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326章 恩怨

    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恩怨呢？看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肯定要一战，并且决出个生死才能够解决。
    两雄相遇，南宫潇湘他们只是旁观者。本来私人恩怨是不应该让别人知道的，顾老海被四院处罚，其实是出自于别的原因。这跟他与百却之间的私人恩怨有些关联，顾老海如果说出来，只怕百却要发疯。
    可是这样的两个人要在疯人院一战，肯定是会惊动四院的。到时候所有的秘密都会昭然若揭，所以顾老海并不主张与他一战。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好啊，我并不是要亲手杀了你才会觉得解气。只要你死了就可以，你就当着我的面，自裁吧。”百却说。
    “这却是很难做到的，我也有作为一个武者的尊严。当年被四大长老围攻，你可曾见我缴械投降了？”顾老海说。
    “你可别这么拔高自己了，那叫围攻吗？三位长老只是站在旁边看而已，只是一个道彦，就将你打得残废了。”百却说。
    “这是实力的差距，我承认。但有几人有那样的勇气，在四位长老的注视之下，还能够与四长老之首全力一战的。”顾老海说。
    “好啊，你要保留血性，那我也成全你。当年你是比我厉害，但你也残了这么多年了。现在，你我一对一，不算是欺负你吧？”百却说。
    “你我之间，终有一战，但肯定不是现在。我们在这里打，只会让四院看笑话。我将玉交还给你，就是表明一个态度。你要何时来报仇，我都不拒绝。只在我重新踏入四院的时候，便是我们一战之刻！”顾老海说。
    “笑话！谁都知道你一辈子也不可能回四院了，你这就是找借口偷生罢了！”百却说。
    “是不是偷生，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在这里打，让四院知道了，你也清楚后果。这叫作私斗，是不被允许的。我反正已是谷底了，再怎么样的处罚也能承受。倒是你贵为五妖仙之一，带头犯错，三个月禁闭也够你受的吧。”顾老海说。
    “你……”顾老海说得也是事实，但百却就是气不过。他冲上去，打了顾老海一拳。这一拳，比锦少爷受的那一拳还要重。
    不过顾老海的身体扎实，还能够承受。倒是百却，看看自己的拳骨处，反而被灼得焦黑。
    “没想到，你的雷候护体，已经练到无形的境界了。抢来的东西，你倒学得很尽心嘛！”百却说。
    旁人并不知道百却在说什么，只看见百却打了顾老海一拳，顾老海没有还手。顾老海一再忍让，百却却咄咄逼人。这下子，兴师问罪的百却反倒成了无理取闹，没理的人了。
    “百却，你不要逼人太甚啊，海叔已经让着你了！”南宫潇湘看不过眼，白了他一句。
    “南宫潇湘，你不要插嘴！”顾老海反倒怒斥南宫潇湘。
    “哦吼，你现在倒成海叔了，成了这帮后生小子崇拜的对象？那我要不要撕破你的丑恶嘴脸，让他们看看你的真实面目呢？”百却说。
    “旧事何必重提呢。百却，这只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弄到尽人皆知吧。”顾老海说。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伪善的嘴脸！我要是不说，他们还以为我在占你的便宜呢。我就是要说出来，让大家议一议，你到底该不该死！”百却说。
    南宫潇湘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个人现下是打不起来的，百却只是想讨一个说法而已。而南宫潇湘也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委，所以她才会像愣头青一样插那么一句嘴。这很阴险，甚至于龌龊，可南宫潇湘就是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我早该知道，犯下了罪过，不仅要承受来自于自己心内的谴责。同样也要承受来自于外界的批判，你说吧。这帮孩子也应该了解到，他们眼中的海叔，并不是一个那么和善的人。”顾老海既然没办法阻止，就只好任由他去说。
    百却于是开始讲述过往的那段故事，那故事很久远。可是百却讲起来，却如同信手拈来。因为这件事，在他心中扎根太深。
