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玄甲》第一百零五章 反复无常

    看着明宇对这刀也极为喜爱,李元吉虽然表面上笑吟吟的,心中却在滴血,宝刀难觅,有价无市。
    心里暗自发狠,小子,若不是为了我心中大计,暂且堵住你们的嘴,不要和我为难。本王又岂会将心爱之物送你!你且等着,此刀不过暂且寄存在你那保存,终有一天,本王连本带利的都要全部收回来!
    李元吉又夸了明宇几句,什么宝刀赠英雄,红粉送佳人。明宇配上此刀,当真是如虎添翼,英武不凡,一看就是少年俊杰之类没营养的话。
    紧接着李元吉话锋一转,问道“方才只顾着说这些了,还未知道二哥此来又所为何事?”
    李世民心道,终于到正题了,清了清嗓子,沉声答道“老四,昨日我府中来了刺客,你可知道?”
    李元吉故作失色,大惊问道“竟然有这等事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去秦王府行刺!”
    李世民双眼灼灼放光,紧紧盯着李元吉的面部表情。见他一副吃惊模样,心里冷笑,好你个老四啊!你可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你这样,也太做作了!昨日到我府中行刺的刺客,见人就杀,伤了这么多人命,满长安闹得风风雨雨,沸沸扬扬,我就不信你一点不知,半点不晓!
    李世民反问道“是什么人,老四你莫非当真不知么?”
    李元吉摇头道“当真不知!”
    “可我府中抓到的刺客,穿的衣衫,用的兵器,上面清清楚楚印着你齐王府的自号!”见他还在装傻,李世民也懒得和他继续兜圈子,开门见山,直奔正题。
    见李世民单刀直入,李元吉知道此事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苦笑一声,答道“二哥!我若说真不是我派的人,你会信么!”
    李世民并不作答,双眼放出两道寒光,捕捉着李元吉面部神色上的蛛丝马迹。
    李元吉叹息一声,道“这刺客,真不是我派去的!你当我为何今日发这么大的火?还不是为此事闹得!二哥明鉴,我当真是冤枉的!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与我,要挑拨我们兄弟二人的关系!”
    见李世民仍旧不答话,李元吉也有些慌了,急道“二哥当真要信我!你想,若是我派人做的,又怎会蠢到让刺客拿着带我王府印记的兵器去行刺!”
    “是太子派人做的!”李世民突然开口说道。
    “太子?大哥?他为何要陷害与我!”李元吉脸色大变,这次可不是演戏,是当真吃惊非小!
    李世民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问道“老四,明人不说暗话,大哥为何要陷害与你,你当真不知么?”
    李元吉虽然为人骄横跋扈,冲动易怒,可也不傻。李世民这一问,他也明白过来,面色转阴,低头沉思起来。
    李世民也不说话,面带微笑的看着,任由李元吉自己思量。
    屋中气氛为之一凝。好半晌,李元吉才开口。
    声音又干又涩“我这些年,对他俯首帖耳,言听计从,哪知道他竟然也容不下我,竟然连我也陷害!”
    李世民继续添油加醋,离间李元吉和太子的关系。冷笑道“在我们那位大哥眼里,什么事都不如哪个位置重要!任何有可能成为绊脚石的人,都在他的清理目标之内。我是如此,你也不会例外!”
    李元吉把牙咬得咯咯作响,恨声道“太子!李建成!我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李世民见目的已经达到,趁势火上浇油,道“老四,你也知道大哥是怎样为人。老三当初不也是被他逼走的么?咱们不图他哪个位置,可也不能任他摆布,总要共同进退以图自保才是!”
    “不错!”李元吉点点头,深以为然。
    正说话间,齐王府总管内侍胡喜脚步匆匆走了进来,叫道“殿下,您快去看看吧,王妃突然晕倒了!”
    李元吉此时正在气头上,眼睛一瞪,怒道“晕倒就去请太医!他娘的来找我作甚!没看到本王正在有事商谈么!”
    “这……”胡喜被他这一吼,吓得一哆嗦,但还是小声劝道“已经去传了太医,但王爷您还是去看看的好!”
    李世民听到齐王妃晕倒,心里也是一紧,倒是感觉比李元吉还紧张多些。也跟着劝道“老四,之前我来时便见弟妹面色不正,想来是身体不舒服。你还是先去看看再说,我在此等你就是。”
    “好罢!真是,一个一个的都不省心!”李元吉嘴里咕哝一句,对李世民拱手道“二哥在此稍待,我去看看便回。”说罢,跟着胡喜走了。
    原以为李元吉去探望一下,若是无甚大碍,片刻便会回来。哪知道左等右等,好半天都不见他的影子。
    明宇却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他最怕这种跪坐,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腿也酸,膝也麻,早就忍受不住了。他一边起身活动活动酸麻的双腿,一边观察着李世民和尉迟恭。
    李世民此时目的超出预期,不仅让李元吉和太子之间产生裂痕,甚至有很大可能会将他拉拢到统一战线,心情大好。老神在在的捧着茶碗,有滋有味的品着。
    而尉迟恭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好似老僧入定般,看样子,再坐等个一两个时辰也全无问题。
    李世民见他一付坐立不宁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道“怎的这就沉不住气了?做大事者要宁心静气,沉着镇定。你看你,抓肝挠心,猴子一样闲不住,像什么样子!”
