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袁绍》第30部分阅读

    万一中了埋伏,进退不得,想要再死守城池,悔之晚矣!”吕布气冲冲的拍着桌案,大声的训斥。
    “温候,末将与元逊将军的看法一致。用兵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他曹孟德不可能每天都提防,天长ri久,曹军必然放松了jg惕。今夜偷袭,或许能大获全胜,这是我们唯一扭转战局的机会,请温候三思,我愿与高将军一同出城劫营!”张辽站在高顺一侧,向吕布抱腕施礼,据理力争。
    吕布已经极度不耐烦了,接过貂蝉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大声怒喝道:“城中只有一万几千人马,交给你们万一中了曹军的埋伏,折损大半,我拿什么守城?不必再言,所有人不得出战,直管坚守城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过些许时ri,曹军粮尽,必然退却。如此,方能保住下邳!”
    此刻他的双眼发红,仿佛被困了太久的猛兽一般,随时准备择人而噬,曾经天下无敌的吕奉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被他曹阿瞒欺负的困守孤城?英雄末路,果真如西楚霸王项羽所说的那样,“时不利兮骓不逝,貂蝉貂蝉乃若何?”
    “温候……”高顺单膝跪倒,准备死谏。
    “退下!”
    吕布勃然暴怒,“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堪堪比八尺身高的高顺高出一头,威猛不可侵犯。一脚踢出,把面前的桌案踹倒在地,盘碗碟子摔了一地,“噼里啪啦”作响,满地狼藉不堪、
    “高顺,若不是看你与张辽跟随我多年,今夜必然要重责你二人各八十军棍!我已经无数个夜晚睡不着了,你们就不要再来叨扰我,行不行?让本温候今夜睡个好觉,明早登上城头,亲自狠狠地杀敌,行不行?”吕布大步走到高顺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来回的摇晃,歇斯底里咆哮道。
    看着吕布失魂落魄的模样,张辽心中叹息一声,对于吕布最后的期望灰飞烟灭。躬身道:“既然如此,末将等告退!”
    吕布猛地一下把高顺推的踉跄倒退好几步,扭转过身子,不肯再多看二人一眼,一挥手:“快滚!”
    “是……末将滚,滚,滚……”
    高顺的心这一刻几乎在滴血,想不到自己一片赤心,跟随他吕布十几年如一ri,到头来竟然换来一个“滚”字,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出门的时候,高顺都不知道怎么出来的,隐约觉得像是被张辽搀扶着出门的,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任凭雨水淋湿了全身,整个人几乎已经麻木了。
    “元逊,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看到高顺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张辽这才叹息一声,问道。心里忽然蹦出了一个主意,既然袁公子爱才,我何不给他送上一份大礼?
    高顺苦笑一声,扬起面庞,任凭冰冷的雨水淋在脸上,意兴阑珊的道:“败局已定,回天乏术,我还能怎么做?陪着温候一起等死吧!”
    张辽微微一笑,伸手拍了下高顺的肩膀:“辽有一计,请元逊兄随我到府邸中一叙!”
    “此话当真?”听了张辽的话,高顺的双眸之中放出了兴奋的光芒,仿佛垂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第一百二十一章虎女
    “二位将军,请留步!”
    张辽和高顺翻身上马,正要准备前往张辽的府邸议事,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扭头看去,只见一片白sè的骏马,驮着一个俏生生的姑娘,一身银sè戎装,手提梅花枪,端的是英姿飒爽,正在招呼二人留步。
    张辽的心不由得一“咯噔”,心中暗自思忖:“她跟出来做什么?被她一掺和,恐怕邀高顺同投河内的事情多半要告吹,先想个办法把她支走方为上策”
    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吕布唯一的独女吕玲绮,年方十六,长得身材高挑,貌可羞花。有道是“虎父无犬女”,吕玲绮很好的继承了父亲身上的优良基因,身材高挑,虽然年方十六,已经七尺有余,在身高上不输男子。
    而且她自幼好动,喜爱刀枪棍棒,一把梅花枪使得出神入化,让很多将校都自叹不如。这让吕布长长在心底感慨,可惜吾女不是男儿身,否则必然如我一般无敌于天下!
