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顾默白》第223章

    淅淅沙沙——
    舒言迷迷糊糊地老觉得耳边有雨滴溅落在芭蕉叶子上飞溅的那种声音,像极了儿时,睡在二楼阁楼上的她一夜醒来,窗户外面那株翠绿的芭蕉树,有展开的叶子伸进了窗,雨水顺着页面滚落进来,风一吹,簌簌而动的页面翻了翻,把叶子上的雨水全滚到了她的房间阳台。
    ‘吱呀’阁楼的房门发出一声轻响,奶奶宠溺的声音响起,“丫头,快起床,要去学校了,丫头——”
    “我不去,让我再睡一会儿,别拧,别拧我的脸——”舒言抓着枕头遮住自己的脸,还翻身要躲过梦里的那只手,拉扯中她嘀咕出声,“奶奶,是不是嫁人了就不用去学校了?那你把我嫁了吧,嗯,你把我嫁了吧——”
    “噗嗤——”身侧的笑声越来越大,开始还是低笑的,渐渐的忍不住,笑声传进舒言的耳膜,和梦里那唰唰唰的芭蕉叶煽起的风声和雨声掺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美妙的交响乐,不过这声音在美妙的早上还真是吵啊,尤其是春雨绵绵的早上,这简直就是扰人春/梦的恶劣行径!
    脸颊的疼让舒言的睡意从朦胧到渐渐的清醒了些,费力地睁开眼睛,睁眼的同时觉得自己从这个角度顺着声音看向那边有些吃力,动了一下脖子,脖子的僵疼让她立马清醒了过来,“哎呀!”一声,‘疼’字还没有喊出声,身体便要往下坠,她情急之下伸手一阵乱抓,慌乱之中也不知道抓住了什么,身体是条件反射地往那边滚。
    被抓住胳膊一阵乱扯最后被狼扑而来牢牢压住的男人笑声一停,声音一噎,明显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笑声就戛然而止,喉咙因为外力的作用而哽了一下,抑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舒言头发乱了,乱蓬蓬地都遮住了自己的脸,她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双手撑起来先用手把面前的长发给胡乱地往脑后抹了一下,又朝四周看了看,眼睛里尽是吃惊,明明做梦都还梦见睡在儿时的大床上的。
    那个时候正上高一,她前两天才以拉肚子为由请了两天假,赖着就是不想去学校,结果被奶奶死命拉起来,那天她记得清楚,因为下雨,一夜好梦,窗外的芭蕉叶子被雨水浇得绿油油的,她死抱着枕头不肯下床,任奶奶如何拖拽,大半个身体都被奶奶拖到床下了,最后她无计可施干脆把垫在下面的床单棉絮都抱着不松,跟奶奶较量时还喊着:“你就把我嫁了算拉!”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舒言就觉得嫁人了总该可以不去学校了吧,嫁人了总该可以赖床了吧!
    她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这句话被奶奶一直笑到大,在接下来的读书岁月中,每当舒言不想去学校的时候,奶奶就挑眉,“丫头,你这是想嫁人了?”
    搞得舒言一听到这句话心里就一阵抓狂!
    舒言双臂都撑着,掌心下是硬硬的厚实的东西,抹过乱头发收回朝四周看了一圈的目光,这才转回来看向了自己的身下,因为她觉得胸口一阵似凉似暖的鼻息直往她的身上扑,痒得她胸口的肌肤都敏感地缩了一下,转过的目光一定,先是落在了自己的胸口处,修长而白净的手指正放在那里,手指尖在她低头时便撩了一下,舒言愕然,这才看清自己胸口放着的那只手,抬脸对视上他那含笑的眼眸,顿时眉头皱成了一团,‘啊’的一声叫了一声,手也奇快地伸出去一把拍掉他放在胸口的手,懊恼地瞪他一眼,急忙从他身上坐起来,结果事实证明,刚醒来的脑神经一般都是浆糊状态,舒言这一爬起来,身下的人都还来不及拉她,她的头就‘砰’的一声直接撞上了车顶了。
    舒言的第二声尖叫是真的叫出来了,因为头顶真的撞疼了!
    被她翻身压在下面的顾默白坐起来伸手把她圈进怀里,用手给她揉头顶,见她一张小脸都皱成一团了,又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忍着,“嗯呵,撞破了头可以不用去学校了!”
