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房霍青娥》乾坤反逆篇 第五话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在人之里龙神广场处搭建起的一个临时法庭里,那些个该到任的关键人物,早已站定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被告方:空我(关押中)。
    辩护方:徐君房。
    原告:人之里自警队。
    “开庭。”
    身为法官的那位白发苍髯的老人家——也是人间之里的现任村长,使劲拍下了面前的惊堂木。
    ……毕竟是幻想乡,这中西结合的办案顺序,也算是“文化大融合”的表现形式之一。
    怎么觉得自己又要糟的样子啊。
    徐君房一脸沧桑的看着台下的众人们,正了正自己身上的西服领节。
    要说的话,就是支持率低下。
    无论是法官还是陪审人员们,都不像会愿意听信给鬼族的辩护。
    嘛。
    不过,既然答应了委托的话,姑且就相信一下对方吧。
    “从现在开始,我不叫徐君房,我叫做……”
    咳嗽一声,单马尾的道士这般正色道。
    “徐福堂田一。”
    “那好,徐福堂田一先生。”
    面色阴沉的村长,倒也顺着他的无厘头把话接了下去。
    “从现在开始,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呈堂证供?
    好可怕的说法,弄得好像这边也是犯罪嫌疑人之一一样。
    从一开始就不被抱走信任的话,任凭自己如何巧舌如簧,都是没法逆转乾坤、翻覆黑白的吧?
    ——所以。
    气势,是很重要的。
    被徐君房那气势十足的双眼瞪怕的村长咳嗽了几声,说道。
    “开始传唤证人!”
    趁着这机会,那道士先生和听审席的文文交流了一下眼神。
    【记住每一个出来的证人的脸。他们或许没有参与这次事件,不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了解。】
    “证人一号,目前在邮局任职的龙傲天。”
    “嗯,大家好。”
    噗——刚找回气势的徐先生,这会儿又把茶水给喷了出来。
    “龙傲天……你丫,不是回现界了吗!”
    “有回去了的方法,自然就有再进来的方式。”
    对方挥了挥手里夹着的小黑本。
    “虽然说会忘记幻想乡什么的……这不,还有日记嘛。”
    也就是说,特地做了这方面的保险措施吗。
    不过纵然再怎么解释,也无法掩盖得了一个角色吐便当的事实。
    对这小说而言是家常便饭没错……那卷进这件事又是为了什么啊!
    “报告,法官大人。”
    斜了眼正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的徐君房,龙傲天回头向村长说道。
    “我有话要说。”
    字正腔圆。
    “说吧。把你叫出来就是为了这个的。”
    “嗯。”
    他一点头,把手指指向了正在陪审团的一席喝茶的某位衣冠华美的大人。
    “在庭审开始之前啊,就是这家伙,想让我替她说点‘关于鬼族的坏话’喔。”
    “无理污蔑!”
    贵妇人当然不干,这回已经一蹦三尺高了。
    贿赂出庭证人,还在当庭被指控的话,也是有触犯人间之里法律的嫌疑的。
    至于嫌疑度的话……
    摸着下巴的徐先生,思索起了对方的身份来。
    生在富人之家的田村小姐,下届人间之里村长的有力竞争者,以其人类至上的态度和铁腕的管理手段而名声在外。
    超展开。
    “你这个……”
    “既然这么生气的话,就证明您承认咯。”
    瞥了一眼徐君房,被人捉住衣领子的龙傲天,在有意无意间嘴角勾起了弧度。
    “虽然我确实没法证明自己说话的真伪,这一切呀——还全凭法官大人判断。”
    【这样的话,那我就还了你的恩情了。】
    欸,制造混乱吗。
    那就谢啦。
    “唔,请假证人?
    竟然还有这种事……”
    “法官!他实在是在污蔑我啊!身为清白的人间之里居民,咱可不是会做出那种会留下污点之龌蹉行径的人!”
    “我这里还有你的录音文件喔。”
    依然表情淡定的龙先生,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
    啪啦。
    被对方抢过来,磕到桌角砸得粉碎。
    使劲踩踩踩踩。
    “现在呢!”
