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艾丽西亚》第194章 于是少女做出了选择

    “收集各种类型的法阵，对于我来说可以算是一种爱好吧，在寻回了杰洛姆偷走的那本笔记后，我曾因为好奇翻看过，并记录下了其中一个法阵——当然，只是满足自己的爱好，我对于堕落深渊什么的，可没有兴趣……”
    安道尔拿着那本笔记，对路德他们解释道。
    “后来，因为发生了白合姬由的事，再加上观测局总部已经被毁了，所以我也没能顺利回到总部，那本笔记也因此一直留在我身上……”
    他放下手中的笔记，将手伸入怀中摸索了一阵，然后掏出了另一本黑色封面的笔记。
    路德面色古怪：“四次元斗篷？”
    “什么？”
    安道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太过在意，将手中的笔记翻开，翻到其中一页：“就是这里。”
    众人将目光投过去，发现略显发黄的纸页上除了原先那个法阵之外，还有另外三个外表类似，只是在细节上有所不同的法阵，而这四个法阵又将另一个更大的法阵环绕在中间，构成了一个奇特的复合法阵。
    “学妹她们看到的，是这个法阵……”
    安道尔指着其中一个法阵说道，然后又将手指移到其他小的法阵上：“除了她们看到的那个以外，还有三个同类型的法阵也就是这三个，而他们共同的作用在于……辅助中间这个最大的法阵，为它提供能量，同时也扩大了法阵的影响范围……”
    “……”路德面色凝重地看着这些法阵，点了点头：“那么，这个法阵，有什么用呢？”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着安道尔。
    “如果这上面的记载没错的话，应该是和当初杰洛姆召唤上级憎恶魔的法阵类似……”
    他淡淡说道。
    众人都沉默。
    “也就是说，万物归一教的人……是想召唤深渊魔族吗？”
    斯泰尔咽了口口水。
    身为帝国王子，他平日里可没少被莉莉丝逼着处理那些事务，那其中，关于万物归一教活动的信息就有不少，而且几乎每一次都是搞得人心惶惶……
    不止是帝国，整个西大陆都是如此。
    “恐怕还不止。”
    安道尔轻轻摇了摇头：“杰洛姆当初的法阵属于较为低级的法阵，能够接收到祭品的混沌力量较少，连通九重深渊的力量自然也就比较弱，而且主持法阵的人只有权杖级，能够顺利召唤出上级憎恶魔，恐怕还是因为杰洛姆……总之，就是那样的缘故。但是这个法阵属于复合法阵，从等级上看，比杰洛姆那个法阵高级很多，能够布置下这样的法阵，万物归一教的人想必是早有准备，如果祭品再高级一点，那么召唤出来的，恐怕就不一定只是上级魔族了……”
    众人都沉默。
    上级魔族按等级来看属于冠冕级，比这更可怕的，自然就只有……九重深渊那九位君主了，自九重深渊诞生以来便存在，活过了无数纪元，曾主导了黄昏战役，差点毁灭大陆的九位可怕的王座级……
    “哪怕仅仅只是投影或分身，对于堪培拉来说也可以算是一场浩劫了……”
    埃索伦面色凝重，悄然握住腰间的长剑。
    路德微微转头，看着艾丽西亚，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是为了……艾丽而来的吗……”
    他开口问道。
    他知道艾丽西亚在想什么，如果万物归一教真的是为了艾丽西亚而来的，而且如果真的被他们顺利召唤出了深渊君主，那么堪培拉的毁灭几乎就是必然的。而这场浩劫，起码有一半的责任要归咎到艾丽西亚身上。
    因为自己而造成这么多无辜伤亡，对于心地善良的艾丽西亚来说，想必会是个不小的打击。
    起码，她现在被路德抓着的手已经是一片冰凉了。
    但是，安道尔深思了一会后，摇了摇头：“不一定……虽然我不知道王血是什么，而且对于深渊来说貌似很重要的样子，但这件事应该和她无关……”
    “嗯？”路德略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安道尔目光深邃：“想要发动法阵，且不说准备祭品的问题，单是法阵的绘制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了，更何况是深渊的堕落法阵，按照我的估计，这个法阵应该是在一个月前开始绘制，最近几天才完成的……而半个月之前，我们刚从王城出发不久，祭礼者维鲁已经死亡，王城有两位王座级强者守护，万物归一教不可能得到我们的信息，也不可能知道我们会经过这里，应该……只是偶然吧……”
    “这样啊……也有道理……”
    路德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对于这件事，他反而比艾丽西亚更紧张了。
    “不过，偶然也能碰到这种事，该怎么说呢……”
    安道尔有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埃索伦说道：“既然一脚踏进来了，也就没办法了，更何况，堪培拉还有那么多普通民众……”
    “然而，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具体目的，敌暗我明，就算想搞事情，也没办法啊。”路德也开始有点头疼了。
    “那个……”一直站在白合身旁的姬由忽然抬手：“我记得，这钟楼在广场附近的话，好像一共有四座……刚好和这些小法阵的数目一样……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啊？”
    “恩！？”
    众人一时间都如同被雷击中一般，站定在原地。
    路德猛然转过身，冲着外面不远处的广场比划：“一共四座钟楼，分布在广场的四方……”他将手指指向安道尔的笔记本：“刚好和这四个法阵对应的话，那么中间这个最大的法阵不就是……”
    “中心广场！？”
