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顾默白》第222章

    饭厅那边有轻微的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来的声音，柔和的灯光下，这套只能算得上是简易装修的出租房因为舒童娅这双巧手的收拾变得温馨起来，跟在端汤的舒童娅身后出来的舒言，手上还戴着微波炉的隔热手套，手里端着那盘加热好了的菜站在长方形的桌子边，脚步却停了下来。
    褪去了西装外套的顾默白正坐在她这个角度的对面，春季的昼夜温差比较大，所以早上给顾默白挑衣服的时候，让他在衬衣外面套上了一件马甲，此时的顾默白一手端着小酒杯，不知道在跟身边坐着的冉启东在低声说着些什么，冉启东的脸色有些微微的醉了，脸颊上泛着红晕，而顾默白神色还好，他在听人说话的时候都是格外的认真，并且脸上还一直带着浅浅的笑，而且身体微微朝冉启东那边倾过去，这是对别人尊重的一种表现。
    不知道是饭厅里的灯光太柔和了，还是因为舒言所站的这个角度正好将他那最唯美的侧脸看了个清楚，又或许是这种家庭的氛围一时间让人觉得心里发暖，总之舒言是在这一刻明白心里涌出来的那一份感动是叫幸福。
    然而这个念头才一转，舒言的目光落在了他那含笑的脸上，她想起了刚才舒童娅说的那一番话，这段时间他并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有什么异常，依然是风轻云淡，而她也习惯了这样子的他，因为自从舒言认识他以来，他对待任何事情的态度上都是如此，如果非要说个不同点来，那就是她失去孩子的那一段时间，她看到了他的憔悴，同样也心疼着。
    她知道他期待着这个孩子，只是那个孩子终究是有缘无份！
    突然想到了那个孩子，舒言心里有些隐隐作痛，尽管这段时间他们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及以前，但她知道，这个伤痛只是掩饰了，却并没有散去。
    舒言并不知道顾氏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并不知道他最近的压力有多大！
    舒言觉得下午舒童娅说的那句话很对，她当时听了虽然心里不甘有怒气，但不得不承认，舒言的那一句‘对自己的枕边人并不上心’当真是一针见血。
    一针见血地戳了她的痛脚，那就是，她对他，关注太少！
    “咳咳咳——”那边正陪着冉启东喝酒的顾默白突然忍不住地轻微咳嗽了几声，舒言怔了一下，手里的盘子已经被舒童娅给端了过去，舒童娅有些埋怨地看了女儿一眼，站在这里这么久，还走神！
    舒言心里微叹，走过去才看见顾默白的脸颊也有些微微的红了，再看看摆放在桌案上的那瓶五粮液，都只剩下半瓶了，顿时眉头都快竖起来了，天啊，这两人——
    舒言二话不说就把酒瓶子给直接拿走，冉启东正伸手去拿酒瓶，面前的酒瓶一晃就移了位，扑了个空，站在一边的舒言不客气地说道：“戒酒！”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顾默白说的，待会还要回家呢，他喝成这样，岂不是又要她来开车了？舒言懊恼，刚才跟舒童娅在厨房聊的时间有些久，没有监督到这两人，一回来一看这一瓶都喝了一大半，桌上的菜却没怎么少，这酒都当饭吃了！
    冉启东看着脸色不佳的舒言，又看了看女婿，笑了起来，“喲，我家言言都成管家婆了啊！”
    顾默白看着舒言那表情，拿着酒瓶子站在一边，盯着他的目光就像是在表示他要是再喝下去，她手里那瓶子保不准就真的会砸他脑袋上。
    顾默白无奈，身体靠回了座椅椅背，浅笑起来，颇有风趣地看着冉启东，又看了看舒言，“爸，你就饶了我吧！”
    冉启东笑着把酒杯摆在一边，好，不喝了不喝了，再喝下去女儿要掀桌子了！女儿那眼神不是表明了吗？在怨他灌醉了顾默白！
