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在人之里龙神广场处搭建起的一个临时法庭里,那些个该到任的关键人物,早已站定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被告方:空我(关押中)。
辩护方:徐君房。
原告:人之里自警队。
“开庭。”
身为法官的那位白发苍髯的老人家——也是人间之里的现任村长,使劲拍下了面前的惊堂木。
……毕竟是幻想乡,这中西结合的办案顺序,也算是“文化大融合”的表现形式之一。
怎么觉得自己又要糟的样子啊。
徐君房一脸沧桑的看着台下的众人们,正了正自己身上的西服领节。
要说的话,就是支持率低下。
无论是法官还是陪审人员们,都不像会愿意听信给鬼族的辩护。
嘛。
不过,既然答应了委托的话,姑且就相信一下对方吧。
“从现在开始,我不叫徐君房,我叫做……”
咳嗽一声,单马尾的道士这般正色道。
“徐福堂田一。”
“那好,徐福堂田一先生。”
面色阴沉的村长,倒也顺着他的无厘头把话接了下去。
“从现在开始,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呈堂证供?
好可怕的说法,弄得好像这边也是犯罪嫌疑人之一一样。
从一开始就不被抱走信任的话,任凭自己如何巧舌如簧,都是没法逆转乾坤、翻覆黑白的吧?
——所以。
气势,是很重要的。
被徐君房那气势十足的双眼瞪怕的村长咳嗽了几声,说道。
“开始传唤证人!”
趁着这机会,那道士先生和听审席的文文交流了一下眼神。
【记住每一个出来的证人的脸。他们或许没有参与这次事件,不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了解。】
“证人一号,目前在邮局任职的龙傲天。”
“嗯,大家好。”
噗——刚找回气势的徐先生,这会儿又把茶水给喷了出来。
“龙傲天……你丫,不是回现界了吗!”
“有回去了的方法,自然就有再进来的方式。”
对方挥了挥手里夹着的小黑本。
“虽然说会忘记幻想乡什么的……这不,还有日记嘛。”
也就是说,特地做了这方面的保险措施吗。
不过纵然再怎么解释,也无法掩盖得了一个角色吐便当的事实。
对这小说而言是家常便饭没错……那卷进这件事又是为了什么啊!
“报告,法官大人。”
斜了眼正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的徐君房,龙傲天回头向村长说道。
“我有话要说。”
字正腔圆。
“说吧。把你叫出来就是为了这个的。”
“嗯。”
他一点头,把手指指向了正在陪审团的一席喝茶的某位衣冠华美的大人。
“在庭审开始之前啊,就是这家伙,想让我替她说点‘关于鬼族的坏话’喔。”
“无理污蔑!”
贵妇人当然不干,这回已经一蹦三尺高了。
贿赂出庭证人,还在当庭被指控的话,也是有触犯人间之里法律的嫌疑的。
至于嫌疑度的话……
摸着下巴的徐先生,思索起了对方的身份来。
生在富人之家的田村小姐,下届人间之里村长的有力竞争者,以其人类至上的态度和铁腕的管理手段而名声在外。
超展开。
“你这个……”
“既然这么生气的话,就证明您承认咯。”
瞥了一眼徐君房,被人捉住衣领子的龙傲天,在有意无意间嘴角勾起了弧度。
“虽然我确实没法证明自己说话的真伪,这一切呀——还全凭法官大人判断。”
【这样的话,那我就还了你的恩情了。】
欸,制造混乱吗。
那就谢啦。
“唔,请假证人?
竟然还有这种事……”
“法官!他实在是在污蔑我啊!身为清白的人间之里居民,咱可不是会做出那种会留下污点之龌蹉行径的人!”
“我这里还有你的录音文件喔。”
依然表情淡定的龙先生,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
啪啦。
被对方抢过来,磕到桌角砸得粉碎。
使劲踩踩踩踩。
“现在呢!”
现在啊。
“……抓住他。”
现在你可就百口莫辩咯?
得令咧。
妹红吹着口哨,随手拿铁链子绑住了挣扎中的妇人的双手。
把这显然已经有些逻辑紊乱的妇人押下之后,算是“姑且”平息了这场自法庭之上的混乱。
不过,这根本与案情无关,说到底也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下一位证人。”
“其实其实其实。”
被传唤到证人席上的,别着“自警队”肩章的青年指着徐君房的鼻子。
“法官,这个律师是徐君房的式神——他本身根本就不在这里!”
式神?
顺着他的所指看过去。
哗啦。
文文把早就已经准备完毕的一大脸盆水扣在了徐君房的脸上。
“非得说出这般无稽无理的指控吗……阿嚏。”
头上顶着一个脸盆的他房湿漉的西服,淡然地抖了抖散成一团的头发,摆出了一副“神机妙算、运筹帷幄”的表情。
“如果是式神的话,现在可就已经化整归零了喔?
