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幼飏明欣儿》第524章 秤砣桃花

    阿撒儿这下当真恼羞成怒。
    “你当如此我便不能拿你如何吗?”
    易幼飏云淡风轻。
    “如果公主如今真有这份决心或者能力,公主还会愿意如今这样面对一个,明知不会给您好脸色的阶下囚吗?”
    阿撒儿如今算是知道,什么是真的【顽石】,与那些她的一个身份就可以让他们趋之若鹜,她青眼相看几分就能让那些人疯狂的人不同,这个男人里里外外防守的太好,又或者一个男人厌恶到一个女人这种程度,这个已然动心的女人以至于根本拿这个男人如何。
    就在两人僵持着,阿撒儿矛盾着要将他碎尸万段的好,还是继续和他耗在下去,大殿外进来一个黑衣老者,然后对她拜了拜,不声不响的过来在阿撒儿的身边,两人都知这个老者如今是什么身份,可他不声不响的站在一边像是在等他们完事,又像在等阿撒儿发完脾气再讲自己的事,易幼飏这个人如今于他完全无关一般,他们也只能不声不响。
    一时间一种怪异的气氛在三人中间流窜起来,易幼飏望望那个老者,又望望阿撒儿,心思沉重;阿撒儿望望他,又望望老者,眉头染怒。
    不同的是易幼飏刚才一心要惹火阿撒儿的态度,阿撒儿想当即将这个人办了的震怒,都因这个老者的出现,莫名其妙消减了势头。
    阿撒儿再次度近了易幼飏几分,脸上的怒气消减了,傲气却平添了几分,在他面前倨傲道。
    “你不用一心想要挑怒我,别以为本公主不知你想让本公主将你发配的远远的,你讨厌本宫,不想见本宫,本宫还偏就不如你意。”
    她大手一挥,袖子上的玉坠流苏给她挥的哗哗作响,人已背过身去,对他做出处置。
    “易幼飏,怎么说我们都算是拜了堂的夫妻了,纵然之前因为本宫之前因为身体缠绵病榻缘故,让你有理由对本宫置之不理,可此时本宫已然不是当初需要与你联手的小公主,也不是会再期望你像对待那个女人那般来钟情本宫的女人,本宫是这西域的女王,王要什么下臣从来都没有说不的余地;你是休摹也好,曾经的铁甲军小将也好,都逃脱不了成为本宫男人的事实。”
    易幼飏冷笑,笑意讽刺。
    “果然,公主是舍不得易某死的,公主这枚桃花,可真是一把秤砣,易某不愿接,还一把砸到易某脑袋上了?还是只有如此,公主才能一雪前耻,来欺骗自己自身魅力更胜花谷谷主几分?可惜呀!公主不是生在西域大好的时代,现在的西域,没有人会去在乎公主的魅力与自尊,你将易某绑在宫中做这虚有其名的驸马,除了给你现在增加更多的笑话,没有任何有利于你现在处境的作用。”
    阿撒儿也笑,仿佛已经不会被他以任何方式牵制。
    “驸马?你未免太高看自己现在的价值了,你之前既然已经选择了那个瞎女人,自然就没有了休摹驸马该有的尊荣,现在不过是你为之前的行为偿还的罪人罢了,现在开始,你是罪奴营的罪奴,本宫想召你侍奉的时候,会有人替你收拾干净,之后你再回到罪奴营去和其他犯人一样劳作,建城墙;本宫不会让那女人再有任何机会找到你,亦不会让你有任何机会逃脱或者伤害到本宫,所以等你回到地牢后,会有人在给你治疗身上的伤势同时,也会将你的武功全废掉,你不会再有任何机会翻盘,你剩余的所有生命,就在罪奴营以及本宫的召幸中度过吧!”
    易幼飏在袖子下的双手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欲裂,而他眼中更是冒出欲将面前这女人撕裂的狠怵。
    “公主这个桃花运,还真是让人接的心塞,恶心!”