    晚餐的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一顿饭吃得也融洽，只不过席间吃饭舒童娅比较沉默而已，或许是想到了离世的秦叔叔，舒童娅的表情才会这么怪的吧。
    吃完饭，坐在客厅里剥橘子的舒言看着进厨房准备洗碗的舒童娅，又看了一眼在饭厅那边忙着把剩下的菜用保鲜膜封好一一摆放进冰箱的冉启东，还时不时地听见冉启东在问什么菜能和什么菜能装到一个盘子里去，腾出不用的盘子来洗掉，在厨房那边洗碗的舒童娅则会偶尔应答一句。
    两人看起来是很默契的！
    剥橘子的舒言坐在沙发那边神情有些发愣，或许是很不习惯这样的氛围吧，父母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和睦相处，以前别说是在一起吃顿饭，就算是说话也说不到几句就争吵起来，在她的印象中‘家庭’这两个字的含义很模糊，只知道应该是温馨的，但是真当自己亲身经历时，又觉得陌生到害怕，或许是害怕这样的温馨只是昙花一现，所以在品味的时候即便是在笑着，但心里又隐隐有些苦涩。
    其实得不到最好，胜过了尝到了一丝甜头却在最后不得不离开的遗憾，那样心里会更加的难受！
    “在想什么？”身后，耳边飘来柔和的声音，热气里有酒的香味儿扑了过来，舒言别开了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时的神情异常，而他身体伏下来，靠向她身后的沙发椅背上，清醒过来的她就感觉到从身后紧压而来的压迫感。
    他人高，平时她站着的时候靠近了都觉得有种挫败感，她身高也不低，只是唯独在他面前，说不出的紧迫感，更别说是此时她坐在沙发上，他居高临下，整个身影都把自己给笼罩住了，这种感觉真不好！舒言有些排斥！
    所以第一时间别开脸，把手里的橘子掰下来一瓣直接要塞进他的嘴里。
    舒言并没有转脸，而且塞他橘子也是毫无准备的，她本来就没想过要给他吃，现在他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思维，让她有些慌乱，索性掰下一瓣就往他嘴里送，不过因为她没注意，只估算了一下他嘴巴大概所在的位置，直接塞过去，耳边一阵低沉的‘唔’声响起，舒言的手上有些湿湿的，有温热的东西正在她的手指上滑了一下，触及到手指的神经让舒言随即身体一紧，手上又是一软裹着，她急忙转脸去看，正对上他那双微红的双眼，喝了些酒的他除了脸色有些红以外，眼睛里还有些血丝，不知道是灯光问题还是怎么了，舒言看着他的眼睛，上面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眼睛里有舒言很熟悉的东西，舒言脑子一怔，闪电般地把自己被他衔在嘴里的手指给缩了回来，有些紧张地朝厨房那边看了一眼，并没有见到舒童娅和冉启东出来，便抬起脸朝顾默白瞪了一眼！
    手指都被他的嘴巴吸允地黏滋滋的！
    顾默白表情有些无奈，在舒言看来好像还有些委屈！
    等舒童娅忙完，舒言和顾默白也准备要走了，走到门口，舒言还朝舒童娅看了一眼，并且还看了看她的手，“别忘了擦护手霜！”
    舒童娅在舒言的印象里爱美得要命，今天晚上她洗碗的举动已经颠覆了舒言的认知，不过好在舒童娅没有甩碎碗割破手之类的，尽管洗个碗一洗就是大半个小时，从厨房出来女人似乎还有些狼狈，不过好在，没有保姆的情况下，她没有被饿死！
    下了楼，舒言把车钥匙给顾默白，让他先上车待着，她是不知道顾默白今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虽然表面上看着他没事，走路也有模有样，但舒言发现他有时候会露出难受的表情，心里不免嘀咕，不舒服还硬撑着，真是大有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嫌疑！