    众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啪！”路德一拍手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位城主大人的用心就很可疑了，这么鼎力支持美与艺术教会开音乐会——恐怕，他并非是什么美与艺术教会的狂信徒，而应该是——万物归一教的狂信徒啊！那些即将去听音乐会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全都会成为法阵的祭品吧……”
    “还记得那位劳克斯吗？”许久未做声的庄不予忽然抬头道：“他不是和我们说过吗，被城主俘虏了一千多人。但我们进城以后，并没有听到类似的消息……”
    路德等人都沉默。
    毫无疑问，那一千多人，应该也是作为祭品，被杀掉了。
    “当初长唐帝国十万人的血祭就打开了一个深渊通往大陆的通道……这里，初步估计是万人的话……恐怕，就算不能打开通道，召唤一位深渊君主应该是没问题的……”
    埃索伦低声说道。
    众人只感觉有一股寒气从心中冒出，直冲脑门。
    整个堪培拉，包括美与艺术教会在内，都被万物归一教迷惑了。
    如果不是他们恰好经过这里，又恰好发现了这个法阵的话，恐怕，又会是一场浩劫了。
    而上万人的性命，会被当成祭品血祭。
    “万物归一教的疯子到底想干什么！？”斯泰尔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愤怒，一拳打在了墙壁上：“就算血祭成功，恐怕姐姐她们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帝国和兽人精灵都会联合，整个西大陆都会出手，挖地三尺也要将他们消灭，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如果他们还会考虑值不值得的问题的话，那他们就不会被称为疯子了。”
    身旁的尼可淡淡地说道。
    “确实，他们就是一群疯子，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猜测他们想干什么，而是……如何阻止他们。”
    埃索伦低声说道。
    “敌暗，而我们算是明。”路德轻声开口：“虽然不知道钟楼那里为什么没有人看守，但想要再碰一次运气太难。更何况，只是破坏那些辅助法阵的话，不但不能起到什么有效的作用，反而可能被他们察觉吧？”
    他看向安道尔。
    后者点点头：“没错，如果只是破坏辅助法阵，最多只能延迟法阵的生效速度……万物归一教这次有备而来，至少出动了八冠冕中的一位，再加上那些信徒……只怕，要是被发现，我们不但无法阻止他们，能不能保全自身都很难说。”
    “破坏身为主法阵的广场的话，也很难……”庄不予接过安道尔的话头，补充道：“那些教会信徒并不了解内情，肯定会阻止我们，再加上那位城主……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许是因为大敌当前的缘故，两人也暂时没有了之前那种近乎尴尬的气氛。
    但路德已无心关注他们之间的气氛，只是沉默地思考着。
    破坏音乐会召开，写信向莉莉丝求助，读条开挂直接秒杀对手，这些想法他都想过，但均被他一一否决了。
    破坏音乐会召开只是治标不治本，城主随时可以再找个理由召开，而他们反而可能被深渊那边以及美与艺术教会盯上；写信求助也不行，莉莉丝当然可以派兵援助，但最近的城市距离这里也有七八天的路程，更何况还有那些贵族在朝堂上给她添乱；至于最后一个，似乎是最靠谱的方法，但可行性也很小，他开挂的动静太大，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感受到，更何况是万物归一教的八冠冕……
    “好烦啊这！”
    路德痛苦地捂住头，看着其他人：“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连诡计多端的你都想不到，我们怎么可能会有。”铂尔修斯耸了耸肩。
    “虽然不想承认，但貌似就是这样。”
    其他人都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就连智障姐妹都不闹了，一脸希冀地望着他。
    在她们身后，夏露的身影缓缓浮现，手中依旧握着那一把寸步不离身的郎基努斯。
    她随意地甩了甩金发：“不管怎么样，我无所谓。如果万物归一教那帮家伙真的想要搞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们拖住那位冠冕。当然，需要一位帮手，毕竟，八冠冕虽说只是冠冕，但实力已接近王座级。我刚恢复力量不久，还是太过弱小了，如果有一个人协助我，那么就会轻松很多……”
    说着，她伸出手指了指埃索伦和庄不予：“这最强的两个，其中一个，或者……”她手指移向路德：“最诡计多端的一个……”
    “那还真是多谢夸奖……”
    路德苦笑道。
    “总而言之，距离音乐会开始还有两天，这两天……我……还有你们，也尽量想个办法吧……如果不行的话，我就……诶，算了……”
    他不知为何，长叹了一口气。
    身旁的艾丽西亚面色挣扎，欲言又止。
    静静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她慢慢松开抓着他衣角的手，只感觉心脏正在剧烈跳动不已。
    她从未体验到如现在一般激动的感觉，心中仿佛正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激励着她，脑海中更是不断地重复着那一句话语——
    我，再也不要只是躲在他身后了。
    无论是什么事，都想和你……一起面对。
    而现在，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身前，路德缓缓转过头，似乎想对她说什么。
    但是，还没等他的话说出口，艾丽西亚就抢先开口了：“路德……”
    “我……”
    “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