    现在啊。
    “……抓住他。”
    现在你可就百口莫辩咯?
    得令咧。
    妹红吹着口哨,随手拿铁链子绑住了挣扎中的妇人的双手。
    把这显然已经有些逻辑紊乱的妇人押下之后,算是“姑且”平息了这场自法庭之上的混乱。
    不过,这根本与案情无关,说到底也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下一位证人。”
    “其实其实其实。”
    被传唤到证人席上的,别着“自警队”肩章的青年指着徐君房的鼻子。
    “法官,这个律师是徐君房的式神——他本身根本就不在这里!”
    式神?
    顺着他的所指看过去。
    哗啦。
    文文把早就已经准备完毕的一大脸盆水扣在了徐君房的脸上。
    “非得说出这般无稽无理的指控吗……阿嚏。”
    头上顶着一个脸盆的他房湿漉的西服,淡然地抖了抖散成一团的头发,摆出了一副“神机妙算、运筹帷幄”的表情。
    “如果是式神的话,现在可就已经化整归零了喔?
    既然你们都这么存心要给这公正的法庭搞破坏的话,不如让我来举证一二吧?”
    让你?
    “倒是说说看。”
    把额头前的乱发揭到一边,他伸手指向天边的方向。
    轰隆。
    自人间之里的监狱处,传来了一声猛烈的爆炸。
    眯眼,在瞳目中闪过一丝金光。
    “不知这个,算不算是线索呀?”
    ——
    “昨日大醉佐渡林野~
    一方绀碧之境界~
    倒映着海与天~”
    在监狱门前,戴着一副老花镜的白衣道士,悠闲地唱着悦耳的歌谣。
    不出我所料。
    徐君房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主子,对这次的事宜果然有所准备。他还没有傻到无视一直在跟踪他的我的手下的程度。
    从法庭带来的情报看,这家伙竟然是把真身留在了那儿。
    那么,现在这带着副老花镜的,也就一定是他的式神了。
    没有战斗力、防御空虚、只会哼唱几句无聊歌词、沿着预设路径瞎晃悠的式神,是阻止不了自己的。
    ……大江山空我,此时就在这里面待着。
    千机万算,也算不到我会料到他的做法吧。
    “那么——受死吧。”
    剑锋。
    朝着其认为的“无抵抗”式神刺去。
    然而。
    “欢迎自投罗网。”
    抽出腰间鬼切的“式神”,拨开了他直指眉心的一剑。
    “渡边纲先生。”
    戴着面罩的来人,难以置信于自己的杀招会被轻易化解。
    更加难以置信于,其身份早就被对方看破。
    “不过是一个式神而已!”
    “……还在执迷不悟。”
    对方叹了口气,再次把直指他的喉咙的刀锋挡开,摊手道。
    “虽然很抱歉,但徐先生可没有戴着老花镜的习惯喔?
    俺呀,可是在某人的请求下,在这里守护着笨蛋鬼族的狸猫呢。
    ——你·中·招·啦。
    狸猫?
    “二岩猯藏?”
    “不愧是自警队的家伙,见识就是广阔。”
    伴随着推眼镜的动作,她在一阵烟雾中变回了原本的形象。
    什么是原本的形象?
    狸猫叶卷覆额顶,素衫长袖褂外衣,茸尾随心自飘荡,镜里妖瞳道无极。
    二岩猯藏的拿手伎俩——狸猫十变化。
    “看来是,没办法了呢。”
    被一语道破身份的他摘下面罩,露出里头那张略显阴霾的面目。
    是呀是呀,没办法了呢。
    “既知如此,那么赶紧去投案自首吧,俺会替你说几句好话的喔……欸,这眼神是怎么回事?”
    利刃,刺穿了二岩的胸口。
    “那么,只好把你杀掉了。”
    “——但是刺空了!”
    烟雾之下,原先被刺入胸膛的人影,变成了一张无关紧要的兔形符纸。
    诶?