    舒言进了楼下的一家便利店，买了两盒酸奶和矿泉水，推开玻璃门时见顾默白还站在阶梯下面，手里拿着件外套，还提着舒言的包，夜风里，闲适而站的男人对着出来的她微笑，笑意浅浅，路灯下他的身影被拉得老长，舒言心里突然感慨，灯火阑珊处，有人站在那里对你微笑，心里也便跟着暖暖的。
    “不是让你在车上等吗？”舒言走进，他已经伸出手来给她提那只装着酸奶的小塑料袋，舒言不给，也不重，她提得动，哪有什么东西都让他拎着的道理？
    虽然大学时候，暖洋洋的男朋友就是那种出去逛街什么都可以不买就给她提东西，大包小包的拎着，每当舒言看见就觉得怪怪的，女孩子一身轻，身后跟着一个就跟搬运工似的男朋友，难道不觉得怪？
    顾默白见她不给也不再坚持，跟舒言并排走着，轻笑，“我等你一起走！”
    这话怎么听着，让舒言都听出了一丝傻气来！
    路灯下两人并排的身影，一高一低，舒言听着他的话，带着一丝鼻音，想着他刚才吃饭的时候有些咳嗽，怕是感冒了的缘故，不由得加快了些脚步，催着他走快些。
    上了车，舒言让他坐副驾驶座位，他喝了酒不可能开车，那也只有她来开车了。
    “我想去个地方！”
    发动了车正在设定导航系统的舒言听见耳边热气扑来，她身体靠左边倾斜着，右手正在找常用地址里设定的‘家’的位置，身体不由得就朝副驾驶座那边靠了过去，正在认真做事的舒言感觉腰间被捏了一下，力道不重，软软的有些痒。
    舒言觉得某人喝了酒有些想要借着酒意吃豆腐的嫌疑，左手很不客气地在腰间拍了一下，想要拍掉那只腻在她腰间不停地揉捏的大手，这人刚才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一上车就有些不安分了。
    手没打掉，依然腻在她腰间，只不过没有再捏了，而是带着闲情逸致开始画圈圈，舒言被他的小动作弄得心慌意乱，听见他低笑的声音，更加来气了，手指在导航触屏上好不容易找到‘家’的标注，还没有来得及按下去，耳垂便被他轻轻地衔住，在腰间画圈圈的手指也在慢慢地收紧，有些用力，当他的唇落在她的颈脖处时，他的手用力到是要将她从座椅上拉过去。
    “顾默白！”舒言脖子被他的牙齿轻咬着有些疼，情急之下不由得低叫一声，“你就不能忍一忍？”
    舒言是知道人在酒精的作用下会做出一些心里最渴求的事情出来，刚才在楼上客厅，他衔住自己的手指，眼睛里浮起的那一抹光就让她清楚地知道他想要什么了，只是现在在什么地方？
    含着她耳垂的男人低笑起来，有些打趣地咕哝，“怎么忍？”说完还恶作剧地伸出舌头舔她的耳朵，让舒言惊得浑身颤栗，一把推开他，瞪他一眼，这个坏男人！
    舒言把自己的衣服拉好，也不去看身边一直含笑着看着自己的男人，发动了车开出了小区，心口跳个不停，就因为他那故意的撩/拨，弄得她心都乱了！
    不过身边的顾默白倒是安分了，等舒言开着开着觉得有些不太对，好像不是回家的路，虽然她有些路痴，不认识路，但回家的那条路有几个特殊的标志区她还是知道的，但是这条路不像是回家的路。
    “是不是走错路了？”舒言问，因为她怎么有种好像出城了的感觉！在一座高架桥上绕来绕去的，下来之后便完全是一条陌生的路。
    “好好开车！”身侧的男人低笑出声，并没有正面回应舒言的话，舒言纳闷，不过好在现在也才八点多，不算太晚。
    舒言只好闭嘴，认真开车，毕竟说话会影响她的注意力，但越往前开开越觉得不对劲，舒言便想问，是不是导航坏掉了，而看多了悬疑侦探小说的她此时脑子也开始发散思维，不同版本的疑惑冒了出来，其中有一个让她都惊了一下。
    会不会，身边坐着的不是顾默白？是其他什么东西！
    这个想法太惊悚，险些让舒言追尾上了前面车的车屁/股，脑子里有什么荒郊野岭抛尸惊魂啊之类的恐怖剧情，每一个都惊悚得把舒言吓得够呛的，因为她发现，路真的是越来越偏僻了！经过的车也越来越少了！
    从那座高架桥下来绕了多少个弯舒言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这条路是那条路了，而且经常用导航的人一般不记路，更何况还是晚上！