    “原来是吕娘子,天sè已晚,不在府中休息,出来做什么?”张辽勒马喝问。
    “文远兄,你和高将军刚才与父亲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觉得你们说得对,可惜父亲现在失去了锐气,总是患得患失。要不然我陪着你们一块去劫曹营吧,咱们悄悄出城,打了胜仗,回来父亲他就无话可说了!是不是啊,二位将军?”吕玲绮策马走到二人面前,笑盈盈的问道。
    张辽心里叹息一声,心道吕布啊吕布,亏你还是一世枭雄,生死存亡的关头竟然还如你的女儿有胆量。只是吕玲绮这提议虽然勇气可嘉,但却也有点无知者无畏的可悲。深入曹军阵中劫营,这岂是闹着玩的?
    狭路相逢勇者胜,要想劫营成功,必须要有吕布这样的“万夫难当”的猛将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才能所向披靡,提高劫营成功率。要是吕布不出战,张辽自问自己和高顺都没有这样的武力,这就让劫营的效果减弱了一大半,能否成功实在难料!而且,现在张辽已经对吕布心灰意冷,去意已巨额,自然不会再答应吕玲绮的请求了。
    “胡闹,军令如山,温候已经下令,想要出城岂是儿戏!”张辽瞪了吕玲绮一眼,训斥道。
    吕玲绮的功夫大多是从父亲吕布那里学来的,但没事的时候也会缠着张辽传授她个一招半式。对于相貌阳刚,充满了男人味道的张辽,情窦初开的吕玲绮颇有好感,总在相处之时不自觉的流露出来,和张辽相处的时候她就会感到开心快乐。
    只是张辽已有妻室,并且和妻子杨氏感情甚笃。而且自己的年龄也比十六岁的吕玲绮年长了十三岁,更何况自己乃是吕布麾下的武将,即便是彼此情投意合,吕布又怎会允许她的独女做部将的妾氏?因此便对吕玲绮的情窦初开假装不曾察觉,一直对她冰冰冷,若即若离。
    听了张辽的训斥,吕玲绮有些委屈,争辩道:“我哪里是胡闹了?我也是为了下邳的百姓考虑好不好。曹贼凶残,万一让他攻破了城池,百姓们就要遭殃了。我觉得你们说得对,只有出城拼死一击,才有逆转的希望,所以我支持你们!”
    高顺叹息一声:“军令如山,你支持我们又有什么用?温候现在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只听任夫人一个人的,抱定了死守的决心。我们也无可奈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妇就会迷惑我爹,遗祸百姓,恨不得一枪戳死她!”
    吕玲绮恨恨的将手中的梅花枪戳在马蹄脚下的青石上,火花四溅,竟然插进了青石中足有一寸有余,伫立在地上,枪杆乱颤,这一戳力量着实不小!
    “红颜祸水,长得漂亮的女人都是狐狸jg,这话果然不假!”吕玲绮咬牙切齿的恨恨骂道。却忘了一个事实,其实她自己也是一个绝sè的美人儿。
    “话也不能这样说,任夫人当初可是为了杀董……董卓也出了不少力!”
    张辽叹息一声,为貂蝉说了一句好话,“况且,她也是为了温候考虑,也许任夫人觉得曹军势大,出城迎敌没有据城死守的把握大。只是没想到曹贼jian诈,竟然想到了引水灌城这么狠毒的一招。”
    “文远兄,你竟然帮着这妇说话?”听到张辽为貂蝉说话,吕玲绮心里更是不爽,撅着嘴道。
    张辽心烦意乱的向吕玲绮挥挥手道:“军令如山,温候已经下令。小娘子快快回府邸去吧,我和元逊兄还有要事商议……”
    说罢,当先策马驰去,高顺带了十几骑紧随其后,一行人向着位于下邳城西的张辽府邸逶迤而去。
    走出了百十丈,想着这个女孩儿今后的命运不知道将会如何风雨飘摇?或者战死在城头,或者被曹军俘获,张辽无法想象,也不忍心想象……
    忍不住扭头朝雨中的吕玲绮喊了一声:“小娘子,保重!”,这才狠狠心拨转马头向西而去。
    高顺虽然觉着张辽这句话有些突兀,也只是以为他担心城破之后吕玲绮的安危,所以才这样叮嘱她。毕竟他二人的关系亦师亦友,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担忧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便没有多想,策马紧随其后,去张辽府中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吕玲绮在温候府前勒马,目送张辽和高顺一行逐渐去的远了,雨水被风吹拂落在她的脸上,有些冰冷。
    而她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拔起了插在地上的梅花枪,嘀咕一声:“既然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我已经把父亲的将符偷了出来,自个调兵去!能调动多少算多少,好歹也要你们这些男人知道什么叫做‘巾帼不让须眉’!”