    但是,刚才明明是……
    渡边的视线,猛然间阴沉了下来。
    轰!
    在不知何时披上熊皮的少女,在赤手空拳的状态下爆发出了惊人的怪力——把正处于迷惑当中的他,给一巴掌捶进了监狱的墙壁里头。
    “食肉动物变化——巨熊姿态!”
    下一刻,劲风拂过猯藏的侧脸。
    头上流着血的渡边,自废墟的烟尘中一跃而出。
    一对断裂的长角,在日光下如此的显眼。
    ……也是鬼族?!
    “霍啊!”
    咚。
    带着必杀之势的拳头,夹杂着毁灭一切的气概,狠狠地砸到了“某件坚硬的物体”上头。
    食草动物变化——玄龟姿态。
    在千钧一发之际变幻出盾牌的她,同样被巨大的冲击力打飞到了审讯室里面。
    第二回合。
    ——我生气啦!
    兔子急了还会蹬鹰呢,狸猫被逼急了呀,也是会做出不得了的事情的。
    “食肉动物变化——真龙姿态!”
    由巨大的妖力灌注而成的巨龙,狠狠地撞到了将双手护在胸前的男人身上。
    猛龙过江般,将被按倒在地的他,往前再拖了十米有余。
    轰隆。
    再次撞上街道另一侧的墙壁,他终于失去了最后反抗的力气。
    ……换言之,就是晕了过去。
    那么,请二岩猯藏发表下胜利感言。
    “○雄联盟,也是有可取之处的嘛。”
    ——那之后怎么样了——
    夜降下的京都。
    “渡边大人,这又是你的菜啊?
    虽然说您的狩猎范围一直很广很强大,但是也不要和这种女人扯上关……”
    “滚。”
    闷声喝退了跟在身边的守门人,他把自己的手伸向了倒在桥边,浑身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没有伤口的少女,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就是在附近,被人所盛传的鬼之子?”
    “……是。”
    兴许是害怕——对方颤抖着身体,这般回答道。
    撩开少女的眉角,确实地生长着一对不起眼的骨状凸起物。
    “看门的,帮她准备疗伤的药物——你不是很擅长这个吗?”
    招呼了一下仍旧是一脸不情不愿的门房,渡边纲——这位年轻气盛的剑士,这般说着。
    “……Areusure?”
    “再扯鸟语我就辞了你。”
    行行行,老板您说了算。
    点头如啄米的门房,总算是从袖子里摸出了他那宝贝似的医疗箱。
    “一会打道回府后,再准备好洗澡水,还有女人穿的衣服。”
    “咱们府里没有的吧?一群五大三粗、连女孩手都没摸过的爷们儿”“那就去买!”
    意识到自己又多嘴了的门房,赶紧埋头做起了疗伤的准备。
    鬼之子啊。
    挂上一抹微笑的渡边,看着怀中仍旧虚弱如斯的少女。
    “你叫啥?”
    “……小女华扇。”
    那么。
    “你今后就叫做,咳——渡边华扇了。”
    此乃初见。
    七年后。
    “虽然不意外吧……真的要离开了吗。”
    “是的,大人。
    毕竟归宿的话,怎么都是鬼族吧?”
    早也没了相见时那般拘束和虚弱的少女,正这般欢快地微笑着,用元气满满的话语说着。
    是吗。
    他看了看手里的酒盅,又看了一眼心念坚定的少女。
    “那就把这杯清酒,和着这悦耳的歌声饮下吧。
    拉曲儿的……再卖力点,给你加薪。”
    “……”
    沉着脸的门房先生,在一旁加大了按压琴弦的力道。
    “是。”
    少女低下头,一口饮尽了杯中的清酒。
    “那么,渡边大人,有缘再见。”
    然后,一步不停地跑出了居酒屋。
    鬼之子,本来就不应生活在人世。
    万事万物皆有归属,这是衡常的道理。
    确认对方已经踏出了门外,另一头的门房先生,挥了挥手里的小药包。“渡边大人,你确定不把这些能够杀死鬼的药物放在杯中吗?”