    “怎么了？”身边的男人突然开口，不同于刚才上车时那醉意的蒙蒙感，虽然还是有鼻音，但比刚才要清醒了些，舒言‘啊’了一声，感觉浑身的汗毛好像都竖起来了，顾默白被她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以为是她刚才险些撞上那车给吓着了，他朝窗外看了一下，离目的地不远了，前面不可能会有交警出现，便轻声说道，“言言，你在前面靠边停车吧，我来开！”
    啊————
    舒言心里一揪，被他这句话吓得不行，太多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她脑子里冲击着，但最后还是停下车，因为她实在是有些脚软了！但她一停下来就把车里的灯打开，一时间没做好准备的顾默白被车里的灯光照得忙用手遮了一下，放下手时便看着身边的女子，盯着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甚至在这个时候，她想伸出手揪一下他的脸，看他到底是不是顾默白！
    不过还不待她伸手，顾默白就开口了！
    “怎么了，言言？”顾默白被这灯光照得有些刺眼，好在是酒意清醒了些，他本来是自己要开车，但觉得自己刚才不够清醒，现在好了！
    “顾默白，我们要去哪儿？”舒言紧盯着他不放，想象着自己能有一双火眼金睛，看看身边的人是不是什么妖怪！
    如果此时顾默白知道舒言心里的想法，一定是惊悚得哭笑不得！
    “想带你去个地方！”顾默白笑，感觉舒言的表情有些奇怪，便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脸蛋，再爱昵地拍了一下她的额头。
    舒言被他掌心的温热惊了一下，见他熟练地做着他最近最常做的动作，揉她的脸摸她的额头，一连串的动作自然而随意，这才懊恼自己真是脑子出问题了，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被他掐着的脸有些疼，舒言眼神抗议，并伸手去抓他的脸，这男人以前没这个毛病，就因为纵容了第一次，那次还是在她身体虚弱的时候，他掐了一下，从此就像掐上了瘾了。
    看着她像惹毛了的小猫似地扑过来，顾默白不但没躲开还直接张开双臂将她一抱，抱紧了温热的鼻息直扑过来，带着浓浓的鼻音，“你还没有给我解释！”
    什么？舒言被他箍得有些紧，自己本来就坐在驾驶座上，被他这么抱着，腰扭转了一些弧度，有些不舒服，动也动不了。
    什么解释？
    舒言从他怀里把脸抬起来，正对上他垂下来的眼眸，不同于先前那始终含笑的眼眸，眸底深邃得见不到底。
    舒言唇瓣动了动，他该，不会是看到了放进他钱包里的那两百块钱了吧？
    其实她也是习惯问题，因为觉得欠人家的东西说了要还就要给，所以她在顾默白上洗手间的时候从他衣服包里取出钱包，往里面塞了两百块！
    就因为这两百块，她那顿饭都没吃好，老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在是最后塞了两百块钱之后，心里舒坦了！
    只是，看他脸色，舒言突然觉得，那只是一时的舒坦，这不舒坦的时候才刚开始！
    顾默白的目光动了一下，确切的说是车内的灯光调暗了些，所以他的脸色看得也有些沉，这女人居然还真的在他钱包里塞了两百块钱！
    倒不是这两百块钱是多大点的事情，只是他觉得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顾默白，那两百块钱是应该给的！”舒言让自己镇定下来，被他那双眼睛看得浑身不自在，这是她长时间养成的习惯。
    抱着她的顾默白眼睛微眯，“那就是说我还应该找你十四块三毛？”
