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房霍青娥》日常篇贰 第二十五话 迷茫将军与懦弱的我

    从今天起,幻想乡那已经持续了半个月的大好艳阳天终于算是到头了。
    乌云遍布天空。
    暴雨倾盆而下。
    明明上午还是好端端的天气,指针一过十二点,就开始了轰隆作响的电闪雷鸣。
    毕竟到了夏天了嘛,高温差之下的强对流天气……什么的。
    那么,这是位于魔法之森的马格特洛伊德宅邸,七色的人形师和暂住于此的居民,在这场瓢泼大雨之中发生的小故事。
    “春天的天气,翻脸就和翻书一样快咧……啊嚏。”
    看着窗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的瓢泼大雨,从浴室里出来的魔理沙,一面用八卦炉吹着自己湿哒哒的头发,一面向坐在小圆桌前正一心一意捣鼓着人偶的法兰西少女抱怨着。
    “出门不打伞,淋湿了活该。”
    爱丽丝连头都懒得抬。
    “还有,浴室里不是有围巾的吗,你怎么就摆着一副生状跑出来了?”
    “哎呀呀,你又不会介意的!”
    怎么说呢。
    虽然,平时也是这么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大夏天里摆出生状被人在玄武之泽目击什么的,甚至还登上过新闻头条。
    这位脑袋里缺了点什么的人类魔法使,只有在被别人提醒的前提之下,才会生出那名为“羞耻心”的感情。
    “我是无所谓没错……但,在这儿住着的可不是只有我而已喔?”
    “意思是?”
    小小的人形扛着完全把它遮盖起来的浴巾,晃悠着飞到了魔理沙的面前。
    “雾雨家的大小姐,要是随随便便就把赤身裸体给陌生男性看到的话……你还想不想嫁人了?”
    如何才能让一位毫无自觉的野生派大小姐感受到人生层面上的危机感?
    “你小心嫁不出去喔”这句话,应该是能够排上TOP5的。
    别看她总是说着“嫁不出去的话,反正爱丽丝也会要我的嘛”这般废柴发言,在心里头呀,估计还是藏着这方面小家子气的憧憬的。
    爱丽丝抬起头,扫了一眼魔理沙现在的样子。
    完全没有擦干的情况下被胡乱吹至蓬松的头发,看起来就好像是鸡窝一样杂乱。
    奔放的浴巾围法——虽然三下五除二是把关键的部分给遮了起来,但是围得位置,可是连锁骨都完全暴露了喔?
    每次看到她一点儿都不上心的生活习惯,就会产生“想去帮忙”的冲动,这一点也是我该好好反省一二。
    首先,不能让这家伙对自己家的浴室和洗发水产生依赖情绪,对吧?
    “呼啊睡得好爽——诶,雾雨家的丫头?”
    揉着眼睛、伸着懒腰,从二楼踱步下来的徐君房,发现了原本应该只有爱丽丝的大厅中那多余又显眼的存在。
    “徐君房?”
    “是我,咋了?”
    魔理沙脸上显露出了微妙又带着些许揶揄的笑容,凑到爱丽丝耳边,小声地说着。
    “说是有别的住人什么的,没想到爱丽丝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嘛”
    Duang。
    哎呀
    不明白你是误会了什么,但赶紧把你脑袋里那些膈应的小九九给我忘掉!
    “我就说呢。”
    他也是一如既往地不在意对方那不雅至极的装束,就自顾自地坐到窗户边,揉起了由于爆睡而有些生疼的太阳穴。
    “外面突然哗啦啦地下起了雨,原来是你来了啊。”
    “调侃别人的姓氏,可不像是正人君子的作风。”
    魔理沙对这位一上来就倒酸水儿的道士可不会有什么好话。
    “这雨可是全幻想乡范围内都在下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就事论事的话,在气质异变的时候在身边稀里哗啦下着雨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来着?
    “唔,我开个玩笑而已,别在意别在意。”
    也不想做太多争论,徐君房一溜烟走到小圆桌旁,抽开另外一个椅子,就这么悠闲适然地坐了下去。
    “难得寺子屋没有排课的日子,就不能让我舒舒服服、惬意地过上一天吗——上海,泡一杯茶来。”
    他低下头,对待在爱丽丝口袋里的小人偶比了一下手势。
    “要雾之湖特产的云雾茶……就是摆在柜子右上角的那包。”
    小小人形点了点头,欢快地飞进了厨房。
    “说你环境适应力强呢,还是自来熟呢……”
    这一副邋遢相、还随意使唤着人家的人偶的道士,理所当然地遭到了爱丽丝的白眼。
    “不过啊,你一来就说是‘我引发的异变’什么的。”
    自称侦探界新秀的魔理沙GET到了华点。
    “这场雨有什么怪异之处吗?”