    “驾!”说完,提枪带马,冒着秋雨向城东门方向而去。
    下邳城的守备是这样安排的,张辽守西门,高顺守北门,陈宫守南门,侯成、魏续、宋宪等人守东门,吕布自己督率中军,接应四门。
    不消片刻,张辽与高顺等人一块来到府邸,翻身下马。进了张家之后,张辽的族人兄弟纷纷围上,乱糟糟的问道:“文远,温候是不是不答应?”
    张辽还没答话,高顺已经看见了张阔等人背上的包裹,失声经问:“尔等收拾了行囊,yu做逃兵吗?”
    张辽伸手了下下颌,沉重的道:“元逊兄,吕布所为你也看到了,困守孤城,束手无策,拒不采纳良言,下邳城已是朝不保夕,大厦将倾,神仙也难有回天之力。再继续困守下去,唯有死路一条。冀州牧袁本初坐拥冀、青、并三州,兵jg粮足,带甲三十万,将列千员,大有鲸吞天下之势……”
    “州牧膝下的四公子袁买现在虎踞河内,爱民如子,治兵有方,求贤若渴。三番五次派人到下邳来招揽张某,更是不惜让麴义诈降曹,冒险前来徐州城下营救我等。这份知遇之恩,难以为报,故此,辽决定前往河内投靠。我与元逊兄并肩多年,情如手足。而且兄台能力胜我十倍,实在不忍心看元逊兄就此壮烈。所以斗胆邀请兄台随我去河内投靠袁公子!”
    “哈哈……哈哈……”
    高顺听了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悲凉,没想到最后关头,张辽也产生了去意,谁能像自己这般忠心耿耿的护卫着吕布?
    “张辽啊张辽,枉你我兄弟一场,我实在看错你了。本以为你是视生死如归的豪杰,想不到事到临头,竟然也是贪生怕死,贪图荣华富贵,何必说的冠冕堂皇?我真为玲绮小娘子不值呐,枉费她对你一片深情!”
    “元逊兄,非我张辽无义,我们对吕布一片忠心。他又如何对我们?”
    张辽大声反问,“陈公台泣血力谏,在曹军兵临城下之时提议应该出城成犄角之势,方可与曹军抗衡。吕布置若罔闻,只听妇人之言,气的陈公台一月没有再进温候府,终于被曹军引水灌城,下邳危在旦夕。今夜你我一片赤心,到头来却换来一个‘滚’字……”
    听了张辽的话,高顺的随从顿时炸了营,纷纷怒骂:“这三姓家奴也太欺人了吧?已经大势已去,还这般侮辱人?既然让我们滚了,还留下来做什么?”
    “是啊,高将军,既然吕布让咱们滚了,还留下来做什么?跟着张将军一块走吧!”
    “走!跟着张将军走,不管吕布他娘的了,都让我们滚了,难道还给他卖命吗?”
    高顺心里又何尝不难过,听着兄弟们炸了锅一般的声音,一颗心仿佛在滴血,仰天叹息一声,两行泪珠竟然顺着脸颊滑落,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温候待我恩重如山,莫说让我滚,便是让我去死,高顺又怎会说半个‘不’字?”
    高顺抬手擦了下脸颊,也不知是雨水抑或是泪水,扫视了院子里所有的人一眼,沉声道:“尔等随我十几年,出生入死,高顺感激你们。大难临头,我不能再强求你们留下来陪我,哪个要走,就跟着文远去吧,我不怪你们!”
    说完对着张辽拱手作别:“山高水长,就此别过。愚兄祝你将来能大展宏图,成就一番丰功伟业。就此别过,我高顺誓死与温候共存亡!”
