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苏雨》六十二：生二胎的勇气

    白仙正抱着余音在怀里闹，余音一直求饶。
    白露从楼上慢慢走下来，看见客厅笑声一片的样子，才确定刚才自己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的笑声和打闹声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看着白仙正在捉弄自己儿子，白露忙阻止说道：“白仙，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和他闹什么呢？”
    白仙随即停下手里的动作，余音趁机逃到妈妈身边，抱着白露的大腿。白露牵起他的手往沙发这边走，慢慢坐下。
    白仙一个不相信的眼神投向白露，“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又醒了，人家好不容易把你抱上去的，你自己倒好又跑下来。”
    “我是想睡啊，可是不是被你给吵醒了吗？总觉得耳边有声音在吵闹，原来就是你在作祟。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神经呢？鬼哭狼嚎的，小心等会儿把狼群招来了。”
    “我这么闹腾，那还不得怪爸妈。真是让我伤心透了。你说爸妈为什么不捉弄你，就拿我寻开心呢，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亲生的。”白仙说。
    白露看了一眼爸妈，爸爸在认真的看电视，妈妈则边看电视边纳鞋，仿佛白仙对他们的数落他们完全没听见似的。白露又转向白仙，问道，“爸妈把你怎么了？让你生这么大的气，房子都要被你掀了。我本来已经睡得很熟都被你吵醒，你的破坏力可不是一般级别。”
    白仙嘟着嘴，一副不想说的表情。
    余音拽着妈妈的衣角说：“外公外婆说小姨是从牛屎里捡来的。”
    白仙气得一跺脚，看来刚才的气还没完全消。
    白露却很淡定的说：“是这样的啊，你本来就是从牛屎里捡来的啊，我们从小就是这样说的。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白仙气得扭过头去，不说话。就那样不说话。
    白露挪了挪屁股坐在白仙身边，一把抱住她的肩膀，“哎哟，小时候不懂事，每次说你都没反应。现在长大了？懂事了？一听到这样的话就不开心了？”白露看着白仙的脸色，安慰着，“好好好，以后不这样说了，妹妹长大了不能再开玩笑了噢！你和我一样都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
    母亲此刻才插嘴说道，“是的，生你姐的时候顺利的很，一下子就出来了。生你的时候可没少让我受罪，差点就到了有你没我的地步。”
    白仙刚才嘟着的小嘴巴，现在张的老大，被母亲刚才的言语彻底惊到。
    白仙立马走过来坐在母亲身旁抱着母亲的胳膊说：“妈，这些话你之前怎么从来没跟我们说过啊，爸也没提起过。”
    母亲将针插在鞋帮上，“这有什么好说的，你们都长这么大了，说出来又没什么意义，再说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说出来显得太矫情。”
    “怎么会呢？要知道我生出来之后这么闹腾，你肯定都想把我塞回去。比起我这调皮捣蛋的性子你肯定更喜欢姐的文静淑雅。”
    “看你，现在还在吃醋！”母亲用食指顶了一下白仙的太阳穴。
    “没有，我不是吃醋，我是说真的。像姐这样乖巧的多好啊，都不用怎么操心，也不用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就不同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母亲又笑道，“你自己都知道你是这臭性格还不改改？别到时候把身边的人都吓走了。”母亲的这句话分明有所指。母亲是在告诉白仙要抓住身边的欧洋，不要让自己的臭性格把欧洋吓跑，这么多年能有一个男人能够出现在白仙身旁，那也算是奇迹。
    奇迹可不是时时刻刻都会出现的，往往是转瞬即逝。抓不住就得拜拜。
    白仙懂得母亲话里的深意。白仙不知道哪根筋出了毛病，突然话锋一转竟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白仙依然抱着母亲的胳膊问：“妈，你说生孩子那么痛。你当时怎么还有勇气生第二个呢？要是我肯定死都不愿意生了。”
    “你这话说的，那别人都是生两个，就你一个人生一个。等你孩子长大了来问你，妈妈，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为什么我就只有一个人呢？你怎么回答，难道你要说，你妈妈我怕痛，所以就生了你一个，不敢生第二个？丢脸不丢脸啊！”
    白仙哈哈大笑起来，“生孩子还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的，感觉你们生孩子都像在比赛一样，也太好笑了。你看现在基本都是不愿意生，懒得生那么多。”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特征，现在是新的世纪，总得有些什么和上个世纪不同吧！不然岂不是越活越后退。”
    白仙笑着母亲也笑着。刚才还一番母女反目成仇的样子，现在又演化成母女温情的画面。
    清晨，公鸡在打着鸣。“喔喔喔”的叫个不停，自己家的公鸡打完鸣，隔壁家的公鸡接着打起来。这些公鸡像是约好了似的，有一只开了头其他的都会一一响应。像是在向这个世界宣布它们并不是孤独的存在。
    白露眯着眼睛，从小小的缝隙间打量着窗前的一切。总觉得今天房间里的光线有点不同，显得格外的白格外的刺眼一些。
    白露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袜子都没来得及穿，搁在平时像这样的冬天起床第一件事便是穿袜子。
    白露直接光脚踩着拖鞋快步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白色对的光铺面而来。白露惊喜的大声喊着，“下雪了下雪了，而且是一场大雪，看来是瑞雪兆丰年啊！”
    白露急忙掀开被子，白仙被突然袭来的冷意惊醒，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白露又闭上，大声抱怨着，“你干嘛啊？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干嘛要掀我被子。”说着又一把拽过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
    白露大声说着，“下雪了，好大的雪，你不是一直喜欢下雪吗？你不是要堆雪人吗？”
    白仙这才如梦初醒，立即下床来到窗前，窗外一片雪白，整个竹林都被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色棉被。白仙和白露傻傻的笑着，两个人都已忘记自己没有穿袜子，脚底传来的寒意早已抛在九霄云外。
    有根竹子正弯着腰，竹尖贴在窗户的玻璃上。白露打开窗户，触手可及。她抓起一把雪捏成雪球，眼神顿时变得贼坏起来。白仙忙躲开，还以为白露要把雪球塞进自己的衣服。
    白露摇摇手指头，指着隔壁房间贱贱的模样。白仙瞬间懂得她的意思，自己也顺手抓起一把雪捏成雪球。
    白仙轻轻转动门把手，轻轻推开门，两个人数着节拍，“一，二，三”一把掀开苏雨和欧洋的被子，撩起他们的上衣，将雪球塞进去立马拔腿就跑。
    苏雨和欧洋像是被几千摄氏度的洛铁给烫着一样，吓得从床上蹦起来。忙拽着衣角抖着衣服。白露和白仙则大笑得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