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062章 纠结的三方

    “呃,我以为只是简单粗暴,单纯以所处位置来命名的呢。”南宫潇湘说。
    “从苗疆三寨的起源来说,有这方面的因素。苗疆的祖先,同根同源,来到这里,建立三寨,世代繁衍。那时候的三寨,团结如一。因为先苗寨是三寨之门户,起先住在这里的,都是族中的青壮,以图保卫家园。”方念痴说。
    “所以说到战斗力,还是你们先苗寨最强啊。”南宫潇湘说。
    “这一点是没有错,但你听完之后,就知道我们的处境有多么尴尬了。最初的划分,井然有序。先苗寨多为青壮,保家卫国。居中的上苗寨,出于苗疆最高处,住得都是开疆拓土的先辈,族中德高望重之人。而下苗寨因处腹地,徒弟肥美,住的就都是农人妇女和小孩,成为大后方,为苗疆三寨源源不断地提供物资。”方念痴说。
    “这种构成相当不错呀,很合理。”南宫潇湘说。
    “最初确实是那样的,一个很重要的前提,因为当时的苗疆,还是一个整体,由先辈长老们共同把控。三寨联合成为一个坚不可摧的整体,当时没有外强敢于犯境。可是经过几百年之后,这种格局却被打破了。起初只是一个大点的寨子,可以自足。但与外面接触时,总说自己是个寨子,面子上就有些挂不住了。长老们于是提出,是否要将苗疆建立一国。但是要建国,问题可就相当复杂了,并不是一拍脑门就能够决定的。想要建国,首先要拥立一位君主。那是苗疆天子,拥有绝对的权力与地位。光是这个人选,在长老之间就争论了很久,根本无法确定。”方念痴说。
    “那是当然了的,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整体迁居到这个地方,无法-论功行封。光是以族中辈分来分个高低也就罢了,可这是一国之君啊,就是有了主仆之别。以前大家称兄道弟的,现在却要施礼行拜,尊为天子,自然谁都不服气了。”南宫潇湘说。
    “你说得太对了!那些长老们的辈分都差不多,硬要挑出一两个来,也只是年岁长一些。光是以这种标准来判断,根本不足以服众啊。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但我很同意你的说法。如果经历了一场恶战,以血肉之躯拼出来的这寸寸山河。那一定会有一位盖世英雄,带领着大家走向胜利。国主的人选,也就有没有要多的意义。相信苗疆早已经有了一个强盛的帝国。只可惜呀,苗疆这一块依旧是地广人稀,随便走到哪一处都能安生。没有费什么劲,自然大家也都没了争强之心,这时候却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当然是不乐意了。”方念痴说。
    “这还只是一方面,事情远比你想象得更加复杂。就算是确立了国主,那还有臣民百姓呢。国家的制度法规,权力行职的划分。这些零零总总的事情,够你们墨迹个百八十年都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但你们以族群的形式生活了很久,应该是有一位族长的吧。将族长立为国君,身份地位上其实没有改变,只是换了一种说法。只要这一步走出来,其他的事情其实就都好办,慢慢完善不就行了?”南宫潇湘说。
    “族长?不存在的。说起来也有些悬乎,听说是当初苗疆每一任的族长,在位之后都活不过三年。这就像一个恶毒的诅咒一般,使得苗疆从来都没有诞生过一位真正的领头羊式的人物。后来,干脆就不设族长了,改为由一众长老共同议事,大事小情,都由他们商量着来。毕竟谁也不想为了一个名头而猝死。”方念痴说。
    “那就很麻烦了,没有族长的族群式生活,即使在原始社会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究竟是诅咒还是认为,谁又知道呢。”南宫潇湘说。
    “反正我是不相信什么诅咒的说法,有这么厉害的诅咒,其目的究竟何在呢?”方念痴说。
    “如果假设这个诅咒真的存在,那么也一定有施咒之人了。这个人,也可分为已经死了和还活着这两种情况。如果这个人已经死了,那肯定是苗族曾经大大地得罪过人家了,才被下了这样决死的诅咒。那人一死,这诅咒也无法可解。这是典型的报复社会型人格,单纯只是为了复仇,具体目的不作考量。另外一种,是这个施咒的人还活着,那就很有意思。首先,这个人肯定是对族长的大位没什么兴趣。否则他毛遂自荐,当上族长,破了诅咒,自然也无人不服。”南宫潇湘说。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这不像是报复,更像是恶作剧一般呢。”方念痴说。