    舒言听着就觉得他这是故意的,一醒来还不在状态的她被这一撞总算是清醒地想起了,两人还在车上,他们昨晚就睡在车上的,舒言顾不上头疼也顾不上跟他顶嘴,在顾默白给她揉头顶的时候她朝车外看了一眼。
    天亮了!
    舒言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地方,就是感觉有些凉,垂眸才见到自己是光/溜/溜的,刚才还裹在身上的被子被她掀开了,难怪才感觉到了冷,舒言赶紧去拉着被子裹在自己身上,而正抱着自己的男人上身也是裸/着的,坐起来头顶已经抵到了车顶,后背靠着一个软垫子,手臂环着她的腰,边给她揉头顶边轻笑,“顾太太,昨晚上睡得好吗?”
    舒言现在就像用‘痛苦’二字来描述现在的心情了,应该是一整晚都弯曲着长腿睡觉,她的双腿都好酸好疼,脖子也是,还有身体,总之,浑身都不舒服!
    “难受!”舒言无奈咕哝一声,头顶的疼痛感已经减轻了不少,因为没有睡好所以觉得脑子晕晕沉沉的,正在她决定闭着眼睛再休息一会儿,胸口一阵轻微的痒,她懊恼地垂眸看着他那只手,熟练而好不愧色地放在那柔软的地方,手指尖邪恶地正挑/逗着那上面的一小颗红色的痣。
    “顾默白——”舒言叫住他的名字,被窝里他的手越来越不安分了!
    “嗯——”身下的男人‘嗯’了一声,爱不释手地穿过被褥,把她柔软的娇躯拉进自己的怀里,一阵揉捏,她压着他睡了一晚上,让他难受了一晚上,想着昨天晚上两人在车外的激/情,他的眼睛里的目光又变得有些深了。
    舒言觉得,男人醉酒之后就是一头猛兽,昨晚上的那一幕幕的画面从她脑海里窜出来,让她羞得都想伸手捂脸,更加确定了,以后这个男人再喝醉了,她最好不要招惹他!
    “言言,你好美!”耳边他暖柔出声,手已经扣住她的细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送,这边舒言急了,天都亮了,也不知道车是停在什么地方,两人衣衫不整的还裹着一床被子,要是被过往的人看见了都不要见人了。
    “把衣服穿起来!”舒言伸出手指在他的胸口戳了一下,感觉后背有些凉凉的,好像是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她一愣,而抱着她的顾默白大手将被子往她颈脖上一来,一裹直接抱进自己怀里,脸微微一侧,在舒言发愣正要说什么时,顾默白看向窗口的眼睛眯了眯,随即便见他嘴角微动,声音有些发凉,“听够了吧?”
    有人吗?
    舒言吓得身子一缩,整个人都往他怀里钻,更是不敢朝自己身后的车窗外面看,把脸深深地埋进他怀里,心里惊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天,不会是路上巡逻的交警吧!
    此时车外面有人轻咳了两声,好像是在极力隐忍着笑,憋了有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如花似水之柔情,豺狼虎豹之行径,默白,这句话对你,太适合了!”
    舒言感觉这声音有些耳熟,仔细地听才觉察到说话的人应该就是那个铁公鸡市长司岚,顿时瞪大了眼睛,司岚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们都等得花儿快谢了,默白,你是决定光出不进,不打算吃饭了吧?”车外,司岚摸着鼻子笑,车里面埋着头的舒言已经脸烫得快燃起来了,听司岚话里的言外之意,他们等很久了!
    顾默白鼻子哼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将裹着舒言的被子拉开了一些,低头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她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全身,把整张脸全捂了进去,被子一拉开,总算是有新鲜空气进入,感觉到怀里的人大口地呼吸,他忍不住地低笑起来,“不怕闷着?”
    闷,当然是闷了,只是舒言没想到她此生唯一的一次在野外裸/露居然会被人给看到,当然她绝对相信裹在被子里的她并没有让车外的人看到什么便宜,但是,这种被抓了现行的感觉,心里觉得很别扭啊!
    顾默白看着她的表情,就像个害羞的小媳妇,他最喜欢看她脸上的这种表情,无措的,受了惊吓直接就往他怀里躲,脸蛋红扑扑的看一眼就想上去咬一口,他把被子拉好,看了车窗外一眼,“外面的,把衣服给我拿进来!”
    站在车外抽烟的司岚一听到这个声音差点一个倒栽葱栽了下去,行啊,顾大爷,我们在这里听了你一晚上的颠鸾倒凤,现在还要人伺候了!