    阿撒儿却一副得逞的得意,不管他如今究竟如何看待了。
    “来人,送驸马先去地牢养着,待身上的武功废了,身上的伤养好了,送去罪奴营,让那里的人教教他,在西域罪奴究竟该如何服侍贵族,服侍一个王者。”
    外面立即进来两个西域的侍卫,将在地上的易幼飏拖拽起来,易幼飏被他们拽起来往外走的同时,顿住脚下,强迫这两个人停了下来,他对那个怡然自得的女人道。
    “对了!告诉你一声,我家的辛儿呀!纵然现在看不见了,可那双眼睛,远比你这个公主……哦不!你现在很快就会是西域的王了,虽然你现在也只敢在这王宫之中偷偷穿着王袍过把女王的瘾,可即便你是真正的女王,你也永远得不到她从我这里得到的钟情与温柔,你也无法得到任何一个男人的怜悯,与真正的感情,即便你再怎么将所有的男人踩在脚下,贬低他们。”
    仿佛是给他刺中她最脆弱,最在意的痛楚,阿撒儿前一刻还得意的面孔骤变的狰狞僵白,恨声道。
    “将他扔到地牢,先饿他三天再给他治疗!”
    他这样的伤势,即便不饿三天,不治疗定然也无法再往好的方面发展,那伤势折磨的他在地牢里也够受了,可这样残酷的对待,易幼飏本身反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了,再重的刑法他也熬过来了,虽然时隔五六年了,可那一年在地牢中受的刑法,他至今记忆犹新,如今她这不治伤,不给饭食的情况,显然根本不能让他受到什么威胁。
    与阿撒儿相反,他这会儿反倒笑的十分得意了,勉强跟上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脚步,这才离开这个,阿撒儿变相对他示威的金碧辉煌的大殿。
    他走后阿撒儿的怒气还是没有平复,就算是面对这个如今对她已然没有从前亲近的老师,依然不掩怒色,只是面对阿耶那张不喜不怒不哀不伤的褶皱面孔,阿撒儿这怒气却分不清,究竟是气刚才易幼飏的有意挑衅,还是气这老师的不声不响了。
    来回负手度了几步,她直接反身问这老者。
    “阿耶认为,本宫如今做的,还不够好?”
    直到她如今直接提他的名字了,阿耶才正面对她,恭敬一个西域的礼节,躬身说道。
    “回禀公主,您如今对休摹驸马是将这缕不该有的情丝斩断了,只是,这心里,不知对他,是否还有着不同于他人的妇人之仁?”
    阿撒儿面色又是一瞬间的僵白,声音冷硬道。
    “你是觉得,我对他还不够残忍?”
    随即心中更不服。
    “阿耶不是不知道,这个人多年前受了那么多刑法,什么痛什么苦都尝过了,还是没能将他的傲气磨损,反倒后来让他有了翻身的余地,如今他再次沦为本宫的阶下囚,若非他身上的伤可能随时会要了他的命,本宫定然不会只是饿他个三天丢在地牢,阿耶是想直接将这个人折磨死,到底还是另有打算?”
    阿耶深深一拜。
    “下臣不敢,公主深思熟虑,又问了医者这人的伤势究竟如何个程度,倒是下臣疏忽了,也忘了,如今只有他活着,才能周旋出更多的时间,也因此调出那人留在西域给摩多家族的暗探。”
    听到他说这层,阿撒儿再次怒不可遏。
    “暗探……哼!那个女人走了走了,竟然还留了一手让贵族胆颤心惊的狠招,纵然她是为兑现与摩多家族的承若,可她永远没有理由拿西域的王室来与他人买卖!”