既然你们都这么存心要给这公正的法庭搞破坏的话,不如让我来举证一二吧?”
让你?
“倒是说说看。”
把额头前的乱发揭到一边,他伸手指向天边的方向。
轰隆。
自人间之里的监狱处,传来了一声猛烈的爆炸。
眯眼,在瞳目中闪过一丝金光。
“不知这个,算不算是线索呀?”
——
“昨日大醉佐渡林野~
一方绀碧之境界~
倒映着海与天~”
在监狱门前,戴着一副老花镜的白衣道士,悠闲地唱着悦耳的歌谣。
不出我所料。
徐君房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主子,对这次的事宜果然有所准备。他还没有傻到无视一直在跟踪他的我的手下的程度。
从法庭带来的情报看,这家伙竟然是把真身留在了那儿。
那么,现在这带着副老花镜的,也就一定是他的式神了。
没有战斗力、防御空虚、只会哼唱几句无聊歌词、沿着预设路径瞎晃悠的式神,是阻止不了自己的。
……大江山空我,此时就在这里面待着。
千机万算,也算不到我会料到他的做法吧。
“那么——受死吧。”
剑锋。
朝着其认为的“无抵抗”式神刺去。
然而。
“欢迎自投罗网。”
抽出腰间鬼切的“式神”,拨开了他直指眉心的一剑。
“渡边纲先生。”
戴着面罩的来人,难以置信于自己的杀招会被轻易化解。
更加难以置信于,其身份早就被对方看破。
“不过是一个式神而已!”
“……还在执迷不悟。”
对方叹了口气,再次把直指他的喉咙的刀锋挡开,摊手道。
“虽然很抱歉,但徐先生可没有戴着老花镜的习惯喔?
俺呀,可是在某人的请求下,在这里守护着笨蛋鬼族的狸猫呢。
——你·中·招·啦。
狸猫?
“二岩猯藏?”
“不愧是自警队的家伙,见识就是广阔。”
伴随着推眼镜的动作,她在一阵烟雾中变回了原本的形象。
什么是原本的形象?
狸猫叶卷覆额顶,素衫长袖褂外衣,茸尾随心自飘荡,镜里妖瞳道无极。
二岩猯藏的拿手伎俩——狸猫十变化。
“看来是,没办法了呢。”
被一语道破身份的他摘下面罩,露出里头那张略显阴霾的面目。
是呀是呀,没办法了呢。
“既知如此,那么赶紧去投案自首吧,俺会替你说几句好话的喔……欸,这眼神是怎么回事?”
利刃,刺穿了二岩的胸口。
“那么,只好把你杀掉了。”
“——但是刺空了!”
烟雾之下,原先被刺入胸膛的人影,变成了一张无关紧要的兔形符纸。
诶?
但是,刚才明明是……
渡边的视线,猛然间阴沉了下来。
轰!
在不知何时披上熊皮的少女,在赤手空拳的状态下爆发出了惊人的怪力——把正处于迷惑当中的他,给一巴掌捶进了监狱的墙壁里头。
“食肉动物变化——巨熊姿态!”
下一刻,劲风拂过猯藏的侧脸。
头上流着血的渡边,自废墟的烟尘中一跃而出。
一对断裂的长角,在日光下如此的显眼。
……也是鬼族?!
“霍啊!”
咚。
带着必杀之势的拳头,夹杂着毁灭一切的气概,狠狠地砸到了“某件坚硬的物体”上头。
食草动物变化——玄龟姿态。
在千钧一发之际变幻出盾牌的她,同样被巨大的冲击力打飞到了审讯室里面。
第二回合。
——我生气啦!
兔子急了还会蹬鹰呢,狸猫被逼急了呀,也是会做出不得了的事情的。
“食肉动物变化——真龙姿态!”
由巨大的妖力灌注而成的巨龙,狠狠地撞到了将双手护在胸前的男人身上。
猛龙过江般,将被按倒在地的他,往前再拖了十米有余。
轰隆。
再次撞上街道另一侧的墙壁,他终于失去了最后反抗的力气。
……换言之,就是晕了过去。
那么,请二岩猯藏发表下胜利感言。
“○雄联盟,也是有可取之处的嘛。”
——那之后怎么样了——
夜降下的京都。
“渡边大人,这又是你的菜啊?
虽然说您的狩猎范围一直很广很强大,但是也不要和这种女人扯上关……”
“滚。”
闷声喝退了跟在身边的守门人,他把自己的手伸向了倒在桥边,浑身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没有伤口的少女,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就是在附近,被人所盛传的鬼之子?”