    司市长表情郁闷地朝不远处睡在吊床上的某人看了一眼,润贝勒很清闲,躺在挂在两棵树之间的吊床上看漫画,被司岚扔过去的石头险些砸了头,石子落在他的漫画书上,他转脸看了司岚一眼,眼神鄙夷,大有你听了一晚上免费的现场版难不成现在也欲/求不满了让你送个衣服又怎么了?
    舒言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昨晚上意乱情迷的时候衣服被扔在哪里去了她一点都记不得了,等两套衣服从窗外递进来,她是二话不说拿过来就开始麻利地往身上穿,穿上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套运动装,再看看旁边正慢条斯理穿衣服的顾默白,她都快穿完了,旁边的男人才刚穿了一条裤子,一点都不慌忙,看得舒言是嘴角直抽。
    两人收拾妥当,舒言叫顾默白先下车,顾默白不明所以,舒言指了指车座上的被子,她总要先把被子整理一下收起来吧。
    等顾默白下车,舒言便开始整理起来,车里还真不是一般的乱,车座下面还有两人的被扯下来的衣服,她昨天晚上穿过的内/衣和内/裤就落在车座下面,她捡起来一股脑儿地先转进一个袋子里,弯着腰开始叠被子,被子还带着温软的热度,是他们两人的体温,叠被子的舒言嗅着被子里面除了有香水气息之外便是靡靡的暧昧气味,被褥里还有一些斑斑点点,那些暧昧的图案证明了他们昨天晚上有多疯狂。
    舒言怎么说也是个脸皮薄的姑娘,在车里整理东西,本来以她的速度肯定是花不了多长时间,但她却在车里磨蹭了大半个小时都还没下车,最后顾默白来敲过一次窗,问她想吃什么,舒言被吓了一跳,昨晚上的惊吓和刚才的尴尬让她还没有收整好情绪,正在想着如何才能像顾默白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下车,毕竟刚才司岚的那一番话就说明了他们等了有些久了,舒言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昨晚上车里意乱情迷场景让她现在都还消化不了,她可学不会顾默白的那副厚脸皮。
    单手靠在车门口的男人看着车里的小女人那局促的表情笑得阳光灿烂,好心地说道:“不如我给你送过来?”
    “不要!”舒言拿眼睛瞪他,男人精神奕奕地闲适靠在车门上,眸子里的笑意就像缀着漫天的星子。
    舒言瘪嘴,这要是说出去,岂不是要传成她舒言连地都下不了了,天!
    她再也坐不住了,打开车门从车里下来,车门口的顾默白伸手扶住她一只手,一只胳膊稍微一用力就把她给抱了下来。
    舒言低呼一声,身体被他抱着放下了地,落地踩着那软绵绵的草地,绿油油的草叶子在阳光下舒展生长,让人都有些舍不得踩上一脚,舒言盯着脚下的青草,绵延到了很远的地方,这才注意到身边的顾默白也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她转脸看过去,见他一身清爽的运动装,不仅头上的鸭舌帽跟自己的帽子颜色一样,连衣服,裤子都是一样的颜色。
    情侣装?
    舒言转身抬头看他,她没见过顾默白穿浅色衣服的样子,更别说是穿这种休闲的运动装,顾默白伸手把她的鸭舌帽取下来重新戴好,她不穿高跟鞋的时候额头正好在他的下颚处,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吻上她的脸,这个高度正好。
    他戴帽子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把力道加重了些,拉扯下来的时候把舒言的眼睛都给遮住了,舒言不舒服地摇了下头,听见头顶的低笑声,顿时有种被捉弄了的感觉。
    可恶!
    舒言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伸手拉过他的帽檐直接往下一拉,低笑声戛然而止,顾默白的鸭舌帽就被舒言给狠心地拉了下来,顾默白伸手要去抓她,面前的人却一蹲身,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揭开遮住眼睛的帽子时,人已经跑到三米之外了。
    顾默白扑了个空,把帽子揭下来重新带上,看着跑远了的舒言,挑眉,这丫头,太没大没小了!
    耳边有风吹过,顾默白头偏了一下,伸手接住扔过来的一只苹果,洗干净了还带着一些水渍,他拿起来在半空中抛了一下,便听见身后淡淡的声音,“兴致不错,滋润够了?”
    顾默白回头看了一眼,把苹果直接给对方砸了过去,朗润用手里的小篮子接住,拿手里咔嚓一声咬了一口,折腾了一晚上居然还有精力?果然司岚那句话说得太对了!