    “是呢,大概是异变什么的也说不准呢。”
    “去哪里,杀几只!”
    Duang
    痛喔!?
    被爱丽丝的魔导书在她的脑袋上砸出了对称包包的少女,嘴上还在抱怨着,但姑且在行为上安静了下来。
    “只是普通的天气变化而已吧,和异变搭不上半点关系。”
    “嘛,这都是模棱两可的东西啦。
    真要说的话,这场暴雨倒是挺符合异变的概念的,你看:大范围的天气异常,影响到普通人们正常出行生活的事件,不都是异变的基本定义吗?”
    徐君房摆了摆手指表示自己没有说错话。
    “只不过这个异变没有发动者罢了——或者说,它的发动者你知道了也没有意义。”
    “怎么个说法?”
    “因为呀,发动者就是幻想乡本身。”
    这一回,别说魔理沙了,连一直摆出高姿态,在一旁有一茬没一茬地听着的爱丽丝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哈?””
    “就像我说的那样,这事儿可大可小。”
    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副无框圆眼镜。
    “用科学的解释来说就是冷空气南下,用幻想乡的说法来说就是幻想乡在调整自己的自然节律。”
    “自然节律。”
    爱丽丝接过话头。“我还以为是哪个妖怪又在嫌命长了……是指春季的反常梅雨季吗?”
    “别把什么事都赖在妖怪们头上,背锅背多了指不定哪天人就真自暴自弃了,那叫……哦,谢谢。”
    接过上海怀里抱着的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杯,徐君房话语一顿,先品茗了一口。
    “就和‘妖怪们都是不会吃人的琪露诺’这个错误观点一样,迷信知道不?”
    至于所谓的自然节律嘛……
    就像爱丽丝说的那样,在梅雨季结束之后,还记得接下来那几乎每天都是阳光普照的鬼天气吗?
    大自然啊,是有灵魂的,而这些反常的现象搅乱了它的日常作息。
    因此,这场奇怪的暴雨的出现就可以理解了,那就是幻想乡本身,要把自然节律扳回正轨而采取的行动。
    说到这儿,本来还一本正经的徐君房话锋一转。
    “不过,这名为大自然的神灵还真是没有赏花的兴致——这场雨完了,那可是花落知多少啊。”
    “这样。”
    魔理沙看向窗前挂着的布娃娃,若有所思地说道。
    “所以说,晴天娃娃一点用都没用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吧,能祈求晴天也是需要信仰的呢。”
    他在那兀自感慨着,说着“啊,美丽的大自然”之类的废话。
    ……先前还是挺一本正经的,怎么解说一结束,就又成了这副德行?
    “先别信则有不信则无了。”
    魔理沙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爱丽丝,你不觉得自己挂在窗口的晴天娃娃长得很奇怪吗?”
    “有吗?”
    爱丽丝歪头。
    “蓬莱一直不都是这样挂着的吗?”
    ……首吊的蓬莱人形!?
    “挂着就好,其实只要能承载信仰就行,外形什么的也不强求啦。”
    “不,所以对于蓬莱来说”“和平万岁~”
    “所以说重点不在这里!”
    在座的众人当中,唯一有人形道主义精神的雾雨魔理沙同志,炸毛了。
    “蓬莱会哭的啊!”“人偶少女不会受伤!”
    “稍微花一点时间做一个晴天娃娃会死吗!“会浪费材料!”
    “别随便让别人去客串啊!”“苟利国家生死已!”
    ——够啦!
    ——镜头切换——
    在疾风骤雨的洗礼当中,不断发出“哗啦啦”声响的小竹林。
    “果然不愧是污秽的地上,这种可怕的鬼天气什么的……”
    轰隆。
    发出爆响的闪电带着刺眼的白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山上。
    什么嘛,不就是打雷而已吗,我在南征北伐的时候就连修罗地狱般的战场都没有害怕过,怎么会害怕这种弱小的雷鸣——没道理的嘛!
    是的,确实很没道理。
    但。
    麻烦您在发表这般感慨的时候,先从床底下爬出来好吗?
    可恶的地上,竟然存在着如此让人惊畏的天气……果然,只有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下,才能够生长出那群野蛮的妖怪们。
    趴在床底下的依姬,仍旧在不依不挠地为自己的行为寻觅着“正义”的理由。
    不过万幸的是,徐君房早在昨天就已经被自己赶出了这屋子,好歹现在的丑态也只是天知地知我知,还有。
    “打扰了——”
    ……你知。
    一道黑影从窗户口翻了进来。
    “送个报纸都能遇上大暴雨的咯?
    把你家的澡盆子接我用一下……呀咧,人呢,不在?”
