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苍澄橘子》第8章 ——终末的未来

    2025年——？月？日？：？
    米德加德高远苍澄家
    高远苍澄
    ——————————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我瞬间回到了自己家的门前。
    「额……」
    我扶着额头，靠着门。
    回到家的瞬间，本来刚才还觉得十分精神的身体，像是被榨干一样，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
    「哈……呼…………」
    我默默的喘着气，调整呼吸。
    现在几点了……？
    我抓住门把，艰难的打开门，被门把拖进家里的我，躺在地上。
    在地上爬到沙发上，看着不远处的时钟。
    ——【4:57】
    我是什么时候被抓的？
    「……」
    冷静下来，慢慢思考……
    然而脑袋疼，根本想不起来细微的细节。
    快想起来啊，我得去报案才行……
    我敲着自己的脑袋，但是除了疼还是疼。
    去洗个澡吧，这或许能让我冷静下来……
    我扶着沙发沿爬起身子，在房间里拿起衣服之后，逃进了浴室。
    接着脱掉汗液浸透的睡衣，离开布料的束缚后终于能够正常呼吸。
    「洗澡~洗澡~~洗澡很舒服的哦~！」
    我在回避自己所经历过的事实。
    但是……
    无意间瞥到镜子……
    ——忽明忽现的人影正站在浴室门侧，森白的双眼蹬着我目不转睛。
    「……！」
    我试图动弹，四肢却瘫软无力全不听使唤。
    像是被一张手狠狠的抓住心脏，恐惧随着血液流动蔓延着全身。
    我慌乱的转过身，然而并没有人。
    该……该不会是看错了吧……
    一定是我太多虑了才产生幻觉吧。
    这样想着，我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
    突然背部被一个冰冷的东西顶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了挣脱那玩意，我猛力甩动手臂，谁料它却顺势盘绕到我身上。
    「救……救命啊！！！！！别杀我！别杀我啊！！！！！！！」
    最后一脚踩空摔落在地上，那东西并不罢休，缠裹的力度有明显的加重。
    如同钢针，尖利的刺痛布满每个毛孔，刺进你的皮肤、你的神经、你的骨髓……
    【撕——撕——撕——】
    「啊啊！！救命啊！！」
    我要死了！要死了！
    我已经不行了……坚持不下去了……
    一代……快救救我！
    不管谁都行……！
    快来救我……！
    「已经没事了，快起来吧……」
    突然，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回响着，那个声音把紧紧抓住我心脏的那只手驱赶了出去。
    身体停止了颤抖。
    我稍微抬起头，看向那个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位红发少年，他紧紧得摸着我的肩膀，低声细语的对我重复念着：
    「已经没事了……不要怕……」
    他是谁……？
    我慢慢的爬起来，用手擦了擦被眼泪打湿的眼眶。
    「是你……救了我吗？」
    抽咽的语气。
    「也不算是，」红发少年把缠在我手上的东西拿起来，「我看到你被莲蓬头缠住然后在地上打滚……我本来想找你有事的结果……嘛，总之没事就好。」
    莲蓬头？原来刚刚那东西是莲蓬头啊……
    结果还是自己吓自己。
    「谢谢……」
    我爬起来，用着浴巾遮住身体，我刚刚想道谢的时候，他先抢在我面前说了：
    「虽然我二话不说冲进浴室很……额……」
    他绕了绕头，组织着语言，
    「咳咳，但是我非常需要你的帮助！真的！」
    需要我这个没用的人的帮助吗……
    我这种人居然还会被男生冲进浴室万分拜托……我真的这么重要吗？
    …………
    「那个……你在外面先坐着吧……」我颤抖的伸出手，指着门外，「我想洗个澡……等我洗完澡……之后我们再详细聊聊吧？」
    「我……我知道了……那我先出去吧。」
    红发少年站了起来，走出了门外。
    「……」
    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把浴巾放下，打开花洒。
    ——清凉的水流，在我的身上拂过，如同一股清风。
    这股清凉，能带走身上的压力、恐惧、以及绝望……
    「哈…………呼…………」
    我深呼吸，接受洗礼。
    稍微洗了一下之后，我走出淋浴间，把浴袍穿上。
    因为实在没啥心情选衣服，就直接拿浴袍来穿了，那个人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我走出浴室，看见那个红发少年，正拿着茶杯，慢悠悠的品尝着，显露出一股高雅的气质。