    ——不了。
    “这般摇曳不定的话,总会遭致灾祸的喔?”
    我最大的灾祸,就是和你一起续了这7年的孽缘。
    白了他一眼,渡边淡淡说着。
    鬼族也不尽是坏的。
    人类也不尽是好的。
    若不是长了那两根角,谁又能分辨得出是非对错?
    茨木华扇。
    大江山上啊,又多了一名鬼王。
    此乃离别。
    不过再见的时间相隔仅仅一年。
    990年,源赖光协四天王与藤原将军共同前往大江山讨伐作乱的酒吞童子,以名刀童子切安纲斩下酒吞童子的头颅。
    从此,鬼患除矣。
    再到一年后,六人风光回归京都。
    庆功宴后,打道回府。
    “渡边大人,您可是回来了。”
    门房死不要脸地扒住他的衣服袖子,脸色蜡黄地说道,“看看那些下人们,一见发工资的主儿走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就我没跑……您看看,这差点就被饿死了!”
    ……去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脚把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他身上喊着“加薪”的门房踹飞出去,渡边那衣锦还乡的好心情,这会儿也是荡然无存了。
    加薪是吧?
    “可以,先给我烧洗澡水去!”
    得令——嘞!
    门房连滚带爬、手脚脸并用地奔到了柴房中,完全不像是一个饿了这么多天的人。
    ……想生气,又觉得生气就输了。
    他啊,就这么一个人儿。
    ——居酒屋。
    “大江山鬼患已除,现在人们也终于能够放心地工作休息了呢。”
    喝下手中的满满一杯酒,他感叹着说道。
    “不过,只杀死了酒吞童子吗?
    其他的鬼族呢?
    星熊童子呢、茨木……”
    “说什么全部杀死,只是用来壮势的罢了——最后斩下的伊吹童子的脑袋,又有谁来辨明真假?”
    看了门房一眼,他打了个酒嗝儿。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这次上山啊,是真的没有见到华扇。”
    这样啊。
    门房指了指他腰间的太刀。
    “那么这把刀是”“赖光大人相赠宝刀,髭切……据说可以斩断鬼族的业,立地超度什么的——你也知道赖光的性子,估计又是听信了哪儿传来的神神鬼鬼吧。”
    “也就是说,鬼族只是逃跑了?”
    “毕竟我们只有六人啊,六个人而已。”
    渡边纲掰着手指。
    “用诡计斩下鬼族首领的头颅还能全身而退,已经是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嘛,不要去管那些让人觉得会很不爽的东西了,干杯干杯!”
    也是。
    干杯干杯!
    次日,凌晨3点。
    京都,朱雀之道。
    “在逢魔时走罗生门之道……渡边大人,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手里提着灯笼的门房,在一旁紧张地劝说着。
    怕什么,有髭切呢。
    “宝刀在手,天下我……华扇?!。”
    逢魔之刻,倒是真的遇到了所谓的“魔障”。
    那位粉色长发的鬼族少女,正面带微笑地站在大道中央。
    此乃再见。
    “此行而来,是向大人道别的。”
    长着小小双角的少女,朝渡边纲鞠了一躬。
    “占据大江山的鬼族正准备前往新的居住地……所以,以后咱们大概不会再见面了吧。”
    刚才是谁说“驱逐了对方”的来着?
    嘛,对外宣传,对外宣传!
    “说是要去别的地方……很远吗?”
    “恍若隔世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背手藏在身后的两个人偶拿了出来。
    “那么,这两个人偶,就当做饯别礼物了吧?”
    “……诅咒娃娃?”
    去去去一边去,别破坏气氛!
    等会儿。
    这么说来,也真有点相似。
    “为什么送给我的好歹有个人样,给门房的就是个贴了‘徐’字的稻草小人的?”
    “因为时间不够……”
    “时间不够也不要拿诅咒人偶充数啊混蛋!”