    突然有人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张将军,张将军……禀报张将军,大事不好了,曹军杀进来了!”
    “什么,为何来的这么快?”张辽和高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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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闻曹军破城,张辽和高顺俱是大惊失sè,惊问曹军破城为何如此迅速?
    “听说是侯成、魏续偷开了城门,放曹兵进了城,现在从东门涌入的曹军少说也有五六千人,正在杀向其余的三门,准备从里面打开城门,放其他曹兵入城!”回报的士兵一边抹着脸上的雨水,一边心急火燎的报告。
    “可恨侯成!我誓要杀了这个叛贼!”
    高顺大怒,手按腰间的剑柄,准备出门组织军队前去迎敌。张辽一心要走,他也不想阻拦了。最起码张辽打算去降袁,而不是直接投靠敌人。
    张辽身形忽然暴起,从背后一下子勒住了高顺的双臂,紧紧的把他抱住,大声的招呼左右:“快点拿绳子来,把高将军捆起来!”
    高顺狠狠的挣扎了几下,被张辽从背后牢牢抱住,挣脱不得。又惊又怒,喝问:“张辽,难道你也反了吗?”
    张辽也不回答的高顺的话,扫了一下惊疑不定的高顺手下,问道:“高将军待你们平时不薄,我想你们也不愿意看到高将军战死在下邳?既然高将军不愿意走,我们就把他强行捆走。你们谁与将军的家眷熟悉,快去高府。接了夫人和孩子,一同出城。”
    早有张辽的兄弟拿着绳索,把高顺整个人捆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高顺还想大呼,被张辽亲自找了一块布巾,把他的嘴巴裹住,高顺这才老实了,喊也喊不出来,动也无法动了。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高顺的心腹随从这才明白了张辽是为了救高顺。马上有一人站出来道:“小人与夫人熟悉,我马上带几个兄弟去高府接应夫人和小将军出门!”
    “张阔,带十几个兄弟陪着一块去,无论如何。也要把嫂子和两个孩子安全的带到北门与我们会合!”张辽扭头朝着兄弟张阔喊了一声。
    “兄长放心。我就算战死。也要把嫂子送到北门去。”
    张阔答应一声,招呼了十几个兄弟,俱都手持兵刃。翻身上马,跟着高顺的这个心腹直奔高宅而去。
    张辽扫了一眼高顺的随从,其中一人是他的堂弟高贺,便吩咐道:“你可前头先往北门,问一下你兄长手下的兵卒,若是有人愿意跟着我们去降袁公,便一同前往,若是不愿意,也不勉强。”
    高贺抱腕道:“末将谨遵张将军吩咐,我也正是此意。留下兄弟们在城中等死,末将于心不忍,若是能带着他们一块去投河北最好不过了。”
    高贺说完翻身上马,带着六七人前面先赶往北门而去。高顺麾下的两千多人平ri里负责守卫北门,就在城门附近驻扎,若是肯跟着出城投袁,倒是方便与城外的麴义会合。
    张辽又扫了一眼张匡,以及剩余的高顺几个随从,吩咐道:“你们先带着高将军奔北门等我,我去一下西门军营,问问我麾下的兄弟们,若有愿意跟着离开的,便一块奔河内去。”
    “诺!”
