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幼飏明欣儿》第498章 变天

    小鳀犹豫间,人已经出门远去,这次她没有将她带着,反而让木野等人陪同着,她很清楚,她是怕到了凤鸾殿后,她也成了阿撒儿手中的筹码,灵犀殿就算同样在阿撒儿的眼界之下,毕竟有花谷的人镇守,旁边又是驸马府,照驸马休摹的意思,驸马府灵犀殿一损俱损,他是不会看着灵犀殿出事的,所以相对跟在她身边,这里还是安全一些的。
    辛儿这边刚出发去凤鸾殿,不知凤鸾殿的眼线急急忙忙跑去通报,暗中看守着的驸马府探子,也匆匆忙忙将消息传到隔壁,驸马府的侍卫听到,立即着人牵了快爬,快马加鞭的前去东城追赶主子。
    休摹是在东城大院前被拦下的,镇守驸马府的侍卫头领亲自来报,他想不将事情看的严重都难。
    “怎么回事?”
    他匆忙从阶梯上下来,迎头问着难得有慌张之色的西域侍卫长,侍卫长跳下马,什么话都不说直接禀报。
    “我们的人看到花谷谷主带领着那几个比较厉害的花谷弟子,直接前去凤鸾殿了。”
    休摹纳闷。
    “今天不是阿撒儿就诊的日子啊?”
    侍卫长看着他已然有所不好预感的样子,又道。
    “看谷主那脸色,应该是知道琳儿的事了,并没有带她的小徒弟,那应该是去问罪的。”
    休摹苍白了脸色,立即反手抢了他的马道。
    “阿撒儿就等着她自投罗网呢!立即召集人手,随时准备将支持阿撒儿的一些残余势力一并摒除。”
    临行之前还不忘提醒。
    “记住,做的干净点,起码暂时不能让他们怀疑到本来还在同一阵线的驸马府头上。”
    侍卫长立即应命。
    “是!”
    他快马加鞭走后,本来跟着他车的那些人也很快调头跟上去。
    本来已经到了摩多家门口如此突然离去,自然引起摩多家人的注意,本来出来接待的小童匆忙回去禀报,穿过偌大的院子,家主摩多多朗正在大厅里喝茶静候。
    “家主,休摹驸马临进门前走了。”
    摩多多朗翘着二郎腿,把玩着他手中的茶器,淡然而问。
    “可是为了花谷谷主的事?”
    门童恭敬回禀。
    “确实,好像是因花谷谷主直接去凤鸾殿讨什么债的,驸马知道些什么,连来得急给门童这边一句话都没有,直接抢了侍卫的快马走的,还嘱咐他的那个侍卫,什么……召集人手,一并铲除支持公主的势力。”
    摩多多朗叹息,敲着杯盖,遥望着外面开始阴云笼罩的天,感叹。
    “唉!看来西域的天,是到变的时候了,竟没想到,是要在这两个志不在西域的年轻人手上变的,也是讽刺呀!”
    在所有闻到风声的人紧急准备的当口,辛儿也带着人直接闯到凤鸾殿。
    “公主有命,没有通报不得进入。”
    凤鸾殿的守卫给她闯的有些措手不及的后退着,手上就差亮出刀子了,人还是没有拦住,辛儿在木野几人的护卫下大步流星的往里面闯去,直言告诉他们。
    “告诉你们公主,现在阻拦本主,以后都不用见面了,自然,她还没治好的毛病,也请她另请高明。”
    “这……”
    给她这样一威胁那些人果然犹豫了,也就在他们犹豫这一瞬间,木野等人直接以剑柄将他们挡开了,侍卫们慌乱了。
    “你们……等等!”
