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312章 采药

    “否则你也保不住我对不对？这我知道。但我很奇怪啊，你们好像丝毫不担心疯人院的图谋嘛。”何四说。
    “有什么好担心的，真正的危机，在于四院内部。”十云说。
    看来对于这一点，五妖仙之间应该是有所共识的。只不过有些人，不会在意何四的反叛，觉得他为了生存也无可厚非，例如个铃和十云。至于其他人，可能就不这么想了。对于他们而言，背叛就是背叛，是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到目前为止，何四的运气还算挺好。
    他们又回到了沐一凡处，沐一凡又被惊醒，“怎么，你们居然破解了哭木迷阵？”
    “不单单是破解，还知道了很多呢。这倒要谢谢你，又让何四学到了一些。”十云说。
    “就算是这样，小瞳的力场还在，你们也是无法接近她的。”沐一凡说。
    “我早说的，小瞳现在留在你身边是最好的。我们只不过是想采旁边的一株药草，何四，还不快去。”十云说。
    何四又上前试了试，还是一样的。一走近，四肢就开始麻木，根本就采不到。
    “你说我没有本相，可是我接近她还是会变成树啊。”何四埋怨道。
    “不是变成树，而是变成一截烂木头。哎，仔细看看，你们俩还真长得有些像。说不定她真的就是树魂的孩子，而你们一奶同胞的。树魂说你出生时候的样子像一个人，应该就是襁褓中的小瞳了。”十云说。
    “你别开玩笑了，她看起来顶多四五岁，你是要我叫她姐姐么？”何四说。
    “按出生前后，道理上应该是这样。”十云说。
    “但也是够别扭的，而且树魂也从来没拿我当过儿子啊。”何四说。
    “称呼什么的，就随便你吧，现在采药要紧。”十云说。
    何四又试了试，还是不成。一来二去的，就让沐一凡看笑话了。
    “这周围的药材，也沾染了小瞳的能力。你们采这药草，是要拿去谋害谁吧。做不成就对了，真是天理昭昭！”沐一凡笑说。
    “这怎么办？对了，你拿这药草究竟要做什么呢？”何四问十云。
    “我说了，各取所需。你的目的我不问，希望你也不要多问。我现在教你一手先决之术，就是让身体的反应在意识之前。这是一种高强的战斗术。”十云说。
    “什么意思？”何四对战斗术几乎也是一窍不通的。
    “我举个例子。假如我要杀你，先要从脑海中下达一个杀你的命令，以什么样的方式。然后我的身体就会做出反应。这是常规的流程，身体反应永远在意识之后。”十云说。
    “你可以不要拿这个做例子吗……”何四说。
    “这不是为了更加直观一些嘛。这是常规的方式，通过锻炼，也能达到十分迅捷的程度，你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就被我给干掉了。但如果与高手对局，一旦动了杀机，不管再怎么控制。眼神和气息都会产生微妙的变化，身体的反应在意识之后，就很容易被人预料到。”十云说。
    “你的意思是，将小瞳的力场，也当作是一个对局的高手？”何四说。
    “没错！哎，我发现你还挺有悟性的嘛，这事儿没准能成！你就把他当作一个被动防御的高手，只会防御，却滴水不漏。那要如何才能攻破他的壁垒呢，就需要用到先决之术了。”十云说。
    “那我该怎么做呢？”何四问道。
    “先要知道先决之术的由来。这是由一个走火入魔的疯子开发出来的，也许每一个走火入魔的疯子都会这个技巧。疯子之所以可怕，因为他们的行为完全无法预料。这就是先决之术的雏形。”十云说。
    “你是要我变成疯子？”何四说。
    “不不不，应该是模仿疯子。经过反复的练习，武者在寻常的状态也能够做到，但首先要主动进入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你首先不断地给肢体下达一个指令，类似于‘采到药草’之类的。意识暗示肢体，让肢体行为处于一种呼之欲出的状态，却强制按捺不行。然后，将思绪全部清空，进入假寐的状态。那么，你的脑海之中，就只剩下一个‘采到药草’的念头。此时你的肢体，就不再受意识的控制，即是所谓的先决了。”十云说。
    “好复杂啊！”何四说。
    “所以要反复练习嘛。这是一种自损八百玉石俱焚的战法，在进入假寐的疯狂状态后。意识紧闭，那些痛觉疲惫什么的也不会再有。当然不是消失，只是被隐藏了。当你脱离这种状态之后，先前累计的痛觉和疲惫会一举袭来。许多人承受不住，就当场毙命了。倘若这样能够战胜原本无法战胜的对手，也是值得的。”十云说。