    张匡答应一声,和兄弟们七手八脚的把高顺弄到马上,由一个高顺的随从在马上揽着他,两人共乘高顺的坐骑。
    张辽也不收拾行囊了,反正妻儿早已离开,其余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提了自己的云月刀,翻身骑上战马,带着众人迅速出了府邸。刚刚来到街上,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张将军”。
    张辽凝眉望去,只见飘摇的风雨中,一个身材婀娜的夫人正牵着一个孩子,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包裹,正是自己的邻居秦宜禄的妻子杜氏。
    、、、、、、、、、、
    说起来,这杜氏也是个苦命人儿,正应了红颜薄命这句话。她今年二十七岁,生的貌可羞花,有倾国倾城之sè,与貂蝉并称为“下邳双绝”,由此可见其姿sè非凡。
    杜氏的丈夫秦宜禄本名叫做秦谊,生的仪表不凡,宜禄只是他的官职,在吕布手下负责管理士兵的服装器具,因为官职和名字相近便被称为秦宜禄。
    秦宜禄祖籍并州九原,和吕布是同乡,这也是吕布给他安排了一个好差事的原因。而杜氏的娘家是太原郡榆次县,小名月娘。是吕布还在丁原手下效力的时候,与秦宜禄定的婚事,婚后生下一子秦朗,今年已经九岁。吕布从并州到洛阳,再到长安再到濮阳,最后直到下邳,秦谊一直带着家眷追随左右。
    自从吕布在下邳扎根之后,张辽的府邸正好与秦谊的府邸挨着,张辽的妻子杨氏和杜氏年龄相仿,经常相互串门,一来二去,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们,因此杜氏和张辽也很熟悉。
    至于要说起杜氏的丈夫秦宜禄现在去了哪里,这里还有曲折的故事。吕布被向袁术求救。袁术自己已经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哪里肯派出救兵去援救吕布,招惹曹cao这头猛兽,自然是拒不发兵。
    但这袁术却看上了眉清目秀的秦谊,强行把秦谊留在做官,并且找了一个本地的汉室宗亲,把她年方十六岁的女儿许配给秦谊做妻。
    后世有句至理哲言“再美貌的女人,她的背后也有一个x到要吐的男人”,也不知是喜新厌旧的缘故,还是知道吕布必败,秦谊竟然鬼迷心窍,真的就留在了不走了。撇下孤儿寡母在下邳无人问津,幸亏有隔壁张辽庇护,才没有受人欺辱。
    今夜听到外面人喊马嘶,杜氏便仔细聆听张辽府中的对话,这才知道张辽要北上河内投袁,这才牵了孩子,出来央求带着一块逃跑。想来自己和张辽妻子交好,情如姊妹,张辽必然会善待自己。而听说那曹军杀人如麻,数次屠戮徐州,已经死在了曹军刀下十几万人,倘若不走,城破之时,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劫难等着自己?
    张辽眉头微皱,冲着张匡喊了一声:“张匡,带着杜夫人及阿苏去北门,一块投河内!”
    “好嘞,交给小弟了!”
    这样的美差,张匡求之不得,答应一声,策马来到杜氏面前,伸手牵了她,拉到马上。然后命令另外一个兄弟载着秦朗。
    “去,我随后就到!”
    张辽挥手示意张匡等人先行,自己打马直奔西门军营。那里驻扎着属于他管辖的两千多人,平素负责守备西门。距离自己的府邸不过三里路,不消片刻就赶到了营里。
    此刻,外面的曹军已经发动了攻势。不过,强攻城门损失肯定巨大,因此城下的曹军只是佯攻,等着从北门进入的同伴从里面打开城门接应,因此双方只是在城头互shè,战斗并不激烈。
    张辽来到城下勒马,看到还两千多人的士兵大多数都还在城头死守,却不知道曹军已经从东门突入。不由得叹息一声,还有一丝惭愧。
    “兄弟们,曹军已经由东门攻入了,下邳已是不保。吕布不听忠言,咎由自取,某决定前往河北投靠袁公,愿意走的随我去,不要牺牲了!”
    张辽在马上大喝了一声,然后向一些和自己关系不错的校尉、军候招手,然后扭转马头,直奔北门。
    听明白了张辽的话,这些士卒先是愣了片刻,随即反映了过来。城门都被攻破了,城外有七八万曹军,城里只有一万三千多人,而且主将要弃城而去了,这仗还打个屁啊!
    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从并州、凉州、司州跟来的士兵,只有极少数徐州本地人,当下一窝蜂的下了城头,跟在张辽身后,直奔北门而去。能投靠权倾天下的袁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最起码比死在曹军刀下强,曹兵可是连百姓都杀啊,更不用提他们这些俘虏了。只有百十个本地人,悄悄丢了兵器,脱掉甲胄,潜回家中藏了起来。一时之间,城头上竟然再无一人。
    负责攻打东门的主将是于禁,副将是徐晃。此刻二人正在城下不远处督战,忽然士兵来报:“启禀将军,城头上的守军忽然一下子全部退走了,再也没有一个守军?”