    “你说得这种情况有存在的可能性,但是微乎其微。一个疯子有这样的能力做出这样的恶作剧,那一定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行事没有目的性,逻辑单一。是很容易被抓到的。这种人抓到了,建议扑杀深埋,永绝后患。但你们并没有抓到他,甚至半点线索都没有。假设这个人真的存在的话,这么久没有被抓到,那一定是极善隐藏。思维缜密,逻辑严谨。这种人,才是我们常常对于疯子的定义。就像你一样,是疯狂的野心家的意思。”南宫潇湘说。
    “我哪有那么疯狂,我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先苗寨。”方念痴说。
    “你的疯狂,是因为你为了实现目的而不择手段。而他的疯狂,可能是因为他最终的目的。”南宫潇湘说。
    “那你倒说说他的目的是什么?”方念痴说。
    “本来就是假设,这要猜可就大了去了,说与不说都纯属瞎掰。如果真有这么个人存在,他对族长之位又不感兴趣。那只能说明,他的野心太大,小小的苗疆根本不入他眼。他自己不做族长,也不让别人做。是因为苗疆现在的存在形式,更适合他隐藏,从而一步步地计划,实现自己的野心。”南宫潇湘说。
    “妙啊!经你这么一说,好像豁然开朗了一样!没错啊,苗疆如果建国,拥有了完整的社会体系,就没有这样人生存的土壤了。反倒是现在,三寨各自为政,他很容易在其中隐藏并且存活下来的。”方念痴顿时茅塞顿开。咦,这小姑娘真是越来越得劲了!
    “纯粹以阴谋论来展开,有时可以拓展思路的。但你总是顺着这条路去想,可能会走近死胡同里。因为这种情况,只是假设,也许并不存在。”南宫潇湘说。
    “哦,如果说不存在了,那又当如何呢?”方念痴来了兴致,盘腿坐下,听南宫潇湘细讲。
    “如果这种情况不存在,诅咒一说就是无稽之谈。那么人为的猜测,也可以排除了,因为所谓的诅咒,也是人为的一种。那么,几任族长的死,就真的是很悬乎了。可能是巧合,可能是风水,说不清楚的。这个可以不论,单说说解决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振臂一呼,打破这种格局就行了。”南宫潇湘说。
    “这还简单?你说了等于没说。”方念痴说。
    “所有事情的解决方法都可以分几步走,简单得很,复杂的只是过程而已。你们都是同族,紧紧念着同族之谊,谈是谈不拢的。打破僵局,关键当然是在一个打字了。要变乱为治,统一三寨,不先杀他个人头滚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南宫潇湘说。
    “这个嘛,就不能有更好的办法吗?”方念痴说。
    “对你来说很残忍?但是成王败寇,如果别人有机会,也会同样对你如此残忍。我不是在鼓动你啊,可你明明拥有最强的实力和最大的可能,为什么总是如此胆怯,连想一想都不敢呢?”南宫潇湘说。
    “不是我不敢,是各方衡量,没有胜算。也不会有胜者,结局只能是两败俱伤。”方念痴说。
    “这怎么可能呢,你不是说,上苗寨和下苗寨,都是一些老弱妇孺么?”南宫潇湘说。
    “这就要接着上面来说。讲到苗族的先祖,因为立国的事情没有谈拢,不欢而散,致使分崩离析。有一部分人离开了苗疆,更多的,分散于三寨各处。此时苗疆三寨的格局就产生了很大的变化。上苗寨依然是上苗寨,变化最小,住的,仍然是曾经苗族的上人们。所以为之一个上字。他们德高望重,他们地位尊崇,他们都是苗族先祖的嫡传后裔。整天什么事也不用做,只是被养着,然后发号施令。”方念痴说。
    “对呀,这样的贵族,要他作甚呢。”南宫潇湘说。
    “这只是贵族的常态,哪一国不是如此?骄奢淫逸,是他们自觉得贵族的出身就理应该享受这样的待遇,却也没法可说,苗疆很多普通人也觉得理所应当。有钱人家的孩子,一出生就什么都不缺,你能说些什么呢?”方念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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