长。
    正自半梦半醒间,楼下的大门突然响起了几声暗哑的鼓噪,有人在不依不饶地敲击着门楣。
    过不多久,便听见房东太太踢踏着拖鞋从门前风风火火经过的声音,继而楼下传来她扯开噪门大声的嚷叫:“吵什么吵?老是三更半夜回来,我招谁惹谁了?明儿赶紧给我收拾走人!”
    猛地打开门,意料中一个黑影夹杂着狂风碎雨闪进了门内,他浑身上下湿透,衣袂仍然滴着雨水,瞬即在门廊里濡湿了一滩水迹。
    房东火气更大,双手叉在腰间刚要开骂,那个黑影却毫无征兆地伏倒在了楼梯道,灯影下,他脸色苍白,紧抿的两片薄唇含糊不清地发出呻-吟。
    “喂,别给老娘装死,有本事就死在外面,不要污了老娘的地方!”房东太太翻了翻白眼,在那人身上踢了两脚,他依然动也不动。
    房东碎碎念地骂了句粗口,弯身把他的手扛在自己的肩膀上艰难地向前挪移。抬眸间,正好看见简沫打开房门走出来,站在过道上张望。
    “丫头,还傻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她冲她喊了声。
    “哦。”简沫快步跑了下来,从另一边挽起那人的手,吃力地把他扶进房间。原来他就住在她的对门,是房东的第二任丈夫在临终前交托给她抚养的前妻儿子。
    他们在二楼,房东住三楼。
    “把他搁床上!”房东没好气地吩咐了一句。男子还在昏迷中,身高加体重,两个女人左右夹攻,好不容易才将那个高大的身躯放倒在床上。
    简沫抹一把额上的汗,准备撤身离开。她甚至没有多看床上男子一眼。
    然而,才一抬手,简沫愣住了。摊开两个掌心,满满的都是扎眼的鲜血!
    回望他们走过的地方,濡湿的地板赫然拉出了一道浅壑的血痕。
    “他受伤了!”简沫不无表情地说。
    房东太太恍然回头,眸色遂尔变得深沉。她转过身,率先跑出了房间。随后,她的声音从转角绕了回来:“我去烧水!你把他身上的湿衣服脱了,还有裤子!”
    简沫当场杵住。
    回了眼床上的男子,他依然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脸上有些瘀痕,未褪的雨水几乎模糊了五官,恍然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在右手臂开了一道十公分长的口子,皮肉向外翻展着,兀自渗着血水。
    这些伤口明显是打斗造成的。在教化所里,也常常发生因为派别利益而冲突流血的事件,简沫并不陌生。每次打斗后,她不无例外的都会被关进黑屋子里写检讨,做审查。渐渐的,她学会了沉默。
    简沫挨着床沿坐下,把男人束在腰间的黑色上衣慢慢卷起。小麦色的健康肌肤缓缓映入眼帘,先是紧窄的小腹,然后是豁达的胸肌,完美的线条一直延伸到颈部。被雨水冲刷过的皮肤表面温度很低,简沫轻颤着双手第一次主动为男子宽衣,而且是一个陌生的英俊男子,终于禁不住两颊微热,泛起了剔透的淡红。
    眸光极快地在男人身上扫视了一个来回,不论别的,单说身材,这男的全身没有一分赘肉,分明是个健美的好料子。
    门口传来房东的脚步声,简沫回过神,慌忙在床的内侧展开一张床单盖在他的身上。
    房东盛了一盆热水放下,边给那男子擦去伤口上凝固的血迹,边说:“他的药就放在抽屉里,先给他止血了再说!”
    简沫依着她的话打开抽屉,果然找到了纱布和止血创的药。“他在低烧,我们还是把他送医院吧?”她站在房东背后,看她熟练地为他洒上药粉包扎伤口,提醒着问。
    “他受伤是常有的事,不必大惊小怪。”房东似乎早已经习惯,她斜乜了床上的人一眼,咧着嘴狠狠地说,“尽是麻烦老娘,明天醒来后再跟他好好算账!”
    语气中隐隐透着责备,可是,简沫却听出了一番别样的意味。
    四周漆黑如墨,她摸索着坐回了自己的小床上,抱起双膝蜷缩在床角,脑海里不断闪现的却是简悦一身白色的长裙站在姹紫嫣红中优雅回眸的画面。
    纷扬的花瓣徐徐飘落,瞬间化成殷红的血,濡染了简悦的裙摆。从脚畔汩汩涌现的血水,将她团团包围……
    发丝飞絮,明眸皓齿。
    简悦就这样站在一片血红里凄然地笑着,如斯灿烂,又如斯超脱。
    那一幕,从此成了简沫心中永恒的定格。`
    第二天醒来,简沫打开小提箱,从里面翻出了毕业证书。工作才是王道,她必须要先找一份工作维持基本的生活开支。
    这些年来,她在教化所除了劳动外,从来没有放弃过学习,终于赶在刑满释放之前,拿到了成人大专的毕业文凭。
    “离开这儿,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当教官把那本沉甸甸的小本子交到她手上时,如是说。
    简沫点了点头,她明白,教官交给她的,不仅是一句嘱咐,还有她的命运。
    走出房间,对门仍然紧闭着,听不出任何声响。
    不着痕迹地走下楼梯。小阁楼的梯道是木造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一大块一大块斑驳颓败的木质。她推开大门,倏地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吃早饭了吗?”
    是房东。简沫没想到她这么早起,昨晚忙弄至半夜,照着她的性子,本该还在补眠当中。
    她摸了摸肚子,其实从昨天到今早,都不曾很好地吃过一顿饭。不过,这种饱了上餐饿下餐的日子,她经已习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转身,看着房东从阴暗的厨房踱了出来,不容抗拒地往她手里塞进两团面食,入手之处,热乎乎的。
    是馒头。蒸腾的热气几乎灼痛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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