    外表温柔的男人骨子里却是个邪恶的禽/兽!
    舒言都没找到空闲时间询问顾默白今天来这里做什么,不过看样子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来玩的!
    当身边的美女再一次尖叫着,甜美的声音都把树丛里的鸟儿们惊得翅膀直扑腾,舒言不得不放下穿虾的铁签,伸手把自己的头发用绳子扎起来,走过去,“还是我来吧!”
    被烫了手,正在低头死命吹着自己发红的手背的小美女看着舒言,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表情有些狼狈,却在揉了两下手背之后娇滴滴地说着,“我要烤两串给岚少爷吃的!”
    舒言站在一边,看着烧烤架上那两串卖相不怎么好的肉串,脸上保持着微笑,重新坐了回去,行,让那铁公鸡市长吃下去拉两天肚子也不错!
    一行无人,除了那三个正在那边钓鱼的男人,就舒言和这位美女了,舒言很好奇怎么不见张晨初,刚才她问的时候,司岚笑容诡异,说张晨初可能回不来了,这人说话说半截,后面的还是她从身边的这位小美女口中听到的,张晨初去了贵州。
    难怪没有张晨初的地方,世界都变得安静了!
    舒言觉得如果这个时候能躺在地上睡一会儿,鸟语花香的地方睡着一定舒服,但这个想法也只是想想了,看着提着小桶过来的顾默白,她只好打起精神,把最后一篮子的基围虾给串好。
    “待会我烤鱼给你吃!”顾默白走过来,把小桶放下,里面一阵扑腾,是鱼儿折腾起来的声音,舒言爬起来朝里面看,见里面是一条条巴掌大的鲫鱼,差不多都是半斤左右重的。
    “你会弄?”舒言问,看着顾默白撩起衣袖从小桶里捞出一条,拿出瑞士军刀熟练地开膛破肚,舒言觉得问这个问题有些傻,顾默白做的饭菜比她做得都要好吃!
    “能帮我拿点盐过来吗?”顾默白已经刮掉了鱼鳞,并用刀在鱼身上划出几条没有规则的口子,舒言‘哦’了一声起身给他拿盐,那边烤东西的小美女又是‘啊’的一声,人已经从跪着都跳起来了,舒言吓了一跳,便见小美女慌慌张张地朝那边钓鱼的司岚看了一眼,发现司岚正在收鱼竿,看样子是要过来了,小美女连烤肉架上的肉都不要了,转身就往那边跑,舒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闻到那肉烤糊了的味道,急忙蹲下身把那两串肉拿到一边,看着烤焦了的肉串,舒言低叹出声,“司岚以后的日子可难过了!”
    “管他以后什么事情?”在舒言叹息的时候,顾默白已经走了过来,用烤鱼的架子把鱼撑开了,搬了两根凳子过来,一人坐着一根,舒言就坐在一边看着他烤鱼。
    “难道不是?看样子,他老婆好像对烹调一窍不通!”舒言低声说着。
    他老婆?顾默白正在用刷子往鱼身上刷油,听见舒言的声音,便轻笑起来,“她不是司岚的老婆!”
    啊?
    舒言瞪大了眼睛,不是司岚的未婚妻啊?她转脸朝那边看,正看到那位小美女在补妆,舒言眨巴着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因为朗润就一个人来了,加上之前就听说了司岚要订婚的消息,她就以为今天来的这个女人就是司岚的未婚妻,结果不是——
    这都要订婚了还带其他女人出来?
    舒言顿时心里觉得不舒服,想着自己的好友林雪静对司岚那叫一个崇拜和爱慕,这男人有什么好的,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一大堆,就她看到过的都有三四个了,想着都为好友的痴情觉得不值。
    “这是他女伴!”顾默白温和一笑,认真烤鱼。
    舒言心里不爽快,“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朝三暮四恨不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都说物以类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顾默白跟司岚的关系一看就是交情匪浅。
    烤鱼的顾默白愣了一下,侧脸看着小妻子气鼓鼓地瞪着他手里的烤鱼,就现在的情形来看,恐怕都可以不用炭火烤鱼了,用她的眼神都行了。
    顾默白有些哭笑不得,腾出手在她小鼻子上狠狠刮了一下,在舒言捂着鼻子低叫时,颇为严肃地说着,“不准给你老公下套!”
    捂着鼻子要跳脚的舒言又气又急,觉得顾默白动手了就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在她正准备要反驳便听见顾默白轻声笑着,“你老公不是普通男人,小傻瓜!”