    没有上面的命令,他们就这样直接追着紧张的随着进了凤鸾殿。
    凤鸾殿内显然也挺慌乱,可在看到她的人那一瞬间,好像所有的慌乱都停止了,所有人都有序的排开,阿撒儿的身影有点急躁的从那些人后面的主殿内奔出,望见人群中依然显眼的那个人,本来急的有些红的娇颜上,染上怒色。
    “我还没找上门问你算账,你倒是自个儿着急往枪口上来撞了,怎么?丈夫找不回来,便真的不想活了?”
    听见她的声音也不着急了,拄着手杖,在人群中立定,眼睛向着他的方向,冷然道。
    “你我的帐可以慢慢算,是我欠你的还是你欠我的,总能算清,今天本主过来却是有另外一笔帐先和你算的,不过在此之前,本主想先确定一件事,听小徒之言公主十分想念本主的治疗,今日-本主便先为公主确诊之后,再来决定这笔帐今天算合不合算;公主放心,本主孑然一身入内,花谷众弟子,绝不踏入公主闺房一步。”
    阿撒儿讶异的看着这个神色冷然的女人,看她身边带的那些人的架势,本以为她定然来着不善,可她又要求先为她确诊,她这明明是将自己往她手上送的节奏,她如果真不是寻死,莫不是有着绝对的实力,让他们不敢拿她怎么样?
    对于重阳辛阿撒儿已然不敢小看,可有一点她说的却是似没错,如今这病真就她能治,虽然那些西域医师说她的身体已然转好很多,以这个基础上调养,康复并不是没有可能,可在她的徒弟而言,她这个病,还远没有达到康复的基础的,起码第二阶段后才能勉强可以多活几年,如果她真的食言就此放手的话……
    这便不是西域王费尽心力找她来为她治病的初衷了。
    “放她进来。”
    “谷主……”
    她同意了,辛儿身边的一众护卫还无法认同呢!正想争取个跟上两人的机会,没想却给辛儿直接拒绝了。
    “不用担心,起码现在,她还不敢拿我怎样!”
    就算想,她未必有那本事……
    辛儿捏了捏今天手上戴的有点多的戒指。
    辛儿独自一人进入到阿撒儿的主殿中,今天没到治疗的时间,辛儿这一举不过是为确定一件事,她的身体,如今究竟恢复到一种什么程度了?
    所以两人隔着小几而坐,辛儿坐稳后在自己小几的那边敲了敲桌子,阿撒儿纵然不愿听她的话,也知道现在是不得不听的,有些负气的拨开了些自己的袖口,将手伸到她跟前去,辛儿却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块小丝帕,摸索着放到她的手腕上,这才为她诊起脉来。
    阿撒儿看着她的行为,脸憋的酱紫。
    她敢确定,她如此绝对不是尊重她这个公主的身份,她绝对是嫌弃与她这个公主任何一点肢体接触,都能让她这个花谷之主恶心……
    因为她的病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她在单独一个人的情况下,阿撒儿这边的人其实也被屏退出去了,若大的室内除了隐藏在暗处的几个王室死忠的密卫,所以一些不该说的话,现在反而能肆无忌惮的挑明了。
    “说实话,本宫其实挺佩服你,本宫长这么大以来,倒是第一次见着你这样,做人情人都能做的如此理直气壮的,怎么?你的父母没告诉过你,女子德良是什么,品行又是什么吗?”
    辛儿冷笑,一点也不为她的挑衅所动,只道。
    “你不用着急和我算休摹驸马的账,这个你不算,我待会儿也定会和你算的。”
    她将手从她手腕上收起,阿撒儿也很快的收起来,无时无刻不在警惕着她,与她相比,辛儿相较轻松多了,淡淡然然,波澜不惊。
    “现在本主倒有一个疑问想来请教公主殿下。”
    说是请教,可她一点没有诚意的当即便直言了,仿佛压根也没想给她回绝或者恩赐接受的意思。
    “照公主这脉象,虽然比预想中的进展要好一些,但要说后顾无忧,正如小徒所说,还为时太早,按理说公主如今就是气破了肚皮,也定然有这个理智分清什么事是现在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才对,之前与本主耍些小孩子脾气,公主性子也就算了,毕竟只是你我个人之间的冲突,哪都犯不着大局上影响,可这次公主未免做的太任性了,公主如今小命尚且还在本主手中握着,本主防着公主这个善变食言的性子,治疗的每个阶段,定然只会在该治疗的时候才将方法分享于参与公主病情治疗的西域医师,公主便如何自信,能在动了本主的人后,本主还能为公主安心治病?”