    舒言被噎了一下，停他语气是淡淡的，听不出他此时的情绪，她双手撑在他的胸口，心里直呼舒童娅还说他不小气，这男人小气起来很要命！
    “你下车，我来开车！”头顶飘来他淡淡的声音，舒言还没有来得及多想，旁边的车门就开了，舒言正要说他喝了酒还是别开车了，却见他已经绕过了车头，拉开她的车门，俯身，不是叫舒言下车，而是伸手把驾驶座的座椅往后调开了一些，舒言看他是要自己开车便要下车，却被他长臂一抱，脸便落在她的耳畔边，声音轻而带着一丝邪魅，“坐好，别动！”
    舒言愣住，人已经被他抱起来，舒言惊愕，但身下已经一软，她的头顶险些撞上了车顶的天窗，身体一落下去，就坐进了他的怀里，他的双臂从她腰间穿过去，放在方向盘上。
    “顾默白！”
    他干什么啊？
    耳朵随即被他重重一咬，明显是带着惩罚性质，舒言低呼出声，又痒又疼，被他手一箍抱起来往他怀里坐着，“坐我身上！”
    舒言的双腿被他的腿紧缠着，双腿动不了，在看到顾默白已经发动车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把车开向路中间的时候，她已经吓得一动不动了，肩头一沉，他的脸落在她的肩膀上，听见她的低呼声，低笑出声：“别动！”
    随着车辆的移动，舒言已经傻眼了，他这样开车吗？不要命了啊！
    舒言还真的不敢动了，因为车已经动了！
    脚边是他的长腿，在车启动之后踩着踩下了油门，车速也快了起来，舒言看着前面的路，感觉到两边的夜景在刷刷刷地往后倒退，心都快跳出来了，她不敢动，怕自己一动就影响到他开车，所以这么坐着身体都感觉到了僵直，僵硬，连脖子都不敢动一下！
    不过她虽然身体不敢动，但人却被吓得很清醒极了，“顾默白，你，你停车啊，这很危险的！”
    看来他是真的醉得不轻，有了这种想法的舒言更是吓得够呛，她哪里试过这样开车的！
    “嘘——别动！”耳畔，男人带着微醉的口气柔柔地说着，一双手闲适而随意地放在方向盘上，右手的手指还在有节律地打着节拍，这个举动把紧张得全身都僵硬的舒言看得直咬牙，又不敢乱动更不敢抢他的方向盘，她瞥了一眼速度表，瞬间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超过六十码了啊！
    舒言觉得自己的冷静就要崩溃了，她不动，但某个男人却不安分了，他松开了一只手，一只手掌握着方向盘，一只手则落在了舒言那柔软的细腰上，大掌由开始的揉捏到慢慢地加重力道，并顺手将她里面的那件吊带裙子的绳子给拉开，靠在她肩头的脸在她的小脸上蹭着，一只长腿还缠住了她的腿。
    舒言要疯掉了，因为紧张，因为害怕，此时的她正盯着那速度表上的指针，脑子里就想着六十码的冲击力有多大，当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胸口被他微凉的手掌紧握，耳边沉重的呼吸伴着酒气直扑她的面门，她惊得张嘴要尖叫，却被他扭过脸来一阵急猛地亲吻，胸口更是重重地一捏，她那在惊吓的声音从嘴角溢了出来。
    天啊，这男人疯了！
    “言言，放松一些！”搂着她的顾默白手臂一用力将怀里的女子抱着往自己的怀里紧了一下，让她能更稳地坐在自己的怀里，被她那柔软的臀部一压下来，他浑身的紧绷感从小腹一直延伸到了腰部，再到胸口和后背，那小腹下面滚热的血液一股脑儿地直冲脑顶，使得他的呼吸也变得沉了起来，紧搂着她身体的不由得更加用力地紧了紧，引得怀里的一阵低呼，这一声惊喘刺激着他的神经，怀里的人因为紧张，紧挨着的身体部位抖动时带来的身体触感是另类的刺激感受。
    “停车，停车——”舒言受不了了，喊出来的声音都有些变了，明明是害怕的，但声音却是带着魅惑的呻/吟，她听着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这种从来没有过的身体刺激加上心理的害怕情绪瞬间冲撞在一起，既新鲜刺激又恐慌害怕，但又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真的，好刺激——