    明宇苦笑,答道“二伯,我倒不是沉不住气,只是这跪坐得太久了,腿都麻了。我最怕的就是这个跪坐,哎呦,受不了,我得出去活动活动!”
    再说那李元吉,由胡喜领着,出了书房往后殿走。
    走出书房所在的院落,胡喜压低声音在李元吉耳旁小声说道“王爷,其实不是王妃晕倒,而是太子那边派了人来。说什么都要立刻见到王爷,说有天大的要事相商!”
    李元吉听完,冲从大怒,一脚将他踹了个跟头,怒道“他娘的!反了你了!胡喜,你敢骗我!不见!让他给我滚蛋!”
    胡喜磕头如捣蒜,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打死我也不敢!我已说了王爷正在招待贵客,他非要让我如此说。他还说王爷若是此时不见他,怕是到时候会懊悔终生!”
    李元吉此时听信了李世民的话,心中正恨着太子,自然对太子的人没甚好感,正要一口拒绝。可转念又一想,来人把话说的这么严重,还懊悔终生?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现在见我?难道是因为老二来我这,被老大就知道了?忙不迭的派人也来拉拢我?
    既然这样,嗯,还是去见见得好,先听听老大又出了什么价码。到时候我左右逢源,暗中壮大势力,且让他们两个先去斗罢!
    打定主意,李元吉开口问道“来人在哪?”
    胡喜答道“在后殿的密室之中。”
    “前头带路!”李元吉此时态度又变,迫切想听听太子开了什么价码给他。毕竟太子刚陷害利用完他,接着又马上信誓旦旦的派人来拉拢,想来开价不会低了。
    原来,果然如李元吉所想,李世民刚到齐王府,太子便得知了消息。
    见李世民按照他的设想一般,去了齐王府,想来以老四的脾气,他们二人应当会闹得更僵罢。
    事情的发展,前面如太子所料,按照李元吉莽撞跋扈的性格,果然与秦王闹得很不愉快。
    可不知为何到了后面,李元吉马上又转了性子。太子得到齐王与秦王相谈甚欢的密线禀报,立马就有些坐不住了。
    若是此时让老四彻底倒向了老二,本来老二的势力就不小,再加上老四的势力,更是如虎添翼。以二王合力,也会给他造成不小的麻烦,甚至太子之位都会被动摇。
    急切之间,李建成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立刻亲手书信一封,交给亲信太子詹事裴矩,嘱咐他务必立刻面见齐王。
    裴矩得了太子密令,一刻也不敢耽搁,打马飞奔向齐王府。花了不少好处,才买通了齐王府内侍总管胡喜。
    拿人手短,收了好处,胡喜自然要去想尽办法去喊齐王来见。但又见秦王在场,不好当面实说,只好随口胡编了个借口说是王妃晕倒。
    出了书房,胡喜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当真欺骗齐王,立刻将事情如实告知。所幸李元吉此人反复无常,见利忘义,终于答应去见见太子的使者。
    裴矩正在密室之中等得焦躁,门左右一分,李元吉推门而进。
    胡喜对裴矩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人我带来了,成与不成可就看你的了,你答应的好处可别忘了。
    见了正主李元吉,裴矩哪还有心思搭理他一个内侍,急忙起身,快走两步来到李元吉面前,躬身施礼道“见过齐王殿下!”
    虽说打定主意要听听太子出了什么价码,但是该有的身段还是要有的,李元吉背着手,拿腔作调,冷笑道“你有何事,着急要面见本王?”
    裴矩也不气恼,乐呵呵从袖口中抽出一封书简,递给李元吉道“在下这里有太子亲笔书信一封,殿下一看便知!”
    李元吉伸手接过,展开观看。
    信很短,寥寥几句话而已,的确是太子的笔迹。
    李元吉看完之后,神色大变,喜出望外。一张脸涨的通红,将信牢牢攥在手里,双手微微发颤,声音也激动的变了调“太子此话当真?!”
    裴矩神秘一笑,道“自然!太子金口玉言,一诺千金,说出的话,又岂有反悔之理!”
    李元吉心花怒放,扬天狂笑,喜不自胜。将太子书函珍而重之的揣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好像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而后李元吉态度大变,对裴矩客气道“请裴先生转告太子,本王自幼与太子交好,远近亲疏还是知道的。自然无有向着别人的道理!”
    裴矩早料到这般结果,笑着答应。接着问“那秦王那边….?”
    李元吉兴奋的在密室之中来回踱步,听他这样一问,随口答道道“哼!让他哪来的回哪去罢!”说罢,李元吉眼珠一转,露出两道凶光“依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老二来了我这,那就别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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