    成为了“落汤鸦”的射命丸文,在自言自语了一大堆后,却并没有在房间里发现那心选的白袍身影。
    “不对吧,一般来说这种让人讨厌的天气,那个二货宁愿窝在家里发霉都不愿意出门的……”
    如此分析着,一屁股坐在了竹床上头。
    “而且,今天寺子屋我记得也没吧?
    嗯,嗯,嗯。
    是因为某个人的原因,不得不搬出去了吗?”
    屏息凝神、趴在床底下的依姬,与倒转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她的天狗之视线相遇。
    “你说对不对,月亮上的公主大人?”
    “从一开始就被发现了?”
    怎么说呢。
    你就没有感受到,因为自己害怕雷声而在带着竹床一起瑟瑟发抖的身躯吗?
    “……算是吧。”
    “余尹方是你什么人?”
    从床底下爬出来的依姬,拍掉了身上的灰尘。
    “从窗户非法入室,还想借用别人的澡盆,女朋友?
    不,小三?”
    嗬,这位公主大人啊,您平常脑袋里装的都是些啥子言情唷。
    苦笑着的鸦天狗,在对方的讯问之下如是说道。
    “我是余尹方的铁杆哥们,死党,清廉正直的记者——射命丸文。
    至于情感关系的话,算得上是朋友以上吧。”
    “恋人未满?”“大致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感慨了一下自己的命途多舛,总算把自己的翅膀擦干了的少女,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套道袍。
    “那么,你呢?”
    这四个字里头,夹带着‘你算哪根葱,为什么住在徐君房家里,我很怀疑你们的关系’这样的内容。
    “绵月依姬。”
    得到的,是掷地有声又干脆利落的回答。
    “你,很在意我和余尹方的关系?”
    依姬毫不费劲地听懂了文文的提问。
    “醋味就不必了,在合法合情合理的前提下,我租借了他的住处——仅此而已。”
    醋味什么的,错觉,错觉啦。
    转移了话题的文文转过身去,快步走到澡盆边。
    “我想想,从澡盆里出现热水的口令啊……
    ‘黑羊墙’?……不对。
    ‘Mega绿毛虫’?……不对。
    ‘BestFriendFOREVER’?……也不对。”
    合掌。
    “WorldWarZ!”
    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先前还空无一物的木制澡盆当中,就已经盛满了热腾腾的清水。
    ——靠北,为什么要用烂片名做口令啦!?依姬抽着嘴角,将视线从已经把隔帘拉上的少女那儿移回到了窗口。
    朋友以上,恋人还差十万八千里的你。
    会在被淋湿的情况下,跑去别人家里毫无防备心地清洗身子?
    ……不是很懂你们地上人到底廉耻心。
    啪哒。
    身边又一次响起了清脆的落地声。
    “又是谁……?!”
    “哎呀呀,做事别这么冲动,现在可不是在月都哇?”
    从隙间中款款出现的八云紫将戴着白丝手套的手掌摁在了依姬的刀柄上,脸上挂满了居心不明的微笑。
    “无论身处何处,对于月面第一通缉犯的敌意都是不变的。
    ——你知道吗,我请神的时候并不一定要跳神舞。”
    “哦?这倒是没听说过”“金山彦命召来!”
    静。
    十秒钟后,两人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但不一定能成功。”
    “……封。”
    于是,面露因丢人而导致的尴尬之色的公主大人,被结界给四平八稳地关了起来,丢到了一旁的地板上。
    ——镜头切换。
    “看,只要把金山彦命叫过来,然后通过她的神力将把这个木雕的外壳换成高达尼姆合金的话,一个1:144的钢弹模型就完成了。
    而这个高还原度而且看起来十分昂贵的模型,其实只花了一块木料和付给雕工的钱罢了,再把它高价卖给山上的巫女,我就能赚到那高额的差价。”
    徐君房指着圆桌上亮闪闪的海牛模型,对着专心致志地听着他的讲解的两位少女解说着。
    “但是山上的蓝白不是巫女吗?
    她应该也能请神吧。”
    “但是她可不兼职木工呀。”
    徐君房自豪地挥了挥手里的雕刻刀。
    “所以说,幻想乡能做出纯手工高达模型的,我算是垄断者了。”
    “会有人买吗,这种萝卜。”
    “当然,阿宅的钱好赚嘛,傻多速什么的”
    ——说了很危险的问题发言啊喂!
    ——
    “平江花月何楼倚?潇潇炊烟起。烬天一碧振余音,趁春且将私语踏歌行。
    鲲鹏猎羽青穹顶,墨舞东莱定。落花如问旧岁愁,唯有韶华白首望天勾。
    倒是长出息,七言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吗。
    合上放置在书桌上的竹卷,八云紫顺手把它插回了书架上。
    “说到底,公主殿下您是怎么跑到这个脏兮兮的地上来休假的?
