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嵘心语》第177章 过去

    苏嵘很想从阿四的笑容中，看出他从她想要达到的目的中得知的阿四的黑暗面，但是苏嵘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
    阿四的笑容能给人的内心带来暖意，它就如冬日里的朝阳，有着能治愈人心的力量。阿四所述的想法却与这笑容正相反，阿四想要得到神之塔里面的一件物品，而阿四想要那件物品的理由和目的，却是复仇，为了能够回归魔族皇室，甚至是为了能掌控这整个国家而复仇。
    这两者几乎处于两个极端，苏嵘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很想问问阿四到底是怎么想的，可他问不出口。
    苏嵘把长枪简单地擦拭一遍后，放在了身后，用着几块碎石将其卡住，然后注入了一杯温水，端在了手心里。这是苏嵘第一次喝用“魔法”制造的水，苏嵘本以为它的味道会很奇怪，事实上这水没有过硬也没有过软，喝起来倒也舒服。苏嵘依稀记得艾琳娜说过，说魔法利用的是周围有的相对应的元素，如此的话，这水也确实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在苏嵘捧着水杯，望着显得很小的洞口，看着洞口外跳跃的极光，时不时地抿一口水时，阿四突然拍了一下脑袋，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四棱锥型的物品，放在了两人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苏嵘的注意力被阿四的动作吸引了过去。
    “我都忘了还有这个东西了，这是我们魔族的一种照明工具，可以用魔力驱动。”阿四轻轻地摆弄了一下，这个四棱锥便发出了淡淡地白光，“我也是好久都没有用过它啦。”阿四将它放好后，再次退回了墙边，抱着腿看着这个四棱锥。
    “本来还没觉得那么冷，现在这个灯一开，突然就觉得冷了不少。”在灯的光线出现的那一刹那，苏嵘的身子没来由地颤抖了一下。
    “那换成黄色的光会不会好一些？”阿四说着，便趴着将它拿回手中，经过调整后，冰冷的白光变为了温暖的黄光。
    “确实舒服地多了。”苏嵘点点头，然后开玩笑道，“不知道上面会不会有巡逻的人，然后路过这里时，突然发现‘嘿，这里面怎么还会发光的？’，然后就派了一堆人来抓我们。”
    “结果他们下来后，发现这里竟然是两个人类，这就把他们气的，简直怒不可遏。”阿四接住了话茬。
    “‘区区人类，竟敢擅闯我魔族圣地！’”苏嵘先是一愣，然后淡笑着继续说，“‘该当何罪！千刀万剐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哇，老板，我们魔族哪儿有你想得那么坏呀，还千刀万剐呢。”阿四撇撇嘴，“像老板这种人，直接推进神之塔里就行了，永世不得超生。”“哇，你还说我，这更凶残好吗，千刀万剐还只是活着受罪，你这直接把我推进地狱里，死了都安生不了。”苏嵘也撇撇嘴。
    “等那群人下来，我马上就变回去，反正他们也不认得我，我就说，我是被老板要挟到这儿的，回去我就逃之夭夭。”阿四本想偷笑，但她忍住了，故作镇静道，“到时候就不关我事了。”
    “那不行，你可逃不了，不管你跑到哪儿，我都会瞬间出现在你面前，这你可别不信。”苏嵘亮出了圆环，得意地摆了摆。
    阿四则是像被坏人，还是那种劫色的坏人威胁一样，连忙双手交叉，抱住了自己，还远离了苏嵘不少，满脸酡红，泪眼婆娑地看着得意洋洋的苏嵘，活像是一个被逼近角落里的弱女子，用着极其柔弱地声音道：“阿四无处可逃，只能任老板摆布了，嘤嘤嘤……”
    眼前出现的这一幕，差点没让苏嵘把刚喝的水喷出来，被呛到的苏嵘吃力地用手背擦着嘴，无力地说：“演不起，演不起，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真是的，怎么突然就把戏演到这破地方了。要不是太久没演戏，我肯定能破这个局。”苏嵘突然有些怀念曾经和辛雨桐一起在世立大学戏剧社练习的日子。
    这次阿四是真的偷笑了出来，也坐回了苏嵘身旁，甚至比刚刚坐的离苏嵘更近了一些，问苏嵘：“呐，老板，我想问你一个事儿。”
    “问。”
    “老板和莉雅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阿四冲着苏嵘眨巴眨巴眼。
    “就是普通的合作伙伴，就跟我们俩的关系差不多。”苏嵘自顾自地看着洞口。
    “真的吗？莉雅小姐老是叫老板嵘嵘，有时候还会叫老板相公，我还以为老板和莉雅小姐是夫妻，怎么会和我们的关系差不多。”阿四明显是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那都是她自己想叫的，跟我没关系。”苏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原本被他强行平静下来的内心，此刻又出现了些许波动。
    “那我能叫老板‘嵘嵘’或者‘相公’么？”阿四问。
    不知为何，在阿四说出‘嵘嵘’二字时，苏嵘的脑袋仿佛被千万根银针扎入似的发痛起来，不对，这么说不准确，与其说有针在刺入苏嵘的脑袋，倒不如说是有什么东西想从苏嵘的脑袋里出来。曾经莉雅无数次这么叫苏嵘，苏嵘都没有这种感觉，那为何阿四这么叫，苏嵘脑内的反应会这么剧烈？
    伴随着疼痛而来的，还有苏嵘曾经的回忆，那些记忆片段不停地在苏嵘的脑海里起转沉浮，曾经的声音也不停地在苏嵘脑海中响起。“阿嵘”，这是王萌；“嵘仔”，这是那个巨乳女；“嵘哥哥”，这是周颖；“苏嵘同学”、“姐夫”，这是辛雨桐；“苏同学”、“傻瓜”，这是辛雨若；那……“嵘嵘”……“嵘嵘”？
    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不停地在苏嵘的脑海中响起，这个声音只重复着“嵘嵘”二字，这些声音有的是悲伤，有的是嫌弃，有的是欢喜，有的是担忧……这不是莉雅的声音，虽然莉雅的声音和它很像，但苏嵘很清楚这不是莉雅。
    阿四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话刚说完，苏嵘就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部，躺倒在了地上。
    这是阿四第一次看到苏嵘这种状态，阿四原本以为这是苏嵘在演戏，但看了几分钟后，她嘲笑了自己两声。
    阿四可能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地看到苏嵘两种“丑态”的人。
    “老板，您又开始逗阿四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