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门杀手欧阳悦玫瑰》第3章 杀手启蒙（2）

    马兰和这笔3千万的款子在H市彻底消失了。事情在公司传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私下议论老板的二姨太携款潜逃的丑闻，我的父亲欧阳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主动去找老板，彭大方看到我父亲不容分说，一巴掌掴到父亲的脸上。面色苍白的父亲一抹嘴角边的血，忙拿出手机，搜索到那条让他汇款的短信通知，说：
    “老板你看，这是你的手机号码，你明明是发过短信通知我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父亲又说：“汇款的那天我还专门打了电话和你说这事，你是答应了的，你不记得了，老板？”
    彭大方看到那条“短信通知”，又经父亲这一提醒，想起汇款当天欧阳伟确实给自己通了电话，突然明白前一晚马兰有意和自己饮酒到深夜，弄得第二天头昏脑胀，加之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来，导致自己没听清楚欧阳伟在电话里讲的什么，最终让这个女人得逞。
    彭大方坐到沙发上，冲我父亲一挥手地说：“你过来坐。”
    父亲看老板的态度有些缓和，松了口气，坐到老板跟前。
    彭大方叼上一支雪茄，喷着紫烟说：“你跟了我这些年，你为人怎样我清楚，你不会玩手段，也不敢玩手段，我相信你。”
    父亲老实地点头。
    彭大方继续说：“区区3千万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只不过这事传出去，外面人知道我被一个20出头的小贱货骗了几千万，那还不笑我彭大方是人头猪脑。”
    父亲心里清楚彭大方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马兰这个女人找出来。
    彭大方说：“马兰是个比狐狸还精的女人，我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把你迷倒，看在你跟了我这些年的份上，你把分到的钱和马兰这个人一起交出来，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我父亲激动地站起身子，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老板，你怀疑我和那个女人串通一气来骗你的钱？”
    彭大方抓起茶几上的一个玻璃烟灰缸起身砸向父亲的脑袋上，父亲捂着头倒在地上，血滴到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彭大方用脚猛踢父亲的头部，嘴里说着：“你玩我的女人，骗我的钱，还弄脏了我的地板！”
    父亲起先喊道：“老板别打了！”，发现彭大方一脚比一脚使劲，最后父亲两手护住头部，身体在地上卷缩成一团。父亲说自己那天像狗一样被彭大方踹了十几脚，然后被两个人架着拖出了大门。
    彭大方限父亲5天之内交出马兰这个女人，不然他会让父亲不得好死。并放风出去声称我父亲欧阳伟掌管公司财务大权，却和老板的小妾有一腿，两人合谋骗了公司3千万。
    我父亲回到家里坐在地上想了好久，终于明白了彭大方打的什么算盘。堂堂一位黑道大哥被个女人耍，要是传出去定会让人笑。但如果让外面人以为他是被一个跟随自己多年的亲信出卖，那么相比之下，别人反倒替他彭大方叫冤，说他彭大方够义气，只是那小人吃里爬外。
    恍然大悟的父亲终于明白跟了多年的老板，为这个人做牛做马，到头来自己的命竟抵不到他的一张脸面。
    父亲交不出马兰这个人，就算卖掉所有家当也凑不到3千万“还”给老板。他又先后打了几次电话，彭大方不接听，结果老板手底下一个叫“球棒子”的人给父亲打了电话，说：
    “欧阳叔叔，你跟了老板这些年，我一直尊敬你，但现在出了这事我也为难得很。你知道我的办事风格，只要老板一句话，我会六亲不认，你最好在规定的期限把人和钱交出来，不然我会伤透脑筋的。”
    “球棒子”是专门负责打手的管理，父亲知道这个人的狠，既然“球棒子”出马，看来彭大方这次是铁了心地逼死自己。
    父亲这天将事情的头尾当作遗书写下来，也许他是写给我这个女儿看的，也许是要告诉我实现的黑暗以及人性的残酷无情。那晚，父亲喝了好多的酒，然后从家里十几层楼的窗台上跳下去。
    我在学校的寝室接到父亲的死讯毫无心里准备，处理此事的警察带我去认尸时我都不敢看摔得面目全非的父亲。对于我这个还未正式步入社会，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女孩子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我一人呆坐在家里，看着父亲所写的文字，又痴滞地望着窗台，那里正是父亲跳下去的地方。我心里在说：父亲呀，你真是一个软弱的男人，你走了，留下我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儿，我以后该怎么办！
    我在家里简单地为父亲设了灵堂，除了我这个女儿，没有一个人来表示对亡者的悼念。不论是父亲的朋友或是他生前关照过的后辈，因为这些人都知道父亲得罪了独霸一方的彭大方。
    父亲的尸体在焚化炉里成了一堆白灰，我甚至没有钱来为他立块石碑。我将他的骨灰洒进长江里，对着浩荡的江水，我默默发誓：不惜任何代价，我要手刃仇人彭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