    阿撒儿冷笑,总算知道她之所以会突然来这里的因素了,不由得意,自己确实抓着了她的痛处。
    “怎么?你与本宫的驸马厮混数月,如今你的人在你无暇顾及其他之际落入本宫手中,自责了?这才火急火燎的来找人?重阳辛,这都过去几天了?你不觉得你反省的有点太晚了……”
    “啪!”
    她的话音还没落,意料之外的辛儿的巴掌却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脸上。
    这一举让阿撒儿与暗中的密卫皆为一惊,手上的武器就要拔出,却发现她打完一巴掌后并没有再有更危险的举动,她的身份特殊,如今形式危险,起码公主的病情没有彻底完结前谁也拿这个嚣张的女人怎样。
    辛儿那边已经在和这个人算账了。
    “阿撒儿,你误会一件事,本主今天来这里,不是做你待宰的羔羊的,别在本主面前玩花样,你知道,本主对你没一分耐心,本主了解你的手段,但提醒你一句话,你最好保证琳儿安然无恙,反正本主早就受够你们这些西域王族了,她若出现一分意外,今天本主不介意先血洗你的凤鸾殿,再去王宫稳稳你瘫在床上的父亲,问问他究竟是如何教女儿,竟然教出你这么蠢的继承人的。”
    “你……”
    阿撒儿本来给她打的火气上涌,可听她这话的意思,完全出乎意料的震惊了,望着她越是平淡越是可怕的脸,她的声音有些自己都无法意识到的颤抖。
    “不!你不敢,那不过只是一个小丫头,就算你再怎么在乎那些贱民的命,你不会为了那么个小东西毁了自己在西域辛苦至今的一切。”
    辛儿冷然挑眉。
    “哦?我之所重视,你之所无视,这就是你这么自信向我的人动手的理由吗?”
    她轻笑,在她畏惧的目光下,扶了扶手上的手杖顶端,阿撒儿突然就后悔了,怎么刚才没让人将她的拐杖拿走?
    “你尽可以试试,你所谓的【小小警告】究竟会不会成为你西域王室覆灭的导火索。”
    她缓缓起身,悠悠然道。
    “阿撒儿,好心告诉你一句不争的事实,无论你有多麽渴望至高无上的权利都好,以你的资质,坐不上西域王的宝座,就算没有本主的推波助澜也一样;区别只在于,是本主早点断了你这条路,还是你给自己的兄弟臣子分食的结果罢了。”
    她回身,难得好脾气的问她。
    “现在你还觉得,拿本主的一个贴身侍婢来出气……哦不!照您的意思是警告,拿那么个小丫头来警告掌握着你性命的人,是件明智的事吗?”
    阿撒儿完全刷白了脸色,坐在榻上的身子都已经发抖起来,天生的尊贵傲骨在此刻却如何都不愿意在这个人面前低头。
    “不对,你没这个能力能将西域掌握到这个程度。”
    “何必掌握整个西域?”
    她悠悠然的将她已然快要崩溃的混乱挑拨的几近疯狂。
    “公主殿下难道没听说过闻风起浪,一线风暴吗?”
    她含笑指出她犯的最大的忌讳。
    “公主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着你这个王储继承人的位置吗?你自视过高了,又将你的敌人都看的太过矮小了,你唯一的优势,不过就是生成了你那个晚年失节的父亲,比较特殊的那个女人的女儿罢了!现在,你再好的出身条件,救不了你的愚蠢所导致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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