“……是。”
兴许是害怕——对方颤抖着身体,这般回答道。
撩开少女的眉角,确实地生长着一对不起眼的骨状凸起物。
“看门的,帮她准备疗伤的药物——你不是很擅长这个吗?”
招呼了一下仍旧是一脸不情不愿的门房,渡边纲——这位年轻气盛的剑士,这般说着。
“……Areusure?”
“再扯鸟语我就辞了你。”
行行行,老板您说了算。
点头如啄米的门房,总算是从袖子里摸出了他那宝贝似的医疗箱。
“一会打道回府后,再准备好洗澡水,还有女人穿的衣服。”
“咱们府里没有的吧?一群五大三粗、连女孩手都没摸过的爷们儿”“那就去买!”
意识到自己又多嘴了的门房,赶紧埋头做起了疗伤的准备。
鬼之子啊。
挂上一抹微笑的渡边,看着怀中仍旧虚弱如斯的少女。
“你叫啥?”
“……小女华扇。”
那么。
“你今后就叫做,咳——渡边华扇了。”
此乃初见。
七年后。
“虽然不意外吧……真的要离开了吗。”
“是的,大人。
毕竟归宿的话,怎么都是鬼族吧?”
早也没了相见时那般拘束和虚弱的少女,正这般欢快地微笑着,用元气满满的话语说着。
是吗。
他看了看手里的酒盅,又看了一眼心念坚定的少女。
“那就把这杯清酒,和着这悦耳的歌声饮下吧。
拉曲儿的……再卖力点,给你加薪。”
“……”
沉着脸的门房先生,在一旁加大了按压琴弦的力道。
“是。”
少女低下头,一口饮尽了杯中的清酒。
“那么,渡边大人,有缘再见。”
然后,一步不停地跑出了居酒屋。
鬼之子,本来就不应生活在人世。
万事万物皆有归属,这是衡常的道理。
确认对方已经踏出了门外,另一头的门房先生,挥了挥手里的小药包。“渡边大人,你确定不把这些能够杀死鬼的药物放在杯中吗?”
——不了。
“这般摇曳不定的话,总会遭致灾祸的喔?”
我最大的灾祸,就是和你一起续了这7年的孽缘。
白了他一眼,渡边淡淡说着。
鬼族也不尽是坏的。
人类也不尽是好的。
若不是长了那两根角,谁又能分辨得出是非对错?
茨木华扇。
大江山上啊,又多了一名鬼王。
此乃离别。
不过再见的时间相隔仅仅一年。
990年,源赖光协四天王与藤原将军共同前往大江山讨伐作乱的酒吞童子,以名刀童子切安纲斩下酒吞童子的头颅。
从此,鬼患除矣。
再到一年后,六人风光回归京都。
庆功宴后,打道回府。
“渡边大人,您可是回来了。”
门房死不要脸地扒住他的衣服袖子,脸色蜡黄地说道,“看看那些下人们,一见发工资的主儿走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就我没跑……您看看,这差点就被饿死了!”
……去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脚把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他身上喊着“加薪”的门房踹飞出去,渡边那衣锦还乡的好心情,这会儿也是荡然无存了。
加薪是吧?
“可以,先给我烧洗澡水去!”
得令——嘞!
门房连滚带爬、手脚脸并用地奔到了柴房中,完全不像是一个饿了这么多天的人。
……想生气,又觉得生气就输了。
他啊,就这么一个人儿。
——居酒屋。
“大江山鬼患已除,现在人们也终于能够放心地工作休息了呢。”
喝下手中的满满一杯酒,他感叹着说道。
“不过,只杀死了酒吞童子吗?
其他的鬼族呢?
星熊童子呢、茨木……”
“说什么全部杀死,只是用来壮势的罢了——最后斩下的伊吹童子的脑袋,又有谁来辨明真假?”
看了门房一眼,他打了个酒嗝儿。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这次上山啊,是真的没有见到华扇。”
这样啊。
门房指了指他腰间的太刀。
“那么这把刀是”“赖光大人相赠宝刀,髭切……据说可以斩断鬼族的业,立地超度什么的——你也知道赖光的性子,估计又是听信了哪儿传来的神神鬼鬼吧。”
“也就是说,鬼族只是逃跑了?”
“毕竟我们只有六人啊,六个人而已。”
渡边纲掰着手指。
“用诡计斩下鬼族首领的头颅还能全身而退,已经是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嘛,不要去管那些让人觉得会很不爽的东西了,干杯干杯!”
也是。
干杯干杯!