    就如南宫潇湘预料的那样，百却一开始是个很好的妖族青年。有理想有报复，梦想是中兴妖族。所以在几个长老合议建立四院之初，他就毫不犹豫地报名了。最终技压群雄，成为四院第一批首脑，位居五妖仙之三。
    那时候，妖族与人类，还没有那么的芥蒂。刚开始，大开方便之门，广纳良才。而一般的人类强者，是不屑于来四院的。那些所谓的良才，是原本在人间犯了大罪，来此避祸的。也就是十足的恶人。
    百却一开始的职务，就是与这帮人接触。他最先接触到的，数一数二的强者，就是包铁汉和顾老海。
    四院在建立之初，百废待兴，急需这样的人才。所以四院对他们两个十分重视，委派百却全程照顾他们。而百却也称他们为前辈，事事照顾，礼待有加。甚至两个人刚从人间来，身上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痞气，百却也一一包容。
    这样很快的，包铁汉和顾老海就在四院拥有了很高的地位。这也开启了外族在四院任高职的先河，之后就有许多流亡者慕名而来。
    其中有一个女孩子，撞开了百却的心扉。
    百却依然是负责接待。百却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始终忧心忡忡的女孩子，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她总是怀揣着一块玉，似乎比她的性命更加重要。
    百却更是对她无微不至，渐渐地融化了她心底的坚冰，两个人坠入爱河。百却知道，这女孩是人类。那个时候，妖族与人类的恋情，尚不被允许。所以两个人的关系，只是背地里，没有人知道。
    女孩非常信任百却，甚至将那块玉的秘密告诉了百却。那块玉名叫“风雷宝玉”，是她们一族的秘宝。女孩子竟然是巫女一族，因为人类极少能够使用高深法术的。而风雷宝玉，可以让人冲破一切禁忌，学会风雷二属的高深法术。
    这自然给女孩的巫女一族召来灭顶之灾，女孩就带着宝玉，逃来了四院。
    四院当时本来就是以法术见长的，百却也知道自然系法术的厉害。可是他从未听说过五行之外的自然系法术，这对四院而言，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于是百却跟女孩商量，这块宝玉留在她身上，始终会招致祸患。不如将它敬献给四院，换来一世的安宁和庇护。
    百却的这个提议，却遭到的女孩的言辞拒绝。这是族传的宝物，岂能落入他族之手。女孩误会百却也是贪图宝玉之徒，于是趁夜逃离四院。
    可她却不知道，她与百却的事情，早就让包铁汉和顾老海这心计颇深的二人知道了。二人原本就是贼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二人在半路劫杀了女孩，抢走风雷宝玉，并且将其一分为二。包铁汉据有风属，顾老海据有雷属性。
    不幸的事情并不止于此，百却本来告诫女孩寸步不离自己身边的。这一次他出公差，回来时发现女孩不见了。寻出去时，就亲眼看到了那一幕。
    百却当即怒不可遏，血性上来，就要与二人决死。当时的实力尚不分明，二人刚得到宝玉，还未习用。以单纯的实力来说，百却以一敌二，都还是有胜算的。
    可是二人情急之下，就将宝玉吞下了。还耍鬼说事情发生在四院的范围之内，应该交由四院仲裁。
    当时的百却还是很伟光正的，十分遵守法度，于是就听信了他们。将事情上报四院。
    可是在仲裁的时候，二人来个打死也不认。百却手上又没有证据，更加不能承认他和女孩的关系。四院为了息事宁人，各打五十大板，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当时百却就明白了，对付这样的恶人，是不能按照规矩来的。他开始寻找四下的机会动手，可是两个人十分机警。并没有太好的机会。再加上两个人吸收了宝玉的光芒，习得风雷二属。百却渐渐就不是对手了。
    之后不久，四院内部发生叛乱，被四长老所平息。四院政局初定，四院在另一面建立疯人院，并开始清理四院的家族和外族势力。最终轮到包铁汉和顾老海身上，因为念在二人往日有功，只罚作去疯人院任职。算是下放，已经很轻了。
    当时百却恨得牙直痒痒，恨不能立刻捕杀二人。包铁汉识时务，服从发配，就去了最肥的工作区。顾老海当时不知是自视甚高还是怎么的，偏偏不服，倒还要与四长老叫板。于是大长老道彦出面，与其大战十余天。断其一条腿，顾老海于是就流落到疯人院，干了份守门的苦差事。
    这便是事情的始末。可是南宫潇湘还是有一点不解：包铁汉和顾老海两个人，如今为什么会如此不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