    ——他看起来大概有和我弟弟差不多一样的167厘米左右的身高，穿着戴着兜帽的休闲服，外貌让人看起来，像是邻居家的调皮小男孩。
    「恩？你出来了啊。」
    他看了看我，接着脸红的别开头了……
    是我穿的太不知廉耻了吗……？
    我稍微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立马整理得严严实实的之后，坐在沙发上：
    「那么，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的？」
    「高远苍澄，我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要拜托你……」
    少年把放在他面前的热茶递给了我。
    「你倒是说啊……」
    「在此之前，你记得那个梦吗？」少年指着自己的脑袋，「5月9日的……」
    「……」
    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
    那个噩梦…………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啊……」少年喝了一口热茶，淡淡道，「其实那个梦，是我传播全世界的……」
    「……这样啊，我觉得你这个恶作剧做的太恐怖了，下次能不能做得不要那么吓人……」
    正当我还觉得这场恐怖的噩梦是面前的少年的恶劣玩笑的时候，他的话却突然让我感到有些惊讶：「不，那是真的……这是在不久的将来所发生的事情，
    在那个时候，瓦尔基里·卡尔森建造了名为【尤克特拉希尔】的大型信号塔，打算控制整个世界！
    但是因为技术缺陷，倒是恶魔突然出现，在那个时候，就算人类已经有着强大的军事火力，也不是恶魔的对手，然后……
    人类就灭亡了……」
    「什……」
    我脑子突然有点转不过来。
    「而你，高远苍澄，你是救世主，你是阻止恶魔出现的唯一希望啊！」
    少年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对我喊道。
    「等……等一下！」我把他推倒，然后紧紧抓着他的衣领，「你在胡说些什么？恶魔？那种不存在的，以前的人用来骗人的玩意？！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人类现在都快要踏入殖民宇宙的高科技时代了！开玩笑也有点限度！」
    说实话我有点生气，突然把救世主这个名号套在我的头上，仅仅是因为恶魔毁灭全人类这个滑稽的笑话，我笑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恶魔是怎么出现的……」少年抓着我的胳膊，「但是，真的只有你才能阻止人类灭亡的命运啊！」
    他说的话，似乎不是在撒谎……
    「……那说出让我信服的话吧。」
    我并没有把他放下来，我只是双手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提到半空中让他双腿离地而已。
    「我是一个超能力者，预知未来是我的能力之一……
    我已经在几年前预见到了恶魔毁灭世界的这个预言，虽然不知道具体在什么时候但是我的预知不能预测在60年以后甚至更远的未来……所以这个消息会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
    为了寻找拯救世界的方法，我做出了很多的模拟运算，但是直到至今都没有找到能够回避这个命运。
    万分无奈之下，我只能托梦给全世界，让大家对这个梦有所准备……但是很少有人相信我。
    但是就在我把信息发出去的时候，未来改变了：
    人类没有立即灭亡，在恶魔出现的那一瞬间，有个人站在场上，她正准备着对抗恶魔……」
    少年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
    「那就是你，高远苍澄，你就是那个能够改变黑暗的那一小束的光啊！」
    「够了！」
    我愤怒的把少年丢到沙发上，心中的怒火开始焚烧：
    「你们这是在欺负我吗？我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女孩子啊！为什么我要摊上这些事情！
    你看看我脖子上的伤痕！你看看！你看看啊！！！」
    我压着少年，伸出手指着我脖子上的那道被钢丝拉扯的伤痕，
    「我今天只是去朋友的房间，就差点被勒死！我大声的呼救求救！都没有人理我！你既然是先知！一定会知道我会被袭击啊！为什么不救我啊！
    因为你，我被他扔下了楼、差点被人解剖、还被人用枪追杀！我容易吗我！
    我很幸运的逃回来了，我已经发誓再也不碰这些破事了！为什么你要让我拯救世界？
    呵呵，恶魔；呵呵，人类灭亡……关我什么事啊！你这么厉害！你自己去拯救！不要总是依赖别人的力量！救世主什么的我担当不起！
    得到一代的能力之后，各种各样的破事就开始缠上我……什么反抗组织，什么救世主……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啊！」
