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
咬牙切齿的路德终于无法忍受,拍案而起,冲着对面的胖子怒目而视:“把我的肉还给我!”
“……”
铂尔修斯泰然自若地咽下口中的食物,然后摇了摇头:“路德啊……多吃菜才会健康……”
路德冷笑:“这么说,你抢我肉吃还有理了?”
“不不不,我没有这么说,我的意思是……”
铂尔修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论吃东西,你们都比不上我。”
路德:“……”
这货终于已经不要脸到承认自己是个饭桶了吗?
“呵,看在你曾经有过被狗头人bbq的经历的份上,我暂时不和你计较这么多……”
心眼极小的路德冷哼一声,坐了下来。
“够了啊!不是说好不再谈这件事的吗!”
看着其他人都朝他投来感兴趣的目光,铂尔修斯有点恼羞成怒。
路德面色自若:“我们从来都没有这样说好好么?”
“你的意思是要打架咯?”
“不,我只是在和你讲道理。”
两人针锋相对。
坐在路德旁边的艾丽西亚无奈地叹了口气:“像个小孩子。”
其他人纷纷赞同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房门“吱嘎”一下被打开了,冲进来两个大光头……我是说少女。
“我们回来啦!”
白合笑容灿烂,拉着姬由走了进来。
“啧。”
路德撇了撇嘴:“没出什么事吧?”
“我们看上去像是会惹事的人吗?”
白合不满地说道。
“抱歉,和你们初次见面在龙爪山脉那会可是让我记忆犹新呢……”路德嘴角抽了抽,转头看向安道尔:“你说对吧,基佬?”
一直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看着桌上丰盛晚餐的安道尔如梦初醒:“额!?哈,对,没错,学妹,姬由,你们没搞出什么事吧?”
“怎么连学长你也这么说?”
白合随口抱怨了一句,然后拉着姬由坐到了桌前。
路德悄悄皱了皱眉,看着安道尔,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身旁的艾丽西亚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提醒道:“安道尔先生……和小庄……”
“恩?”
被她这么一说,路德才发现,安道尔此刻居然没有厚颜无耻地坐到小庄身旁缠着他,而是坐到了尼可的旁边,而坐在他对面的庄不予也像是做贼心虚一般闷声吃饭,一句话也没说。
这两个人,是出了什么事么?
路德眉头皱得更深了。
虽然心中疑惑,但路德也不好过去直接询问,更何况他也不是什么心理医生,所以对此也无能为力。
晚餐就在这样一种略显诡异的状态中结束,在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商队领队派过来的仆人将餐具都收拾干净了之后,路德的队伍再次陷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
其他人也就罢了,除了缠着艾丽西亚要血喝的智障姐妹吵吵闹闹的声音略显心烦外,倒也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最让路德担心的是安道尔和庄不予。
这两货一个站在窗前看月光,一个坐在沙发上翻笔记,彼此之间的距离不到十米,但却莫名给人一种隔着一个世界的诡异感觉。
说真的,不去骚扰庄不予的安道尔,还有不被安道尔骚扰的庄不予,怎么想都觉得很诡异啊!
路德摸了摸头,陷入沉思。
就在他沉思的当口,两位少女来到了路德面前。
“路德?”
白合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惊醒:“额!?怎么了?”
转头一看,发现白合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而她身后的姬由则略带害羞地低着头。
看样子,这两人刚刚应该调情过。
路德开始习惯性地满脑子跑火车。
白合并不知道路德在想什么,脸上依旧带着兴奋的笑容,询问道:“商队……是不是要等音乐会结束再出发啊?”
“恩!?”
同一时间,有多个疑惑的声音响起。
分别来自安道尔,庄不予,正在和智障姐妹谈心的艾丽西亚以及……面色古怪的铂尔修斯!?
说起来,当初在风沙丘陵,路德不就是靠那一首惊天地泣鬼神的歌曲才把他唤醒的吗?后者为此还兴奋(?)地接受了公婆的称号……
大概是没想到其他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白合有点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但也没有太过在意,继续说道:“所以我想啊,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和姬由……我们想去听这次的音乐会……”
说着,她拉起姬由的手。
姬由略带害羞地点了点头。
“听……听音乐会……”
路德面色古怪:“为什么,难道你们女孩子都这样吗?明明隔着广场不远,就不能在这里听吗?”
“咳!”
身后传来艾丽西亚的咳嗽声。
路德顿时就怂了,心灰意冷般摆了摆手:“随便你们吧,隐藏好自己,不要被发现就可以了……”
“好!”
白合握拳,然后反身抱住姬由:“太好了诶!”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这么激动啦白合……”
姬由拍着白合的后背,有点哭笑不得。
“如果……她也去该多好。”
耳畔忽然传来白合低沉的声音。
姬由微微一愣,但随后,更加用力地抱住了白合。
不了解个中缘由的路德嘴角抽搐了一下——少女,秀恩爱就换个地方好吗?这里可是客厅诶,窗外还有行人诶,大庭广众之下,容易伤害到单身狗的好吗?