    “哦……”于禁手抚胡须,沉吟片刻,朗声道:“一定是元让的部下从东门杀了过来,城头上的士兵下去巷战了……”
    然后大声下令:“弟兄们,夏侯将军的麾下已经杀进城里,不能让他们把大功都抢走了。既然城头上没了守军,全军攻城,架云梯,攻城木桩,全部给我上,一盏茶的时间给我破门!”
    “杀!”徐晃手中大斧一招,一马当先,当先杀奔城下。
    随着主将的一声令下,西门的一万五千人马如同chao水一般涌向了下邳城。越过护城河,架起云梯,爬上了城头,斩关落锁,放下吊桥打开城门。上万曹军随即蜂拥入城。(。。)
    第一百二十三章斩将
    秋雨绵绵,细如发丝,绝大多数没有蓑衣的士兵浑身已经被淋透,阵阵秋风吹来,冷不丁的就会打个寒颤。
    下邳城杀声震天,上万曹军蜂拥而入,火把照亮了chao湿的天空,整个城池被映照的红彤彤一片。
    夏侯惇所部得到里面的魏续、侯成打开城门接应,挥军杀入城中。除了双方约定的左臂上缠着白布的即为降军之外,其余的不问青红皂白,逢人便杀。
    拿下了东门之后,夏侯惇自己统率主力前往攻打吕布府邸,命曹纯据守城门,以防不测。命令乐进率一部分人马向前,分别从里面打开其余的西、南、北三扇门,放本方人马进来,一起合围吕布这头猛虎。
    张辽手提云月刀,胯下黑鬃马,也顾不得等身后的士兵,纵马向北门疾驰。身后两千多部曲紧紧跟随,唯恐被主将舍下,街头巷尾脚步声大作,人喊马嘶之声大作,乱糟糟的一片。百姓们纷纷在家中蜷缩,寻找隐蔽的地方躲起来,避免杀身之祸。
    张辽引军由西向东,奔驰在一条东西相向的胡同,中间的十字交叉路口便是通往北门的大道,向左拐个弯,再走三里多路,就可以到达北门。
    那里有高顺的两千多人马驻守,只是张辽不知道此刻张阔带了高顺的家人抵达了没有?
    若是救下了高顺却丢了他的家人,只怕也没法交代;这让张辽忧心忡忡,所以才尽快的赶往北门,若是张阔遭到曹军的围攻,便率部前去支援,一定要把高顺的家眷抢出来!
    “驾!”
    “杀!”
    “杀啊!”
    张辽快要赶到十字路口的时候,胡同里迎面杀来一彪人马,打着曹军旗号,大约四五百人的模样。士兵俱都手持明晃晃的火把,照耀的胡同里亮如白昼,当先二十多骑将校,纵马引路,俱都是乐进麾下的虎狼之士。奉命前来打开北门,放外面的队伍入城
    “贼人,放开我,放开我,有种的和姑naai一决雌雄,仗着人多欺负一个女流之辈算什么?”
    当先的一匹黄鬃马上,一个曹将马鞍上揽着一个被五花大绑捆着的女人。虽然手脚不能动弹,但嘴里仍然怒骂不止,一副恨不能生啖汝肉的样子。
    “呃……听声音莫不是玲绮小娘子?”
    对于吕玲绮的声音,张辽不用仔细听就能分辨出来,一般的女人,能有几个这般“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不是让她归府么,为何这么快就被擒获了?”
    张辽没有听错,马上被俘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吕布的女儿吕玲绮。
    和张辽、高顺分别之后,吕玲绮心中不服,决定自己带兵悄悄出城劫营,让这些男人对自己刮目相看。便打马直奔东门而去。
    为何吕玲绮去的是东门,而不是其他三个门?因为西门的兵属于张辽统率,北门属于高顺统率,出城劫营之事二人已经知道,自然不会再拨给他人马。南门由军师陈宫统率,吕玲绮从心里有点惧怕他,也不敢拿着将符去忽悠陈宫,所以只能去东门从魏续、宋宪手里讨点兵马,悄悄出城干点惊天动地的事情。
    谁知道还没到门前,就迎面杀来大波的曹军,吕玲绮顿时眩晕不已,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旗号。不明白这曹军怎么一下子就进来,难不成插翅飞进来的吗?