    我一口气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然而少年他只是呆呆的看着我，接着他稍微思考了一下，说道：
    「你没有任何要守护的人吗？人类毁灭的时候，你无法守护他们，还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的啊。」
    「如果我站出来的话？我就能保护他们了吗！」
    我双手紧紧的掐着少年的脖子，
    「这算什么东西？磨练我？把我当成小说女主角了？如果真有人敢把我写成那种英雄的话，我会把那个作者找到，把他勒死接着扔下楼然后把他碎尸万段！我要让那个写我的作者也知道我的亲身经历究竟是多么痛苦和绝望！」
    「就算你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苍澄……！」
    少年紧紧抓着我的手腕，吃力的说着，
    「你还有要……守护的…………人啊……！！你不站出来……的话！！他们绝对……绝对会死的啊！！你打算在背后看着……他们被恶魔杀死！还是………………
    ——打算守护他们，甚至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啊！！！！」
    「……！」
    我瞬间松开了手，少年滚下沙发，发出咳嗽声。
    不惜牺牲也要保护最重要的人吗……
    我最重要的人……到底是谁……？
    ——「老姐，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照顾你的。」
    那是……？
    那是苍蓝在很久以前，爸爸妈妈出去工作的时候，苍蓝说的那句话。
    在说什么呢……再撑多一年，爸爸妈妈就要回来了……
    接着，我们一家人，就会团聚在一起，吃着团圆饭……
    特别是妈妈做的炸虾……我超喜欢吃的……
    …………
    ………………
    我最重要的人、我想守护的人，是家人吗……
    「苍澄……？」
    少年慢慢的爬起来，看着沉默不语的我。
    「……我姑且相信你吧。」
    我淡淡道，
    「但是，你如果能证明，你能预测到未来的话，我就考虑考虑吧。」
    「……恩，我知道了，」
    少年把左手伸出来，掐指一算，沉默一阵子之后说道：
    「明天八点半，你的朋友——橘·克拉斯琴芙会来你家门口，她那时候会穿着黑色带兜帽的外套，以及黑色超短裙，内裤是粉红色，上面还带着兔子图案；她一进来就会给你看新闻，说噩梦在全世界同一时间梦到的事情……大概就这样吧。」
    虽然是预言但是似乎有点变态啊……
    「我是时候得走了……苍澄。」少年站起来，朝着门前走去。
    「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住他，问。
    「……亚伯·阿卡特兹」
    少年头没有回，只是回答。
    「如果我考虑清楚了，怎么找你？」
    「等你想要拯救世界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的……」
    接着，亚伯走出了门，离开了……
    ——————————————————————————————————
    第二天……也就是快到八点半的时候。
    我根本没有睡，静静的等候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心也急促的跳着。
    直到……
    【咚咚！】
    敲门声来了。
    「来了。」
    我深呼吸，走到门前，按下了门把手。
    「苍澄！！！！」
    一个橘色头发的女生突然扑在我的怀里蹭着，我下意识的抚摸她的头。
    是橘子……预言对了一处。
    「咧咧！苍澄！你知道吗！大新闻啊！」
    橘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着头条非常震惊的说道，
    「原来昨天的噩梦全世界都梦到了啊！太厉害了！」
    ……又中了。
    我扫了下橘子的全身，核对着。
    ——黑色带兜帽的外套、黑色超短裙，也对了。
    「怎么了？」
    橘子歪头看着我。
    接下来，就剩下一处了……
    我立马揪起橘子的裙子。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还没看清楚，就被橘子抓住拍了出去。
    貌似飞了很久，然后我的头准确的砸在了房间门上。
    「啊啊啊！！好痛啊！！！！」
    我扶着头，呻吟着。
    「活……活该！」
    在远处的橘子捂着裙子，气急败坏的说道。
    为什么说是远处的橘子？因为橘子身上有个很奇特的地方……
    ——虽然长得瘦弱但是却有着如同壮汉一般的怪力……不，可能比壮汉更加大力吧。
    所以橘子有时候得意忘形拍人背部的时候，我会尽快躲开不让她拍到。
    「橘子你好像很精神的样子啊……」
    我苦笑着，扶着疼痛的后脑勺。
    被橘子一丢丢得这么远，我会不会变傻……