次日,凌晨3点。
京都,朱雀之道。
“在逢魔时走罗生门之道……渡边大人,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手里提着灯笼的门房,在一旁紧张地劝说着。
怕什么,有髭切呢。
“宝刀在手,天下我……华扇?!。”
逢魔之刻,倒是真的遇到了所谓的“魔障”。
那位粉色长发的鬼族少女,正面带微笑地站在大道中央。
此乃再见。
“此行而来,是向大人道别的。”
长着小小双角的少女,朝渡边纲鞠了一躬。
“占据大江山的鬼族正准备前往新的居住地……所以,以后咱们大概不会再见面了吧。”
刚才是谁说“驱逐了对方”的来着?
嘛,对外宣传,对外宣传!
“说是要去别的地方……很远吗?”
“恍若隔世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背手藏在身后的两个人偶拿了出来。
“那么,这两个人偶,就当做饯别礼物了吧?”
“……诅咒娃娃?”
去去去一边去,别破坏气氛!
等会儿。
这么说来,也真有点相似。
“为什么送给我的好歹有个人样,给门房的就是个贴了‘徐’字的稻草小人的?”
“因为时间不够……”
“时间不够也不要拿诅咒人偶充数啊混蛋!”
“诶嘿~☆”
“这不是卖萌解决得了的问题!”
姑且,把尴尬的气氛盘活了一些。
“那么,祝你一路顺风。”
把人偶系在自己的腰带上,渡边伸出手,笑道。
“如果是茨木的话,相信总有一天,能让人类和鬼族在一片天地中生活的吧?”
“那就承您谬赞…!?”
在渡边的手背上,一抹红光闪过。
握手的两人,同时僵住了身形。
前一刻还是温馨的离别气氛,下一秒就被血光和火焰所取而代之。
那髭切的刀光,剜下了少女伸出的手臂。
鲜血飞溅,火光亮起。
“安倍晴明。”
扶着因剧痛而失去意识的少女,门房话语间阴冷如斯。
“你这家伙,就只会使这些小手段了吗?”
“嘛。”
“渡边纲”的表情,此刻狰狞而恐怖。
“赖光大人,也是需要实际的功绩来证明自己的呢。”
——嘁。
燃起的灯火,染红了逢魔时的平安京。
渡边纲,失踪。
茨木华扇,失踪。
徐君房,失踪。
——
人之里医疗室,头上的角已经消去,浑身上下被打满石膏的渡边躺在病床上,依旧处于重症昏迷状态。
“所以说,人生寒暑一场戏啊。”
说罢整个故事的徐君房,拍了拍手边的竹板儿。
“回神,回神啦。”
想当然的,遭到了射命丸文的斜视。
“你这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为什么还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的?”
“因为我找不到渡边纲的作案动机——还有他为什么能够活这么久的原因。”
他淡定地推卸着责任。
“现在能确定了……杀戮鬼啊。”
你是说,百鬼夜行里面的那个杀戮鬼?
还能有重名不成?
看了眼依旧处于沉思当中的二岩猯藏,和她身后在左右摇晃的大尾巴。“就算是杀戮鬼看来也打不过你这个乱来的EX面BOSS嘛。”
“哎呀哎呀,承蒙夸奖……再谈论下去的话,可就要变成东吧日经贴了喔?”
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称赞的少女,不好意思地扶了扶眼镜。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这边也就先走一步喽?”
一边这么说着,少女一边拉开了大门。
稀里哗啦挤进来一大群人。
“……”石化的徐君房。
“……”表情僵硬的文文。
“我只是想知道副队为什么要这么做罢了……现在倒是觉得,大家都情有苦衷啊。”
馆长笑了一阵后,自觉退出去的空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D”
摆着张smileworld等级笑脸退出去的秋良。
“只是路过……”
不动声色地退出去的妹红。
“同上。”
不动声色的退出去的维帕尔。
“燃烧军团又又又又又入侵艾泽○斯啦!”
拎着泽塔和欧文,平移至门外的苍崎晓。
“那在下也……”
粉色头发的少女也试图退出去,却被徐君房一把拉住。
“你得留下。”
“……好吧。”
门关上门,他对她说着。
“要来份松饼吗?”
“请说重点。”
重点是吧?
点着头的道士先生,把手伸进了袖子里。
不一会儿,自袖口掏出一个草人,pia一声摔到了她的脸上。
“我也懒得跟你唧唧歪歪这些假的、虚的、骗字数的。”
他抱怨道。
“赶紧把这个人偶给我换掉!
考虑一下拿着个诅咒人偶过了一千年的我的心情啦!!”
到头来,在意的是这个喔?!
不然呢?
徐君房扭过头,瞪了错愕的少女一眼。
“是在意你衣服的出产地,在意你十个世纪以来都没联系过我超过3次的没心没肺,还是在意你是被谁领进幻想乡的?
亦或是在意”
停!
真相,总是残酷的。
对她们来说,这十个世纪之后的重逢……
是耶?
非耶?
这是耶非耶的“小细节”,就不由局外人评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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