    等吕玲绮迷糊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数百曹军包围。将领乃是夏侯惇的族弟夏侯奎,在乐进麾下担任校尉。被指派率部攻打北门,接应外面的麴义、李典两部杀进城来,没想到半路遇上了一个美娇娘。
    夏侯奎见吕玲绮生的貌美,心中大喜,决定把她生擒了献给曹cao,以获取封赏。便指挥士卒们围杀吕玲绮。
    吕玲绮到底是女儿身,虽然枪法娴熟,但力量不足,又欠缺临阵经验,和夏侯奎单打独斗或许还有胜算,但面对着五六百曹军,力战不支。战马被砍断双腿,跌落马下,随即被曹军五花大绑捆了。
    夏侯奎唯恐被其他人抢了功劳,便把吕玲绮横放在自己的马背上,继续率兵向北门进击,不曾想和张辽在胡同里碰了个迎面!
    “既然遇上了,便是小娘子命不该绝,便带她一块离开吧!”
    张辽自语了一句,眼神中的杀机渐浓。回头看看,身后的士卒们被甩了大约一里路左右的样子,此刻还没有拐进胡同。
    而张辽却毫无惧意,右手握紧了手中四十三斤的云月刀,左手一带缰绳,双腿在坐骑腹部一夹,嘴里喝一声“驾!”,迎着曹军队伍,飞驰而来。
    “吁……来的是何人?可是我方……”
    夏侯奎看到对方只有一人一骑,不知道是哪里的将校,还以为是自己方的斥候,前来禀报军情的,便勒马喝问……
    只是最后几个字还没出口,眼前寒光一闪,直觉的颈部一寒,再也没了感觉。一颗头颅滚落地下,鲜血从腔子里像喷泉一般喷出,溅了了吕玲绮一身,尸体“咕咚”一声摔倒在马下……
    张辽猿臂轻舒,抓住了捆绑着吕玲绮的绳索,大喊一声“过来吧”,便把吕玲绮提溜到了自己的马上。
    几百名曹军一时之间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一言不发的孤身冲阵,胆子着实不小啊,而且竟然一刀真的就把自己主将砍了,这、这不符合逻辑啊?
    “杀啊,杀了这个敌将!”
    愣了片刻之后,曹军才反应了过来,纷纷发出一声呐喊,挥舞着手里的刀枪向张辽猛扑了上来。
    “文远兄?竟然是文远兄,我以为死定了呢,没想到竟然遇到你了……快点放我下马,我们一起杀敌!”
    吕玲绮绝处逢生,趴在张辽的鞍前,又惊又喜。
    张辽也不和吕玲绮搭话,怒喝一声:“曹军鼠辈,认识马邑张文远乎?”
    手中大刀挥舞的如一团五彩祥云,滴水不露,瞬间就砍瓜切菜一般,从马上砍下了七八名将官,纵马踩踏,碾死了十几名曹兵,在五六百人的队伍中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
    “杀啊,前面有曹兵!”
    就在这时候,张辽身后的部曲掩杀了过来,看到曹军兵少,一个个分外眼红,提着刀枪矛戈扑了上来,一阵惨烈的巷战。曹军兵少,又死了主将,抵挡不住,抛下三百多具尸体,向后溃逃,报告主将乐进去了。张辽也不追杀,阻止了士兵们的追击,引兵向北门而去。
    吕玲绮被横放在马背上,感到有点不对了,曹军从东面和南面而来,他张辽率兵往北门做什么?
    “文远兄,好像北门没有杀声诶,都在东门和南门,西门也有,你干嘛往北门而来?还有,快点把我放下来啊!”
    张辽已经拿定主意,不给吕玲绮松绑,强行把她带走。对于这个算自己半个徒弟的女孩,张辽是了解的,她xg格刚烈,宁死不屈,要是放开了她,绝对不会跟着自己走的,势必会在下邳城死战,到头来很可能香消玉殒。
    “下邳已经不保,再做困兽之斗也是徒劳,我带你出城!”张辽一边策马向北,一边沉声说道。
    吕玲绮大感意外:“什么?文……张辽,你要临阵脱逃吗?”