    一声‘小傻瓜’让想要跳脚的舒言变得安静了,他的话柔柔的,转脸看她的眼睛里带着宠溺的光,她揉鼻子的动作僵了一下,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转开目光,“我把穿好的虾拿过来!”说完逃也似地跑开,这边烤鱼的顾默白看着她跑开的身影,微笑,眼底柔光一片。
    午餐是烧烤,舒言吃得不多,尽管味道很美味,但顾默白只让她吃了专门烤的一条鱼和几串蔬菜,而且在佐料上也是单独弄的,没给她放辣椒,喝的东西也是纯净的白开水,一切刺激性的东西都没让她吃,舒言看着自己幸苦了大半天弄的东西全被其他人吃了,心里虽有不甘却不得不接受,顾默白说了,怕她肠胃受不了,一个多月没吃这些刺激性的东西,怕吃了拉肚子!
    舒言嗅着香气,但却不得不咽着口水忍着,此时太阳暖暖,舒言用一本书遮住自己的脸,舒舒服服地躺下,耳边时不时有笑声传过来,那边那位小美女在放风筝。
    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有空到外面来躺着休息一下了,舒言闭着眼睛,满足地正要陷入浅眠,遮在脸上的那本书被人移开,暖暖的太阳光照得她眼睛直眯,挣不开眼睛,便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等了一会儿才展开手指,从指缝里看了过去,咧开的手指缝撑开了,映入眼帘的是被放大了一倍的脸,近得她都能看到他下巴上短短的胡桩,因为两人对视的脸是反着的,视觉也完全不一样,但就在她睁开眼看过去的时候,撒进他眼底的暖光明亮得惊人。
    这样的场景让舒言想到了好久好久以前,在情窦初开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自己幻想着有一天,暖阳下的校园,靠坐在一起男女,谈论着课业的趣事,无意间勾勾手指牵牵小手都觉得浪漫无比,更别说是,阳光下的一个轻如蝶翼的吻。
    唯美而动人!
    应该是青春岁月里最动心的一刻!
    “言言!”头顶的声音带着魅惑的余音,舒言突然觉得有些醉了,就在自己的名字被他轻轻喊出来的那一刻,她伸手勾住他的颈脖,抬起头来,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
    春日的夕阳余辉暖暖,轻柔的晚风徐徐而来,风中有花草清香,也有甜蜜的味道。
    舒言觉得,这是恋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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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顾默白带着舒言去了一栋别墅,朗润早早就走了,说是郎家的大小姐从法国回来了,他赶着回机场接人,舒言一边没人的时候好奇地说别看朗润平时冷冰冰的,对这个姐姐貌似还挺上心的,顾默白听了只是笑了笑,轻轻摇头,舒言不明白他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顾默白微微一叹,好半响才说了一句,他确实只对她上心!
    舒言怎么觉得这句话怪怪的,不过见顾默白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也没再追问了。
    等车在一栋别墅的花园里停下,顾默白说要上去拿个东西,舒言也要下去,顾默白看了屋子里一眼,舒言也注意到了,花园里还停着司岚的那辆保时捷越野车,而且里面的灯也亮着的,司岚的车就在他们前面,看样子也是刚到,顾默白本来是想让舒言在车里等的,见舒言已经下车了要跟他一起进去,顾默白看了舒言一眼,有些话想说,但舒言就想着早点拿了要拿的东西就回去了,她今天也挺累的了,拉着顾默白的手就往里面走,结果一进客厅,舒言就傻眼了——
    客厅里,从舒言脚踩着的地方,舒言低头看着踩在自己脚底下的一条领带,再抬头看着前面,沙发上扔着的衣服,还有,地板上落下的女士丝袜,从门口一直延伸到了楼梯口,最刺激人眼球的就是楼梯上的扶手上还挂着,女人的黑粉色胸/罩——
    舒言站在门口,觉得这个场面,确实有些吓人,刚才进门的时候她就好像猜到了什么东西,现在借着光往外看了一眼,是女士的高跟鞋!
    天,从门口就开始了——
    丝————
    舒言倒吸一口凉气是,身边的顾默白低叹一声,他就知道,见舒言还处在呆愣中,便拉着她要往客厅走,舒言站着不动,“算了,我还是就在这里等吧!”说着见顾默白点头,伸手把顾默白的胳膊抱住,提议,“不如你改天再来拿吧!”这个时候上去,有些不太好!
