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路远》第226章 爱好一直没有变

    “人往高处走。”我不想揭示她，开了个玩笑。
    “你呢？自己创业，向更高的方向发展了。”柳一涵嘻嘻一笑。
    “话虽这么说，总是感觉有些灰溜溜的，学点阿Q精神，安慰安慰自己。”我也嘿嘿地笑了起来。
    “顾经理在你们那怎么样？”我虽然和顾若菲有联系，还是想问一下。
    “顾经理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她去了以后，我可解脱多了。”
    “您们公司可真是杨门女将。”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呵呵，你真会比喻。”
    因为有了可笑之处，车内的空气也便开始活跃起来。
    华宜电器位置处于市中心的承天大厦内，与林氏集团距离四五站的距离。虽然在同一条街上，但我一次也没有去过，有时只是偶尔路过，看到那块装饰得比较豪华的大大的牌匾。
    电器商场比我预想的要大的多。整个大卖场足有几千平米，似乎比林氏集团的卖场还大大一些。商场内的家电各类比较齐全，服务人员穿着也比较整齐，看样子，华宜的实力不可小觑，我想，这可能也是林氏集团对于竞争对的有所忌弹的原因。
    我和柳一涵下了车，顺着商场侧面的步梯上楼。柳一涵说董事长室在三楼，一二楼是商场，公司租下了该大厦的整个三层。
    “这一年的房租是少钱？”上楼时，我边走边问柳一涵。
    “五百万。”柳一涵说。
    “这么贵？”我吃了一惊，自己有些小看了华宜公司，租一个办公用地便花掉这么多的钱，那么整个投资下来，没有一千万是做不成的。与自己的公司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难怪柳一涵说只要她们售后肯外包，会有人抢掉帽子！
    “二楼三楼没有那么多，主要是一楼大厅贵了点。”柳一涵看着我吃惊的神情浅浅地道。
    “噢。”我应了一下。
    董事长的办公室在三楼的最东侧。我和柳一涵到达三楼的时候，柳一涵先把我让到了她的办公室。
    由于刚上班，柳一涵一走进办公室，便忙个不停。她给我泡了一杯茶后，让我稍等一会儿，便开始处理一些日常的业务。
    几分钟后，便陆陆续续地来了一大群人，看样子不是公司的部门经理便是管理者，有签单的，有汇报工作的，进进出出，异常的繁忙。柳一涵倒显得很镇定，处理工作有条不紊，不停地倾听、点头，提出意见，在文件上下笔，落章。
    看得出，柳一涵俨然具备了一些企业家的风范。
    足足等了半个点，人渐渐少了，我才有机会和柳一涵说话：“每天都这样？”
    “嗯，基本是，销售的工作很杂很乱。”
    “够你忙的。”
    “没办法，公司一大摊子事，董事长是掌握大方向的，这些基本不插手。”柳一涵看着我，笑了笑：“说到董事长，我这就过去，通报一下，你稍等。”说完，便起身离去。
    柳一涵去了好长一会儿，没有回来，也许借机汇报工作吧，我想。静下来，我开始的量柳一涵的办公室。
    柳一涵的办公室面积虽然不是太大，但装饰和布置得很讲究，很温馨。不大不小的办公桌上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桌子的一角上放了一盆紫罗兰，开得很茂盛。她喜欢紫罗兰，这我是知道的，这么多年，她的爱好一直没有变。
    人的心情可以变，但爱好一般不容易改变。
    “现在苏董事长有空，我们这就过去？”当我还沉浸在多年的往事之中时，柳一涵推开门，一只手把着门的扶手，笑盈盈地对我说。
    华宜公司的董事长，准确地说，是深圳华宜集团的董事长苏淡芸静静地坐在老板椅上，表面看上去很平静，内心却心潮澎湃。
    她现在即将面对的人，是她日思夜想，时刻想见到，又怕见到的。
    从柳一涵拿回来的一组照片，她看到了那个让她不知怎么去痛恨的人。从照片中，她一眼便认出了她。虽然随着将近三十年岁月的侵蚀，她的容貌已经和那时截然不同，一般人不认真去看，一定会辩认不清。但年轻时的她在她的脑海里太清晰了，清晰得即使是她整了容，她也能一眼便看得出来。
    柳一涵走出去后，她的心跳便开始加剧，咚咚的，好象要跃出来，听到外面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她不由自主地端起办公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想压一下激动的心，但，效果并不明显，心仿佛在水中跳动得更厉害了。
    我和柳一涵敲门走进苏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一位50多岁的女士从办公桌后面便站了起来。
    初次见到苏淡芸，我的感觉有些异样，第一感觉就是好象在哪见过。后来一想，也许是原来在俱乐部有过一面之缘。
    “你是路远？”苏淡芸看到我进来，一时也呆呆地怔在那里：太象了，太象了！她端详了好办天，才开了口。
    “是的，苏董事长。”我说，我感觉到她对我的问话有些异样。
    “柳经理，你去弄杯咖啡。”苏淡芸为了紧张之中稳住情绪，借机在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对柳一涵吩咐道。
    “不用了，苏董事长，我不习惯喝咖啡。”我说的都是真的。
    柳一涵似乎没有听我说的话，转身便出去了。
    “咖啡有些苦，这么多年，在南方，我也喝不习惯。”苏淡芸说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
    “是吗，苏董事长，看来，我们还有共同点。”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顺着她的话说。
    “是啊，三十多年啦，始终在外面打拼，不知受了多少苦，所以便对苦的东西有些反感。”苏淡芸有些自言自语地说。
    “您虽然受了不少苦，但事业终究是成功的，比起一般的人，要幸福多了，有些人一直是苦着。”
    “有些人一直是苦着……”苏淡芸听了我的话，便若有所思地重复着我最后说的那句。
    “小路看起来很年轻，今年多大了？”经过简短的一段开场白，苏淡芸的心稍许平静了些，她开始重新审视面前的我。
    “二十八。”我答道。
    “和我儿子年龄差不多。”苏淡芸看上去很亲切，随即又问道：“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母亲。”
    “是么，”苏淡芸点了点头，“你是本地人吧。”
    “是的。”
    “一直就在市区里？”苏淡芸又问。
    “不是的。”我说，“我从记事的时候就在市区里长大的，但母亲说，我原来的老家在下面的县城里。”
    “哪个县？”苏淡芸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