    “大厦将倾,曹军接近十万,我军只有一万多毫无斗志的士兵,再挣扎下去也是徒劳无益,只能寻条活路!”
    吕玲绮的眼泪夺眶而出,咬着嘴唇道:“好,人皆有贪生之念,你要走我不怪你。你放我下来,我陪父亲死战!”
    张辽一口回绝:“不行,你留下来也是必死无疑。温候已经不想走了,抱定必死决心,誓与下邳共存亡。若他想走,天下谁能挡得住他?我绝不能让你回去送死,你活着还可以为温候留下一点血脉,算我报答温候之恩吧!”
    “张辽,我恨你,我不要父亲大人死,我要和他并肩作战,你放开我……”
    吕玲绮泪如泉涌的苦苦哀求,只是张辽再也不搭理她,转眼间就来到了北门。
    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张辽方才放下心来,张阔已经把高顺的妻子徐氏以及一对儿女带了过来。并且准备了两辆马车,把高顺一家,以及杜氏母子塞进了马车中,准备出城。在高贺的鼓动下,高顺麾下的两千多人,包括天下最jg锐部队之一的八百“陷阵营”也已经决定跟随张、高二人北上降袁。
    张辽把吕玲绮塞进马车里,然后大声下令:“将士们,大厦将倾,我们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如此了!”
    “愿意听从张将军调遣!”几千士兵同时答应,唯张辽马首是瞻。
    张辽点点头:“陷阵营的将士们,以及我手下的猛虎营,随我向前,和麴义将军里应外合,杀退曹兵,然后咱们马不停蹄,直奔青州琅琊,在那里会有人接应我们!”
    因为北门不仅仅只有麴义一支人马,为了监控并督促麴义出力,曹cao特地派遣李典带领五千人与麴义大营毗邻,一同攻打北门;名为助阵,实乃监军。要想甩开曹军,必须先杀退这支人马。
    安排好了先出城的队伍,张辽又再次下令:“高贺率兵守卫马车,张阔率部断后,张匡负责联络麴义将军。开城门,放吊桥!”
    随着张辽一声令下,城门“吱呀呀”打开,吊桥缓缓放下。张辽一马当先,冲出城门。身后陷阵营和猛虎营的jg锐随后,其余士兵一起呐喊着,杀出城来。
    李典正将部队列成一排,在城下和守军互shè,等着里面的同伴开门,然后掩杀进去。没想到城门突然打开,一支jg锐部队杀了出来,慌忙指挥部下迎敌,并且派人敦促麴义率部上前。
    忽然背后一声呐喊,麴义军从背面和侧面朝着曹军砍杀了起来,加上从里面冲出来的张辽军,三面夹攻,曹军顿时大乱。
    “竖子麴义,竟敢使诈,气死我也,誓报与丞相,全歼尔等!”
    李典部下招架不住,军心大乱,死伤了一千余人,其余的在李典的带领下,向西面的大营溃逃,去把这突然的情况向曹cao汇报。
    一击得手,麴义高兴不已,和张辽见过礼,眼神傲慢的道:“你便是那张文远?为了你,袁买公子可是费了天大的力气啊!”
    “有劳将军接应了,公子之恩,誓死以报!”张辽抱腕,不卑不亢的行礼。
    麴义点点头,现在也不是叙话的时候,挥手下令道:“只恐曹军顷刻便来追击,我来带路,你率部断后,全军直奔琅琊国,无论白昼,不得停歇!”
    “末将谨遵命令!”
    张辽答应一声,留下陷阵营和猛虎英陪着自己断后,其余的人马冒着绵绵细雨,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北方的青州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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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战神吕布
    曹军大营旌旗招展,虽然已被细雨打湿,但在秋风吹拂之下,依然猎猎作响。
    中军大帐之内,一代枭雄曹cao正与自己幕僚们齐聚,随时等待着从战场上传回来的消息,以做出最正确的应对措施。
    “丞相,不好了!”
    李典有些狼狈的策马来到帅帐之前,翻身下马,头顶的虎头金盔都有些歪曲,本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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