    阿耶微微抬眼望了望这个徒弟盛怒的背影,眼尾泛着习以为常的淡漠。
    唉!怕是这孩子又忘了,那天那人血洗凤鸾殿,给当时还是休摹的易幼飏阻止之后,她对她的警告了。
    ……
    “我今天可以不杀你,但你记住,不是我真的不能杀你,是我想将你的命留到最后,你该受的罪,该受的侮辱真的受尽了,你这条命,我再随时收走,在此之前,你便将你这西域王储的尊贵身份,为我奉献的淋漓尽致吧!”
    ……
    阿撒儿不是个真正聪明的女人,可有一点她比太多女人好了,会投胎,生的好。
    她的身份,即便是在这种不缺子嗣的西域王室里,都相对要有优势,先逝的西域王那个唯一尊重的女人唯一的子嗣,纵然不是王子,也得到这个精明了半辈子,馄钝了半辈子的西域王为数不多的疼爱,虽然在最后他发现,这个他唯一疼爱的孩子,根本不适合做王,可是已经晚了,只能在半被胁迫,形势所逼下,继续支持这个女儿,不得不说,这点就是连那位花谷谷主都不及的。
    这两个女人好像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极为聪慧理智,可是生不逢时,纵然她在江湖之中人缘还算不错,又会做事,有些侠义心肠,又不会为世人所表述的【道德】所束缚,却从没有得到好像来自家族的信任,只知她是花谷医圣的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如今世上唯一一个弟子,却从未听说她出身自哪儿,就他从多年前观察她现在的情况来看,她还更受大唐天子的忌惮,天生有疾,又遭波折,多难,反正不是个好命的女子。
    而阿撒儿,与她相反,有着绝对的好命,却不是个聪明,以及成功的王室子孙。
    如今的西域王室是不太太平,可放在哪个朝代,但凡王孙贵胄的世界,从来没有太平;她至今的一切乱局,显然在与铁甲军一战后,更为糟糕的;后来她将当初本该赶尽杀绝的易幼飏留下,这才有了之后的风波,加上休摹的有意挑唆,这个天之骄女也更为容易暴躁易怒了。
    她将自己仅剩不多的又是挥霍殆尽,没有得到这个让她心动的男人,甚至连像个正常女子那样,向心仪的男人诉说一句钟情都没有,便已被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权利争夺上,她也完全失去了优势,处境甚至比失去心爱的男人,更为尴尬,危险重重。
    好命与不好命的对决,还是后天实力更为关键,以至于现在,他也没办法拯救这个天性骄傲过了头的学生。
    所以当他出现在易幼飏的地牢里时,对这个曾经将他唯一倾注了所有精力的男人,他反倒不那么恨了,命里有时终须有,而没有的,就算再怎么强求,他再多的聪明睿智,也没办法保那徒弟一世长安,阿撒儿不是遇到他才败的如此狼狈的,也不是遇到重阳辛才输的如此不堪,她那个身份,以及没有及格的王者修为,注定让她在谁的手上都没办法稳操胜券。
    所以再面对这个被要求饿肚子的人时,他甚至颇为心平气和的给他递了一个,用干净的帕子包的好好的民食大饼。
    他这个态度让易幼飏极为意外,看着帕子一角滑下来,露出的还很香软,此刻对他来说很有吸引力的饼,抬眼又看看面前半蹲在自己面前,脸上并没有以往不是高深莫测,就是阴沉难测的老人,他有点不敢质疑道。
    “给我的?”
    阿耶底眼瞄了那对他来说,却没什么吸引力的饼一眼。
    “你看我像是需要吃这种东西的样子吗?”
    他是不用的,不过他于他现在就算没有立场不同之前了,他应该还不至于闲到给他送吃的吧?
    虽然这样想,他却老实不客气的将大饼抓过来就吃了。
    易幼飏吃的毫不介意,还吃的颇为【豪放】,看着那个因为背上的伤趴吃的毫无形象的人,这让阿耶着实有点意外了,拉过旁边的一个简陋的垫子,他索性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吃。
    “吃的这么爽快,难道不怕我下毒?”
    易幼飏一顿,眼睛朝他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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