    洗完澡,正在床单上抱着竹枕打滚的道袍文文挠了挠蓬松杂乱的头发,看向依旧被关在结界里的少女。
    “一般来说,月都休假的地方也不少吧?”
    “……”
    她鼓着脸,把头偏向了一边。
    “你直接说出来的话咱有办法帮你解决哦,别看咱这一副少女伊人的相貌,但是咱活的时间,可是比这乌鸦的两倍还要多的哦。”
    以长者的立场发话的隙间妖怪,在那开导着。
    “长辈的话多听听也有益不是?”
    为了套上近乎,竟然直接就承认了自己很老了——吓得我都一脚踢在墙上了。
    “那么。”
    依姬斜了她一眼。
    “紫po……”
    自由女神像的一角,出现在了于依姬头顶上打开的间隙中。
    “八云紫。”
    “说罢。”
    她脸上的笑容,与之前相比是愈发灿烂。
    ……当我没说,八云紫还是那个八云紫,原汁原味。
    在生命威胁之下,算是在心里又给“八云紫”这一款项添上一笔账务的满月依姬,叙述起了这一系列与余尹方关系密切的来龙去脉。
    ——少女解释中——
    “唔,大致明白了。”
    文文从床上爬起来,坐到了床沿上。
    “概括起来,就是说其实你正在迷茫自己的行为是正确还是错误的咯,觉得不适合当这个将军……就想找人垫背?”
    “没错。
    抵抗外部侵略固然无可厚非,但是一千年来,爆发的战争却绝大多数都是对外扩张与永无止境的内部叛乱。
    我觉得自己真的不太适合当一个将军,就像千年前徐将军在出征前夕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一样,所谓‘不适合待在权利漩涡的中心’。”
    来自士兵的背叛,甚至是来自将领的背叛。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差不多,该认命了罢。”
    “我原以为,能两次都把妖怪联军打回幻想乡的绵月依姬大人,应该是个出类拔萃的人。”
    文文斜眼。
    “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凡夫俗子而已。”
    “说实话,虽然跟自己的妹妹对不上眼。”
    暴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真是嫉妒和羡慕啊。”
    这样啊。
    “八云你怎么看?”
    射命丸文迅速甩锅。
    “嘛,我不是在想的来着。”
    被提及名字的少女抽出腰间的折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所以说,你就打着把余尹方先生抓回去,顶替你的位置的算盘吗?”
    “有这方面的想法。
    那家伙的军事素养,可比我要好的多。”
    依姬看有些不情愿地说着。
    “虽然是比不上徐福……你笑什么?”
    “他不想去的话难道你要把他绑架到月面上吗?”
    “我不介意这样做。”
    “有问过咱的意见吗?”
    “若是你同意了这个要求并且答应协助的话,月都并不介意向幻想乡提供科技与永远的同盟关系——这里是协议书。”
    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A4纸的武士少女,将它交到了正笑得很坏坏的她手中。
    “嚯,月夜见的印章?”
    八云紫扫了一遍协议书。
    “条件提的的确十分诱人,若是我同意了的话,幻想乡的明天将会比现在要好的多。
    而且,我所损失的只是一个对幻想乡而言,十分无关紧要的家伙罢了。”
    ……!
    一旁的鸦天狗少女,从床上蹦了起来。
    风向不对!?“不过实在是很抱歉,这件事不是我能同意就同意的。
    ……。
    那就别这么一惊一乍啦!?
    “这样的条件难道还不够诱人吗,可别贪心不足蛇吞象了。”
    “确实很诱人,如果我脑子没烧坏的话,就一定会同意的。
    但是”“但是?”
    八云紫一摊手。
    “我同意了也没用啊。”
    “此话怎讲?”
    “事实上。”
    她咳嗽一声,转而做出了悲痛欲绝的表情。
    “徐君房这家伙是挂在幻想乡的黑户口,他的真名哇,是。”
    徐·福·唷。
    徐福……
    余尹方?
    ……徐君房!
    喀拉。
    这是结界被依姬迸发出的磅礴灵力震碎的声音。
    哗啦。
    这是从八云紫身侧扫过的雷霆,切开小竹屋墙壁的声音。
    看着怒发冲冠、扬长而去的那个背影,射命丸文多少有些担忧。
    “这么坑害徐君房的话,他等会儿会生气的吧?”
    “嘛,这个的话。”
    紫打开了扇子。
    “徐先生是老好人啦。”
    [老]是被你欺负,[好]想发火又没胆发的[人]。
    来个缩句,简称是老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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