    舒言说完,对司岚的人品评价简直是降到了负数,都要订婚的男人了还乱/搞。
    “放心吧,楼上那么多房间!而且我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能来了!”顾默白说着拉着她进来,舒言看着地上散落的衣服,脸都拧成一块了,心里想着回去一定要让林雪静彻底给把这个男人给拉黑,顾默白把落在沙发上的那件外衣捡起来扔在地上,“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上去拿!”
    舒言坐在沙发上,听顾默白这么说,也只好在这里等了,听见楼上有声音传出来,舒言皱着眉头,想着顾默白这么淡定,难不成他经常遇见这样的事情?
    顾默白从楼上下来,手里多了一只文件袋,见舒言坐在那边浑身不自然,笑着过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舒言是恨不得赶紧走了,因为楼上的声音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等车开出了好远,舒言才‘唉’了一声叹了口气,顾默白则笑了起来,,“那栋房子是司岚的别院,偶尔会回来度假一次!”
    “然后每次来都换个女人?”舒言表情不悦,觉得这人跟电视上还有外面传着的感觉完全是两个人,怪只怪市政府的形象工作做得太好,把司岚夸得跟个神似的!业绩做得比人品好了太多了!
    顾默白被舒言的态度哭笑不得了,见她时不时地转脸来看自己,顾默白知道,怕是自己躺着也中枪了!
    回到半山别墅,佣人说莫妈回来了,只不过舒言他们回来的时候时间有些晚,佣人正要去敲莫妈的房门,被顾默白制止,都这么晚了,明天再说也不迟。
    上楼洗漱的舒言洗了个舒服的澡,今天一天都没地方洗澡,好不容易熬到回家了总算是能泡个澡了,从浴室出来的舒言发现顾默白还没有回卧室,应该是在书房,她把昨天买回来的那一条领带放进他的更衣间,心里有些小期待,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昨天她特意把装领带的盒子都扔掉了用其他的小盒子装着塞在自己的包里,她确定他没有看到。
    顾默白三十二的生日,舒言一直都惦记着,自己没有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即便送礼物的时间早已过去,那段时间正是她身体没有康复的时候,她又不能出门,选礼物当然要自己亲自选的才有心意,他生日那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能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一切如常,但她却一直都记得,她并没有跟他亲口说一声生日快乐,因为那段时间正是两人的敏感期,失去了孩子的痛让他们开心不起来,连维持这段感情都是小心翼翼的,有种如履薄冰之感。
    舒言轻手轻脚地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那只小盒子,走进更衣室,她想着应该找个特殊的地方把礼物放好,或许明天早上让他自己找到才最好!
    舒言开始找地方,拉开几个格子,发现顾默白可能不会经常翻这些不常用的格子,这套私人定制的更衣室里柜子不少,格子抽屉也不少,舒言拉开几个觉得不合适,正想着干脆直接就放在中间的玻璃柜上面吧,她正要把拉开的抽屉合上,低头却发现那个抽屉里最深处的一个格子里,放着一只小盒子,盒子没有包装,但是看起来确实很奢贵的一只木盒子。
    舒言不免多看了一眼,觉得那盒子有些眼熟,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在作怪,这么多的抽屉,这个抽屉比较不容易发现,而且这么大的抽屉里就放着那么一只小盒子,怎么不让人觉得奇怪?
    舒言知道好奇害死猫,也深知可能会让自己知道一些不想知道的事情,但她既然已经发现了,而且还觉得那盒子眼熟,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在揭开盒子之前心里就有了答案。
    PatekPhilippe的限量版机械表,标价320万欧元的那款表!
    这只表,果然在这里!
    舒言想起一天前她才问了林雪静,到底什么样的客户才能得到这样的豪礼,林雪静当时惊讶得差点下巴都落地了,送客户,这么贵的东西送客户?
    看,连林雪静都不相信,她又怎么会相信?
    苏茉说顾默白喜欢收集这一牌子的手表,是,舒言的目光转向了旁边的玻璃柜,里面摆放着不下三十只各种系列的表,价格她不知道有多贵,只是想想手里的这一只都这么贵,那么其他的,应该是价值无法估量了!
    舒言垂眸朝手里的盒子看了一眼,平静地将那只表取出来,手触摸到那冰凉的表背,有些咯手,她翻过来看着,在看清那个小小的‘茉’字时,她的眼睛微微一眯,将那只表重新放了回去,平静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凉!
    苏茉,你欺人太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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