    「苍澄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变态了啊！突然揪裙子，看起来真像个痴汉诶！」
    橘子不解，还很大声的问我。
    「没啥，我就想知道橘子你今天穿什么牌子的内裤而已……」
    「诶？我家附近的专卖店买的啊，因为便宜所以一直在那里买啊。」
    「噢……那家啊。」
    橘子家附近有间服装专卖店，里面的服装、围裙以及内衣裤都带有小兔兔*的图案来着……
    小兔兔的图案？会是预言说的兔子图案吗？
    我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橘子，什么颜色的？」
    我的冷汗都流出来了。
    「粉红色的，怎么了？」
    橘子歪了歪头，说。
    「……………………」
    我沉默了。
    全中……那个少年的预言，全对了……
    「啊，对了，苍澄，你昨天和我逛着逛着艺术展怎么突然人不见了？」
    橘子走进我的家，一口气坐在沙发上，问道。
    她难道不知道我被人抓去协助调查了？！
    明明那时候还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虽然很想问，但是以橘子那种笨脑袋，应该早就忘记了吧……
    「因为在混乱的时候我在场来着……所以被抓去协助调查了……」
    我在冰箱里拿出两瓶牛奶，给了橘子一瓶。
    「没……没事吧……」橘子冒出冷汗，「你是被反超能力对策组*抓了还是作战警部*抓了？」
    「作战警部……好像是这个。」
    「听说作战警部那边的人都不好惹，被抓去的人基本都被折磨到半死了……」
    橘子突然站起来，摸了摸我的脸，又摸了摸我的肩膀，接着摸了摸我的胸部，然后摸了摸我的大腿，她全都摸完之后，松了一口气，
    「呼，还以为你少了什么呢……结果没有，真是太好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哈瑞斯，我可能早就少了点什么吧……
    「啊对了苍澄，志愿你填了吗？」
    橘子拿出手机，在上面显示出了填报志愿的文档。
    志愿啊……也对，我们也快毕业了……
    在米德加德，高中毕业的学生有三条路可以给我们选择。
    第一是继续攻读，也就是读大学；
    第二是参加国家分配的工作，虽然也可以自由选择工作但是如果在三个月内没有找到工作就会被强制分配……
    被国家强制分配工作还真是强硬啊……估计也不怎么容得下什么懒人呢。
    而第三，则是直接参军。
    「说起来弟弟君怎么办呢？」橘子双手托着下巴，「毕竟他没上学，又不参加工作，宅在家里不是办法啊……」
    「嘛，他还有一年宅在家的时间呢……2026年的时候他就该滚出去工作了。」
    我苦笑着，看了看苍蓝的房间。
    估计他睡的像死猪一样，起都起不来。
    「等下，苍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橘子反应过来之后，问我。
    「我还没写呢……你呢？」
    「哼哼~我打算继续攻读呢！」橘子自信满满的说道，「我可是天才少女，什么名校对我来说不在话下！」
    「骗人！」
    橘子脑筋有点死，我并不觉得她能轻松读上名校呢……
    毕竟她，并不懂什么叫伪装。
    「那橘子你打算攻读什么学校？」
    「还没决定，不过我想朝着律师*的方向前进……」
    这个时候，橘子突然说出了我从来没在这个国家听说过的行业。
    「啥？这个国家有律师系吗？」
    「……抱歉我忘记了……」橘子显得有点失落，「我主要想实现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又来了，你想做的一直都是惩恶除奸、维护正义这种傻事情吧？」我的玩笑话却引起了橘子的不满，她一锤砸在桌子上，说道：
    「这才不是什么傻事情啊！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一直想做正义的伙伴啊！」
    「……行行行，橘子，你先冷静下来……你看，头发都竖起来了……都快变成刺猬了……」
    我有点害怕橘子生气……从她的怪力就知道她生气起来可是会把人打死的……
    而且橘子一生气起来，就会拿命和你拼……
    高二那年，我和橘子逛街的时候，突然在街上遇到劫匪，他拿着一把短刀要我们交钱。
    我打算把钱交出去保平安，但是橘子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叫她交钱她并没有回答……
    等到劫匪逼急的时候，橘子直接冲上去直接朝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记重拳，直接把血打出来了……
    劫匪最后被制服了，而橘子的手却被劫匪手上的刀划伤了。
    那个时候她并没有理会伤口，而是淡淡说了句：
    「你们这群恶人，就该去死！」
    在当时的我，也觉得橘子说得对，但是现在的我想起这件事，只会毛骨悚然。