    “若我陷入这种状态出不来怎么办？”何四说。
    “理论上是不会出不来的，只要达成了那个指令。但如果你一直采不到那棵药草的话，就会不断重复这个动作，直到死去。”十云说。
    “这个……”何四有些犹豫了。
    “你怕什么，你的生命是来源于树魂。只是树魂还在，你就不会死的。你有用人们常意的不死之身啊，这你还没有意识到吗？”十云说。
    说出来谁信呢？一个如此怕死的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来。这样的人却拥有不死之身，这真的是很讽刺啊！
    但树魂的存在，的确证明了这一点。何四没有顾虑，就可以放手一试了。
    “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你所有的消耗也都是出自于树魂那里。她如果觉得消耗太大，不值当的话，也会主动断绝的。”十云说。
    “那这特么还算什么不死之身！”何四怒道。
    “当然算啊，只要你反抗，平常保命就已经足够了。随便什么人，一招就能杀死你。就怕你反抗，不停地运气受伤。树魂要将你复活是很简单的，只是负担不起战斗中的消耗罢了。先决之术的消耗的确很大，可你不要忘了，你现在肩负着带回小瞳的使命，树魂是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十云说。
    对啊，这下就放心了。
    于是何四就遵从十云的指导，开始学习先决之术。因为没有魂根，资质太差。本来只是一门反复练习就能学会的技巧，何四却用了很久。
    终于，在旷了三天工，被十云骂了上千次“笨”的当口，何四终于学会了。身体在僵硬之前，终于将药草握于掌中。何四醒过来，迅速退出力场的范围，一切顺利。
    而这药草，原本只是一种不起眼的药草。现在只是拿在手里，就已经感觉麻麻的了。
    “这么好的方法，你为什么自己不用呢？”何四对十云说。
    “对于小瞳的力场，我即使用先决之术也奈何不了。你没看我离得这么远么，强制现出本相，是会超出所有意识之前的。”十云说。
    既然拿到了药草，差不多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走之前，十云特意嘱咐了何四，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许都任何人说起。你也没有见过我。
    “可是，我旷了三天工啊，组长会骂我的。弄不好，还要扣薪水呢！”何四正好借机诈十云一把。组长肯定会将何四的行为报告给十云，十云为了留住何四，当然不会在意。那么，组长肯定会觉得何四跟十云有着不寻常的关系。因为药园的规矩极严，一般没有人会超出法度之外的。
    如果何四成了意外，以后在这里就有好日子过了。
    “扣了钱我私人给你补。至于他骂你，就受着好了，你应该也没少被骂过。他是无权开除你的，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十云现在疑心何四是不是真的傻，本来不是真正用于战斗的先决之术，一天之内就可以学成。可他硬生生拖了三天。无故旷工三天，照例不仅仅是开除，还要降级，去扫厕所了。
    五天，就要逐出四院。这对某些人而言，可能是个好事。因为四院是不允许随意进出的，有些人想出去，再也不回来。但这个规矩是先祖立下的，那时候的四院，只会被人无限向往。被逐出四院，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现在的四院，不好破了祖宗的规矩，那样四院的立意也就变了。所以逐出四院的规矩还在，却不见得是什么好事。那些人刚出了门口，就会被秘密部队暗杀掉。这是一个新兴的团体，以前的沐一凡，干的就是这种勾当。
    如果是为了避免四院的秘密外泄，甚至为了防止勾结外人反攻，这些都能够理解。可是那些交过赞助的商贾巨富，他们的子嗣却能够所以进出，这就没处说理了。
    总之呢，跟以往肯定是没的比了。但若是能谋一个好职务，在四院还是可以活得相当快活的。因为四院鼓励内部消化，那些貌美的女妖，随你挑，只要人家愿意的话。
    一出了森林禁地，十云就离开了，免得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