    颈脖上他的吻还在继续，他的索求很明显，藏在他双/腿间的猛兽蓄势待发地就要冲出来。
    “言言，放轻松些，别怕！”顾默白的声音嘶哑得不像样子了，看着怀里的人被他揉的身体有了反应，他一把松开方向盘，将怀里的人给抱起来翻了个身让她面对着自己双/腿叉坐在他的腰间，舒言吓得尖叫，头也不小心撞到了天窗上，疼得眼泪直冒，气也上来了，双手顺手就紧紧地箍住他的颈脖，大叫起来，“顾默白，你不要命了！”
    就算是再想要，但能不能换个时间，换个地方！惊吓大过刺激啊！啊啊啊啊——
    “吓坏了？嗯？别怕，我有分寸的！”顾默白搂着她，扳着她的脸，看着她那张因为害怕又因为害羞而变得潮红的脸，低头吻了下来，舒言本来是要跟他理论，结果被他吻得脑子发晕，连话都说不出来，身体更是被他揉得软在了他的怀里，连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吻让舒言忘记了恐惧，在她完全晕乎乎的状态下车已经停了下来，只不过身下的男人并没有打算放开她，紧搂着不放，车里空间狭小，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喘息声变得越来越急，舒言的身体里的火被他彻底点燃，嘴里是他那熏着酒味的气息，熏得她都有些微微的醉了，她伏在他的身上，他的领带已经在刚才被她扯开了，衬衣的领口也开着，长手指在他的引导下从胸口一直往下，掌心那凹凸有致的肌肉肌理无处不是饱满而厚实的，即便是车里的灯光不那么明显，但他身上那健康的肤色还是让舒言忍不住地想，他是不是经常健身？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诱/人的身体曲线？
    “言言，喜欢吗？”他嘶哑开口，人却坐起来，一只手直接打开了车门，舒言正被他紧握着手，裙子已经被他拉掉了一大半，双/腿间被他抵得有些疼，车门却突然开了，外面吹进来的夜风让舒言顿时清醒了一些，浑身的火热也凉了下来，但她此时被他抱下车，双脚都还没有落地，就被他欺身过来抵在了车门上一阵激/吻。
    舒言睁大了眼睛，头顶是月朗星稀的天空，夜风阵阵吹来，身上覆盖着他的体温，他热情地索求着，褪下西装外套给她垫在后背，不至于她靠在车上会觉得冷，裙子被他顺势拉下去，内衣的双排扣早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扯开，他把头埋进她的胸口，大口地吸允着她身体的芬芳，空气里有青草的香，也有不同于城市里的那种空气味道，与暖暖的花香，周边静谧地有小虫子在鸣叫，但一声皮带扣被解开的声音尤其清脆。
    舒言的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了他的身上，不同于刚才在车上的那么紧张，只是在陌生的地方，而且还是在公路上，舒言脑子里刚想到这些，便被惊了一下，啊，公路上，还有其他的车辆啊！
    “默白，别，别在这里，回车上——”她可不要被车灯一照全部都暴/露在别人的眼前，她用力推了他一下，却推不开他，她手忙脚乱地去拉落在地上的裙子，慌忙中听见他的低笑声，把她刚拉上去的裙子又给扯了下去，如实再三，舒言气恼不已，身体却被他抱着不放，又亲又吻的就是不让她上车。
    舒言抵不过他，觉得喝了酒的男人今天晚上是怪极了，在她又要推他的时候，他突然栖身将她压在身下，一阵令人窒息的亲吻之后，男人的唇在她的颈脖上重重一咬，疼得舒言叫出了声，随即便听见他邪魅的声音，“言言，以后还分不分你我了？”
    舒言颈脖是一阵酥麻的痒疼，身体本来就软在他怀里，被他这么突然的一咬，惊得一个激灵，后背是垫着的是他的西装外套，他伏在她的身上，一手环着她的腰，脸从她的颈脖迅速往胸口的位置移动着。