    ——因为她那时候的眼神变得十分可怕，像是信奉瓦尔基里的那种激进教徒那样……
    「啊！抱歉抱歉……我太冲动了……」
    橘子冷静下来了……
    我交这个朋友，是不是交了个定时炸弹呢？
    不过好险的是，橘子只会对那种非正义的行为感到生气吧……
    ………………
    我，如果答应亚伯的话，会不会失去橘子这个非常要好的朋友？
    实在不想失去……真的……
    我想维持现状……
    「苍！苍澄！对不起，我吓哭你了吗？！」
    橘子慌乱的拿出手帕，擦了擦我的眼眶，我这才知道自己原来流泪了……
    「没啥……橘子，我想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我问道，看她点头之后，我就开始提问，
    「如果你有一天，突然拥有了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因为那股力量，你被很多人追杀……接着，突然有个人出现了，跟你说这个世界很快就要毁灭了，要你挺身而出，但是你率先要对抗的，就是这个国家，你会答应那个人去拯救世界吗？」
    「当然会啊。」
    然而橘子却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拯救世界，听起来很酷不是吗？」
    「但是，你这样做，很可能会失去朋友的啊……」
    「就算不被他们理解也没办法的吧？」橘子挠了挠头，「既然是要拯救世界，自然也是拯救大家的吧？
    换句话说：为了保护家人、保护朋友、保护爱人，自己挺身而出。
    就算不被了解也要默默的承受着；
    等到真正拯救了世界之后，他们自然会理解你的所作所为的。」
    「……果然很有橘子的风格啊。」
    相比之下，我却如同懦夫一样……
    橘子虽然呆，但是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却让我感到自己无地自容。
    「谢谢你……橘子。」
    「为啥要谢我啊？反正你也只是个普通人，你也没超能力对吧~」
    橘子喝着牛奶，笑道。
    「也是呢，呵呵呵……」
    我默默的喝着牛奶。
    牛奶是甜的，但是我喝的……却是苦涩的。
    「恩，好啦，我先走了，」橘子站起来，朝着屋外走去，「要和我打台球的话记得叫我噢。」
    「我知道了……」
    我目送橘子离开。
    可能……要打台球的话，得要等一阵子呢。
    「怎么样了？决定好了吗？」
    突然，窗户打开，微风吹进房间。
    亚伯坐在窗户上看着我，等着我的决定。
    「……你给我从窗户上下来。」
    我瞪了瞪他。
    「嘛……我试试这个出场帅不帅而已。」
    亚伯说罢，却在窗户上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他淡淡的说一句：
    「我……恐高………………」
    「……………………」
    我把他拉下来，接着扶住他的肩膀，吞了吞口水：
    「亚伯，我………………」
    我想把我的决定告诉亚伯，但是却说不出口。
    踏出这一步，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虽然得看你自己……但是我刚刚掐指算过……」亚伯摆出掐指的动作，「未来正在朝着人类的灭亡的方向走去，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我……」
    怎么办……明明我有踏出去的勇气的，为什么却想要回头。
    ——【只要再撑多一年，爸爸妈妈就会回来，大家就会团聚了……】
    明明只要撑多一年就好……但是…………
    我抓紧胸口，接着深吸了一口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声的喊着，撕心扯肺的喊着，直到喊到喉咙沙哑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舒服些了吗？压在心中的大石头。」
    亚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
    「恩，我决定了……」
    我握紧拳头，下定决心的说：
    「首先，你得答应我，要保护我弟弟，以及我的家人还有朋友的安全，不要让他们受到伤害，
    如果他们受到伤害的话，我会不顾一切的救他们，如果世界因为我这个举动而被毁灭，不要怪我……
    如果这个条件能答应我的话。我就姑且成为，你所认为的救世主吧。」
    他的预知能力是真的……这么说，人类将会灭亡。
    但是我并不觉得，保护全人类这种高尚的责任，会是我做到的……
    我只要，好好的守护家人就可以了。
    亚伯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虽然条件有点苛刻，但是我会尽力协助你的。」
    接着，他伸出了手，
    「这个世界，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