“咳……”
察觉到路德的目光,白合和姬由都有点尴尬,连忙松开彼此,但依旧手拉着手找到一个好朋友……离开了。
路德内心长叹一声,重新坐回了座位。
“啊,对了!”
白合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他一跳,但随后他才发现,此刻的白合正停留在安道尔面前。
“学长,我刚刚在附近发现了一个法阵……”
白合说道。
法阵?路德和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向她。
要知道,法阵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就像之前龙爪山脉那个洞穴中的法阵,就差点把路德他们给迷惑住了。
“法阵?”安道尔也转过头:“在哪里发现的?”
“在附近一个钟楼的顶部。”
白合简单地将之前所见的——除了自己二人与诺娅的关系——都说了一遍。
“法阵,钟楼上的法阵?”
听完了白合的描述,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只是单纯的装饰吧会不会?”斯泰尔瞧着沉思中的众人,猜测道:“就和教会神殿的那些壁画一样……”
“天真!”
好哥们尼可不屑冷笑一声:“你太年轻了斯泰尔,一个普普通通的钟楼,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弄什么装饰啊?就算要装饰,又为什么要用法阵?用其他的不好吗?就你这样脑子打结了还想当勇者,会被魔王算计死的吧?”
“你!”斯泰尔气结。
虽然尼可这熊孩子说得有点欠揍,但道理毕竟还是实在的,用一个法阵作为装饰,除非是那个设计的人也和斯泰尔一样脑子打结了。
但如果不是这样,又会是什么原因?
某个路过的魔法师无聊画了个法阵,投入圣○物就可以召唤出英灵,参与圣○战争,在冬木……堪培拉开始一场爱与正义与和平与梦想的激烈战争?
食屎吧!
路德撇撇嘴。
虽说是思考,但鉴于某些喜闻乐见的问题比如智商之类的,真正思考的也就只有安道尔这几个人罢了,其中,安道尔又是最有可能想到的人。
毕竟好歹是个权杖级魔法师。
他也果然没有辜负众人的期待,不出所料地——没有思考出来。
但他还是给出了其他办法——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笔记。
话说魔法师随身带的笔记还真不少诶?
路德下意识想道。
安道尔将笔记递给白合:“这里面,是我曾经在各种资料或遗迹中发现的法阵图样,被我搜集了起来。你应该还记得那个法阵长什么样吧?找一下,如果找不到的话,就只能亲自过去看一下了……不过,你们确定你们上去的时候没人?”
他微微皱眉,无法理解:一般来说,法阵的周围应该都会人守候才对啊。
“确实没有人啊。”白合接过笔记,一边翻看一边说道:“整座钟楼都没有人,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要是不信可以问姬由嘛……”
一旁的姬由忙不迭点头,力挺好姬友白合。
“那可就奇怪了……”
安道尔有点摸不着头脑。
没有人守候,莫非是被遗弃了?可是,就算是遗弃了,那个人为什么不顺手将法阵抹去呢?留着完整的法阵也没什么意义吧?
除非,不是那个人不想守着,而是他还有其他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会比一个费尽心力布置完成的法阵更加重要的?
“恩?找到了!”
翻看笔记的白合忽然喊道。
“就是这个!”
她把笔记递给安道尔,用手指着其中一页的法阵,信誓旦旦地保证:“和我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安道尔接过笔记,众人连忙凑过去。
笔记上白合所指的那一页,其上绘着一个圆形法阵,鲜红色的线条组成了类似火焰、巨蛇、河流的图案,而在法阵的最中央则是无数只交错的利爪,紧扼着同一颗心脏,给人一种混乱邪恶的感觉。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路德如此评价道。
其他人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唯有安道尔低头不语。
“恩?基佬,你怎么了?说话啊?这个法阵你从哪里看到的?”
路德见他不说话,连忙出声催促。
安道尔缓缓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面色异常难看:“我说……路德,公婆,你还记得我们在风沙丘陵和杰洛姆的那一次战斗吗?”
“哈?”
路德和铂尔修斯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说实话,那一战还是挺凶险的,要不是艾丽西亚王血觉醒,再加上有安道尔的传奇魔法卷轴,他们还不一定能打得过杰洛姆召唤出来的上级憎恶魔。但问题在于……
“你说这个,和这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他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联系……你们……还记得我为什么要追杰洛姆吗?”
“好像是因为他偷走了观测局那一本笔记?”
铂尔修斯抢答——当初因为这个他还嘲笑过世界观测局穷的,直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
“那你们还记得那本笔记上面记载着什么吗?”
“记载了什么啊……”
路德摸着下巴,细细思考:“好像……是什么……记录了邪教堕落仪式和法阵……法阵……法……阵……的……书!?”
他难以置信的语气搭配拖长的尾音听上去十分滑稽可笑,但众人已无心关注这个。
他们把质询的目光投向安道尔。
安道尔苦笑地,点了点头。
场面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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