    舒言的长腿勾着他的腰，身体靠着车门，这种姿势他们以前也有过，只是从来没有在室外，舒言整个人都晕呼呼的，身体不能自抑地被他所引导，在紧张又担心的心态下，身体的敏感度比平时都要高，她惊喘不已，空旷的马路边呻/吟声不断，她双手勾着他的颈脖，意识在他营造的迷幻情/欲里沉浮起来，清醒时她紧抓着他的肩膀，把小脸靠过去，身体被他所带来的快感震得浑身都在抖，她忍不住地咬住他的肩膀，听着他舒服的长吟低吼，她抓着他的肩膀不得不求饶低低呜咽，“不要了，我，我错了，我——”
    她的脸颊上全是汗水，身上的裙子也掉了，因为他终于停下，她才喘了口气，累得直接栽倒进他怀里。
    “哪儿错了，嗯？”头顶飘来一阵轻笑，大手伸过来拂过她额头的汗水。
    累极了的舒言发誓，他末尾的‘嗯’字每次都拖长了音调，并在音调最后面微微上扬，本来是听着诱/人极了，有种软酥酥的酥麻感，这就是暖洋洋她们常说的，能让女人怀孕的男声，舒言每次听到神经都会晕乎乎一会儿，只是现在，她好讨厌这个音调。
    舒言趴在他胸口大口大口喘息，小拳头捏紧了捶了他肩膀一下，见自己想要糊弄是肯定不行的，耍赖也不行，只好憋屈地抬脸，不过不想吃亏的她嘟嘴时便开了口，“那以后你的就是我的！”
    顾默白挑眉，“宝贝儿，这对我不公平！”
    提醒她，这不公平！
    舒言叫了一声，身体又是一紧，头顶便传来一阵舒服的声音，舒言脸一下红了个彻底，抬脸瞪他，顾默白，你个流/氓啊！
    顾默白也低头看她，对着她那瞪眼的动作笑了笑，继续——，舒言真是快疯了，被他抬起的腿都发麻了，见瞪眼没有丝毫作用，她抓狂得想扑上去咬死他，却被他含笑着打断，“你说，以后你的也就是我的了！”
    这样才公平！
    舒言干瞪眼，潮红的小脸因为身体的姿势而不敢再看他，尽管外面光线不太好，但两人这么大胆地姿势还是让舒言有些不习惯，听着他肯定的宣布，舒言懊恼，想反驳。
    春夜，野外，路边停放的那辆豪车里娇喘声不断，等风雨间歇，舒言猫着腰缩进他怀里，头顶的天窗开着，舒言以前不知道月色下的男人会有多让人着迷，但今天晚上，刚才在车外的时候，那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却让她看得痴了，即便是光线不好，但她依然会感觉到他那双眼睛正深邃地凝着她，很平静的眸光，很深，很深——
    舒言浑身都累，闭着眼睛，缩进他怀里时不满地撅起了小嘴。
    谁说男人不小气了？顾默白真的很小气——
    又小气又坏的男人！
    车里的温度不低，有准备好的被子可以用，两人裹着一床被子也不嫌小，她睡在他身上，正好躺下去，蜷缩着身体，尽管双腿有些不方便，顾默白睁开眼看着还在往自己怀里钻的女子，唇角勾了一下，抬头透过天窗看着天色的星星，万籁俱寂的夜晚，难得能如此安静地睡在这里，跟喧嚣的城市隔绝开了，人的心境也会完全不同。
    车里没有开灯，四周都是一片暗色，睁开眼的男人眼睛却很亮，听着怀里那匀净的呼吸声，静谧中还听见了她的喃喃梦呓，在他怀里也不安分着伸手又抓又挠的。
    顾默白侧了一下身子，好腾出更宽的空间来给她，侧着身子的男人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小女人在他怀里睡得很安稳，说几句咕哝的梦话说了又睡着了，以前就发现她有这种孩子气，不过这种孩子气也只会在她睡着的时候，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平日里冷冰冰的一个人，睡着了却是另外一副样子，也会做梦大哭大笑，完全就像个孩子。
    他轻揉地伸手抚着她的小脸，像抚/摸一件艺术品一样，空气里两人的呼吸气息交缠在一起，他吻着她的额头，爱怜地轻轻吻着，良久才低低出声。
    “舒言，哪怕我顾默白一无所有，我也不会放你走！”
    那只搂着温软身子的手臂慢慢地收紧，怎么放？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