    “诶嘿~☆”
    “这不是卖萌解决得了的问题!”
    姑且,把尴尬的气氛盘活了一些。
    “那么,祝你一路顺风。”
    把人偶系在自己的腰带上,渡边伸出手,笑道。
    “如果是茨木的话,相信总有一天,能让人类和鬼族在一片天地中生活的吧?”
    “那就承您谬赞…!?”
    在渡边的手背上,一抹红光闪过。
    握手的两人,同时僵住了身形。
    前一刻还是温馨的离别气氛,下一秒就被血光和火焰所取而代之。
    那髭切的刀光,剜下了少女伸出的手臂。
    鲜血飞溅,火光亮起。
    “安倍晴明。”
    扶着因剧痛而失去意识的少女,门房话语间阴冷如斯。
    “你这家伙,就只会使这些小手段了吗?”
    “嘛。”
    “渡边纲”的表情,此刻狰狞而恐怖。
    “赖光大人,也是需要实际的功绩来证明自己的呢。”
    ——嘁。
    燃起的灯火,染红了逢魔时的平安京。
    渡边纲,失踪。
    茨木华扇,失踪。
    徐君房,失踪。
    ——
    人之里医疗室,头上的角已经消去,浑身上下被打满石膏的渡边躺在病床上,依旧处于重症昏迷状态。
    “所以说,人生寒暑一场戏啊。”
    说罢整个故事的徐君房,拍了拍手边的竹板儿。
    “回神,回神啦。”
    想当然的,遭到了射命丸文的斜视。
    “你这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为什么还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的?”
    “因为我找不到渡边纲的作案动机——还有他为什么能够活这么久的原因。”
    他淡定地推卸着责任。
    “现在能确定了……杀戮鬼啊。”
    你是说,百鬼夜行里面的那个杀戮鬼?
    还能有重名不成?
    看了眼依旧处于沉思当中的二岩猯藏,和她身后在左右摇晃的大尾巴。“就算是杀戮鬼看来也打不过你这个乱来的EX面BOSS嘛。”
    “哎呀哎呀,承蒙夸奖……再谈论下去的话,可就要变成东吧日经贴了喔?”
    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称赞的少女,不好意思地扶了扶眼镜。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这边也就先走一步喽?”
    一边这么说着,少女一边拉开了大门。
    稀里哗啦挤进来一大群人。
    “……”石化的徐君房。
    “……”表情僵硬的文文。
    “我只是想知道副队为什么要这么做罢了……现在倒是觉得,大家都情有苦衷啊。”
    馆长笑了一阵后,自觉退出去的空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D”
    摆着张smileworld等级笑脸退出去的秋良。
    “只是路过……”
    不动声色地退出去的妹红。
    “同上。”
    不动声色的退出去的维帕尔。
    “燃烧军团又又又又又入侵艾泽○斯啦!”
    拎着泽塔和欧文,平移至门外的苍崎晓。
    “那在下也……”
    粉色头发的少女也试图退出去,却被徐君房一把拉住。
    “你得留下。”
    “……好吧。”
    门关上门,他对她说着。
    “要来份松饼吗?”
    “请说重点。”
    重点是吧?
    点着头的道士先生,把手伸进了袖子里。
    不一会儿,自袖口掏出一个草人,pia一声摔到了她的脸上。
    “我也懒得跟你唧唧歪歪这些假的、虚的、骗字数的。”
    他抱怨道。
    “赶紧把这个人偶给我换掉!
    考虑一下拿着个诅咒人偶过了一千年的我的心情啦!!”
    到头来,在意的是这个喔?!
    不然呢?
    徐君房扭过头,瞪了错愕的少女一眼。
    “是在意你衣服的出产地,在意你十个世纪以来都没联系过我超过3次的没心没肺,还是在意你是被谁领进幻想乡的?
    亦或是在意”
    停!
    真相,总是残酷的。
    对她们来说,这十个世纪之后的重逢……
    是耶?
    非耶?
    这是耶非耶的“小细节”,就不由局外人评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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